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子的无聊成为天空中璀璨的花
让性欲象蛇一样捆绑着我爱的她
我看到这个世界日益向上爬
我度在虚设的时间里
把自己了结
此刻门外
成批的钢材在工厂轰炸
工人们猛烈地把安全帽摔向领导
此刻的报纸上 堆满了矛盾
又有人民在打保安
又有黑社会在东莞砸厂子
我没有成为其中黑衣黑裤 提着钢管的一员
事端在千里之外 塞满了我的耳朵
我躲在一角 假装自己英雄地倒下
我想起了被轮奸的女人
还有皇港口岸成群的富婆
民工为她们建起了向海湾炫耀的大理石
现在他们拿起锤子轮番砸向老板
民工的大手轮起经理的衣领
民工抓掉了经理的眼睛和几根吊毛
民工门冲锋陷阵 富婆们毫发无伤
她们扭起多肉的腰在大理石的美容院会所里冷笑
男人多可笑 男人他妈的真可笑
去!一辆奔驰侵占了广场
长满深圳脸色的草坪正在演绎亚热带的风情
保安身着红装 守卫着贵夫人的宫殿
富婆修长键硕的腿和保安隆起的胸肌成正比
富婆踏上红地毯 向小区门口的TAXI招手
保安的笑象隆起的烧红铁棍
浑身油漆的民工经过广场时
这铁棍是铁青色
困乏的下午 赵总的声音是明亮的
他那东北人的嗓音洪亮
俨然温家宝在共和国的天堂发出遥远的指示
都是一路子货色 赵总用强硬的语气把合同套向包工头
包工头唯唯诺诺 一旁的助手脸色铁青
脸色铁青的他奔向了工地的厕所
继续的战争会在下午2点半开始酝酿
我默不着声 看到了真相就等于未来摆在眼前
但民工不相信未来 也不相信文明人条文的捆绑
他们会在非常时刻 理直气壮地把你来不及的逃跑的腿打断
有人成功了 那是一时的铤而走险
小王在下午给我发来信息
那时我正站在五楼脚手架上 俯视最后一根钢柱的吊装
这人造的蛋壳已基本成型
17米的高度掉下的焊渣凋落在空中象礼花
这费劲心计的结构在空中结起了澎湃的锈
但理性阻止了内部的腐烂 呼呼 让风吹过
把啤酒瓶砸向空中 抛物线是风的结构
妥协是风的结构 摇头得意的那是空中的彩旗
玻璃包裹住了工业的畸形物 制造黄金的曲线价值
玻璃是阳光中菱形的水片 把天空割裂成几何更荡漾更奇幻
太阳集中了阳光 这费劲心思的包裹物却把阳光轻易地炸开
抛向路边怜悯者的视线 把对面的小区拉倒过来 让太平洋的水往上涌流
与商业街的影子结盟 与对面遥远的香港对话
让名贵的轿车从自恋的身影中靠近 在瞬间转向蓝天的方向
我站在这未完成的价值里 汗水 泥 机器 焊剂的芳香
钢架被烧过后 躺在稀少的青烟里
两民工拉着一车苯板经过 口音是他们存在的形式
电工小雷在下午4点 躺倒在钢材与螺丝的保卫中
持续不断的低频让人忘了安全感
我打开战车乐队 德国高科技工业的靡靡之音
妄想与工业的大爆炸并驾齐驱
可小雷扬起他骨架堆砌的脸 苦苦地笑
显然庞龙的两只蝴蝶更能让他那泡思乡的尿呱呱地流向梦里
这里没有挥手 没有拳头
我们是来自噪音的残留物
又一堵墙被扎开了 又一条钢柱被强行拷上了
我的眼睛穿越昏暗的工地 我想到噪音的登峰造极上
站着一个妄想的上帝 他在一旁施展法术
仅一墙之隔 他妄想了0与1两种形式
高尚小区在臆想的田园与小曲里喧嚣
白色的罗马柱扬起眼睛高屋建瓴
民工的鸡吧在简易棚腥臭的厕所里竖起
而我诗中的上帝会为他们赞美
让暗地的排泄物与贵妇人暴露的白色乳沟并行不悖
让天使脱掉翅膀 成为无毛光棍
把我们的肉绑在一起分不清黑白
这是被太阳烤黑的屁股 他们理应站在畸形物的封顶接受最高贵的洗礼
局部的着火让小张的手 血流涌地 小事一桩
感谢小雷在这个无聊的下午陪我扯蛋
让我打开了这首诗却无法结尾 象在一条通透的甬道里滑行
爆炸之后的安静让人难得其所 电流的滋滋象爱情的嗡嗡
这是历史的爆炸声中的无数次遥响
人民宽广的智慧如洪水中静静的飘嘘 那是街巷莫名的口哨
是工棚的牌窝里的四川黑话 是教科书上历史的波涛滚滚向前
是屋檐下的人民在享受爱情嗡嗡
我去!
2006年10月 深圳皇岗口岸渔农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