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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回忆录(童年-文革结束)第二部 1

(2018-04-06 08:43:16) 下一个
第二部:青春似火,绚丽绽放 我怀着喜悦的心情,报着只要执着和努力就一定会成功的希望走进了沈阳农学院。大学时代充满了活力和激情,紧张的学习生活和参加丰富多彩的校园活动实践,是我一生中走向成功之路重要启迪和基础阶段。沈阳农学院座落在沈阳城东10公里处的东陵公园附近,南面是浑河,背靠天柱山,是个绿阴葱郁、风光秀丽、环境优雅的省内农业最高学府,有“沈农大院儿”之称。沈阳农学院共设有8个系,其中有:农学系、植保系、土壤系、农工系、水利系、园艺系、牧医系和物理系等。我在牧医系,也称畜牧兽医系。牧医系分为三个专业,即畜牧专业、兽医专业和蚕学专业。沈阳农学院共有在校学生3400人,教职员工共3000多人,我的专业是畜牧专业,一年级共有3个斑90人,我被分配到一年二班,全班共有29人,其中男生20人,女生9人。能容纳上千人的学生第一食堂就在学生宿舍楼后面。出了宿舍楼,经过大操场,就是教学楼和图书馆。学院的后山坳里建有医院和体育馆,整个生活圈都不太远,看来建校时设计是非常合理的。新生报到时,各系都在校门、大操场等路傍摆出了“新生接待处”,都是由高年级同学负责接待工作。我的第一感觉是同一个系的同学之间非常热情,接待工作做得很好。报到之后,第一次班会上,年级主任(辅导员老师)就宣布了班级干部和系会干部的人选,我和另外一名女同学被任命为系会干部,我被任命为体育部部长。后来,辅导员老师对我说明了为什么任命我为体育部长的原因和过程。原来在新生录取时,周老师参加了农学院的新生录取工作,凡是达到录取分数线的新生档案都集中在“沈农招生办公室”,然后由各系负责招生工作的老师,按着新生报考的志愿,把自己系所招收的新生档案分检出来。周老师说,在分检档案时,他发现了档案材料中写有“冰球运动员”,并参加过全国比赛的内容。他觉得这正是牧医系目前所缺少的一位体育部长的材料,于是他就把我的档案材料扣下来。因为我报考的志愿是林学系,不是牧医系,就因为这么一扣,改变了我的一生。对于我来讲,学牧医和林业专业都可以,后来才知道,在农学院里,牧医系的专业性最强。开学不久,牧一、二班首先讨论和评定助学金和粮食定量。从这两项评定工作中,可以看出来自农村和来自城里的同学之间的差异。先说助学金,评定的原则主要看家庭的工资收入状况。我们班农村来的大约占60-70%,他们家里没有工资收入,而城市来的学生家庭工资收入不管多少,总比农村学生要高,所以最终评定的结果:来自农村的学生大部分都获得了不同档次的助学金,而城市来的学生,尽管收入不多,也很少得到助学金。实际上有的来自农村的同学,在生活上比城里来的同学在花钱方面,手头阔绰多了。再说说粮食定量的评定,更是不合理了,因为同学们来自四面八方,粮食定客观量高低不一,沈农学生的粮食定量标准为每月35斤。为了合理起见,需要对每个人的定量标准做出调整。评定和调整的原则有两条,一是原来定量多少,过低的需要调整;二是根据本人的实际情况,是否需要调整。来自农村的同学原有定量标准都比较低,一般在每月30斤以下,我的定时标准为每月33.5斤,这个标准是在沈阳第十一中时,全校最高的两个高定量其中之一,其他同学都是29斤或30斤。这次定量评定时,班里觉得我原来定量就比较高,而且身体又不是高大的体态,更不知道我是运动员,所以就给我评了一个保持原来定量不变,每月33.5斤,其他同学基本上都提到了35斤。当时我是真有意见而说不出,当系会干部的怎么好为自己争粮食定量呢?算了吧!就这么地吧。就在助学金刚刚评定完不久,我们班的两位助学金享用者,出尽了洋相。有一天,班里两位姓郭的同学,因为获得了助学金心里高兴,中午就跑到校门前的饭店,想庆祝一下。这两位同学一个叫郭守财,人称老郭,从鞍山来的,平时愿意表现自己,剪头还要吹风,吹成“无缝包式”的头型,一看就是个社会人儿;另一位来自营口,叫郭庭相人称小郭。二位来到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二斤包子和一瓶“西凤酒”,就吃起来。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就开始吐直言了,老郭说:“这次评助学金,全靠弟兄们帮忙了,白给的为啥不要呵!”小郭接着说:“哥说得对,国家白给的不要白不要!”老郭又说:“咱俩下馆子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哇”,小郭说:“哥,你放心,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二位喝来喝去就喝过了,吃完饭把剩下的包子用手绢包好,相互搀扶着走出饭店,半路上因为酒性发作,便躺在后山坡上呼呼睡着了,被路过的学生发现后告知了我们。等我们来到后山时,发现二位酒鬼正用脚踢手绢里的包子,嘴里还不停地说:“净他妈说假话,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等到跟前一看,包子已经让他们压扁了,两位的衣服和脸上沾了泥土,真是出尽了洋相。后来,因为庆祝获得了助学金而大吃大喝,还耍酒疯的这个故事便成了大家的笑料,这是事后老郭为了显示自己才说出了真情。在一年级的上学期,因为吃不饱,我常常星期六的下午就离开学校回家了,周一早晨再从家里赶到学校上课。这样就可以省下来一天零两顿的餐券。这5顿餐券可以补充到下周的6天之中,这样可以勉强渡过一周;可是这样就苦了家里人了,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种日子大约坚持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一年级上半学期,因为同学们都是来自四面八方,一个新的群体自然少了内部“排序”,这是生物界的自然规律。大家到一起,特别是最初阶段,都在观察和了解周围同学们各方面情况,而且要观察谁可以作朋友,谁可能是对手等等的初步判断。在”排序”的过程中,男同学之间的角逐是不可缺少的过程和方式。而且这种角逐无处不在,随时都在体现。每天去教室上课,大家都夹着小褥垫走过大操场,看到爬绳,在10米高的绳子下,有人叫号说谁能爬上去,一看又是郭守财,他比我大一岁,自以为有力气,叫号也是冲着我来的。说着,老郭就开始往上爬了,明显可以看出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顶部,然而我爬得就非常轻松了,当然大家都会给我叫好,实践证明我赢了。事隔几天,又是在上课的路上,在操场上发现一个杠铃,是两个铁球之间焊了一个铁杠,大约有45公斤左右,这回老郭又冲着我叫号:“把杠铃举起来!”说着他连续举了两次,这回可把大家震惊了,老郭这小子还真有一把力气,我如果连续举两次也未必能成功,到这时候叫上劲了没有退路。老郭在一旁大声说:“来吧!”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我,看我如何接招,我不举也不行了,但是我想不能重复他的,要来点特别的,用右手单手举,我想没有问题,因为我曾经举过。于是我用右手抓起杠铃,举了起来,在一片喝彩声中,我把杠铃往地上一扔,转身上课去了,老郭连试都不敢试,就这样他又输了。最严重的一场角逐是在寝室里进行的。老郭是社会人,到那儿都拉帮结伙,而我是最不喜欢搞帮派的,为了让他们得到教训,我是真的下手了。当时我们住在5舍236室,老郭他们住的走廊对面237室,先是他们寝室的人到我们寝室来挑衅,几个人熊我们寝室的一个人,我站出来打抱不平,问他们:“为什么几个欺负一个人?有本事咱们一对一,到你们寝室去,你们谁来?”老郭说:“行啊,到咱屋,咱们一对一的来。”于是他们都退了回去,236的人都在门外助阵。我走进了237室后,坐在门边的床铺上,还没说话,就有小郭象开玩笑式的猛地扑了过来,企图把我按倒在床上。说时迟那时快,我急忙迎面站起,然后顺势转身,把小郭按在床上了,这时又有人上来,同样两个人都让我按倒在床上。这时有个笨家伙,想把我拦腰抱起来,我回身一拳,打得他仰面朝天倒在对面的床上。可能就是这一拳出手重了一些,那个苯家伙再也不敢上手了,全屋的人都静了下来,这时老郭出面了:“行行!到此为止!”这时我才放手被压在下面的两个败将,完事之后我回到了寝室,全屋人都为我叫好,打得痛快!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挑衅了。这就叫生物群体的排序规律,真是不打不成交,以后大家都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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