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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记得上次跟她在网上“见面”是大约两个多月之前的事了。这么长时间灵灵都做什么去了呢?
虽然自己跟灵灵在网上相识只有两年多时间,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灵灵是不会这么久不跟自己联系的。闻闻心里犯着嘀咕,是不是灵灵发生了什么事,闻闻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倒是有点想她了。由于时差的关 系,闻闻通常可以碰到灵灵的时间,一般是在灵灵的中午以后。那是在她送完女儿去学校回来,泡上一杯茶,处理完自己公司的事情,并给自己准备一份简单的午饭以后。而且一般情况下,她不需要外出办事。这样正常情况下,她在下午接小孩以前,都会有些时间,会上网看看新闻,更新博客之类的事情。那基本上就是闻闻上午上班以后的时间,所以通常情况下,只要闻闻在办公室,他都会让自己留在Skype上,因为那样的话只要灵灵上来,他都会留意到她。
奇怪的是,闻闻给灵灵也发了几个邮件,她不知为什么一个都没有回复。
闻闻也没有其它的办法,直接找到灵灵。一天晚上,闻闻照例像往常一样睡得很迟,但不知为什么,即使到了临晨近2点才睡,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快到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还做了一个比较奇怪的梦。
闻闻觉得自己好象有很久没有做梦了,或许可以说也许曾经做过,但都没有留下什么记忆。但今天这个梦很奇怪,醒来后对梦中的情景竟然记得非常清晰,甚至每一个细节都还记忆犹新的样子。
梦中好象是一个大清早,自己一个人走在一条小路上,但四周都非常的开阔,像是在乡村,绿色的庄稼,被田埂和田埂上的树木分隔着。那时,太阳还没有出来,远处好象还有些薄雾笼罩着。空气倒是十分的清新,闻闻觉得自己好象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呼吸到那么新鲜的空气里。走着走着,他隐隐地觉得后面有人在赶路似的,他回头看了一下,在后面真的有一个白衣人,离自己还有好几十米远。但是不久脚步声就到了自己的身后,其轻盈的脚步并不像是在奔跑,但很快就跟自己并肩了,闻闻转脸看了看,感到很惊讶,竟然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还对自己莞尔一笑!全身上下都是洁白的——白衣白裙,像个天使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女孩的微笑很迷人,浅浅地露出洁白的牙齿。那女孩不知怎么跟自己很熟悉的样子,并主动跟他打了招呼,在同行的时候还跟他说了好多话,并告诉他说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闻闻好象没听说过,也不知道在哪里。然后,女孩像是在跟他告别,不知怎么自己就跟她拥抱在了一起,两个人温柔地亲吻着,女孩脸上红红的,象桃花一样鲜艳。女孩似乎很陶醉的样子,微微地闭着眼帘,弯弯的眼睫毛像是画在白玉似的脸蛋上,偶尔轻轻地睁开一条眼缝,透着几分羞涩,样子却是十分的妩媚。闻闻在惊讶之中,还听到了女孩细细的喘息的声音,好象是忍不住似的从鼻孔中呼出,微动的鼻翼,像是停在花瓣上蝴蝶的翅膀,偶尔地扇动一下,真是说不出的诱人。闻闻也很激动,但是又怕把女孩吓着,不敢轻举妄动,只在细细地体会着长吻中的甜蜜。后来,女孩还拉着他的手,到她的衣服下面,让他摸了她的身子,先是她的胸部,两个浑圆、柔软而结实的乳房,然后是裙子下面的小腹,还有她的阴部,闻闻似乎能体会到那里有一点湿湿的感觉,但是,闻闻仅仅碰了软软的毛发下面一下,当他触碰到下面的一条小缝时,闻闻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来。女孩娇羞地看了看他,闻闻说不出那是鼓励,还是埋怨,但是,闻闻明显地感觉到了那眼中的柔媚和深情。这时,女孩好象不好意思起来,匆匆地往前跑了。闻闻拔腿在后面追着,但是,不知怎么闻闻就是追不上她,眼看着女孩像捉迷藏似的没了。闻闻追着、追着,却发现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大的河塘。闻闻朝路的两边甚至后面都看了看,女孩真的消失不见了!闻闻又把目光投入茫茫的河水里,好象还能隐隐下沉的白纱一样的衣裙。闻闻忍不住脱口大喊“亲爱的……姑……娘,你在哪里?”
闻闻想找根竹竿或者树枝什么的,去捞捞看,却见那白白的衣裙渐渐地消失了。这时候,闻闻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两个字:鱼隐——这是那女孩的名字吗?刚想再张嘴呼喊,竟然急得醒了!
这难道就是诗经里所说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那鱼隐是什么呢?是河神吗?还是爱神?这个梦难道是爱神来告诉自己,该爱的时候,要及时地说:爱我?
闻闻赶忙起来,匆匆地喝了杯牛奶,就开车去单位上班了。一路上,闻闻就想搞清楚,这鱼隐是什么?是鱼神?为什么突然在我的梦中出现?
闻闻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鱼隐”这两个字,想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然而,让他非常失望的是,他一点点关于“鱼隐”的资料都没有找到。
闻闻又开了Skype,什么短信也没有跳出来,说明灵灵还是没有跟自己联系。但是,当他打开自己的邮箱的时候,看到有一个新的邮件!而且,竟然是灵灵发来的!
当他急切地打开邮件的时候,闻闻看到了一封比较长的信。这也不是灵灵以往与自己通信的风格,以前的邮件,除了转贴资料,灵灵从来没有给自己写过这么长的信。
“隽文:你好!
谢谢你在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这两年来我始终不知道的“闻闻”,让我知道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这个“闻闻”从开始在“爱来爱去”挺身护我的时候,一直跟我交往了那么久,我想大概已经有两年多了吧?你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呢?大概是以前我在博客里贴过照片的缘故吧,网上碰到的绝大多数人发悄悄话给我,或者是在我博客里留言的,都是想主动跟我套近乎,说是想交朋友,其实是想发展网上恋情。而你,却在我给你看过照片以后,只当我是一般的朋友,但我知道自己好象跟你一开始就比较谈得来,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要不是你上次,跟我争论一郎(就是我告诉你我碰到的“他”)的事,我逼你告诉了我你就是隽文,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些事情,特别是真正地爱一个人,应该是怎么一回事!是一郎和你让我明白了到底什么是真爱。
隽文,你这一生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却只带给了你痛苦和失望。想不到那天,我让你说爱我的时候,你说的竟然是你不能爱我,当我知道你就是隽文的时候,我也知道我不能爱你。就像我第一次失恋之后一样,你那时对我的关爱,尽管是我需要的,但是,我觉得我在那之前已经伤过你一次,后来我的性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觉得自己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在一个平等的状况下给对方以纯正的爱了!请你理解我当初对你粗暴的拒绝。
你在毕业的时候赠送给我的那张石桌石凳的照片,我还保留着,你的留言现在读来还很有味道:“所有美好的,即使当初没有明了,甚至留下了思与痛,但还是慰藉了我自己。”
隽文,谢谢你这两年多来一直在网上陪伴我,让我看到了你人格的伟大和自我的卑微。我这一生,看似风光,但是总有一种漂泊无根的感觉,心中的爱总觉得没有着落。有时我甚至都觉得,我这一生再也碰不到最初盼望的那种纯真的爱情了。碰到一郎,他让我找回了那一种感觉,但是我们还是很多的时间不能在一起,这让我总有一种抓不住的担心,而且,他的感情表达尽管很细腻,但一般都不直接,也给我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以前,我怎么也体会不出这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感觉。特别是最近两个多月以来,我把自己的生活重新梳理了一遍,才明白了自己最需要什么。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所以,这两个多月,我把自己的事情都作了处理。首先,我已经成功地离了婚,摆脱了心里一直隐隐存在的负罪感,尽管自己跟丈夫之间一直就没有所谓的爱的热情。其次,我明白了虚拟的网络,在给自己一种飘飘感觉时候,其实就跟吸食毒品一样,让自己变得麻木,仿佛自我跟着浮云去了几万里。只有当自己回到现实的生活,才发觉自己把最美好的东西给抛弃了!人是骗不过自己的内心的,有时在白天,更不要说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在心底呼喊,一郎,我的爱人,你快回来!我爱你!
尽管一郎像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我知道他会一直在那里看着我、等着我。我已经像他一样,关闭了博客!你也不会再看到我的“身影”了。我要静下心来,把要对他说的话,全部写下来告诉他。相信不久,就会得到他的回音的。
正如你所说,他就像是你的影子,但他与你不同的是,我与他的爱,是一种自然的吸引,不需要什么基础,也不用考虑什么目的和条件,彼此平等相对。虽然我们都被伤害过,但是,每一次过后,对彼此的心灵则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觉得对方都是自己生活的必须,有时甚至觉得是想绕也绕不开的。想到这,不禁又想起他喜欢的 一个形容我们的词“臭味相投”。我一直觉得他这个词用的比较粗俗难听,但是,现在想来却是形容得再恰当不过了。
最后,在即将跟你说再见的时候,请让我向你说声“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那么多年给你的生活带来了那么多的不快乐,你竟然还能把一份爱,保存了那么长时间。 一路作为一个护花使者,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后。如果说我在自己找到真爱以后,还有意让她再白白溜走的话,我不但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以来对我的关爱了。
我知道,你看到我做了这个决定以后,你肯定会为我高兴的,因为我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这样,在我快乐的时候,你的心里也得到彻底的安慰了。这就是你让我不久才明白的一句话,“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得拥有她(他)。”
隽文,希望你的日子,也过得舒心、快乐!
玲玲”
隽文,匆匆地读完了玲玲的信,又回过去读了两遍,眼眶里早已充满了泪水。然后,自己都感到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怅然若失,而是笑了,“玲玲,你真是好样的!你终于活出了一个我一直希望的、快乐的、自信的你自己!”
隽文这时才感觉到,窗外的阳光今天把自己的办公室照得异乎寻常的通亮。于是,他给玲玲写下了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作为回信:
“玲玲,保重!后会有期!
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