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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传国玉玺: 第十八节

(2022-10-23 08:37:05) 下一个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传国玉玺

作者: 八峰

 

第十八节

 

从墓室里出来,周源立刻让叶子鑫通知了县公安局派人前来,暂时查封了闯王陵中的奉天玉大和尚墓室。 三人随后向云澄法师告辞,叮嘱他暂时不要透露公安人员来过夹山寺探访的事情,然后便驱车离开夹山寺返回了县城。

吃过午饭后,周源让定国与长沙的罗文波联系,请湖南省文物局立刻派遣专家赶来石门、鉴定从墓室里瓷瓮坛座下面挖出来的布帛与木匣残片;接着他又和叶子鑫来到了石门县文物局,找到了曾于一九八二年参加了奉天玉和尚墓室考察以及随后的坐化瓷瓮搬迁过程的县文物局副局长、文物专家刘荆浩,向他了解当年的考古发掘过程以及参与人员的情况。

年近五十、两鬓微霜的刘荆浩向侦探介绍了当年夹山寺奉天玉大和尚墓室发掘与坐化瓮搬迁过程中的相关情况,特别是有关几位文物专家的具体活动。他还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周源:“我这里还保留了当年的一份工作记录,里面记载了坐化瓮搬移工程前后两天的具体活动、以及在那两天里参与了瓷瓮搬移过程中各项具体工作的人员,包括每一个民工,很详细的。”

“太感谢了!刘局长,”侦探表示了由衷的感谢:“等我们调查结束后,我再把您这个记录本完璧归赵。”

“刘局长,我了解到,一九八一年在石门县发生过盗窃贩卖夹山寺、也即灵泉禅院中宋代石刻文牍的案子,所幸破案及时、追回了被盗的文物;而此事发生后,一九八二年又在夹山寺附近发掘了奉天玉大和尚墓室、发现了包括奉天玉和尚墓志铭与坐化瓷瓮等一批重要文物;那么有没有再发生过相关文物失窃被盗的事情呢?”周源又问道。

“唉,这就不好说了——”刘荆浩摇头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为什么?有什么不好说的?”周源眉毛一扬、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文物专家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当初从奉天玉和尚墓室里其实还挖掘出了一批已经氧化发黑的木牍,上面刻的是李自成的《梅花百韵诗》,也是非常珍贵的文物; 然而这些木牍被挖出来后没有及时向我们报告、更没有及时清点入库;结果当天夜里由于寒冷、几个留守在发掘现场的无知民工竟然拿走了不少的木牍去点火取暖! 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那些宝贵的木牍已经被烧毁了大半!只剩下了一些残片,唉,令人痛惜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事后你们去现场核实查验过吗?我是说——那些挖掘出来的木牍真的是被烧掉了吗?”周源也遗憾地说道。

“核实查验?”刘荆浩有些惊讶地瞥了一眼侦探:“没有,我们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当时那火盆里只剩下了未能燃烬的一些木牍残片,我们就是从那些残片和剩下的少数木牍上辨认出它们是镌刻于明清时期的梅花百韵诗句——与民国初年章太炎【4】先生发现的誊本一样。”

“那您还记得那几个烧了木牍取暖的民工都是谁吗?”

“记得——我还把他们臭骂了一顿嘛,”刘局长笑了,“就是通桥村里的那几个民工,后来参与奉天玉大和尚坐化瓷瓮搬移工程的也是他们几个;不过我后来就吸取了教训,每次都事先跟他们再三叮嘱交代清楚,所以再也没有出现过像火烧木牍那样愚蠢的事情。”

 

下午返回县局后,周源又接到罗文波从长沙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了两件事:省文物局已经同意派一名专家赶来石门帮助鉴定从坛座下面挖出的东西;另外,长沙市局刚刚接到线报——香港新鸿达公司的代表将于次日抵达长沙,处理彭金万的后事并将于线人接触。

“嗯,香港这次派来的人一定是为了那两个样本来的,你得让马习徳提前做好准备。”周源叮嘱道。

 

当天夜里,月沉星稀、万籁俱静。 石门县政府招待所的一个房间里,周源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干脆爬起来点燃了一支香烟、坐在沙发上思考起来。

“怎么样?你在想什么?对偷盗玉玺的头号嫌疑人心中有谱了吗?”定国也有些失眠、从床上坐起,打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还不是很清晰,”侦探掸了下烟灰,“如果我猜得不错,此人应该参与了当年、也就是一九八一至八二年间夹山寺奉天玉和尚墓室的发掘与坐化瓷瓮的搬迁移运,而且在八二年当王朝安、也就是彭金万、第一次访问石门的时候就与之勾搭上了。”

“你这个范围可有点大——参与古墓发掘和坐化瓮搬迁的人员光是省地县文物局和当地民工就有几十号人吧?”定国皱眉说道。

“范围虽然有点大,但是一般民工能够搭上彭金万这种国际文物走私惯犯的可能性不大;可能性更大的是那些参与到这项文物发掘过程中的考古人员和当地干部。”侦探吸了一口烟说道。

“嗯,我觉得这个徐忠志就很可疑——他那时候正好是二都乡的乡长,又是负责夹山寺古墓发掘与坐化瓮搬迁工作的主要乡镇干部。”定国说道。

“没错,还有那个曾经于彭金万到达石门的当天晚上和他一起在宾馆吃晚饭的男子,此人第二天还在二都乡的磨盘街口等候了彭金万—— ”周源补充道。

“等等,”定国打断了周源,“你怎么知道第二天在磨盘街口等候彭金万的就是头天晚上跟他一起吃了饭的男子?难道不会是徐忠志吗?”

“不会,”周源摇摇头,“你还记得石门宾馆那个餐厅服务员和出租车司机林义雄的描述吗?那个男的留着小平头、身体瘦削一些,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卡西欧电子表;而徐忠志你也看到了——他身材比较发福,留的是分头、手腕上戴着一块全自动的上海表。可惜啊,目前咱们对这个神秘男子的了解还是太少、而且支离破碎,很难从逻辑上将此人与彭金万和被盗文物联系起来。”

“那下一步的追查该怎么办呢?”

“通过仔细研究一九八一至八二年间夹山寺奉天玉和尚墓室发掘及坐化瓮搬迁过程的相关资料,特别是刘荆浩今天送来的这份记录,我已经把深入调查的范围缩小到了这几个人身上—— ”周源拿起茶几上他写好的一张纸条递给了定国,“除了继续追查核实徐忠志当时的活动外,还需要调查二都乡通桥村里的几个民工——民兵大队队长焦家庆、民兵杨三林、宋军和吴炤华,也就是在一九八二年三月二十一日参与了坐化瓷瓮从墓室里移出搬运的四个人。他们直接参与了墓室的挖掘和瓷瓮的搬迁,而且最后打扫清理墓室并担任守卫的也正是这几个民工——他们是最有可能发现坐化瓷瓮坛座下面秘密的几个人。”

“有道理,”定国点了下头,看了周源一眼反问道:“不过,你为什么不怀疑同一时间也参与了瓷瓮搬移活动的那几个省地县文物局的人呢?他们是专家,更懂得文物的价值,也有利欲熏心、参与盗窃文物的可能啊?”

“简单地就人之贪婪特性来说的确是这样,那些参与了瓷瓮搬迁的每一个文物专家都值得怀疑;但是其他条件可以帮助我们进行排除、缩小侦查范围——根据我从文物局拿到的这份记录:一共有四位专家参加了当时的活动;其中两位从长沙赶来、当天下午就返回了省城;另一位来自常德市的专家也是当天来去,还有石门县的一位、就是我下午见过的刘荆浩,他也是在搬迁过程结束后不到五点就离开了;没有一个专家在夹山寺或二都乡过夜;而这几个民工就不一样了,他们全部都住在夹山寺山脚下的通桥村里,乘夜晚潜入寺庙旁边的奉天玉和尚墓室里作案也是非常方便的事情;我刚才说了——根据记录、坐化瓮搬迁转运前后两天的墓室清理和守卫也正是由这几个民兵负责的。”

“嗯,分析得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定国点点头。

“明天再去一趟夹山寺、顺便也去一下通桥村,逐个儿了解一下这几个当年参与了坐化瓮搬移的民工,也许能找到什么突破口。”周源拿起那张纸条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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