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路过那家华人超市,临时折进去买了一包速冻饺子。回家煮饺子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厨房记得装个小夜灯,你小时候总怕黑。”
蒸汽一下子模糊了眼镜,我却突然意识到,当初买房时,我特意挑了带感应夜灯的厨房。
原来,有些习惯早悄悄写进了成长的底层代码里,不需要提醒,也不会忘记。
现在我的床头柜上,永远摆着两样东西,一个印着公司 Logo 的马克杯,里面插着看房时随身带的卷尺;
一本被翻到卷边的美国房产税务指南,书里夹着我刚来美国时的工卡照片。
照片里的我,头发比现在短,眼神比现在怯,却倔强得像写死在代码里的常量,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扎下根来。
前几天,团队里新来的中国实习生问我:“姐,在美国做技术真的很难吗?”
我指着窗外那棵玉兰树说:“难。但你看它,把根扎得够深,也能接住这片土地的阳光。”
九年过去,我依然会在写代码时下意识用中文默念变量名;
依然会在每个月交完房贷的那一天,给母亲转一笔零花钱,并附上一句“就当我还在你家吃饭”。
科技让世界变得平坦,但有些时差永远计算不出来:
比如北京时间的早餐,是美国的晚餐;比如代码能优化效率,却算不出一个女人在异乡,把“我”活成“我们”(家)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