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说
席思川
古之始祖必言神。神者,人之常思欲识所惧者也。人非生而近神也,孰能免之?生而不察,其为人者,终非文明所化也。信乎神者,其观世之所存, 依乎此也,自古有之;背乎神者,其识万物之所在, 独外于此也,自古有之。神之所念,无外乎是非存亡有无之争也。是故无古无今,无近无远,神之所争,人之所存也。
嗟乎,神所存立之议久矣,欲人有所共识亦难矣。古之先祖,求生之难异乎寻常,非信神籍心可以安之。今之众生,匆忙度日,百无聊赖,非静心笃念可以顺之。是故神之存亡,非时空之所致,皆自心生者也。生而为人,识所近之物,辨所观之变,察所见之态,论所感之情,谈所欲之念,知所近之人,爱所需之貌,憎所逆之声,惧所疾之患,嗜所贪之欲。此皆出于心也,生于需也,淫于欲也,失于度也。故神之所在,其实于念也,于信也,于道也。故弃一己之利,推贪念之劣,臻大同之美,携万族之义,终所睹世之奇伟之神明,至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之高地。有此一念,神之所存所感皆无需仰视,终所谓静窥自心而怡然得之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