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

一

常聼人説，”距離產生美”。一方面是説因為"距離"，看不到對方臉上的瑕疵；另一方面也因為"距離"，察覺不到對方內心的齷鹺。

我從小就跟人有"距離"，倒不是因為上述兩個原因，而是女孩子的天性喜歡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而我比較喜歡耳根子清靜。我的個性“粗線條”，不喜歡事無具細，也不愛談論或聼一些"八卦"新聞。

儘管如此，人總歸屬於"物以類聚"的群體，一定會有一兩個相對”距離"比較近的、”志同道合”的朋友。跟我"近距"者，都是些談話內容所謂比較“高雅”的一類，闊談什麼文學哲學，皆有遠大抱負的。那時，我們這幾個人"自恃清高"、"孤芳自賞"，自覺比別人有品味、有素養, 視別人都”俗不可耐”，唯我們”雅人深致”。因為我們彼此之間夾了幾層虛無縹緲的"雲霧"，所以，即使相互之間“距離”很近，似乎"心貼著心"，同樣還是"霧裡看花"，誤以為對方很美。那時我有了一個無話不談、常常吐露心扉的"閨蜜"。不幸的是，這種"距離"的美，其壽命也很短。進入少女時期，我發現她骨子裡的東西暴露無遺、無所顧忌，沒有一點掩飾，我的心被深深地刺痛到了，心閉鎖冷凍起來。我開始逃避，竭力拉開彼此間的"距離"，甚至連遠遠望一眼的"距離"都棄掉。後來彼此各奔東西、移居南北，"距離"的尺度從此被定格在了那裡。

中學時初戀的男朋友，”距離"告訴我他很儒雅，有才氣。當第一次收到他讓鄰居的一個小男孩送來的一張小紙條，上面漂亮的字跡，語氣含蓄、彬彬有禮：明天下午可以來看望你嗎？就那麼幾個再普通不過的語句，讓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的心，激動得幾乎快要蹦出來。隨著時間的"識別”，彼此間的"距離”向零方向靠近時，突然他醜陋的一面凸顯得清清楚楚、"有棱有角"：自私、霸道、專橫，心胸狹窄....., 給我帶來的不僅僅是感官上的難受，而且自內心開始極端的厭惡。幾個月后，兩顆心像拉鋸一樣來來回回地折騰，最終，初戀很快夭折。從此，彼此拉開的"距離"無法用長度計算。

七十年代末能考上大學，個個算是"狀元"。入校之前不知激動了多少个夜晚，幻想著校園里聚集的都是些懷有"遠大理想"、"談吐不凡"的"五四"式青年，除了每天專業課程外，所談論的一定"超世拔俗"的話題。然而，入校後僅僅幾天的時間，沸騰的心被冷水澆了下來，夢裡美好的畫面瞬間扯碎：大家為上下床爭吵不休；城市的鄙視農村的；長得美的低看長得丑的；小小年紀就知道如何諂媚巴結有"權柄"的，因為想要進"組織"需要取悅於輔導員；....，由此讓我大失所望、竭力逃離、把自己孤立起來，成了眾人眼中的"怪人"。寡言少語、獨來獨往，跟人拉開了"距離"，顯出自己不同凡俗，久而久之，內心產生出"別人皆昏我獨醒"的自豪感!

有一種好像是"無距離"，就是"至親者"，像"膠"一樣緊緊粘合在一起，難以扯開，除非"撕碎"，直至雙方"血痕纍纍"、痛不欲生。可能"親戚遠來香"的俗語緣於此因。"遠親"可以隨自己所願，拉近拉遠；而"近親"卻由不得自己選擇，彼此連著"筋"，撕不開，扯不斷。

失望是一定的。"距離"怎麼會產生美呢？實際上都是自欺欺人! 無論"近距"還是"遠距"，豈不都一樣產生紛爭、隔閡、不解、嫉妒、爭競、冷漠、孤獨、恐懼...？怎能說是美呢!

二

用夫妻舉例比較真實。

當神造亞當之後，説他獨居不好，便用他的肋骨造了一個配偶，名叫夏娃，來幫助他。當神把夏娃領到亞當面前時，他激動地説：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稱她為女人。"他們二人成為一體，赤身露體並不羞恥。"(創世紀2:18；21-25) 當時的兩人，身、心、靈一體，沒有任何"距離"。

但是，他們沒有聼神的吩咐，卻聼了撒旦的欺哄，罪使他們與神隔離。夫妻倆不但不認罪，反而丈夫亞當沒有任何擔當，埋怨神説："你所賜給我、與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樹上的果子給我，我就吃了。"(創世紀3:12) 而妻子也把責任推卸給了"蛇"。從此，"罪"進入了人類，夫妻彼此間的心靈開始產生"距離"，雖然身體的"距離"沒有改變。

男女戀愛時，被一種假像所迷惑，以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就是愛情的全部。其實，"戀愛"不等同"愛情"。"戀"還是置於"愛慕眷戀"、"想念而不願分離"的兩性吸引階段；而"愛情"才是真正進入實質的愛的情感和關係之中。它包括對配偶優缺點的全部接納，甚至不同家庭背景遺留在個人身上的缺陷；甘心情願學著適應"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的平淡日子。但遺憾的是，因為人的"罪性"所致，心靈隨著時間和環境變化無常，兩人想要進入真正的愛情，似乎是一種難以實現的幻想。所以，人沒有與造物主連接；沒有祂的絕對原則的引導；沒有主耶穌的生命的替換；沒有聖靈的幫助，夫妻不可能有心靈相通，也就沒有愛情可言。這就是為什麼有俗語説："婚姻是戀愛的墳墓。" 如果兩人各自與神恢復正常的關係，進入"婚姻"的愛情一定是甜美無比的。不但如此，與父母和子女的關係也是和諧而美好。

不言而喻，人與生俱來的"罪性"，使人之間的"距離"變成一種客觀存在的事實，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所謂自認為距離的"遠"或"近"，祇不過一種幻覺而已，把感覺當做現實。人裡面有"罪性"存在，雖然空間把人捏合在一起，但夫妻兩個人的心可能相距"萬里"，否則就沒有"同床異夢"一說了。

"罪性"的體現形式就是"自我為中心"。它只會產生"張力"、使"心距"越來越大，不會產生吸引力？所以，不得不承認，沒有神的生命介入，沒有神的憐憫做"橋樑"，人與人之間永遠存在著"距離"。從家庭到社會、乃至國家與國家之間。"距離"的產生緣於與神的關係斷開，人陷在罪的黑暗裡，衹看到別人的問題，看不到自己臉上頗大的"瑕疵"。所以，最常見的就是夫妻吵架，或與家人以及外人爭鬧，幾乎鮮少有人覺得自己有問題，常常是指責別人有錯。就如前所述的自己，看到的別人臉上的骯髒，看不到自己全身的污穢。

悲哀的是，現代人越來越聰明過人，發明了各種不用面對面交流的工具，使人之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大。人們都躲在信息的工具後面，不但心被掩藏，人的面貌及表情也被虛掩或美化。人之間看似交流多了，但"距離"更大了。躲在"暗處"的罪性也更加活躍，甚至肆無忌憚。這也是為什麼技術越發达，犯罪現象就越多的緣故：槍殺、行騙、暴力、霸淩、紛爭、....。人類極其嚮往"愛"，嚮往"和平"，竭力宣傳，大肆渲染，以此驅動人們向善的心，但都無濟於事。

三

因為曾經歷過遠近"距離”帶來的創傷，以致於混淆了判斷力，以為衹有自己是那個"受害者"，內心平安被剝奪。其實自己何嘗不是那個傷害別人的"肇事者"?

在我痛苦至極之時，有一天，來自天上一個溫柔的聲音對我説：孩子啊，我知道你內心很苦，很無助，回轉到我面前來吧，"距離"遠近都不會攪擾你，我賜給你“無距離”帶來平安和喜樂，是世上你從來沒有品嚐過的，因為我是可以將你內心雜質清除的源頭。如果你願意接受這份"禮物"，我就會把一個新的靈放在你的裡面，祝福即刻臨到你：靈眼被打開；內心深處的污穢被潔淨；石心"變"肉心"；生命的視野被擴展；擁有天上來的智慧；有永生的盼望；....。

我的心臣服下來，沒有遲疑，單純地接受了這份來自天上的"禮物"。之後，發現內心充滿了平靜，看到自己只不過是個"塵土之人"而已，其他什麼都不是。更奇妙的是，大腦變得很單純，尤其與同樣有耶穌生命的人，心與心似乎沒了"距離"，雖然在空間上地處天南海北，或來自"五湖四海"；雖然歲月飛馳"千年萬年"，但神的手在人心靈深處所作的"無縫連接"，卻是立定在天、永遠不變。

也許你在教會曾經歷過，來自天南海北一些有耶穌生命的基督徒，當彼此一開口交流的霎那間，兩顆心就被神的"愛"捏合一起，一見如故、心靈相通，猶如多年深交的老朋友，彼此間似乎沒有了"距離"。

親愛的朋友，希望跟配偶心與心相連、彼此真愛嗎？希望跟父母的關係和諧嗎？希望與兒女沒有"代溝"嗎？希望與其他人有心靈交通嗎？希望家庭和睦、社會穩定、世界和平嗎？希望得永生嗎？....轉向這位獨一的真神，轉向主耶穌，祂愛我，也愛你、祂甚至用自己的生命要把你我從罪中拯救出來。

祂是人類的"和平之君"。祇有祂的愛可以把"距離"給你我帶來的痛苦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