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词:欸乃曲*与雁同荫风爽凉
孤木参天遮午阳。
时临中夏暑才降。
惊疑忐忑入宁静,
与雁同荫风爽凉。
随笔《与雁同荫风爽凉》
闲庭信步似的穿过绿树笼围的柳边桥,右转直入滨河小径,入目可见无数水生飞禽,散落蜂聚在参天古木下,驻绿荫,享凉风。远远看去, 除了宁静还是宁静。树下那为游客预备的铁绿靠椅空着。树荫边的走道却被或躺或卧或单足峙立的大雁阻挡着。被盛阳晒得肌肤刺烫的我,似乎有些忍不住了,不管不顾了。我口里悠悠轻语:“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小心的,忐忑不安地,见缝插针地,怀着如人在花径生怕踩着芳草那般心情,步履艰难地费了不少心思终于到达树荫。坐上靠椅的那一刻,我那情不自禁加速了的心跳,逐渐回复平静。来得异常迅速的是莫名的快感,徐徐的凉风所给与的远远不止仅肉体的舒畅,体味中思索再三并咬文嚼字后的结论还是“莫名”。我回顾四周那些无声陪伴在我远近的鸿雁,感悟到了它们也懂得避暑的智慧灵性。忽然我警觉到,我与它们靠拢得这么近,这还是第一次。还记得刚到德国首次遇见它们时,正当我鲁莽地企图走近去抚摸它们时 ,被一旁的路过的德人友好热情地劝阻,并告之:”它们的危险的”。为此,三十多年来我与它们一直保持敬而远之。今日何日?我何故一反常态,竟然安然处之于成群猛禽中心,而且感受到无比宁静? 此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个短语在我脑海一闪而过。我内心一丝疑惧顿然上升。难道它们能洞悉我的思维并具有心灵感应传送意念能力?我禁不住再一次转身四顾。肯定是我的动作惹引了它们的注意,我正与之百目对视,那感觉确实属于前所未有的怪异。幸好我马上从它们安详平和的目光中读出了善意。我的心情随之回复宁静。直到我的手机铃响,那是我女儿催我回家的来电。我和它们始终保持和谐,相安无事,共享着“大树之下可乘凉”的宁静。二五年六月十九日夏至的前一天记于科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