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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北美这么久,每当感恩节火鸡上市的时候,总会让乂爻想起在北京度过的最后一个Thanksgiving Day。
那时网络对人们来说还很陌生,上网费用更是吓人,网速巨慢,还时断时续,下载资料少则七、八个小时,多时更要数天。记得一天发现收件箱里有封新邮件,打开一看,是不久前到美国读书的LD的同学。他信中详尽地描述了他在Home Stay家里与房东及其家人共度感恩节的场面,并对平生的第一次火鸡大餐赞不绝口,诚意与乂爻和LD相约共度第二年的感恩节。
看罢Email,真是既向往又羡慕,也准备去买只火鸡,过把瘾,随即还邀请了一位在京出差的女生,于当晚六时共进晚餐。趁着时间尚早,到公司对面的几家超市去采购。这才发现,根本没有火鸡的影子,若是买只柴鸡(走地鸡)代替,似乎又显得不伦不类。最后干脆放弃,在失望中静等肖姓女生的到来。
那时的北京,天气已经渐凉,天色也黑得较早。不多时,肖同学推门进屋,同时从大衣里还掏出一只鸽子。看上去这只鸽子满身是血,摸上去还有些体温,只是从眼睛看,好象已经回天乏术了。据肖同学讲,当她在地铁门口发现这只受伤的鸽子时,立刻就想到了极富同情心的LD和乂爻,所以决定拿回来替它包扎一下,再喂养几天就可以放飞了。没想到,它因伤势太重,不治而终... ...
三个极具爱心的人一起商量,如何效仿黛玉去葬“鸽”,怎样才能“质本洁来还洁去”... ... 突然灵感一闪,美国的感恩节火鸡我们没有,但是,有上天赐给我们的火“鸽”呀,为了不使鸽子的有为之躯无为而去,我们最后决定葬鸽腹中。
回到家,我们开始清洗鸽身,这才发现这只鸽子的腿上还套有脚环,原来它是一只信鸽耶!(我们立即致电信鸽协会,他们态度冷漠、生硬、无情。为了安慰这只不幸的信鸽,我们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进行。)
烧水、拔毛、肢解,加枸杞、党参、桂圆等多种药材。大火煮开,小火慢炖,锁门离家。三人到附近餐厅交杯换盏,大吃一顿,各色菜肴齐全,唯独没点汤羹。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埋单、结帐、回府。一进家门,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立即加盐、调味,三人共享这旷世极品,真正的老火靓汤。
自此之后,每当有人问乂爻:“你吃过乳鸽吗?”
乂爻自会反问一句:“你尝过信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