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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山城连环案: 第三节

(2022-11-17 07:30:42) 下一个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山城连环案

作者: 八峰

 

第三节

 

第二天、五月二十二日。早上九点刚过,江北县公安局值班室里铃声骤起、又是大竹林镇派出所打来的报警电话:该镇北面的四逸村发生了一桩谋杀案——村民谢友良在家中被人杀死。

警讯传来,李云生立刻安排人员出警,又亲自开车来到县政府招待所接上了周文二人一同前往现场勘查。

“祸不单行,昨天在那镇子的江边发现了一起谋杀案,今天在四逸村又发生了一起,看来这个大竹林镇真是有点儿邪性。”车上、李云生语气无奈地说道。

“在四逸村被杀的这个谢友良是个什么背景?”周源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问道。

“根据派出所的初步介绍,此人乃是个无业游民,没啥正经工作,手脚也不干净,是大竹林镇上有名的混混,曾经因为赌博和偷盗被拘留过两次。”

二十几分钟后,几辆警车停在了大竹林镇东面四逸村村口的两棵大樟树下。

 

在村委会主任张崇民和镇派出所长何军致的带领下,便衣警察们来到了位于村子南头的一栋破旧不堪、外墙四周野草丛生、屋顶用油毛毡铺盖、四面用土坯与砖木混合搭建起来的房屋。

“这就是被害人谢友良的家。”何所长停住了脚步说道。

李云生上前一步推开了门扇,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屋子里光线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家具物什摆放凌乱,而且被人翻得乱七八糟,一张陈旧的木桌上竖着两只空了的酒瓶、几张堆着吃剩的鸡骨鸭翅的油纸和一只装满烟灰与烟蒂的破碗。

被害人谢友良仰面倒卧在地,他手脚皆被捆绑,半睁着充血的双目,脸上的肌肉歪斜扭曲,嘴里还被塞入了一块破布。周源蹲下身来,发现被害人右手的小指还被锐物切断,鲜血淋漓。

“看来,此人在被杀死之前,还曾被拷打折磨过!”李云生皱起眉头说道。

“是的,很明显——他死前曾遭遇了拷打逼供,除了被切掉的右手小指,头部与面颊上还有多处被人用拳头和手掌击打后留下来的瘀肿和出血伤痕,”周源一边查看一边点头说道,“不过,他左胸心口约一寸之下的刀伤才是致命的,凶器是一把刃口为八分宽的单面利刃,肯定是刺入了心脏。”

“他是什么时候被杀的?我是说死亡的时间?”李云生问道。

“嗯,尸体已经僵硬,创口处凝固的血迹和瘀肿也呈现出黑色,我估计是死者昨天晚上九点左右被害的,看屋里这个样子,他死前还曾大量饮酒。”侦探一边扳动着死者的四肢一边看着桌子上的空酒瓶猜测道。

尸体左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吸引了侦探的注意,他取下那块手表捧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又递给身旁的李云生:“你看看,这是一块瑞士产的劳来士手表,带有自动日历,还配了镀着金银双色的金属表带—— 一个住在这种破屋里的混混怎么会有这样的手表?”

 

查看完了尸体,周源和定国又仔细检查起屋里地面上的各种痕迹。除了血迹外,他们还发现了几个沾染了血迹的脚印和烟头。侦探眼睛一亮、立刻掏出了卷尺测量起来。

“看这些脚印,像是两个不同人留下的吧?其中一个会不会是被害人的?”李云生弯着腰在一旁看着问道。

“嗯,是有两组脚印,”侦探点点头,“这两种鞋印中:一组是四十二码、另一组大概是三十六码,从底纹形状来看,是一双男式球鞋和一双女式半高跟皮鞋,所以我想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留下的;而且不会是被害人留下的鞋印。”

“哦?为什么呢?”从后面探出头来的助手小蒋问道。

“你看——被害人的鞋码虽然也是四十一二左右,但他脚上所穿的是一双平底布鞋,而他床下的那双胶鞋底纹也完全不同;所以地上这个沾染了血迹、四十二码球鞋底纹的鞋印是另外一个男人留下来的。”侦探耐心地解释道。

“那您是说——这屋里当时有三个人吗?除了死者,还有一男一女?”小蒋不由得惊讶地问道。

“是的,”周源肯定地点点头,“除了地上的鞋印,这屋子里的地面上还散落着三种不同的烟头:一种是劣质的‘大公鸡’牌香烟,一种是带过滤嘴的大重九香烟,还有一种是进口的维多利亚牌细雪茄型香烟。所以我判断:当时这房间里当时共有三个人——抽劣质香烟的应该是被害人谢友良,另外一个是抽大重九牌香烟、穿四十二码球鞋的男人,还有一个抽维多利亚牌细雪茄、穿半高跟皮鞋的女人。”

“那这一男一女就应该是杀害谢友良的凶手了。”定国听了周源的分析后猜测道。

 

“哎,你们瞧我发现了什么——”埋头搜查被害人衣服的李云生叫了一声,他从死者的裤子口袋里搜出来一枚用手绢包裹着的闪闪发光的镶嵌着珊瑚石的银戒指,举在手上递给了周源。

“嗯,从大小和形状上来看,这枚银戒指很可能就是从你们在江边发现的那具无名男尸左手中指上撸下来的。”周源仔细看了看后说道。

这时,助手小蒋从屋子顶棚隔板里搜出来的一个棕色的皮革挎包引起了侦探的注意,他拿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摇着头对刑侦科长说道:“这个皮挎包肯定不是谢友良的,你瞧:这挎包是用牛皮制作的,做工精细,款式新颖,内衬的黑绒上还绣着商标,上面清晰地标明了挎包的产地是昆明市红星皮革厂;谢友良这种人自己是不可能买这样的皮包用的,也不太可能会有人送给他这样一个皮包。”

“你是说,这个皮包,是谢友良偷来的——”李云生语气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偷来的还不好说,”周源皱起眉头,“但就像你刚才从他裤袋里搜出来的那个用手绢包裹的银戒指和我先前发现的那块瑞士劳来士手表一样——这只皮包肯定也不属于这个屋子里的被害人;倒很有可能是属于江边那具无名男尸的东西;问题是——它们是怎么到了这个谢友良的屋子里?”

“会不会是这个谢友良见财起意,乘夜晚在江边杀死了那个无名男子,抢走了他的财物——包括这个皮包和那枚戒指?”李云生猜测道。

“有这种可能,但也可能是他在江边发现了尸体,便偷窃了属于死者的财物而没有报案?”定国在一旁说道。

“二者皆有可能,但有趣的问题是:这个谢友良与江边的被害者之间是什么关系?如果谢友良与江边那个被害的外地人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杀他、只是顺手牵羊窃走了他的财物,那昨天夜里来的那对男女为什么还要拷打折磨他、最后还杀死了他呢?”周源点点头说道、眼睛里射出了他思考问题时所特有的那种光芒。

“嗯,的确是令人疑惑,这也许说明,谢友良跟与昨天夜里进入这破屋子里拷问他、最终还杀死了他的那一对男女之间有什么关系?出于某种原因他们杀掉了这个谢友良?”李云生眉头拧在了一起。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江边被谢友良谋杀的那个外地人跟昨夜来此破屋的那一对男女之间存在某种关系,所以他们才杀掉了谢友良。”侦探沉吟了一下说道。

“你是说——这一对男女认识那个外地人?”李云生惊疑道。

“认不认识不知道,但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关系——譬如说,生意或业务上的关系;或许,那个外地人就是来此找这一对男女的,结果却先被谢友良给害了;哎,别猜了,先收队吧,把屋里的尸体和在这里发现的相关证物、包括桌子上的两只酒瓶,都运回县局去检验、有了正式的检验结果再说;咱们再去走访讯问一下这个谢友良的邻居和村长吧。”周源摘下手套说道。

他走出充斥着血腥气味的屋子来到外面的篱笆小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从江边吹来的新鲜潮湿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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