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黄石国家公园的游客可能都会对园内的各种野生动物有非常深刻的印象,你可能会认为黄石公园近9000平方公里的面积,能让这些野生动物繁衍生息,悠闲自在。黄石公园在美国无人不知,而大黄石生态系统可就不一定都了解。其实,正因为有着大黄石生态系统,才为黄石国家公园的野生动物提供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
我是在进出黄石国家公园的路上,感受到了黄石公园之外有一个更大的黄石公园。
进黄石公园之前,我夜宿黄石公园东面的怀俄明州的科迪镇(Cody),第二天我从小镇出发,从小镇到黄石国家公园东门入口有 84 公里,沿途荒无人烟。出黄石公园之后,向西经过大提顿国家公园,到怀俄明州杰克逊小镇有90公里,沿途还是荒无人烟。我从杰克逊小镇向西到爱达荷州的爱达荷瀑布市(Idaho Falls),又开了130多公里,沿途还是荒无人烟。就差黄石公园的北面我没去了。
大黄石的大的含义是我到美国才知道,刚到美国时在报纸上经常看到大纽约,大洛杉矶,大华府,我不知其内在的含义。后来才知道大纽约就是纽约的都会区,是以纽约为核心的城市群,并不是行政区划,大纽约包含了新泽西州,纽约州和康州三个州的一部分,即纽约可以辐射到地方。
大黄石生态系统(Greater Yellowstone Ecosystem )和大纽约一样,是以黄石国家公园为核心加上与它相连的国家公园,国家森林公园等一系列的生态保护项目,涵盖怀俄明州,爱达荷州和蒙大拿州三个州的8.9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大黄石生态系统并不是在1872年黄石公园成立时就有的,而是黄石公园成立100年后才提出了建立大黄石生态系统的概念,在1970年代,大黄石生态系统开始建立,当时有1.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1994年增加到8万平方公里,加上黄石公园本身的8900平方公里。这样一来,野生动物不仅在黄石公园里生存,而且可以在比黄石公园大十倍的土地上自由地迁移。麋鹿夏季会到大黄石生态系统的北部,冬季回到生态系统的最南端麋鹿自然保护区,两者相距几百公里。
大黄石生态系统是以国家为主体来运作和管理的。包括由国家公园局负责的黄石国家公园,大提顿国家公园,洛克菲勒纪念公路;由国家森林局负责的6个国家森林公园,由国家渔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负责的两个野生动物保护区。除此之外,三个州的一些州立公园也包括在其中,还有一些私人的土地以及40个信托项目都在大黄石生态系统之内。
今天我们能看到这样完整的大黄石生态系统,洛克菲勒家族的小約翰·戴维森·洛克菲勒功不可没。1920年代末他和妻子来到黄石公园,现在的大提顿国家公园的杰克逊谷大多属于私有土地,洛克菲勒为了保护杰克逊谷免于商业开发,他決定通过地产公司逐步买下杰克逊谷的地产,买来以后他把这些土地交给了国家,现在这些土地已是大提顿国家公园的一部分。2007年洛克菲勒家族把大提頓国家公园西南侧牧場捐給了大提顿国家公园,2008年7月这块土地命名为劳伦斯·洛克菲勒保护区(Laurance S. Rockefeller Preserve)。如果没有小約翰·戴维森·洛克菲勒的远见卓识,大提顿国家公园不可能有现在的规模,黄石国家公园和大提顿国家公园也不可能相连,也许在两个公园之间建立了新的市镇。
中国的国家公园才刚刚起步,2021年中国政府批准成立了大熊猫国家公园,三江源国家公园,东北虎豹国家公园等5个国家公园。国家公园起步晚,可以借鉴世界各国国家公园管理的经验。我认为美国大黄石生态系统的三个方面的经验很值得借鉴。
(一),注意保护某些国家公园周围的自然环境,逐步形成大国家公园生态系统。黄石公园是成立后一百年才开始建立大黄石生态系统的。中国在某些国家公园在建园时就应该开始注意保护周围的环境系统,像吉林黑龙江的东北虎豹国家公园里的野生虎和豹的生存和繁衍,土地面积的大小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二),不能画地为牢,各自为政。大黄石生态系统分布在三个州,联邦政府有三个部门十一个单位在这一系统之内。只有这些部门相互配合,相互支持才会有今日的大黄石生态系统。
(三),以国家为主导,发挥地方政府,民间组织和个人保护环境的积极性。大黄石生态系统就是靠各个方面的力量才建成的。
大黄石生态系统的地图如下:深绿色是国家公园,浅绿色是国家森林公园,带点的地方是野生动物保护区,紫色的是州立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