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新闻频道改版又是个败招
2006年6月5日
何必
2006年6月5日星期一,央视新闻频道全面改版。
笔者正式做电视节目,最初进入的就是央视。可以说,央视在老潘的整个电视积累当中,起到着初开混沌和逐步深入的作用。2002年笔者从国外回来,原本就是要做个大型现场益智娱乐节目,而且这个节目已经有了年度1500万元的投资,但适逢当时所在财经频道酝酿全面改版,此事告辍。于是,在原《商务电视》的周末版做了演播室采访经济学家的节目。周围同事形容我是,拿着中央电视台的钱,用着央视的设备,干着自己想干的事。
在央视若干时间,深深理解那里、以及国内电视界流传的一句话,就是电视台会把所有的矛盾和问题都掩盖在改版和减员降薪的举措当中。
我也算是在央视新闻频道里混过些时日的,对于该频道,大概也算知道些许。人们可以看到最真切的,大概就是坊间流传的《分家在十月》那个搞笑版本了,模仿着《列宁在十月》的脚本片段,用着该电影的画面,但台词全部改为央视新闻评论部围绕改版而进行的权力斗争。
实际上,其内部争斗要远过于此。当然,这也并不为央视所独有,也不为电视界所独有,还不为媒体所独有,而是全世界举世无双的很具有中国特色的“事业单位”(这种称谓在非汉语语言当中甚至找不到相应的词汇,很多地方都乱七八糟地翻译作“公共服务部门”——这都他娘的哪儿和哪儿啊!)体制,而无论从国内的反思,还是国际上的评价上看,中国的事业单位改革是彻彻底底失败了。
如此,央视自然也难逃干系。
所以嘛,还是那套路,一旦有了什么问题,就擎出改版的法宝,试图以此披荆斩棘渡过险象环生的观众选举。
可以看到,这次改版,还是套用了原财经频道的招数。为什么?因为财经频道(现在经济频道)改版一直被央视视作成功范例和救命稻草。而且,财经频道改版成为经济频道后,当初的改革功臣袁正明、梁晓涛等,悉数被调离经济频道,而梁现如今更是直接主导新闻频道的改版,再加上原来从财经频道信息部去的王小真,形成了财经频道的队伍体系和操作风格。
可我们看到,经济频道现在也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其中以《开心辞典》向全社会公开招募主持人为标志,抛开栏目自我炒作的因素外,我们更可以视作这宣告着2002~2003年度改版所带来的新鲜感和成就感的消失。
从该节目成型的几个当时叫响的娱乐节目看,现在纷纷走向滑坡。面对湖南卫视《超级女声》那种电视垃圾强有力的冲击,央视最初的反应是不屑一顾,甚至公开嬉笑怒骂。可面对收视率上的压力,央视也不得不俯下“高贵”的身段,由经济频道大牌主持人李咏从一个口无遮拦滑稽戏谑的角色,摇身一变成为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裁判员,在央视经济频道推出的《梦想中国》中担任起了评委,假模假式地从一个主持人变成了一个声乐和表演方面的专家;而与之同台担任评为的另外几个,就更是在业内和坊间议论中其烂无比的主儿,而频道的霸权使得这种交易根本不用顾及受众的感受。
如此,从经济频道照搬过来的模式,能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新闻频道虽然借助伊拉克战争以及紧接着的非典一举成名,却在那两个事件热度消退后就陷入了低迷。收视率上,被央视一、二、五等远远甩在后面,只能与其他那几个被边缘化了的节目比拼了。
从当天改版后的节目来看,的确如此。
赵普在北京台找不到感觉,到了央视,主持上依然还是找不到;而与之搭档的文静,更是笑得莫名其妙。从媒体广场上又出现了那个主持人借以玩弄的大屏幕,还是那套主持人的手乱七八糟,大屏幕画面晃动不住,让早晨起来的人们现行享受一下什么叫做视觉垃圾;而点评内容与此前一模一样,真不知道,再换了郎永淳是不是会更惨。而文、赵双人主持中,试图口语化和轻松,但却南辕北辙地追求起了形式,甚至全世界都由单个人主持的天气预报,在这里也稀里糊涂地变成了主持人对预报员的采访。
所以嘛,换汤不换药,新瓶装旧酒。形式上的出新掩盖不了内容上的俗套。
比如,6月5日这天是世界环境日,北京有人呼吁当天不开车。结果早间节目中就出现现场记者与演播室主持人的穿插,记者在万泉庄小学门口进行报道,采访了在门口列队的小学生,说着些成年人的话,还“随机”(鬼才相信)采访了路人,一片叫好之声。这种节目策划路数之傻也充分体现了央视的本事。
不信,看看晚上北京台的《首都经济报道》,内容注定不会这么做。因为这种新闻是预期的,所以当然要提前设计。设想一下,一个已经对开车习以为常的人,突然放弃开车,将会遇到什么麻烦?找公交车站、挤车、出租车太贵、换乘难……这是众所周知的。电视新闻原本就不应该装孙子,可这并不是新闻频道的追求。
自然,当天直播的三峡爆破,也注定不会涉及这种爆破对地球重力场的破坏,因为那帮子人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新闻频道分作新闻中心和新闻评论部块,彼此不服。新闻频道时段区隔差不多一半一半。而这次试图打通,比照二套《第一时间》路数,了无新意吧。
新闻评论部都是些什么人?大牌主持人呗。崔永元用央视资源满足自己大小就有的对老电影的热爱,真刀真枪地在屏幕上过了把电影明星的瘾;白岩松在《中国周刊》和《新闻会客厅》总是逃脱不调居高临下好为人师的架式,逐渐自毁前程;水钧益的《国际观察》即使采用节目时长差不多一半时间进行背景介绍,可还是不能逃离被观众唾弃的命数。剩下的,《央视论坛》从央视声音的角色越来越成为人嫌狗不待见的货色,制片人那个孙也算是新闻评论部的“智多星”,但却踌躇满志地总代表着新闻评论部从创建初始至今以纸媒思维套用电视的风尚,而这种落后的思路或许只满足了他个人想创办央视杂志的愿望,却致使整个节目甚至评论部跟着倒霉,节目没完没了地婆婆妈妈说个不听令人不知所云。
更可恨的是,《央视论坛》制片人这个孙丫挺的根本无视“央视是全国最大非法用工单位”(现《对话》节目制片人、原《商务电视》制片人并一手埋葬了那个老牌节目的刽子手所言)的事实,公开为央视明目张胆违背《劳动法》的行径进行欢呼、并身体力行在其节目组里克扣劳动报酬。
以如此货色弄出来的改版节目,能是个什么样,应该是可以期待的。
但问题是,原本最应该市场化的媒体,却被牢牢控制住。这也就成就了媒体的自以为是。特别对于央视来说,改版到底是为了给观众提供喜闻乐见的节目,还是权力争夺的道具,甚或是变本加厉地强取豪夺?要知道,观众为收看电视节目是付了费的,一方面,有线电视费用是一文不少的,另一方面,央视推动的数字化电视,在青岛甚至到了由政府强制推行的程度,而这种付费电视的模式,也就将电视节目从单纯的传声筒和喉舌,变成了又一个绞肉机。而对于如此公共产品的价格,作为非市场主体的电视台,当然是不需要召开什么听证会了。
所以,央视向公众提供垃圾,也就顺理成章了。毕竟,我们还在实行新闻封锁和意识形态严格管制,虽然观众可以用遥控板投票,但在整体匮乏的内容当中,连自己起码的生存环境的知情权都没有,想着能够在比如央视等电视节目中进行选择,也就是痴人说梦了。
如此,才成就了当今中国电视人那种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大跃进传承。可以说,整个电视圈里那些掌握着话语权的人,对于市场一无所知,还不用说像张洵之类的给微软惠普摩托罗拉等作营销咨询者们的比如“质量营销”中专业化而不是多元化、长期专注而不所见异思迁、以客户为导向而不是以产品为导向等等,在电视圈里的确就是对牛弹琴,即使是最简单的市场规则在电视界也根本行不通。
事实上,在央视整个体系当中,权力以及对其的拥戴、膜拜、制约、监督等等,太让人充斥着无限的遐想了。马季的儿子马东主持的那个《挑战主持人》节目,被披露出参赛的女孩子被节目组人员奸污,而且几乎是惯例,这就是当今的电视霸权。
老潘太相信央视人的话了,赵安只不过就是个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张俊以也不过就是丢卒保车的混混。没看见,当初为了进京而猛睡张俊以的,如今不还人模狗样地在央视风光着?
所以,央视改版充其量也就是自慰自娱自摸之举,除了失败,太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