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1627)
2022 (1672)
2023 (1804)
那一年夏天,白先勇刚满17岁。
由于一次意外的上课迟到,遇到了同样迟到的王国祥。
而这一相遇就是38年。
后来,王国祥患上了不治之症,白先勇到处求问药方。
1992年8月7日,白先勇与王国祥最终天人两分,生死契阔。
青年时期的白先勇与王国祥
“五点二十分,他的心脏终于停止,我握着国祥的手,送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霎
时间,天人两分,生死契阔。在人间,我向王国祥告了永别。”
他们曾经全力以赴,却最终一败涂地。
白先勇出生在广西桂林,后迁居台湾,是我国著名的华语文学大师。父亲是高级将领
白崇禧,母亲则是原先的官家小姐马佩璋,他算得上是中国“最后一代的贵族”。
1954年,由于一次暑假辅导班的上学迟到,17岁的白先勇遇到了同样正值青春年少的王国祥。
两人一见如故,相视而笑。
白先勇放弃了保送台大的机会,陪伴王国祥一起在台南读水利系专业。后来,白先勇
放不下自己的文学梦想,在好友王国祥的支持下,两人又共同回到台北学习,一路相
互扶持。
期间,王国祥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帮助白先勇创办杂志。王国祥被检查出存活率极低
的“再生不良性贫血”,白先勇四处求问药方,打听到一个偏方,使得王国祥的病情
得以好转。
后来,两人迁居美国,在大学任职工作,共同栽种院中的柏树。本想彼此陪伴左右
,携手余生。不料,王国祥旧病复发,经历了三年的全力挽救,最终还是独自离去
,留下了白先勇一个人。
1992年,白先勇陪伴他过完了最后一个生日,王国祥在病床上停止了呼吸。
白先勇一生坎坷流离,在一生挚友王国祥走后,白先勇写下了《树犹如此》,来纪念
这段来之不易、相濡以沫的珍贵感情。
两人一起在院中栽种的柏树,有一棵也已经焦黄枯萎,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面对一生挚友王国祥的离去,白先勇悲痛地回忆:?
“当时如果有人告诉我喜马拉雅山顶上有神医,我也会攀爬上去乞求仙丹的。在那
时,抢救王国祥的生命,对于我重于一切。”
“我一向相信人定胜天,常常逆数而行,然而人力毕竟不敌天命,人生大限,无人能破。”
一时间不知道该是羡慕,还是惋惜。
羡慕他们一起走过了38载光阴,哪怕即使走到最后,也是陪伴着走完了最后一程,而
惋惜这样一对神仙眷侣,情人不能相守白头。
少年时候的白先勇,七岁时染上了俗称童子痨的肺病,在家单独隔离了四年余之久。
或许,受到肺病的影响,他从小就安静少言,不同于家中的兄弟姐妹喜欢嬉戏打闹,
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中捧着一本书看。
多年之后,母亲突然离世,白先勇也蓦然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也结束了白先勇的青年
岁月。
“像母亲那样一个曾经散发过如许光热的生命,转瞬间,竟也烟消云散。”
后来,白先勇便求学飞往了美国。
父亲在机场与他送别,面对儿子远行,竟然流下了眼泪。他的父亲可是堂堂的高级将
领啊,在亲情面前也哭得像个孩子。
白先勇有专门描述,父亲在机场送别自己的场景:
“父亲送别机场,步步相依,竟破例送到飞机梯下。父亲曾领百万雄师,出生入
死,又因秉性刚毅,喜怒轻易不形于色。可是暮年丧偶,儿子远行,那天在寒风
中,竟也老泪纵横起来,那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相聚,等我学成归来,父亲先已
归真。月余间,生离死别,一时尝尽,人生忧患,自此开始。”
白先勇在回忆起父亲的时候,坦言道:
“父亲知道我的特殊性向,但是他还是蛮尊重我的。”三、少年情愫黯然神伤,写下“树犹如此”
王国祥去世后,白先勇回到了故土,感受到孤独至深。
在王国祥去世的第二年,白先勇就离开了美国,不再担任教职工作,准备回到故土。
他不再继续写小说,转而研究《红楼梦》与推广昆曲《牡丹亭》。
有一次,他跟年轻人交谈,被问到:
“失恋了怎么办?”
白先勇回答道: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失恋,而是没有真正、全心地爱过一个人,如果曾经有,那一
刻就是永恒。”
白先勇与王国祥的这段神仙感情,感人至深。在《树犹如此》中,白先勇用平淡冷静
的文字,记叙他与王国祥38年的美好情谊,幸福地称他们一起生活的地方为“隐谷”。
《树犹如此》是白先勇散文中难得的精致之作。这篇长长的纪念文章并不是从他们结
识写起到王国样病逝结束的,而是从三株意大利柏树写起,中间十个小标题以王国祥发
病、治病、病逝为主要线索。
很明显,书中借物喻人,以柏树的焦黄枯萎来隐喻王国祥的病症。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书中对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作了插叙和补叙。当回忆王国祥的病复发时,又忆起1960
年王国祥的初次发病,以及他们美好的大学时光,回忆送走王国祥的那一霎那,又忆起
四十四年前的相遇的瞬间。
在书中写到王国祥告别人间后,文字突然跳跃到了几十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个夏天,感
慨两人匆匆相交已经38年。
如今作为身外人,读起这段感情,也不禁潸然泪下。
“当时如果有人告诉我喜马拉雅山顶上有神医,我也会攀爬上去乞求仙丹的。在那
时,抢救王国祥的生命,对于我重于一切。”
他们曾经全力以赴,却最终一败涂地。
我和白先勇的一饭之缘
很多年前,值得特别记忆的往事。
台湾名诗人郑愁予是我的隔壁邻居,他妹妹玲玲是我的髪小,吃夜市,逛书店,买地摊货
,故作瞭解哲学,读了几本书,就大喇喇地发表自己高见,过着少女们的快乐日子。
常有新主意,升上脑门,这次是“採访白先勇”,看看这位小说家,和张爱玲齐名的文艺高
人。玲玲从他哥那儿得到白先勇的电话号码,台北很小,这些名作家常相聚谈文学,或到
处演讲,他们也常去清华,北大,交大演讲,郑愁予的“现代新诗---错误”最为出名。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白先勇常被邀请,讲他的著名短篇小说“玉卿嫂”和“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等等,它们被多次
拍成轰动卖座的连续剧和电影。后来他也常发扬昆曲--牡丹亭,游园惊梦等,很是成功的。
玲玲先动手,打电话给白先勇:我是郑愁予的小妹玲玲,我和几个姐妹记者,想採访你,
谈谈你的小说。白很客气地答:哦!玲玲啊!上礼拜我才和你哥还在台大办的文艺座谈会
见面呢!噢,採访,没问题,说吧!什么时候?玲玲兴奋的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几分钟,
白知道年轻女孩子没採访经验,他马上说:这样好吧?下星期三,中午,我请你们5位吧
?在明星咖啡馆吃中餐,我请客。好吗?
玲玲高兴的快流下泪来,那明星咖啡馆是台北贵而有名的地方,白家很富有,白崇禧的儿
子,公子哥嘛!听说花钱如流水。一群穷作家的餐费常常都是他包付的。
星期三终於等来了,5个大学生里,只有一个是影剧记者,还是part time的,一群白的
粉丝都混个名,要一睹大大有名的小说家白先勇!
场面很尬尬,大家结结巴巴问的问题,荒缪可笑,什么“你为什么要写小说啊?”“几岁开
始写的啊?”白非常有风度,略带微笑的回答这些幼稚的问题。我们都没细听他的回答,少
女粉丝的5双眼睛,死命地盯着白,嘴吧微张,不可相信白先勇就坐在自己的旁边,近距
离的细看他那一双修长,白如葱的嫩手,简直就是像朗朗那副弹钢琴的手。
他那时约40多岁,身材略发福,微胖的脸,搭着级黑的短髪,眼睛很大,炯炯有神。最特
殊的是他那友善的微笑,让人很亲切近人的感觉。
又过了很多年后,我们5个里有三个都来美国求学,分散的都很远。那时白刚出版了一本长
篇小说,讲同性恋的,叫孽子,我去世界书局要买,他们说早就卖光了,缺货。我就请玲
玲打听白在加州的电话。紧张的打电话给白,他还是那个调调儿,不吭不卑平静的答话;
你买不到孽子,急的想看,没关系,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送你一本,别寄钱来。哦!你要
我签名,可以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早就忘了我们5美掻扰他的往事,大概像我们这种人和场面,他经常应付吧!
(ZT) Z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