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老美同事H,纯白人,我们在一个小组共事已经15年了,并且共享一个办公室。H单身,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腰板笔直,腹部平坦,大步流星,完全看不出今年69岁的样子。住在曼哈顿上城的他,开着一辆又旧又破的汽车,每日高高兴兴地载着几个城里的同事到城外上班,我们多次建议他换一辆稍稍好点的车,都被拒绝。H很满意他的车,停在曼哈顿的街上,不怕贼惦念。
H虽然节省,却腰包鼓鼓,有一个花钱的爱好,买古董,尤其钟爱银器,有时偷偷带几样来单位让我开开眼,只能看不能拍照。他送了我几件普通餐具,我拿了三样常用的,每日吃点银,对身体有益。
几年前,H交了一个菲律宾籍的女友,女友小他20岁,长的漂亮,高兴地拿着照片让大家看,幸福满满。只是漂亮女友远在加州,因没有身份在富家里做事,收入不非,支持远在非国的子女。都说热恋中的人智商是零,我们怕H受到伤害,几次试图将温,直到有次一起出去吃饭,H给我们看他特定的订婚钻戒,几千刀的精雕细刻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让我们不再劝说,他高兴就好。
我还有个同事W,已退休,单身,住的地方离H只有几条街,两人周末经常在公园聊天,吃饭,很好的朋友。今年4月,突然接到W去世的噩耗,H断断续续从W的亲属那里了解到W去世的原因。w接受第二针疫苗后,感到不适,去诊所看病时摔倒,被送到急诊室后做脑部手术,术后曾和H聊天准备出院,没想到出院前感染病毒,不治身亡。疫情以来,H坚持上班,不打疫苗,W的过世让他不能释怀,坚定不打。
时钟伴随着悲伤,不安,愤怒,快乐继续地转着,转眼到了夏季,H像往常一样去纽约上州度假,参加教会的夏另营。3周前我被告知H染上了病毒,他病了。电话过去,传来H虚弱无力,含糊不清的声音,他发烧,无力,失去嗅觉,他的两个妹妹命令他去医院,都被他拒绝,因为他还没忘了W。没人照顾的H,属于高危人群,又坚持不去医院,独自一人在家和疾病抗争。2周后,电话又过去,H已经坐在公园里了,那是他和W曾经经常打发时光的地方,H好了,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期待H早日出现在我们面前,期待那期待已久的婚礼。
婚礼上将全部使用H收集的50套古董银器,
期待.....
其实病人几乎90%以上的时间是与护士打交道。
在美国看急诊的经历都非常不好,就两次。
我们都是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