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僔

尼奧行星頭號投行金僔發生一系列失蹤、暗殺事件,海外分部負責人陸修遠成為重要嫌犯。隨著禿鷲國情報局、頂級僱傭兵公司等神秘機構陸續介入,他發現自己意外捲入了一場核戰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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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僔30: 漂流

(2021-12-19 15:40:23) 下一个

 

陆修远大骇,本能的扭头躲避。子弹擦着他耳朵疾驰而过,正中座舱窗户。防弹防爆的有机玻璃倒也结实,只留下一点弹坑和几条小细纹。

 

生死关头,陆修远知道不能浪费一点点时间。他一头缩到艾薇座椅后方,双手快速敲击几下,按下确认键。

 

艾薇解开安全带,绕过座位开枪射他。陆修远眼明脚快,一脚踹飞了艾薇的枪。艾薇毫不犹豫,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就是一刀。陆修远躲闪不及,腿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一声惨叫倒在地板上。

 

艾薇得理不饶人,合身扑上,举刀直刺陆修远胸口。

 

陆修远忍痛伸出双手,抓住艾薇手腕反向扭去。艾薇左手一记摆拳,正中陆修远下巴,顺势双手持刀急下。陆修远反应稍慢,刀尖已穿透外衣扎破表皮,鲜血顿时渗将出来。

 

他拼死顶住艾薇双手,顾不得下巴、腿上火辣辣的痛。而艾薇也由于用力过猛,手臂伤口重又崩开,鲜血慢慢流淌出来,一滴又一滴,滴在陆修远脸上、口中。

 

两人僵持着,一时间难分胜负。

 

突然,六道绿色光束闪电般划破天空,准确击中了白熊国空军六架战斗机。这一波攻击毫无预兆,雷达系统根本都来不及预警。五架飞机冒着浓烟急坠而下,第六架武器库中招,当场剧烈爆炸,万尺高空冒出一团巨大的火球。

 

陆修远和艾薇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同时停止了手上动作。白熊国敌机只余一架,马上开始大幅度无规则滚筒,规避这不知所踪的杀器。

 

陆修远盯着艾薇双眼,看出了对方的迷惑。他明白艾薇以为他要不利于密码箱,这才悍然出手。

 

他不想再做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并无恶意,慢慢推开了对方刀子。艾薇也意识到误会一场,收刀坐回了驾驶舱。

 

陆修远起身望去,只见密码箱屏幕上显示“系统过热,请稍候。”和一个正在倒计时的进度条。他并不知道,连续6次大功率激光攻击已经超过了太空战机的极限。

 

百迈之上的太空中,散热系统冷却面早已彻底伸展到数千平方尺。如果继续工作,相关电池单元就会报销,甚至引爆整个电池组炸毁太空战机。

 

“导弹锁定。”蝠鲼机系统警报响起。艾薇发射诱饵弹,隔空引爆了这枚导弹。剩下的那架敌机似乎猜测到激光攻击是蝠鲼机在搞鬼,下定决心要死磕了。转眼间,30毫米大口径子弹雨点般飞来,艾薇手臂还在流血,反应已不如之前敏锐。 

 

砰砰砰一阵闷响,蝠鲼机左侧机翼被一轮炮火密集击中,火焰一下子窜了出来。飞机气动结构失衡,马上进入了尾旋状态。

 

几乎就在同时,第七束激光姗姗来迟,击毁了最后一架敌机。

 

座舱视野天旋地转,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陆修远无暇再想,毫不犹豫拉起弹射手柄。

 

蝠鲼机天窗开启,座椅下方火光升腾,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连人带椅顶出机外。机外狂风肆虐,瞬间就把他吹得不知去向。降落伞及时打开,立刻减缓了去势,逐渐进入下降状态。

 

头顶蓝天白云,橘黄色的降落伞就像一朵鲜花随风飘零。陆修远四下望去,不由得叫一声苦。

 

眼前是茫茫大海,所有飞行器都已不见踪影。远处,另外一柄降落伞赫然张开,伞下有个黑点,分辨不出是艾薇还是敌机飞行员。

 

几分钟后,陆修远离海面越来越近,视线里依然全是海水。除了伞包内置的GPS定位芯片,身上连部手机都没有。麻烦的是,他一手发起的EMP攻击瘫痪了方圆几千迈的卫星和电子设备,外界能否收到GPS信号还是个未知数。

 

陆修远身体慢慢落进海中,伞包下方的救生圈遇水自动膨胀起来。热带的海水温度有华氏六十度左右,暂时没有失温的风险。只是眼前看不到任何陆地,根本不知要往何处去。

 

盲目漂泊的话,补给很快就会成为大问题。在伞包里翻了翻,他找到了袖珍储物格,里面有一瓶水、一包压缩饼干、口哨、迷你信号枪、和一小包医用产品。

 

陆修远不敢浪费体力,索性任由海浪裹挟漂荡。他含着口哨,间隔一会就吹上几下。虽然无人回应,他并不放弃,执着的继续吹着,指望着有人来救。

 

眼看烈日当空,眼看日暮西沉。夕阳最后一抹红转眼就被海水吞没,海上越来越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举头望天,点点繁星煞是好看。只是海风越来越冷,体温越来越低,几乎无法入睡。

 

虽然又渴又饿,陆修远也能忍则忍。饼干和水存量有限,消耗完了上哪找去?

 

就在他冻得快要失去知觉时,天边终于露出一抹红日,新的一天开始了。很快,炙热的阳光暂时解决了失温问题。

 

眼前依然除了大海还是大海,既看不到什么船舶飞机,也没有任何陆地的迹象。饼干稍有残余,淡水却已喝光。

 

陆修远把空瓶子小心的拿在手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接受不了喝尿的。

 

太阳再一次落入海中,冰冷的黑夜笼罩天边。饥饿尚能忍受,口渴却出离难熬。

 

他尝试着喝了一小口海水,混合着胆汁的咸水马上反逆上来,渴得反而更加厉害了。

 

终于,他捏着鼻子喝下了人生第一口尿。出乎意料的是,味道并非他想像得无法接受。自己要么是渴到了极限,要么是已经神智失常,他在心里自嘲道。

 

在寒颤中迎来又一个海上日出,在绝望中目送夕阳再下天际。浑浑噩噩中,不知不觉已到夜深。

 

消耗完最后一片压缩饼干,喝完第N次尿,陆修远的体力、意志濒于临界,连吹哨子都已有气无力。

 

他决定孤注一掷。

 

粉红色信号弹砰的一声升空,久久挥之不去,就像一盏希望的灯。

 

那火花慢慢的,慢慢的落入海中,陆修远的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海风无情劲吹,海水不停卷走体温。陆修远身上越来越冷,冷到牙齿开始不由自主的打战,冷到大脑无力思考。

 

救援人员依然连个鬼影也没有,他绝望了。历尽人世繁华,他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可能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海上的黑夜如此漫长,似乎永远不会终结。

 

恍恍惚惚,远处似乎闪过一点金属的寒光,虽然如此微弱,如此虚幻,陆修远却像发现了一座灯塔般欣喜若狂。

 

他拼命划动已经僵硬的手脚,慢慢向那点寒光游去。那寒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确定这不是幻觉,眼前很可能是一片飞机残骸。

 

终于,陆修远游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块十几平方尺的机舱残片,黑暗中也看不出是什么机型。

 

他七手八脚的爬了上去,一个人哈哈傻笑着。海风劲吹,湿衣包裹下冷彻心髓。他脱得只剩内裤,反而感觉暖和了许多。

 

他一头躺倒在这块诺亚方舟般的金属平面上,只用一秒钟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正午,炙热的太阳晒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然鹅,美好总是短暂。陆修远起身环顾,茫茫大海照旧永无止境。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未进食物,肚子里咕噜噜叫个不停。就在这时,几只海鸟鸣叫着从头顶掠过。他不由得循踪远望。

 

远处海面上漂漂摇摇,似乎有一具人形物体正随波逐流。

 

浮尸? !

 

陆修远吃了一惊,定睛望去却看不真切。他以手作桨,朝着浮尸的方向划去。

 

渐行渐近,景象慢慢清晰可见。那浮尸好像是个女子,一只手上戴着手铐,手铐的另一头似乎是个箱子。

 

他有种奇怪的预感,不由得加快了划动频率。

 

几分钟后,他划到浮尸近前,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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