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观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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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眼光去看消费率新低

(2022-12-09 23:10:10) 下一个

老眼光去看消费率新低

                                     2004年6月25日

何必

消费对经济拉动的能力仍然偏低,消费率已降到改革开放25年以来的最低点……(略。)

这份来自官方的资料,显示出了别样的意义,特别是在各方对我国经济高速增长及其给社会和人民生活带来的实际改变方面歌功颂德喜不自胜、对这些年来取得的另全世界瞠目结舌另眼相看的一路高歌猛进伴随着的耀眼光辉而夸夸其谈时,却给用一个25年最低解读了如许岁月。

事实上,近年来,中国消费率呈现持续走低趋势。1978年,中国的消费率为62.1%,六五期间平均为66.1%,七五期间平均为63.4%,八五期间为58.7%,九五期间为59.4%。2002年,中国消费率已降到改革以来的最低点,为58%。2003年消费率进一步下降到55.4%。一年内降了2.6个百分点,这在历史上是少有的。

连续20多年消费率呈现下降趋势,这也是很奇怪的事。从根本上说,经济发展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可改革开放至今,我们的经济取得了突飞猛进,但与之相伴的却是消费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却越来越低。虽然舆论动辄就拿目前年轻人的消费主义说事、并以此造成了不少的蛊惑,市场上光怪陆离的消费景象也不时给人以歌舞升平的假象,以为我们身边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消费革命,人们心甘情愿地掏腰包来大肆购物进而支持经济良性运转,但于今看来,这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海市蜃楼。

而再看所谓汽车、房地产、旅游、教育等所形成的消费“井喷”现象,也很让人困惑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纠集了这种“井喷”,换言之,该“井喷”与广大国民有什么关系。去年人民网上曾经出现过北京也该杀富济贫的叫嚣,很快就被一些主流媒体反驳,认为这种来不来就打打杀杀的说辞本身就是不理性的表现,改革开放就应该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并带领其他人走共同富裕之路。一时间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好不热闹。不过,双方观点还是基于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我们的物质生活水平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分歧只在于该什么人来分享这种改革成果。

但如果把这种基点放到现在的25年来的最低上,恐怕双方都会有另外的强调与结论了。

一个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最终使用分为两大类,一类用于投资,一类用于人类消费。投资解决扩大再生产的发展问题,消费用于满足人的需要,包括物质消费和服务消费。消费包括居民消费和政府消费两种。尤其令人注意的是,统计数字显示,在去年消费率下降到最低点的状况下,政府消费率是上升的。这表明,在近年来持续下降的消费率中,下降的主要是居民消费率这一块。

不过,必须要注意的是,这里所提及的口径是“国民生产总值”(GNP),而不是风行了多少年并越来越在各级地方政府政绩考量中充当实际甚至唯一指标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前者还是在笔者在学校里读书时熟悉的概念,那时也许是还处于闭关自守的状态,人们对于这样概念的流走驰骋也就习以为常。不想,没多长时间,不知道是被有意还是无意之间、是别有用心还是稍纵即逝,这个概念就从经济生活中、从经济学(笔者就学时还是政治经济学)里淡出了,被后者取而代之。但稍微比较一下二者的差别,就不难看出,国内生产总值是以国界为考量范围,国民生产总值是以国籍为界限;GDP包括了外资在国内所创造的财富或所产生的利润,而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与深入,我国、特别是基本上所有热衷于招商引资的地方政府,对于外资利润是否必须在中国国内进行再生产、是否可以汇兑成外币流出中国等方面的限制越来越宽松,有些地方干脆就是形同虚设,甚至为了GDP增长而不惜恶性竞争自相残杀,税费全方位减免造成国家利益受损,而且从汽车产业几乎把地盘和盘托出拱手让人的教训里,也更可以领会到“用市场换技术”思路的荒诞不经和不切实际。

而GNP更多地是在针对本国国民能够取得的实际利益方面着眼,考量经济运行的成效。在这个指标中,是要去除掉外资在经济生活中所占据的份额的,或者说,减去外资利益后的国民净收益。可想而知,对于中国国民而言,这个指标体系无论是从生存还是发展的层面上说都更有实际而决定性的意义。

考察宏观经济运行状况时,总是爱形象地说三驾马车,说的就是投资、消费与外贸。可是,中国经济这些年来对外依存度越来越高,目前已经在50%上下,比起很多发展中国家都要高出许多。这样是很危险的,因为中国与岛屿经济的日本、韩国和中国台湾不同,有着很特殊的资源禀赋与地缘政治状况,对于一个人口占世界1/5的大国来说,必须要做的是把绝大部分注意力与资源都放在国内市场,特别是在目前国际安全形势不容乐观、台海局势日趋严峻的情势里,过高的对外依存度会使得一旦国际上有风吹草动必然造成在华外资向境外流动冲击中国经济。同时,如果中国经济对外依存度过高,会使中国面临丧失经济主权的险境,完全听凭于国际分工,充当发达国家的加工厂甚至垃圾场,彻底失去在国际经济领域里制定规则的发言权,只能跟着发达国家的指挥棒转悠,在未来竞争中永远处于对发达国家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仆人地位。再考虑到引进资金和技术的来源国基本上都是那些劳动力短缺人工成本高昂的地方,生产率要素中势必要以排斥劳动力为要义,于是面对我国就业状况异常严峻的形势,在这方面的大干快上就显得颇有些对中国发展釜底抽薪的意味了。

投资过热,对外依存度过高,相形之下消费率低可能也是在所难免。如果抛开外贸,只谈国民生产总值,我们是否就会对这些年来经济运行成果有全新的视角与解析?或者再进一步,如果把目光集中在国民生活水平的切实而有效的提升上,而不是报喜不报忧讳疾忌医投鼠忌器,风物长宜放眼量,经济运行当中是否也就有可能少些功利浮躁和短视,也就能够稍微正常一些,至少别老是出现动辄消费率25年来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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