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明,落英缤纷,白絮飘舞,早春的风里带点感伤。老爸的失忆更严重了,见到远道而来的我,他温柔的眼神里流露出困惑,我问:你记得我是谁吗? 他的回答里充满好奇和不解: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只知道保姆是谁,记得姐姐是管钱的人,哥哥是他的宝贝儿子,我回家后他一直叫我那个孩子,问保姆那个孩子冷不冷,让她找床厚被子给那个孩子。几天之后他终于认定我是妞妞的妈妈,但是谁是妞妞,妞妞的妈妈是他的什么人,他说不出来。我们对他来说都已经逐渐地失去了名字和名字所对应的所有记忆,他的神经网络已经随着小脑萎缩而崩分离析,一个个的神经元像标签一样散落一地,捡也捡不起来了。
但是有时候一些记忆又会像突然被刺激一般地綻放出火花,有时让他兴奋不已,有时也让他叹气。当我们一起喝我带回的茅台时,他告诉我们他以前喝过,味道很长,当保姆告诉他我给他泡的明前龙井是去茶园刚采回来马上烘焙炒制出来的,他像孩子一样自豪地说:我小时候也上山采茶过,谁也采不过我。当他和一家人高兴地推杯换盏时,我觉得他不应该再喝了,他认真地边比划边说我还有一杯的量,我留下次喝。当他意识到我这个客人,妞妞的妈妈,即将离开时,他反复询问姐姐是否给过我红包,他说他这一辈子没有攒下什么钱,但是不能让我空手走,因为他要脸面。
爸爸每天过着孩童的生活:吃了睡,醒了又吃或者喝,周而复始。他调皮捣蛋的方式就是不配合,比如本来我们已经哄他睡下了,几分钟后他又颤巍巍地站在房间门口。当我们要他换上出门的衣服去餐馆吃饭时,他拒绝了,他不要去,因为他说自己傻乎乎地,不要出去献丑。
唯一一次我确定他记得我的时候是当他让我坐在他旁边握着我的手说,你不要工作得那么辛苦,身体要紧,我当年就是拚命为国家工作把身体搞垮的。这番话我已经听他说过二三十年了,以前的频率是每次交谈都会这样叮嘱一下,这两年他像是忘了这个茬,现在却突然灵魂复体一样老生常谈。这一刻,记忆这个神奇的东西让老爸重新成为老爸,让我又回到成为他的掌上明珠。
一年年地看着爸爸逐渐失去记忆,我想人类所谓的灵魂是否其实就是记忆呢?那些鲜活的日子里充满情感的记忆慢慢的消失,生命便不再有灵魂,尘世也就生无可恋了。
只是至今都不知道为何我不认识的人仿佛对我很了解似的那样当众攻击我,就是不信者都没有这样的,她是猎头公司的人,太知道为人处事,为什么这么不做人?在灵里,我知道这是魔鬼耸动起来的对真信徒的攻击。但是现实中,她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将来到耶稣那里可能就知道了。
那位领导为什么不报名的他反而栽培,报名的反而不顾?既然是你选择,为何又在会上询问谁要报名?结果就像玩人似的。为何会众中出现如此的粗鲁无礼,他竟然默许的样子?
我在世上受苦,大抵知道为什么、其中应是为义受苦的多,这不正是圣洁的神喜悦的吗?教会不应该喜悦神喜悦的吗?我在教会里遭罪,竟然不知道为何!
教会是真理的柱石与根基,如果那里的真理活不出来或残缺------ 有神就好!
之后该信徒继续在那里聚会,祷告,对那位中妇的冒犯与打击忍耐了,再以后就忘了,甚至与那领导人、与这位中妇都关系还ok。
直到多年后,她属灵生命成长了,神突然就让她想起来了,她才知道是神拿走了那段记忆,使单纯的她免去了很多麻烦,如果当时一直记得,难免会认真,一认真,难免与那些人起冲突。失忆是保护,大概也是对罪恶的蔑视与无视。
感谢神,后来让其想起来时,其气愤与想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心还有,但是已经释怀了,因为知道神是何等的怜悯、何等的公义、何等的值得全心信靠。神爱静默忍耐,爱神的人也该如此,一切都在神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