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开始刮风下雨,虽然气温显示8度,可体感温度实则为0度。这种阴湿天气让我想到上海的冬季,上海冬天没有暖气,房里房外基本上差不多,当然现在可以开空调。记得有一年我回上海,好多年前了,大年初一我一个人去上海影城看电影,大马路上根本没啥人,那天多云,气温好像是个位数。我帽子,手套,羽绒服全副武装,可还是冷。就是那种能钻进骨头里的冷,没到丹麦前,上海冬天给我的印象就是这种阴沉的湿冷。冬天太阳本来就没啥力道,如果刮风,那上海真的就是那种特别想裹着棉被走在路上,但还是觉得哪儿哪儿风都往里钻的那种冷。
两年前冬天回上海,暖冬,每天气温都是两位数,太阳暖烘烘的,可就是有雾霾,整个灰蒙蒙的,整个城被一层厚厚的雾霾遮住,那种使劲儿睁大眼睛都看不到30米之外到底有没有东西的无助感把我彻底击垮。当时我问老妈,这鬼天气怎么过日子?整天迷迷瞪瞪地像个大傻子,啥也看不清地。老妈绝了,看不清就不看,也没啥好看的,日子么就这么过,早上起床,早饭,锻炼,午饭,午休,出门散步,晚饭,倒垃圾遛弯儿,然后洗漱,拉筋,睡觉。这起居习惯愣是把我其它话都给怼回去了。老妈威武,是啊,退休的她每天基本就是重复这个日常起居,还要每个月按时配药,如果有好看的电影或者滑稽戏,老妈也会让妹妹买票。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日子么,糊里糊涂地一天天就这么过,别想太多。
不得不说,老妈属于大智若愚的类型,可能工作时碰到的糟心事以及烂人太多,所以她退休时坚决拒绝返聘,那时候像她这样江南造船厂退休的工程师有很多公司都愿意出高新聘请去做顾问,老妈一律回绝。她从学校毕业到退休就只有江南造船厂这么一个单位,大厂里啥人没见过,啥事没碰到过,所以她对自己的晚年生活就一个要求,随心所欲地过。今天想打毛衣了,那就拿出针和毛线织一件,明天要养花了,那就去花鸟市场挑些好看耐养的品种在家好好打理。老妈养的仙人球开过好几次花,白色的,特别漂亮。
就是烹饪可能是老妈唯一的短板,其实小时候老妈也有些拿手菜的,表哥心心念念的酱鸭老妈做得可好吃了,还有八宝饭,怪味花生,水果羹等等。大概因为现在手不利索了,所以老妈每次自己做饭总觉得累,呵呵。上次回去都是我做饭,幸好老妈还吃得惯,要不然真要愁死我了。
老妈现在觉得她口味变了,尤其今年大肠疱疹后,对于油腻的东西真得是碰不得一点点。十一月底老妹生日,买了蛋糕,老妈只吃了一小口就跑厕所。两年前我回去时,我们还一起吃过蛋糕呢。
很多时候这些变化陡然发生,就像窗外东倒西歪的树枝在风里不停乱晃。只希望这阵过后一切能恢复常态,可心里也知道不现实。时间给树留下年轮,给人留下皱纹,每段人生都有不同精彩,且走且珍重。
礼拜一比较难熬,呵呵,上来摸会儿鱼。
周一,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