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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祷告>> 第三章 相对法庭

(2004-11-08 18:46:31) 下一个
第三章 相对法庭



陆侃听到留言,赶快弄饭让两个儿子吃着,就打电话给牧师。牧师接电话的态度有些微妙变化,模棱两可地应付他几句,就婉转告诉他妻子过了新年要受洗了,为她祝福,并请陆侃过去参观洗礼。陆侃木然了,他没有去过教会,也不懂得受不受洗会对人影响这么大。能找得上的人这会儿只有吉姆,他马上给吉姆打电话,办公室的人已经下班了,就留言把事情大概讲了一下,要求吉姆明早陪他去法庭。

孩子交给谁带呢,才来到这个地方几个月,遇到的麻烦已经把他压得没有时间再去交际。脑子里一个个回忆着这三个多月在镇里认识的人来,突然想到刚来时在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网上发信请人帮他搬东西时,过来帮忙的魏黎明,马上又给魏黎明打电话。

魏黎明接了电话,听陆侃讲需要临时让他太太带一天孩子,二话没说就应下来了。并告诉陆侃:“明早就把孩子送过来吃饭吧,你这个事情紧急,别误了。”陆侃顿时缓了口气,说:“好!”

儿子们吃过饭后,陆侃让他们稍玩一会就催他们漱洗睡觉。大儿子慌慌地问:“爸爸,你明天早晨要去法庭?”陆侃心里一震,心想孩子懂事了,瞒不住他,便点头说:“是。” 儿子马上接着说:“那你今晚也早睡吧,我哄弟弟睡。”陆侃拍拍大儿子肩膀:“不碍事,太早了爸爸睡不着。”小儿子马上接过来:“那你给我讲睡觉的故事,讲困了你就睡着了。”陆侃给小儿子轻轻地用温水洗嘴巴周围的疹子,心想这孩子也是有火,不然不至于这么快就起了疹子,还全发大了。就笑着说:“今晚爸爸陪你们两个睡,给你们讲逗乐子的故事。”大儿子站到马桶上搂住陆侃脖子,把嘴对他耳朵上小声说:“别忘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陆侃把儿子们哄睡了,坐到桌前把吉姆的合同拿出来,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他明天早晨到法庭来的话,看来再贵也就只好签这份合同了。”他把合同放到包里,觉得也许小儿子嘴巴上疹子的照片也许有用,最少是个正当理由,就打开电脑把照片打印出三份,把感恩节前在雪地上给儿子照的相片也打印三份,以便做个对比。把照片都放到一个大信封里,收入明天要带的包内。

感恩节前陆侃回中国前一周,同妻子有过一次争吵。那时妻子同时去这家教会和一家美国教会,认识了一对夫妇后就想让人家以收养孩子的名义,把她姐姐十五岁的女儿办过来。陆侃一听就火了,十五岁的孩子被领养,移民局会相信吗?如果移民局调查的话,自己的移民身份都有可能受到影响。给她妹妹办来花的两万元至今没还,再拿出三四万元办她外甥女,来了以后上学等的花费又怎么办?两个人几天没说话,最后那对美国夫妻也觉得冒险不肯帮忙,才算不了了之。妻子也有个硕士学位,并拿了计算机软件的结业证,趁经济好找工作才是正事。可惜时间都花在这方面了,她这种给家人办移民的办法,最终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大家都被拖住。想到这里,他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先把孩子们的监护权争到,让妻子认识到凡事不择手段的办法是会碰壁的,然后再帮她改过来。

陆侃有了主意,心里安稳下来,就开始上网查他回来后的电子信件。打开信箱先把大量垃圾邮件清除了,然后开始看信。看到阿晴祝他圣诞快乐的信一下怔住了,才想起回来后这些事缠得他还没有给阿晴发过信。

阿晴应该算得上陆侃的红颜知己。在做博士研究生的时候,陆侃连续当了四年的助教,而且因为导师和另外一个有名气的教授常常不在系上,陆侃几乎有几个学期完全就是一个人教课。陆侃教课时毫不在乎地给中国学生开小灶,两三个学期下来,两岸三地的学生没有不尊重他的。就在这时候认识的阿晴。阿晴并没有上过陆侃的课,不过总听其它学生提到他,时常陪几个学生来问问题,也就熟了。阿晴九岁时随父母去了香港,父母仍旧在香港做小生意,在美国工作的姐姐供她读书。那时阿晴已经是本科最后一年了,正在同一个台湾学生谈恋爱。这个台湾学生经常多疑,而且一旦有了疑心便拳脚相加。陆侃很快就成了阿晴诉苦的忠实听众,而且也逐渐发现,阿晴虽然在香港长大,却有着传统中国女性的优点,对钱看得也相当淡薄,更甚至在价值观上也同陆侃出奇得相近。当时若不是阿晴的支持,说不定陆侃也象大部分同学一样,放弃专业读机算计硕士去了。陆侃支持下阿晴不再同那个台湾学生来往。当时妻子本来同她的那个五十来岁的硕士导师打得火热,连离婚的话都对陆侃提过了,突然又改主意不离了,让那个教授把她妹妹办来在他手下念硕士,教授和她妹妹然后再谈起恋爱来。发现陆侃同阿晴关系越来越好以后就百般温柔的要要孩子。毕竟是一同走过来多年了,陆侃见妻子想要孩子心里也软了下来。同阿晴的关系就停在好朋友的分寸上,毕业分开后也没有终断联系。

陆侃马上给阿晴回信,并把眼前的困境述说一番。发了信陆侃苦笑着想,这几年还多亏有个阿晴,心里再烦两个人通几封信就解脱许多。

陆侃关了电脑又回儿子们的房间里看看,见两个孩子睡得很甜,就在他们脸上各亲了一口,大儿子突然说出梦话:“滚开,魔鬼!我要爸爸,也要妈妈!”陆侃赶快抓住孩子的小手,轻轻回答他:“儿子,爸爸在这儿,爸爸在这儿,妈妈也会回来的。”心里觉得内疚起来,暗自想同妻子的关系只要有一分的机会也要和好。

清早陆侃把儿子们叫醒,帮他们漱洗过穿戴整齐了,开车送到魏黎明家里。魏黎明还没有起床,她太太见陆侃来了就客气地让进来,拿出麦片牛奶让陆侃也吃过饭再去。陆侃谢过后解释道:“来不急了,孩子们先吃吧。”他接过碗来把牛奶麦片都放进去,对大儿子说:“你带弟弟吃,要他吃饱。”大儿子点点头对弟弟说:“我们吃饭吧,让爸爸看到我们吃再走。”小儿子也拿起羹匙,挖起一大口放到嘴里,紧接着又挖起一口放到嘴里,转头看着陆侃,神情就像大人似的,目光坚定得好像说:“爸爸你放心,看我吃得好吧。”陆侃心里一酸,弯下腰搂住两个儿子,格外动情地说:“好儿子,爸爸去去就回来!”他怕泪水流下来被儿子们看见,转身大步走出去。

陆侃开到法庭停车场从车上下来时看表,差十分钟八点。他匆匆忙忙朝楼里奔去,到门口让吉姆叫住了。吉姆走来握住他的手说:“嘿,不急,今天的开庭取消了。这简直就是存心让人为难嘛!法官定两周后开庭,在这期间孩子的探视安排如常。”陆侃长嘘一口气,对吉姆说:“谢谢你!我还担心你会错过我在你电话上的留言。”吉姆自信地笑笑:“我的职业是律师,半夜上厕所都要转身查办公室电话留言和电子信件的。”他目光探询着陆侃问,“你看合同的话......?” 陆侃郑重地点点头:“回头我签了连押金一同寄给你。”



晚上陆侃送儿子们过去之前包换洗衣服的时候,往儿子衣服口袋里塞了一个纸条,嘱咐妻子一定要用温水给小儿子洗脸,不要用硷性强的肥皂。回来又给牧师打电话过去,要牧师转告妻子务必要用温水给孩子洗脸,不要用湿毛巾擦。牧师一口应承下来:“这我一定告诉她。”接着问陆侃,“你可以去检察官那里把那个家庭暴力的指控拿下来吗?”陆侃诧异地问:“并不是我控告她呀,要怎样撤下来呢?”牧师沉默片刻,和他闲聊几句,劝他去教会,就把电话放了。

过了元旦陆侃去许姐家接孩子,许姐先生也缠着陆侃,要他去检察官那里撤销对妻子暴力的暴力指控,陆侃无奈地笑笑回答:“她是由检察官按法律提出指控的,和我并没有关系,撤不撤指控不在我呀。再说她当天预审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场嘛。应该没有什么事吧?我又没有被打成怎么样。”

陆侃接孩子回家后打开孩子们的脏衣服,看到妻子也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孩子的疹子我会尽心的,求你去检察官那里把控告撤了。”陆侃转身问大儿子:“妈妈这次给弟弟洗脸吗?”“没有,还是用毛巾擦的。”大儿子回答。陆侃再看看小儿子脸上的疹子,心里气上来了,再次用数码相机给儿子的脸拍特写,晚饭后给牧师打电话。

牧师应承会再劝妻子,告诉陆侃妻子下个星期天礼拜后就要受洗了,希望陆侃去看看。陆侃回答说:“会去。”牧师马上高兴起来,再次要他把妻子的暴力指控撤销。陆侃只好回答说:“不是我控告她,要我怎么撤嘛?”

连日来每天晚上陆侃下班,就有几个教友的电话留言,要陆侃去检察官那里撤控,妻子也给他留言要求他去撤控。陆侃糊涂了,上班时间专门跑到吉姆那里问,吉姆大笑起来:“这些人怎么这么外行?州法律规定,家庭暴力的受害人自己不控告的情形下,由检察官来提出指控。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对了,出事的那天下午你为什么没有出庭?”

陆侃心里忽地一下子,暗想道,看来这件事里面还有蹊跷,教会里不会一个人都不懂法律。妻子自己肯定不懂,这样看的话,还有人想把事情闹大?

他不敢对吉姆把担心全说出来,如果吉姆乘机要赚他钱的话,事情就难收拾了,便怏怏地回答说:“既然这样,我们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费心思好了。”吉姆接下来问他:“她的限制接触令开庭后没几天就到期了,你打算让她回家吗?”陆侃迟疑一下回答:“我要慎重考虑,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有改过的表现。”吉姆提醒他:“不愿意让她回家的话,可以先申请合法分居,然后寻求心理咨询。千万不要再要求延长限制接触令,如果她误以为你要打官司,会把事情搞砸。”

陆侃回来反复回忆起这几年来妻子的所做所为,特别是这次争吵的原委和近一个月来妻子和许姐一家的做法,觉得这次如果软下来的话,恐怕妻子是不会改变的。离限制接触令到期只有几天了,同样妻子也可以撤销开庭申请呀,找机会打过个电话回来,俩人好好谈一谈。不仅这些都没有做,把孩子送过去的时候从未过问过大儿子的作业,也还是照样用毛巾给小儿子擦脸。这些小事至少她是能做到的。稍微配合一下的话,自己的生活就会轻松许多。每天跑来跑去地送大儿子上学,小儿子去幼儿园,陆侃上班总是要快十点钟才到公司。夫妻吵架生气,又不好向其它人讲,烦闷的时候只有同阿晴通通信,偶尔通个电话,就算是莫大安慰了。他觉得这种情况下真的打起离婚官司来,自己未必争不来孩子的监护权,况且许姐一家的做法也是很不好。检察官那里也写过信留下记录了,不也是证据吗?如果这次争不来孩子的监护权,今后再争也很难。陆侃决定试一下,就要求延长限制接触令。与要求分居相比,要求延长限制接触令并没有实质上的太大差别。

开庭前三天,检察官助理打电话询问限制接触令到期如何处理的时候,陆侃讲出了自己的看法。检察官助理也赞成陆侃的主意,建议他去法庭填写要求要求延长限制接触令的相关表格。陆侃填过这些表格后顺路去见吉姆,吉姆听说了笑逐颜开。对陆侃说:“看来你准备打这场官司了。那好吧,你还是有争到孩子监护权的机会,试试看吧。”陆侃从吉姆的笑脸看出,这时的吉姆有种觉得赚钱机会来到的得意。

开庭前一天下午,陆侃又约吉姆见面。到了吉姆处并没有得到多少收获。吉姆只是提醒他出庭时对他的提问和妻子律师的提问,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带他练习几次,又嘱咐他如果妻子指责他以前动过手的话,一定要说不是,就让他回去了。


  
  审理陆侃案子的法庭不是很大,中间的过道把坐位分成两行,每行有八排的样子,全是长木椅。如果每边一排坐六个人的话,整个庭里坐不下一百人。头排长椅的前面各摆了一条长桌,桌上放着冰水,几个玻璃杯子,和一盒软纸巾。桌后有两把有靠背的木椅,这些是给原,被告预备的。两个桌子稍前中央有个麦克风。再往前走过去几步是个不大的台子。台上法官的坐位在左首,入口却在右侧,也就是说法官要走过全台才能坐到坐位上。原,被告上台回答问题的坐位倒在右侧靠法官入口处,想必是审重大案件时,带犯人出入方便。陆侃到法庭的时候,吉姆已经等在那里。他握握陆侃的手,道了早安,又用头示意一下门上贴的“非公开预审婚姻案件,闲人免进”的大字,要陆侃放松。
  
  吉姆把陆侃领进庭内,陆侃见后排的坐位上还坐着两伙人。他以前见过的一个年轻律师也在那里,见到陆侃点头打了招呼。吉姆领陆侃到前排右侧桌前坐下,倒杯水放到他前面,并把纸巾拉近些。
  
  时间不长妻子也来了,同来的有牧师,许姐先生和妻子的律师。妻子这位律师是年轻女性,细高的个子,细长脸,眼睛,眉毛细长,连鼻子都是细长的,整个给人一个细的感觉。她见陆侃和吉姆已经到了,就主动过来打招呼,自我介绍叫简内特。陆侃觉得这位律师看上去很和善,心里多少有些安全感。吉姆马上邀请简内特到外面去谈,陆侃乘这个时间朝妻子那边看了一下。这是陆侃自从限制接触令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妻子。看来妻子的精神状态气色都很不错,嘴角上多少带一点笑意。陆侃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好转过脸来看陆侃,四目相对她马上不在乎地转过脸去。陆侃又朝后面扫视一下,见许姐先生坐在最前排,牧师则独自坐在最后。这时吉姆从外面走了进来,回到陆侃身边小声说,简内特是社会服务机构介绍的。
  
  书记员进来了,是位非洲裔女性,胖胖的三十多一点的样子。她先查看一下录音机,确定有磁带在里面,就坐到打字机后面,在法官坐位后稍偏右些。警察一声吆喝:“全体起立!”法官走了进来,五十多岁的女性,整个人罩在法官服里面,只有脸和头发是白的。由于来晚了,她匆匆走到坐位前请大家坐下,并宣布今天是婚姻案预审,不公开,要求无关人员退出。警察过去,把排在后面等候随后开庭的两伙人也请了出去。
  
  法官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便请原告律师出来陈述。简内特站起身,讲述了妻子被剥夺了照顾儿子们的机会,对妻子打击很大,便要求妻子出来回答问题。法官提醒道:“语言有障碍的话,法庭可以提供翻译服务。” 妻子马上回答:“要求用翻译。”
  
  陆侃诧异起来,她平时英语也可以呀,这不是要拖延时间嘛。该不是事先同律师商量好了吧,为了回答问题从容些?法官马上让警察请电工来,把特制的电话安放好,并用一根线接到录音机上。书记员再过来拨通州司法厅电话,要一位双语翻译。等候很久来了一位双语翻译,在电话里打了招呼,随后电话又不工作了。这样翻来复去一个多小时,确认电话可以了,简内特开始提问妻子。
  
  “你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我见不到孩子。”
  
  “从分开后你一共见到孩子几次?”
  
  “总共只有三次。”
  
  “你为什么打了你先生?”
  
  “因为他先打我。”
  
  “他以前打过你吗?”
  
  “打过,有一次还动了刀,中国家庭用的那种大大的切菜刀。”
  “刀有多大?”
  
  “八寸长,五寸宽的样子。”妻子用手比划着。
  
  “他骂过你吗?”
  
  “骂过,什么话都骂过,我早就忍受不了了。”妻子又举例陆侃都骂过她些什么。
  
  “孩子交给他你放心吗?”
  
  “不。他从未带过孩子,关心过孩子。”
  
  “他打过孩子吗?”
  
  “没有。”
  
  随后简内特又问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陆侃曾否带妻子去过公司,把她介绍给公司的人等。其间吉姆几次打断她的问话,要求法官终断与案情无关的话题。
  
  简内特又要求证人出庭,许姐先生先上来。
  
  “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在教堂里。她先认识了我妻子,然后才认识的我。”
  “你觉得她带孩子可以吗?”
  
  “当然。她是个好母亲。”
  
  “她有暴力倾向吗?”
  
  “没有,绝对没有。她很文静。”
  
  “她那天为什么打了她先生?”
  
  “他先生先打她。”
  
  “她先生以前打过她吗?”
  
  “打过,还动过刀。”
  
  “你觉得她先生带孩子让人放心吗?”
  
  吉姆马上上去打断,要求法官不允□c问这种猜测性的问题。
  
  简内特又要求牧师上场。
  
  “她那天为什么打她先生?”
  
  “是他先生先打她?”
  
  “他有暴力倾向吗?”
  
  “我不想再回答。”牧师自己先走下去了。
  
  陆侃明白了,这是妻子和许姐先生事先排练好了,牧师的角色还不清楚。他听到妻子对他那些指控的时候心里十分懊恼,连连摇头,然后低头抽泣起来。多年夫妻,一旦走进法庭,伤害起来居然会如此深。吉姆连忙把纸巾递给他,拍拍他肩膀:“冷静,要冷静。”书记员在后面小声提醒法官,“请注意,被告哭得很惨。”
  
  等许姐先生上去作证时,听到那些不实指控,陆侃激动起来。这个人的人品太差了,居然还能够编造这种证词出来。没有他的话麻烦会少许多。陆侃激动起来,把当天的警察报告拿出来给吉姆看,又拿出孩子在许姐家得疹子的照片,要吉姆把所有问题都提出来。法官拍桌子提醒陆侃:“请保持安静,你有辩护的机会。”
  
  轮到陆侃上台了,吉姆在下面提问他。
  
  “妻子打你的当天你事先打过她吗?”
  
  “没有。”
  
  “你以前打骂过她吗?”
  
  “没有。”
  
  “你觉得她是个好母亲吗?”
  
  “是。”
  
  “你打算如何同妻子处理孩子们的监护权?”
  
  “两人协商解决。”
  
  吉姆又把许姐先生叫上来问,是在教会做什么的?许姐先生回答是管钱的。也同样问了他是如何认识妻子的,然后问他。
  
  “你是怎么知道陆先打了他妻子?”
  
  “是他妻子讲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陆以前打过他妻子?”
  
  “是他妻子讲的。”
  
  吉姆对法官表示没有问题了。简内特又过来问陆侃几个一般问题,很容易答,没有任何让人尴尬的内容,也对法官表示不再有问题。法官宣布休庭十五分钟,等候临时决定。
  
  十五分钟后法官回来宣布判决,强调是临时判决结果。孩子的监护权归妻子拥有,陆侃的探视时间是周三晚六点至次日早八点,周五晚六点至周日晚六点。
  
  从法庭出来陆侃急了,责问吉姆为什么不帮他争?吉姆狡诘地笑笑说这样是为他长期好。“那你为什么不配合我把给检察官的信和孩子照片拿出来给法官看?”陆侃生气地问。吉姆辩解道:“我们已经向法官证实证人撒谎了,再说除非你妻子真打伤孩子致残,你要得到监护权会很难,况且你又不想离婚。”陆侃生气地回公司去了。
  
  保尔见陆侃回来马上过来问出庭结果,陆侃沮丧地把大致情形叙述一下,保尔气也来了,“不行,最少他应该事先同你好好准备一下。换律师!”
  
  陆侃晚上把孩子送到许姐家转交给妻子,回到家牧师的电话就到了,首先道歉不应该去作证的,可是许姐先生坚持让他去,以显示出教会对刚受洗姐妹的关心。又说反正他们夫妻也不打算离婚,有了误会也是暂时的。然后就把许姐先生责怪了一番,再问陆侃打算下一步如何做,劝他要冷静。陆侃责怪牧师说:“可是你是牧师呀,怎么可以那么坦然地做假证?这是犯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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