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1978和那些年朦朦胧胧的青春故事
--程汝钊 (美国华兴报)
1978年的春天,一个令人难忘的,也是改变我一生命运的日子,这一天阳光明媚,下午四点多钟,我照例提着暖水瓶到工厂后院的锅炉房去打开水,路过政工组办公室,看着办公室开着窗户,就走过去,想拿点旧报纸看看。政工组组长,机关党委总支部书记曹中智在里面,我打招呼说:"曹书记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曹书记的家就在我们工厂的附近的农村里,他过去是济南某厂的党委副书记,为了离家近,调到我们厂担任政工组组长,机关党委总支部书记,职务降了一级,但是离家近,他也接受了。
曹书记回答说:"我等6点的火车去济南给咱们厂报考大学的人报名,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哦"他又问:"小程,你怎么不报名?"我说;"我考不上"他说:"你不是学日语吗?"我说:"学着玩呢"其实,77年高考我就犹豫了一阵子,当时顾虑到自己的家庭出身,担心白忙活,虽然是市里的劳模,但在厂里连中专也没有被推荐过,别说上大学了。今年高考也犹豫过,但是有另外一个目标在吸引着我,这就是-入党,我已经连续三年是济南市的劳动模范;连续二年是山东青年社会主义文明和社会主义建设突击手,外查内调已经结束,入党在即了。可以一举改变我们家三代没有党员,五服内只有团员的历史了。上学还是入党,我选择了后者,另外,上学有风险,考不上呢?报考大学=不安心工作=入党更没有希望。最终选择了苦干死守。这次书记一问,还是老套路回答了。曹书记不甘罢休地又说:"考考试试吧,报名费5毛钱,你考不上,算我送你,考上了,你还给我."话说到这份上,我只好说:"你让我想想,等我打水回来,我告诉你最后的决定。"
打水一路,考虑了一路,最后还是决定留厂入党,改变家庭的政治面貌。说起来有点吓人,爷爷是地主兼资本家,父亲是右派,四个舅舅,一个是国民党的县长,一个是警察局长,一个是中统特务(在邮局查信),一个舅舅最轻,在上海交通大学上学还是三青团骨干。所以我们程家,我母亲孙家,5服之内没有一个党员,我的老实帅气的表哥们在城市里一律找不到对象。而我已经到了入党边缘,也政审了,虽然不能说政审就过了,但只差临门一脚了。否则一切从头开始。最后决定不考学了,入党!我提着装满热水的水瓶重新回到政工办公室,只见门已经上锁,曹书记已经去火车站乘火车去济南报名了,想改也来不及。我必须努力学习了,当时想至少要考到查体,说明自己能力不差,当天晚上我就开始了紧张的学习。
记得当时离高考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工厂在农村,晚上蚊虫特别厉害,我钻蚊帐里,汗湿了凉席这边,我掉到凉席那面,那面湿了,再掉过来,天天折腾到夜里1-2点,顾及到劳模的形象,白天还要坚持上班,2个月掉了十几斤肉。记得我们宿舍同排房林先生18岁的的女儿,长的如花似玉,婀娜高挑,经常找借口到我宿舍串门,不是借书还书,就是过来问问题,记得她每次来到房间,房间都变得明亮,空气里飘荡着芬芳。但是怕耽误考试,我只有按下躁动的春心,冷冷地对待她,她也知趣,以后不常来了,后来考上大学放假回厂,他父亲林先生(过去山东少年管教所的干部,文革中少年管教所撤销分到我们厂担任政工干部)特别在他家准备了一桌酒菜招待我,要我吃完饭坐晚上9点的火车走,我当时感动的眼泪就流出来了,但是却不开窍,为了不耽误学习,执拗推辞没有吃饭,坚持坐6点的火车回学校,想想此事应该伤了林先生一家的感情,回学校以后虽然写了一封信表示感谢,但是,从此他们一家再也没有理我,至今深感内疚。
我上班坚持到考试的最后一天,一天也没有请假。考试分政治,语文,历史,地理、数学和外文,数学不懂,干脆没有去考试,政治,历史,地理考的最好. 记得一天,家住在山东师范学院的姑姑拿来一个政治试题,说是邻居政治老师为他儿子准备的政治考试模拟题,给我抄用一晚,明天早晨一定归还!我一夜没有睡觉,把试题答案全部抄下,按时归还,后来听说他考取了山东聊城师范学院。记得政治考试的时候特别爽,试题除了一道题以外其他都是模拟中的试题。我像背书一样哗啦哗啦地写,时间不到一半,我就交卷走人了,后来政治得了70分,分数并不高,或许是批卷老师感觉我的答题和标准答案太相似,找茬扣了我的分数。我历史地理最好,都是79分,语文作文改写搞砸了,得了56分,日语49分,不要看日语49分,是当年山东日语考试的第11名,第一名是来自烟台姓张的,成绩是72分,是部队洛阳外国语日语专业毕业,在部队搞监听的,后来去了北京大学。当年的山师的日语最低录取分数线是日语30分,总分275分;山大是日语最低录取分数线是日语35分,总分285分;北大是日语最低录取分数线是日语40分,总分300分;
我总分333,已经超过了北京大学录取分数线,但是不敢报,怕政审刷下来,而且当时根本不知道各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山东师范学院(现在的山东师范大学,离家近,我姑姑姑父都是山东师范学院毕业的,我姑父留校工作,小时候常去山师,山东师范学院的美丽校园和校园里文静优雅的山师教职员工的子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山师校园建筑布局合理,美观大方,校园种满花草,一年四季空气中弥漫着芬芳,是山东省最美丽的高校。)所以,我三个志愿分别是:山东师范学院外语系日语专业,山东师范学院地理系;山东聊城师范学院地理系。山师就像一个心仪的美丽姑娘,让我全心全意地去追求。
记得一天,我还在工厂图书馆里做义务管理员给人借书忙,一个工人说:小程!你还在这里呀,人家都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我一听,急了,赶快奔火车站,赶火车去济南市历下区区政府去拿入学通知书,记得当时放录取通知书的架子上只有2-3个通知书了,心里有点慌,报上姓名,还好,有一个是我的,拿到入学通知书,还不忘给递给我通知书的姑娘说,本来可以去北大的,没敢报呢。记得那个姑娘微笑着,眼里充满了羡慕的眼光。
我拿着录取通知书,经过济南名泉黑虎泉,看着青青的泉水,和泉水中的鱼,我心里不断地涌出一句话,我的命运改变了,我的命运改变了!
回到家,爸爸妈妈,妹妹满脸都是笑容,我们的大杂院里大家都是喜气洋洋,我没有想到,一个大学录取书有这么大的效应,后院的牛哥对我母亲说:"程娘娘,您这家可是状元府呀!"母亲那总是愁苦的面容露出了欢喜的微笑。
多少年以后,我妹妹还说,想想都后怕,当年要不是老曹给你报名考学,此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讨生活呢?
我们厂(济南半导体二厂)后来因为经济效益不好,被另外的企业收购,再后来收购的企业也垮台,工厂被分了,工人们自谋出路,各奔东西,以前从美国回去还有联系,现在许多人也联系不上了。我带着三级工43.21元的工资读了四年书,这都是工厂的支持,工友们的血汗呢。
回厂办手续,取行李,望着熟悉的工厂和多年的工友,16岁入厂,24岁离开,8年岁月一朝离去,也为了那失去的入党资格,大哭了一场。而我面前是一条知识和鲜花铺就的大道,从此我扑向知识的海洋,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岁月如烟但并不如烟!曹书记、林老师、高师傅、工友们你们都好吗?
难忘的1978和朦朦胧胧的青春故事(续)
最近响应新三届40年入学纪念活动倡导人的提议,写了一篇拙作:“难忘的1978”,放到微信圈,不想欣赏者众,鼓励者多,有要求续篇,有要求下文,还有想看看林妹妹的故事的,趁着大家在兴头上,想再说点什么。
有人建议标题改成--我和林妹妹的故事,其实我和林妹妹没有什么故事,只是一段朦胧,一段青涩,一段遗憾,一段美好。写出来和大家分享。
在此要特别感谢林妹妹在那段压抑的、沉重的、苦难的岁月里给我们所有人的带来的一丝温籍,一丝快乐和一缕阳光。
先说下大环境,自1966年起,经过四年的折腾,1970年我们高中毕业了(学制缩短:二年初中,二年高中);非常幸运的是,我们这一届全部不下乡,进工厂。去哪里有学校分配。共青团员、班干部、出身好的优先,凡是国营的,大厂子,先满足他们,山东工学院,山东财经学院比较绝,只要本院职工子弟,这样也断了贫雇农子弟进入上层建筑的努力,但好厂,大厂,国营厂被他们一网打尽了,剩下的中小厂,坏厂,烂厂有问题的厂分给家庭出身不好或者家庭出身有问题的学生:像皮革厂,街道生产厂、纸箱厂、垃圾场等。第一批分配,没有我,第二批分配没有我,第三批、第四批也没有我,眼看马上分配结束了,还没有我,当时真是热锅上的蚂蚁,除了要一份工作,还有在同学中,在朋友当中的面子呢。
最后和同学一起壮着胆子找到管分配的教导主任黄主任,怯生生的问:黄主任,为什么分配还没有我?我清楚的记得:黄主任一脸正色地问:你什么出身?我哪敢回答出身地主,说出身地主,很丢人,也肯定碰钉子,只好又怯生生的回答:职员呢!实际上当时职员是地主、资本家的代名词。记得一次体育课,我掉到积水的沙坑里,请过来的同学拉一把,过来的董越同学说:我不帮你个小职员,那时都是12、13岁的孩子呀,可见那时阶级斗争已经深入人心。
手握分配大权的共产党员黄主任,大手一挥说:“回去吧!还没有完呢!”也许是黄主任开大恩,也许是我们工厂去招工的晚,反正我被分到最后一批中最好的工厂—济南无线电金属零件厂。(后改名为:济南市半导体二厂)
济南无线电金属零件厂因为没有大的厂房,分散在济南几个地方,又因为据说71年东方红卫星上有工厂生产的一个部件,接到过国防科委的感谢电,所以自称军工企业,还来了一个保密代号,对外称:123信箱,那时全国就像一个军营,保密工作一流,你寄信地址写济南无线电金属零件厂收不到,写济南123信箱保证收得到。
济南无线电金属零件厂一直向市里申请工厂用地,当时文革时期,位于济南东郊郭店的山东省青少年管教所被解散,有一块几百亩的土地,这块地就分配给我们工厂了,管教所的干部大部分也分到我们工厂。
管教所的干部有的是部队和公安系统转业的,有的来自中国各政法干部学院,文化专业素质比较高,高素质的人才肯定找高素质的配偶,从遗传基因来说高素质的人才+高素质的配偶 = 应该有不错的下一代。当时虽然物质供应匮乏,但是干部的工资是有保证。干部的子弟基本营养也是有保证的,所以,大院里的孩子比起外面的街道的孩子、农村的孩子,都要气色好,发育的好,身材也普遍高挑。再加上他们常年生活在郊外而又封闭的大院里,思想比较单纯,受家庭教育影响,比较懂礼貌。所以大家对他们印象都很好。在我们厂少管所干部家属大院里,有的曾经是罗瑞卿的秘书,有的来自公安部的文工团。所以颜值普遍比较高。即便在这样高颜值的家属区大院里,林家的这二个女孩也特别出众,当姐妹俩走在家属区的大院里,常常引起其他人的瞩目;“瞧,林家这俩个女儿出落的。。。。”大女儿腼腆,不爱说话,纤瘦,二女儿林妹妹性格活泼,健康,白里透红俊美的脸蛋上有一双顾盼生辉的漂亮的眼睛,二个女孩差不多一般高,二人走在一起,二女儿似乎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在别人的注视下,常常她们依然旁落无人般轻盈的走着,不为所动,也许是很久就习惯了这种注视。
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记得有一次,我带着10几个年轻的工人在家属区挖地沟,给家属区安装自来水,挖着挖着,突然几个工人停了下来,一会十几个工人全部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从厂区大门走来一个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的女孩,一只黄狗在她身边雀跃奔跑,她身穿紧身上衣,紧紧裹住青春的气息似乎要喷薄欲出的躯体,下身是一袭花色长裙时隐时现她那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脚颈.一双普通的凉鞋,却把她那秀气好看的双脚暴露无遗。她轻巧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召唤着黄狗,蓝天,白云,绿树,少女,黄狗,景色如此之美,十几个青年看呆了,包括我。突然,她也许感觉周围如此之安静,抬头一看,看到注视她的十几双眼睛,不禁大吃一惊,一抹红晕出现在她那俊秀的脸上,她害羞地垂下头,脚步加快,似走似跑地逃离,场面有些尴尬。我回过劲来,假装严厉地斥责工人们,以掩盖自己的失态:“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干活干活!”大家才开始动锨动镐,还有几个人,不听我招呼,继续盯着看,有人自言自语地说:“霍,真漂亮!” 也有的问;“这是谁家的女孩?”也有的青年妒忌地说:“什么呀!资产阶级大小姐,吃饱了玩狗,资产阶级思想一定特别严重!”。大家一阵哄笑。
那时她刚刚高中毕业在家待业,我回我宿舍除非绕路,她家是我必经之路。我几次看见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把她白嫩的双脚放在她的黄狗背上,给狗按摩,狗安静的在她脚下,不时闻闻舔舔她的脚,她则不时仰面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娇艳欲滴的红唇,当时我想如果我有相机拍下来,一定是一副美丽的图画。照片取名-少女与狗,一定获奖。在当时,大哭与大笑都可能成为犯罪或者罪犯的年代,她的笑声真是太难得了。可惜这一幕,只能留在脑海里了。
和她比较熟悉,是参加中医班学习,由于当时社会精神生活非常匮乏,下班以后,饭后活动,一是散步,二是下棋,三是打扑克,四是侃大山,或者兼而有之。林家家教严,从来不允许他的二个女儿出来和我们玩。只有我们厂黄医生(原来少管所的医生)和郭店铁矿的李医生合办了一个中医学习班,林先生同意他的二个女儿参加,大女儿不愿动,参加的就是二女儿。下班饭后,我们相约厂门口集合,然后步行约20分钟到郭店铁矿。开始郭店铁矿和我们厂各有十几个人参加,后来越来越少,但我们两个一直坚持着,直到有一天,等在厂门口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这时看出她很兴奋,有说有笑,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到时间了,没人来,走吧。此时我还有点担心,和这么漂亮的女孩走到街上,别人会怎么说呢?幸好刚走出十几米远,后面人喊道:小程,等等我,回头一看,李阿姨追来了。她到底是个单纯的姑娘,刚才兴高采烈的她,情绪一落千丈。沉着脸,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
中医班学习了二个月,我后来鬼使神差地参加了高考,上学。作为77、78、79三年里半导体二厂唯一考上大学的职工,在厂里有点名气。也很受欢迎。上学时收到工友们送的二十几本日记本,其中有她的一本,翻开封面是她特有的奔放而又娟秀的字体:祝学习进步!再后来,是她爸爸林老师要招待我吃饭的那一顿晚饭。我离开时看到她那一脸的悲伤和落寞,我心里一沉,又有点想留下,不过已经走出了她的家门。当时有一股大丈夫仗剑走天下,建功立业的豪迈,挥挥手忍痛告别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听说她考取了会计中专,再后来听说她分到一个大国营公司当讲解员。再后来,印象越来越模糊。渐渐地把她忘记了。
直到有一天,我整理书籍,在她赠送给我的日记本塑料包皮发现了一张她的照片,一张小二寸的黑白照片,后面是她的娟秀字体,只有二个字:惠存,照片里是一个有着长长睫毛一双美丽眼睛的姑娘,微笑着,露出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一切都过去了,那时她和我都已经各自结婚生子了。
生活就像在两股道上跑的列车,在人生的轨道上越跑越远。
难忘的1978和朦朦胧胧的青春故事(再续)
外面持续大雪,无处可去,回答朋友的问题:
朋友留言说:不知道你到底对她有没有感觉?藏着?选择,没胆,忧患?总总她的爱就这样被遏制了……[白眼]
究其当时原因,当时是入党高于一切,上学高于一切所至,加上当时的书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柯察金;雨果的《悲惨世界》;《马克思传》,《列宁传》、铁人王进喜;好书记焦裕禄、雷锋等影响了自己,要做个以厂为家的铁人,勤勤恳恳的老黄牛,顾不得儿女情长。
再说,我和她爸爸是同事,她应该叫我叔叔,虽然她没有叫过我,感觉年龄和学识上都有差距,她的优势是漂亮,非一般的漂亮,现在或许可以报考演员,模特、主播等,但是当时没有那样的机会,只是个待业青年;再一个,她的长处是单纯与活泼,而我是抑郁和深沉,所以我对她只有欣赏,而没有心灵上的共鸣。入学后,拼命的吸收新的知识,如久旱之地见甘霖,朋友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确,感觉下午的自己就和上午的自己不同;当年,山东作为引进日本设备和技术的前沿,大批的成套设备,技术涌进国门,齐鲁石化、济南石化、黄台电厂、济南大化纤、济钢、山东几十个国棉厂、毛纺厂,印染厂等全部引进日本的大型成套设备,急需日语的口译、笔译人才,连伪满时期,汪伪时期的翻译也一概录用,那时会日语比英语吃香。我们大学二年级就承担日本大型访问团的笔译和口译工作,大三就参加大型的工业技术谈判。当时,感觉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从社会最底层到天之骄子,都有些飘飘然了。似乎是:治国安邦,舍我其谁! 我毕业以后3个月就被派往日本,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惊讶日本东京的地下七层地铁,天空上面三层高架,玲琅满目的商品,社会秩序优良,厕所整洁干净。更感觉万千世界,大有可为!那时年轻气盛,现在垂垂老矣,心情当然不同。
我们人生中遇到的每个人出场的顺序很重要,很多人如果换一个时间出现,就有不同的结局。或许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此后是惊世,是平庸,是绚丽,是落魄,是风是雨,都有一种巧合,一种机遇,一种心情的左右!不过美丽的林妹妹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记忆中。
回复朋友,也借此反省一下自己!
难忘的1978和朦朦胧胧的青春故事(续3)
由于明尼苏达州开展的77、78、79级新三届40年入学纪念活动,勾起了我四十年前的回忆!想起了力主劝我考大学,从而改变我一生命运的曹中智书记,想起了为我准备了丰盛晚餐却被我无知自大地拒绝了的林老师,也想起了青春靓丽,纯洁善良的林妹妹。
多麽想:亲口对曹中智书记说一声谢谢!谢谢您为我报名考学,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多麽想:亲口对林老师一家说一声,谢谢您们!对不起,那时太年幼无知了,请您们原谅我!多麽想:亲口对林妹妹说一声,对不起,当年太不懂事忽视了你,谢谢你!
四十年岁月,四十年沧桑,他们人还在吗?都还好吗?
今年五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故乡。,在繁忙的旅途中抽出一天时间,在二位朋友的陪伴下回到了四十年前的济南半导体二厂。
大门还是以前的大门,只不过用石头加固了。
这是大门口的花坛,当年就是在这里集合一起去郭店铁矿中医班的,只不过过去有石头护栏。
这条路就是过去通往宿舍的路,以前是崎岖的砖路,林妹妹经常带着她的黄狗欢快地走在这条路上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现在修成了长廊。
陪我去的二个朋友。
这一片过去是厂房,水塔,是我们流血流汗建成,我也在这里落下一生的腰疼,以及我打水经过的政工科办公室,现在已经全部拆除,成了学校的体育场。
和山东实验中学的教职工帮助我回忆半导体二厂的初次见面认识的朋友合影
沧海桑田,黄鹤不知何处去,空留思绪飘悠悠
在山东实验中学漂亮的校园里,只能依稀找到过去生活工作过的地方,也庆幸自己工作生活8年的地方现在成为了孩子们读书的天堂。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40年过去,一切都不一样了。
据郭店人讲,曹中智书记已经3年前过世,因时间关系,没有找到他的后人。林老师也已经去年过世,最有希望找到的林妹妹,据说伺候父亲数年,父亲过世后大病一场,而且动了手术,现在心情低落,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无从见面。
天长日久? 天可以长,日可以久吗?来日方长? 来日并不长!
时间慢慢地远去,岁月渐渐地消失,留下的是无比的惆怅和说不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