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八月中旬了,刚刚回到瑞典自己在湖边的家。又可以回到文学城里。感觉到了心里的欢欣和安宁。。。。
在故乡拍到了照片上这样子的花。这是小时候的最爱。拔下一朵喇叭花来,吸根部的水,有点儿甜,那一点点儿甜,解了小时候物质匮乏的馋。。。
今年在国内呆得长,有5个多星期呢。七月十几号就回到故乡,回到父母身边。刚刚到父母家的时候,毫无准备的,看到父亲的迅速衰老,这让我紧张万分。然后就是到处找人,找医生。安排父亲住院。不过好像也没有帮上多少忙。反而感觉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搞得大家都压力山大,自己也是心绪不宁。在父母家晚上睡不着觉,只有起来靠写字,写点小时候的事情来放松心情。。。
感觉异乡是客,故乡也是客,梦里不知身是客啊……
下面是在故乡写的小时候的故事
小时候在一个山边上的那个城市居住。那个时候满城几乎都是木头房子,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河滩上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河岸两边也大都还是自然冲刷出来的岩石和薄薄的一层土。小时候住在那个有屠夫卖肉有收蔬菜来卖也有文人雅士还有那个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国民党将军的太太的大杂院里。
大杂院里的每一天都经历着市井生活。父母们都在想尽办法挣一口饭给家里的孩子们吃。家家户户都有几个孩子。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生活不易,经常夫妻打架,或者父母打孩子引出哭声震天,响彻院子。小孩子们自生自灭,一大群一大群的孩子们自己玩着。
我喜欢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看见2个蚂蚁扛着一粒米饭,慢慢的往洞里走,就开始想它们的地下的家是什么样子的。猜猜蚂蚁会有几个娃娃在家等爸爸妈妈。。。有时候也仰着头看着天上的云,看见那些不断变换的图案,想象着它们一会儿是狗一会儿是马,还可能是过春节那个敲着锣的伯伯担子里面的糖。天上的云也可以是房子的模样,也有小孩子的头像,小小的我常常想象天上有另外的一个世界,也有人也有花。。。
那个时候汽车很少很少。最喜欢的是跟着妈妈单位运煤的解放牌大卡车去省城看爷爷。那个年代的解放牌大卡车。前面发动机部分凸出来,2边有2个可以推上去叠起来的盖子。有时候车子发不动了,用一个之字型的摇柄一头塞在车头的发动机里,一头用来花大力气去摇。如果需要,几个人轮流去摇,从半死不活的轰一下,轰一下,直到听到连续的轰隆隆的声音,看见发动机的马达皮带开始不停的运转,这才把推上去的两边的盖子放下来,所有的人这才全部回去坐进驾驶室里或者坐进后面的大车厢里。驾驶室里除了驾驶员外还有可以坐2个人的空间。那个时候车少,驾驶室通常都会多坐几个人。那个时候我还小,往往是坐在妈妈的腿上。
现在想起来,其实车速是非常慢的。因为盘山公路很窄,好多地方不是柏油马路,而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土路。因为是山区。到处都是上坡下坎的,山上稀稀落落的散落着几户人家。那时候没有高速公路。哪怕是过县城,也往往只有一条逢五赶场的细细的小路。赶场就是附近农民拿自己家的蔬菜水果或者养的鸡鸭来和城镇里的人换几个盐巴钱。那个时候因为计划经济割资本主义尾巴,所以也没有多少人敢把自留地里的东西明目张胆摆出来卖。所以即使是赶场天,也没有多少人在卖东西。。。
清晰的记得汽车在盘山公路一圈又一圈的爬上爬下。特别是过那条有名的乌江的时候,车速非常慢。可能以每小时十来公里的速度开着。看见周围的风景只是慢慢的在变。。。
山中的境色好想都是一样的,一个山峰连着另外一个山峰。好像永远也走不完似的。看着看着瞌睡袭来,眼睛就搭上了。好像睡了一个世纪,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车还在开着。外面的青山依旧。看见不远处山里头的几户人家,有时候有小孩子跑出来看汽车,那个时候坐在车里的我有一种骄傲,觉得我有车坐比他们好。觉得他们会一辈子困在那个大山里,年年岁岁看着一样的景色。。。看着看着,心里的那种骄傲又变成了寂寞,还有一种不能描述的难过。。。现在想起来,就是一种悲悯,对那样封闭的环境感到的深深的孤独和寂寞的感觉。。。
一直都想离开那样的地方,离开故乡,以为可以躲避那样的寂寞。现在的确远走高飞,的确可以走了,可以飞了,走啊飞啊,到了万里之遥的地球的极地,住在靠近北极的欧洲城市,也曾见到灯红酒绿,也曾经历云起云落。现在原理上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可是不曾想到,现在还是怀念故土,面对瑞典家门口美丽的湖水和糖果色的夜空,仍然会时不时感觉到一样的落寞。。。
谢谢您的时间!
伦敦也开始凉快下来了吧。估计比我们这边雨多。记得几年前差不多这个时段陪女儿去伦敦听音乐会,印象中就是一个个带伞的人。因为瑞典下雨少,不习惯带伞,那次瓢泼大雨下冲进一个酒吧问附近哪里可以买到伞,一个伦敦的绅士还执意送了我们一把伞呢。。。
对伦敦印象很好哦。。。
秋天凉了,瑞典这里白天也就18C,不过可以好好睡觉了。。。
祝您周末快乐!
祝周末愉快!
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