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市三个少年虐杀同学的事,是这两周的热点,我看了不少文章,完全理解人们的愤懑,但是不认同人们对这件事表现出的惊讶,这三个孩子被多数人称作畜生或者猪狗不如,那真是对畜生和猪狗的侮辱了,整个动物界,杀戮只是生存需要,而且绝大多数都是迅速致命,虐杀的现象是很少的,可能鬣狗算一个,但它们是群体攻击,惨是惨,致命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经常杀害同类的,残杀,虐杀同类的,有组织、有章法、有依据、大规模杀害同类的,只有人这个物种。
这次对邯郸三少年虐杀案表现出的那种难以名状的不理解,既是好现象,也是一种认知匮乏,或者说认识失衡,绝大多数人还是越来越文明,向善的,以至于发生这种事让他们无法接受,但是人性很复杂,很多条件因素改变之后,人是会变的,卢旺达大屠杀的时候,很多参与者事后自己也觉得恍惚,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如果把人性中的善恶做一个正态分布图的话,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都在纺锤体的两端,中间大部分的人则是要看环境的,人类文明的发展,就是让绝大多数人在不断发展的教育的体系里,成为自觉遵守文明准则的人。
人之初,性或本善,或本恶,走到哪里,要看后天环境。
有两类人,就是性本善和性本恶,正态分布那两端里的,邯郸少年虐杀同学案,正是这两类人碰到一起的结果,被害的孩子的处事原则基本上每每都往好处预设他人,以至于情势如此恶劣之下都没有一丁点保护自己的念头出现,他有手机,找机会打个110不难吧,他没有,被如此残忍的虐杀,究竟有什么令人招恨的事情?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的文章都没有提及,这是我的一个猜测,我看到被害孩子的有一张在海滨的照片,这张照片的体态动作,我感觉有点女性化,一个像女孩的男孩子,可能是他被欺辱乃至招恨的原因,在一些文化背景里,仅此一点,就足以让他麻烦不断,这种情况,在各地、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国家都有共性,欧美有大量的影视作品反应这种情况,那些内向且长相秀气的,或者行为举止有点女性化倾向的,或者喜欢同性的,这三类人是被欺辱的高发人群,越是不开化或者较落后地区,这种情况就越是普遍。
Gay被欺辱的情况更有特殊性,不在本文讨论范畴。
前年被网爆的少年刘学州自杀后,也有不少文章,诉说自己被欺辱的经历,内向秀气有一定的共性。刘学州是从小被人欺负到大,被父母遗弃,初中甚至还被男老师性侵,找到亲生父母后仍被各种嫌弃,他是一个生下来就承接各种人性恶的人,但他仍然有阳光积极的一面,最后还是承受不住自杀了,特别的让人心痛!
这一类被欺辱的人,他们是不被欺负他们的人认可为同类的,欺负和欺负还有不一样的,男生欺负女生,可能有一定的性驱动力,可能是一种过度的关注;男生欺负男生,耍蛮耍横耍强或找平衡的心理,这些变成很恶性的情况可能性很低,甚至双方随着成长以后还有可能成为朋友。唯独这一类,他的存在本身就会让有些人不爽,乃至出现恨意,以至于要让他彻底消失,别在眼前出现,把他抹掉就是他们需要的,所以案发后他们表现得无比从容。
厌恶和仇恨那些男性化特征不够的人,是很多文化的共性,以此为出发点杀人,并不鲜见,而且手段残忍,那些杀人恶魔,不论年龄大小,都是当地的社会文化传导给他的理念,他可能根本就不认为正常人交往准则适用这样的人。所以,这个案件,未成年人施刑准则需要讨论,剥离出他们的仇恨点才更重要,因为这有巨大的社会提升和改进空间,这才是重点,但是现在关于这方面的报道和深究的东西几乎没有,人虽然是个经常戕害同类的物种,但是完全的无缘无故那只发生在精神病人身上,这三个孩子显然不是。
现在的这个诱因只是我的猜测,可能很不对版,但如果是,那就有普遍性,找到深层原因,才有可能从根本上杜绝此类现象。
至于未成年人何以恶性至此的问题,真的不必奇怪,文革中红卫兵拿开水浇老师的类似残忍手段,数不胜数,只有你想不到,没他们做不出的,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干的,这都不用教,到时候无师自通,还能创新。
对人性恶是需要有认知的,别那么白莲花太幼稚,发出他们怎么会那样的疑问。对于我们这种文明后进的国家,可怕的事从不鲜见,从土改到文革发生的一系列事,细数起来哪个不惊悚,土改时多少人被虐杀,手段之惨绝无法想象,文革批斗武斗抄家,多少人忍受不了选择自杀,那些脖子上挂着大牌子游街的,不仅是人格侮辱,有人发明了用细铁丝挂重牌子的虐人方法,不敢想象多么可怕;文革武斗中,还发生多起吃人事件,杀死对方,炒心炒肝,谓之大补!
人的可塑性很强,文化,传统,默认认知给出的各种信号,具体到个体,就会酿出令人惊讶的结果,整个中国社会,在基础认识上就有很大问题,比如美化战争的教育,打仗的故事一度成为最吸引孩子的题材,也是文革武斗多个惨案在教育上种下的恶果,现在虽然不那么明显的美化战争了,但是宣扬英雄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战争题材仍然很多。第二就是仇恨教育,这个最是愚昧透顶,但仍在大行其道,主流媒体主导的仇日教育为其一,其二就是编篡近代史,把中国塑造成一个备受列强欺负,贫弱的国家,中国是贫,但从来不弱,否则那么大块的国土哪儿来的?仇恨教育体系下出来的人,其实是很危险的,只要环境条件许可,他就会变成一个杀戮者,作为曾经的侵略者,日军做的恶事,是人性之恶,不是日本人之恶,人性之恶是有共性的,是必须反对的,不特别说明这一点,那接受这种宣传和教育的人,一旦条件和环境允许,就会变成行恶之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认知环境,对那些人性本恶的人,是其邪恶种子发芽成长的最好环境,所以发生极端案件,如果整个社会不深刻挖掘反思,只是站在旁观猎奇惊讶的角度,或者该如何量刑的技术性问题上东拉西扯,实在是一种大大的落后!
最后,对那三个恶魔孩子,死不死刑的真不重要,以暴制暴并不好,让他们终生偿付这种残暴行为的方式有很多,比简单的让他们死更有意义,你物理性的消灭他们,消灭不了人性恶的基因,也找不到让这种恶基因发芽成长的原因,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社会因素,他们这样绝不是孤立事件,需要挖掘,留着他们,让他们终生成为研究对象,意义更大。
不杀,他会暗暗得意:四年后就又是一条好汉。
你说是该杀还是不杀呢?
人是进化的产物。灵长类都是很mean的。
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善似乎多一些,但恶是无法被消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