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党九十大寿红图宣传连带选择性修史的可能结局
2011年6月10日
何必
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李忠杰……(略。)
现如今,各个具有时政内容的网站首页,都他娘的红彤彤一片血淋淋的色彩,每天更新地开辟了我党九十大寿的专栏耶。
我党!
来看看相关内容吧。
(何必注,略。)
老左派电子杂志的相关说辞。
(何必注,略。)
比老左派越来越成为我党不遗余力的吹鼓手的中国新左派代表人物之一的崔之元曾经发来的相关内容。
(何必注,略。)
老周发来的相关内容。
(何必注,略。)
宏良兄的大作。
(何必注,略。)
来自俺收到的电子邮件的相关内容。
(何必注,略。)
白祖诚老先生发来的相关内容。
(何必注,略。)
上海王炼利大姐发来的相关内容。
(何必注,略。)
前两天北京华新民大姐发来的电子邮件。
(何必注,略。)
俺给华大姐的回复:
华大姐,我不知道什么红图计划。但我知道,随着我党九十大寿的到来,各式各样歌功颂德的内容数不胜数。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进行任何宣传,要不然就会被贻笑大方。
呵呵。
色彩斑斓是不是?
最后,华新民大姐给俺发来的邮件,俺劝她还是别理电视台咧。
呀呀。
这种主意,华大姐很可能只听俺滴,其他人,就算是再牛的专家学者,也没用。
因为华大姐与俺结识,就是在电视台,而且是她提供的北京市经租房的题材。华大姐太知道啦,俺在电视台做节目的本事耶。别的俺不敢说,要是论做新闻及其评论类的电视节目嘛,可着中国电视圈儿不管男男女女,有一个算一个,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用节目一决高下呗。
俺在电视圈儿骗吃骗喝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电视节目是怎么瞎糊弄出来的?甭别的,俺在博客中国上的博客还没用被我党干掉时,那上面就有洋洋洒洒好几十万字的《我给中央电视台打工》,看得很多人心惊肉跳吧。哈哈哈。
俺不知道,华大姐所说的什么红图计划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但是俺知道,电视台到了我党九十大寿的关口,必定是要干溜须拍马的事情滴;而胡温们又是非常热衷于母仪天下享受在皇帝宝座上仪态万方的荣耀,更是需要李长春们动用全中国的资源来为我党九十大寿歌舞升平涂脂抹粉啦。于是,有需求有供给,何乐而不为?
不信?随便打开一个具有时政内容的网站首页看看,都红彤彤血淋淋的设置专题来为我党九十大寿喋喋不休歌功颂德吧。可想而知的是,门户网站们会与互联网管理部门讨价还价,开设专栏可以,但内容由谁来提供?我党宣传部门则拍胸脯说,内容不用担心,俺们已经下拨了海量经费(纳税人又惨咧,通货膨胀更加剧咧),安排大量机构的专家学者(中国知识人没他娘的什么好东西吧)提供相关素材,只需要网站放在最显著的位置上就万事大吉啦。于是乎,这种互联网垃圾就越来越多,网站明明知道这种货色根本不会讨人喜欢,特别是在钱明奇制造连环爆炸案并且同归于尽时,这种歌功颂德的内容就非常刺眼。无奈,这是政治正确,是为了网站存在而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
可电视台就麻烦啦,无法由宣传部门提供统一格式的素材,而电视台又是我党宣传部门盯得最紧的媒体,电视台的头头脑脑们更是系数由我党组织部门经过严格审查的,对我党都是鞍前马后卑躬屈膝的,就只能让电视节目组自己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看到底如何能够在溜须拍马上别出心裁另辟蹊径啦。在此,无法奢求什么收视率或者电视节目奖,应付差事呗。
所以,才注定会出现华新民所说的什么红图计划、以及俺设想还会有的什么紫红计划啦等等。(还记得前年六十年大庆时俺的一篇文字的标题是什么么?“见过大爷手淫啦”!而实际上说的是什么?“《建国大业》首映啦”——哈哈。俺这两天正在琢磨,给《建党伟业》起个什么样动听的名字哪。)
看看开篇那个中央党史研究室负责人是如何说的吧,我党九十年来干了三件大事,一个建立了新中国,二是建设了社会主义,三是改革开放。啊呸,去你妈的吧。这几件事里,有一件是人干的事儿么?
我党九十大寿,各式各样回顾我党历史的题材数不胜数。但是,这之中,回避了太多的历史,比如AB团啦、肃反镇反啦、反右啦、三年自然灾害啦、文革里的打砸抢啦、六四啦、法轮功啦等等。但凡对我党不利的内容,全部只字不提。
克罗齐怎么说来着?“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胡适则说的更加形象——历史嘛,就是个漂亮的姑娘,任凭什么人根据自己的喜欢打扮成任何模样。
我党当然也是选择性修史喽。
去年,习近平李克强参加国家档案局有关档案保管的会议,这让人非常匪夷所思吧,两个政治局常委去参加这么一个破会议,为了什么?结果让人大惊失色——会议决定,一旦发生不测,那些但凡稍有对我党不利的档案系数销毁。人们从中看到,我党已经知道时日无多,在给自己准备后事啦。
从选择性修史角度看,这种行径叫做什么?毁灭历史吧。
其实,这种选择性修史,造成的结果还是非常严重而可怕滴。
李延明发来的材料里,有人仔细研究了我党的宣传,结论是经过我党几十年的谎话连篇,培养出了大量仇视美国的国民。
而这两天俺收到的电子邮件内容里,美国纪念六四的活动已经蔓延到了越来越多的城市。而那些从中国大陆去的留学生们,也越来越多地参加到了如此活动之中。其中,很多人都说,在中国大陆,我党刻意封锁所有与六四相关的信息,让这些八零后九零后们对六四一无所知,到了美国后才知道他们出生前后中国还有着这么一段在中国鲜为人知但却惊天地泣鬼神的世纪冤案。那些报道之中,提及了来自中国什么城市姓甚名谁的留学生是怎么说的,(俺非常为这些留学生担心,如果这些都是真名实姓的话,那么我党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及其家人的,势必会在护照啦以及回国后诸多方面进行骚扰甚至人身暴力攻击。由此,如果真是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话,那么媒体暴力则是罪责难逃的刽子手。)而且那些说法让人为之动容。
但是,需要看到的是,那些留学生去美国,知道六四这么一个事件容易,但要是知道我党九十年来的所作所为,就远没有那么轻而易举一蹴而就了。
比如如果要知道现如今中国的代沟的具体形成机制,恐怕就没有那么信手拈来了。
俺在网络上看到,一个改革开放初期出生的人,近几年只身去了香港。这个人至今对其父母节衣缩食的做法还很是反感,并且认为,对于钱和其他物类,最佳的态度是想着怎么去挣钱,而不是考虑如何节约花钱。
对于这种现象,该如何解释呢?
那些去了美国的留学生们,是不是也会有着如此这般的反感呢?
这些个年轻人们,根本没有经历过物质匮乏和供给制时代,也因此根本无法理解那个时候的感受吧。
在计划经济(秦晖根本不认为有什么计划,而称之为“命令经济”)年代,物质非常匮乏,供给制几乎涵盖了日常生活的所有领域,人们的衣食住行全部要采用凭票供应的方式来控制总量,粮票(其中还区分米票面票粗粮票等等)布票(食用)油票糖票肉票蛋票奶票自行车票缝纫机票大衣柜票……副食本上每个月的芝麻酱粉丝花椒大料等等都是定量供应,北京市如此,据说其他太多地方连这么点儿物品都没有。俺记得非常清楚,文革期间,俺每当寒暑假回青海看望父母之前,必定要花上大把的时间和馊主意,去到附近乃至远处各个副食店去一毛钱一毛钱买一包接一包的白砂糖,回来后汇集在一起,带到青海去;而最让俺记忆犹新的,就是初三时的暑假,到处换来米票,买了几百斤大米,找了好几个同学分别骑自行车浩浩荡荡大包小包送到火车站并且从不同渠道搬上了俺所在的车厢,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那个景象到现在俺都是历历在目。
毛泽东时代,实行的是低水平广覆盖的福利制度,几十年一贯制的低工资制度,并且从制度上取消了体制之外任何谋取利益途径,非但如此,如果有人对物质利益乜斜一眼,就会被冠以资产阶级或者修正主义的罪名受到批斗。
这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文革期间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事情就不说了,只是看,到了1980年,中国青年杂志社要具备大讨论时,除了后来举世闻名的人生观大讨论之外,当时列选的另外一个选题,就是向钱看到底对不对,其缘由,就是当时开始有了奖金,而人们为了每个月几块钱的奖金争风吃醋不可开交,让很多具有文革情怀的人感觉世风日下不可思议,物质对精神的摧残怎么会如此丑陋。
普遍的低工资低福利制度下,根本不存在任何开源的可能性,剩下的只能是什么?节流。当开源节流被强制性制度性地区隔后,对物质的谋取渠道就所剩无几,竞争也就更加惨无人道。就像杰克•伦敦那篇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拳击手最终在台上被击倒,脑子里想的就是,如果在那之前能够有钱买那块让自己垂涎欲滴的牛排,结果会大相径庭截然相反。或者说,那个香港人的父母的节衣缩食,为的就是那样一块牛排,一个生存的机会。要知道,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人相食的惨烈时期,全中国都心有余悸,能够存储下来哪怕多一粒米,可能就意味着一个生命存活的机缘,这比现如今那些让孩子从小就上各式各样的补习班奥数班的家长那种“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说辞更加危言耸听但却生死攸关,节流下来的任何一点点物件,都可能意味着比其他人多了生存的机会。
以现如今人们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模样和风尚,是根本无法想象命令经济时代的这种景象、及其给人们造成的终生无法忘却也无法释怀的惨状和噩梦的。
现如今,人们都在向钱看,从江泽民时代起,以钱为纲的总路线取代了所有,到现在,我党存在和执政的全部合法性只剩下了经济增长,也就是财富增加,就像英国著名影片《百万英镑》里那句著名的台词——钱钱钱,除了钱就是钱。(当然,还可以举出的,就像莎士比亚剧目里、以及马克思《资本论》里对于“金子……”那种荡气回肠的表述。)
特别是在香港,这种物质对人性的压迫重复着洋鬼子已经走过的老路。(咱们还记得西方现代派类似《椅子》那样意味深长的作品吧,以及曾经在1980年代盛行中国的存在主义对物质压迫精神的反抗内容吧。)香港人见钱眼开的路数,也经由改革开放初期对外开放的全部内容就是港商来内地投资,也带来了内地对于物质丧心病狂无法无天恬不知耻的追逐,以及到现在唐福珍钱明奇们的悲剧。
而所有这些,那个香港人或许根本无法从父母那里得到完整而系统的解释,也就会水到渠成地产生对于父母节衣缩食的“反感”了。
这种反感,甚至比八零后九零后们对六四一无所知更加可怕,因为,六四是一个看起来孤立而是非分明的事件,对于怠惰于整体性瞻前顾后进行思忖的人或者群体乃至民族来说,把所有的问题都寄望于六四事件上的宣泄却不顾及其他相关的润物细无声的旷日持久浸淫,只能避重就轻隔靴搔痒吧。
但是,能够指望那个香港人会对如此这般的经历感同身受么?能够希冀对其父母的反感烟消云散么?恐怕是痴人说梦吧。
而我党当然不会在其九十大寿庆典之中涉及到如此内容了。
由是,历史就这么消失了,悲剧就这么在忘却之中得以狡猾地循环。中国人(包括海外华人,下同)也就不可避免地只能重蹈覆辙,舍此无他。
列宁说,忘记历史等于背叛。
而我党则一以贯之地捏造历史,并且不择手段地抹杀历史,鼓励并且强制国民忘却历史。如此,我党当然就是列宁所谓的叛徒,背叛了自己越来越多、到最后就是全部的承诺,也背叛了全人类。
麻烦的是,我党如此,中国委府如此,中国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而必须老生常谈的是,有什么样的国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正是因为那种对父母的反感及其背后对于多灾多难的共同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才使得我党的倒行逆施可以经年累月无处不在甚嚣尘上并且愈演愈烈。
如果这时候,再加上崔之元那样厚颜无耻地鼓吹中国人应该本着尼采那样“积极健忘”的原则来对六四这种惨绝人寰的悲剧进行选择性忘却的专家学者,中国人还好得了么?
所以嘛,要是说,中国人现如今已经越来越“背信弃义”,不是什么捕风捉影的空穴来风吧。
而如此,华大姐所说的电视台的什么红图计划的货色,咱们也就心知肚明了吧。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