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缘果》第十七回：爱国华侨，基本人权受践踏；亲民市长，远大规划将实施

第十七回：爱国华侨，基本人权受践踏

          亲民市长，远大规划将实施

 

艾伟军这次回国可谓一石三鸟一箭三雕。第一，给老母亲拜寿；第二，让艾米莉与林英男认识接接触；第三，考察投资国内的项目。一旅决三事，这就是一个在国外摸爬滚打出来的企业家的办事风格和效率。

 

就在前不久，在国内福建省三民市财政局工作的表弟朱毅寄来一封信和一本三民市政府颁布的招商引资项目。朱毅在信中介绍了国内改革开放二十六年来取得的成就和展望，并极力鼓励艾伟军回国投资参与祖国经济建设，言辞恳切，深深打动了他的心。朱毅在信末说，你在故乡铺建水泥路，修缮祠堂老人中心，故乡人民感恩戴德；现在祖国政府需要海外爱国侨胞贡献力量，是报效祖国的时候了，如果心中有祖国，如果还爱着祖国，就回国来投资。

 

中国经过改革开放二十多年，经济快速发展。为了进一步加快经济发展的步伐，各地政府纷纷出台招商引资的政策，旨在吸引国外资金，给经济的发展增加活力。

 

艾伟军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期。他详细地看完所有的招商项目，对旧市区民房改建和露天铁矿的开采颇感兴趣，便找林建俊商量。

 

林建俊认为，回国投资必须慎之又慎。因为据以前在国内生活的经验，政府制定的政策往往变动得十分厉害，常常是前一届制定的政策被后一届所否定。这一点毋庸讳言，有目共睹。艾伟军道：“好在现在的国家领导人在经济改革方面高瞻远瞩，政策相当稳定，社会环境也比以前改善很多。”

 

俩结拜兄弟，开诚布公推心置腹，反复探讨了一段时间后，决定趁这次给老太太拜寿之机，顺便考察和确认投资的可行性。

 

宋玉老太太八十寿诞的次日，送走李丽和艾米莉后，艾伟军和林建俊便于凌晨就驱车上路，开始了从福清到三民的长途之旅。

 

艾伟军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独闯加拿大，是十分有勇气的。当时正值国内改革开放初始，国门一开，他就先闯出去了。没过几年，把老婆孩子都接过去了。他原本在国内除了捕鱼还会做木工。平时在乡里镇上为人家结婚造房、打造家具。所赚甚少。除养活全家老小外，几无余裕。

 

到加拿大后，原先也只想打点跟木工关连的建筑工，省吃俭用将余钱寄回国内家中，让家人好好地改善了生活。

 

勤奋之人，总有天助。打了一段建筑工后，机遇来了。他所在的建筑公司大量缺乏建筑工人。老板见艾伟军技术好、人踏实，就鼓励他包工，分摊一部分建设项目，让他去招集在加拿大的中国人来干。就这样，艾伟军走上了建筑承包商的道路，成立了现在人人知晓的大伟建设公司，开展建筑业务。

 

艾伟军一呼百应，从加拿大各地召集到三百余名建筑工，一时风生水起，不仅淘到了第一桶金，而且后来居上，从开始的单纯包工程发展到集设计，建设，销售为一体的建筑房地产商，成了建筑业的佼佼者。。。。。。

 

三民市地处闽西山区，交通不便，一条旧式公路绕山沿水蜿蜒而伸。无法像沿海地区那样发挥地利优势。三民市新任市长黄天宏，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向房屋建筑，决心把老街市民房拆旧建新，让居民们住上新的楼房。但改造旧街市，谈何容易？首先，需要两亿人民币建设资金。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新市长能力再强，也难弄到这两亿资金。在市政府连工资都无法畅发的经济状态下，搞旧街区改造？无异异想天开。

 

黄市长高瞻远瞩，制定出招商引资重大战略决策。争取外面的资金进入三民，给予投资者可观的让利条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全体在职人员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积极充当招商引资的媒人。

 

三民市财政局的朱毅科长，第一个向市长报喜，说他已经动员说服在加拿大的表兄艾伟军同意回国投资三民。

 

黄市长非常重视，决定亲自出马招待，务必促成引资成功。他给刚成立的招商局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艾伟军是开着自家的宝马车去三民市，一路翻山越岭，绕川沿溪。全程四百公里，整整开了五个半小时。交通问题实在不容忽视。虽听说省交通局已经有计划建设一条从省城福州到三民的高速公路，但绝非短时间内就能实现。

 

“伟军，交通这么不发达，难怪三民市经济发展不起来。到目前为止，三民市与外界的运输一靠刚才我们来的这条公路；二是东到厦门西到江西或福州的铁路。如果投资的项目跟运输有关，那就要把运输问题放在第一位考量了。”车刚到三民市，林建俊就向艾伟军提出自己的看法。

 

“是啊！如果投资的项目牵涉到运输，那就要慎重考虑了。”艾伟军同意林建俊的观点。

 

艾伟军这次来三民的行头十足，身着名牌西式便服，手戴全金镶钻劳力士，手指上是一个硕大的蓝宝石戒指，头发打蜡抹油，滑的可以跌死苍蝇；再开一部最新款的宝马越野车，带了一个专职提公文包的秘书，华侨资本家的派头显露无疑，看上去真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三民市政府在五星级酒店------梅苑山庄举办接风洗尘晚宴，热烈款待来三民投资的海外侨胞。

 

晚宴由新上任的市长黄天宏带头，副市长李卫荣，招商局局长，税务局局长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公安局长，财政局局长等重要部门的一把手陪同。看着阵势，不亚于接待省里来的领导。

 

黄市长对秘书林盛道：“都是男的怕气氛干涩，叫上几个女的搞活气氛。”

 

市长的秘书林盛不但文笔了得，情商也高，马上心领神会。

 

这次引进外资的决策是黄市长提出的，一波三折才通过决议。林盛知道市委吴明书记起先是持反对意见的，说是引进国外资金怕泥沙俱下，带来资本主义歪风邪气，给健康的社会主义国家染上各种流毒。但这种言论是经不起推敲的。黄市长经济学硕士出生，满腹才华，口才锐利，力证三民市引进外资的必要性和大势所趋。以三民市现有奄奄一息的经济状况，要搞活起来，让它腾飞，只有让外资进来，形成共赢局面。当然，吸引外资进来，让利是前提，舍不得丰盛鱼饵，怎能引来大鱼？除了让利，还得政策上的充分宽松和保障。

 

此次，市财政局的朱毅科长率先介绍引进加拿大华侨企业家艾伟军先生，可以说是振奋人心的消息。黄市长非常重视，决定正负市长一起出面，足够表示市政府的诚意。

 

林盛知道此次事关重大，必须全力以赴。他寻思，接待如此重要人物，不能到KTV找那些虽然长得漂亮，但言行举止上不了台面的风尘女子。必须物色高雅的有文化素质的年轻女子。

 

他先联系了自己女朋友，三民市五朵金花中的一朵--------古嫣红，说明了情况。嫣红说她问问跟她玩在一起的五朵金花，她们肯来的话就万事大吉。

 

三民市山清水秀，哺育了不少美女。但以与古嫣红玩在一起的五朵金花为最引人注目。古嫣红跟她们一一打了电话，她们其中三位一听是新任市长请客，又是海外华侨大款，再加上古嫣红也参加，当然很乐意赴宴了。只有一位叫百里红的警花因出差在外地，遗憾不能参加。

 

参加接风洗尘宴会的四朵金花的名次：

一，古嫣红，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六五，市宣传部主任科员。未婚，五朵金花中排名第一。

二，欧阳芳，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三，市总工会文艺干事，未婚，五朵金花中排名第三。

三，艾嘉娜，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三，市中行信贷科副科长，未婚，五朵金花中排名第四。

四，海媚，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六六，市医院中医科主任医师，未婚，五朵金花中排名第五。

 

四位都是各类大学出身，文化修养，美貌气质，无可挑剔。这陪酒阵容，很让黄市长赞赏林盛的办事能力。情商高的秘书，就如同领导的左臂右膀，能让领导有得心应手的感觉。

 

三民市政府举办的为加拿大华侨艾伟军和林建俊先生的接风洗尘晚宴定于星期一傍晚六点在三民市最好的宾馆，五星级的梅苑山庄举行。

 

五点四十五分，参加接风洗尘晚宴的主要各局一把手提前到达。招商局局长龚德一，市中国人民银行行长王有利，公安局局长李正，财政局局长赵廉，税务局局长魏子团，电力局局长陈焕立，都已现身。在新市长大烧三把火的时期，现职的官员们都兢兢业业十分听令，没有人敢引火烧身。

 

与宴的四朵金花打扮的得体高雅，端庄美丽。也提前十分钟到达，先与局长们打过招呼，静候市长与贵宾的光临。

 

五点五十五分，黄市长和李副市长到达宴会厅门口。好像双方约好似的，这边朱毅引着艾伟军和林建俊也在这个时刻到达门口，朱毅就把艾伟军和林建俊介绍给黄市长和李副市长，双方热情握握手，黄市长说：“幸会幸会！欢迎大驾光临！”

 

一行人进入宴会大厅，先到达的各要害部门的一把手都立起身，鼓起掌来。光彩照人的四朵金花热情洋溢地迎着正负市长和贵宾走来。

 

座次早就安排好了，在桌子上放着写有名字的牌子，与宴者看名字入座。四位美女的分配，古嫣红被安排在东道主黄市长旁边的座位，古嫣红的邻座是李副市长；艾嘉娜陪坐艾伟军旁边；海媚陪坐林建俊；欧阳芳陪艾伟军临时请的秘书，朱毅的大学同学陈斌。

 

轻音乐的旋律在宽敞的宴会厅中若有若无地飘扬。

 

宴会的招待规格不亚于省领导来视察时的招待水准。除了鲍鱼，海参，龙虾，鱼翅这些必备海珍品之外，另加穿山甲，露鳗，鹿肉，蛇肉。虽然有些山珍在明文禁止之列；但在特事特办的指示下，厨师和服务员都领会的比较快，报菜名的时候都以普通肉类称呼，穿山甲被称作‘车到山前‘

蛇肉被称作”冷雪火锅’等等。

 

总而言之，为了引资的成功，破例破格，均为发展。

 

黄市长做了情真意切的欢迎致词。大意是：非常高兴能迎接从加拿大来的爱国华侨艾伟军和林建俊先生。值此改革开放二十六年之际，三民市的经济在向前发展的过程中需要广大海外侨胞，社会各阶层有识之士的鼎力相助，让三民市的经济发展更加突飞猛进，实现投资者与政府互利互惠，合作共赢的目标。

                                                                    

艾伟军也致了谢辞及简述投资三民市的计划，并恳切希望在座各位在今后的合作中关照支持。

 

无论黄市长的致词，还是艾伟军的谢辞，美女们都热烈鼓掌，宴会气氛欢畅和谐。

 

四朵金花中以工会的欧阳芳最为活跃，也许因为她陪坐的陈斌与她年龄相差不大的原因，干了一两杯酒之后，便聊得关不住嘴了。

 

欧阳芳轻声问陈斌：“你的老板看上去既年轻有为又福相翩翩，黄市长请来的财神啊！”

 

陈斌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他的财力很雄厚，这次计划投资这个数字。”陈斌伸了三根手指。

 

欧阳芳小声猜道：“三千万？”

 

“NO!三亿” 陈斌压低声音。

 

“三亿？！” 欧阳芳吐出舌头。

 

艾嘉娜在艾伟军旁边，一经介绍就高兴地对艾伟军道：“呀！艾先生，原来你我都姓艾，真巧啊！五百前我们可是一家人耶！

 

艾伟军笑笑，说艾小姐真可爱。

 

古嫣红夹在正副市长中间，更加光彩照人，她的美貌在两位当权市长的衬托下更显的高贵。她笑容可掬，黄市长讲话时她就侧身倾向黄市长；李副市长讲话时她就侧身倾向李副市长，左右逢源，首尾兼顾，游刃有余。足见她的公关能力。

 

海媚端坐在林建俊的邻座，五朵金花中，她是最内向的一位，漂亮而矜持。她的话不多，倒是林建俊主动询问她是做什么工作？海媚说她在三民市医院中医科当主任医师。

 

林建俊道：”中医好啊！我比较信仰中医。三年前颈椎痛，在加拿大看了很久的西医都不大见效，每天脖子上套个矫正圆筒，不但难受，还不能干活做事。直至遇上一位来加拿大探亲的老中医林解放。使用针灸推拿，没几天就恢复了。你说神不神奇？”

 

海媚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林建俊答道：“人到中年，各方面毛病都出来了。我在加拿大开饭店，在厨房里站了了二十多年，左小腿得了静脉曲张，最近膝盖老是酸痛，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海媚道：“长期站立，血气滞压不畅，造成静脉收缩不正常，时间久了，就形成血瘀；膝盖酸痛，也许跟长期站立也有关系，也许是风湿，也许是因为肝气郁结，血气无法通达。只要知道原因，就可以对症下药，寻源治根。”

 

“是吗？那太好了！你有空可以帮我看看吗？”林建俊问。

 

“林先生计划在三民住多久呀？如果不是马上就走，我倒可以为你效劳。膝盖痛之类的毛病，在中医中只是常见病，应该没多大问题的。”海媚问道。

 

“我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只是白天日程排得满满的，没有时间去医院。”

 

“我可以下班时候过来，每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可以吗？”

 

“好的好的，有劳你了！”林建俊由衷道。

 

“不客气！”

 

每个局长都好酒量，一个个轮流起来向二位敬酒。还好艾伟军和林建俊都是从小就喝酒的，酒量还过得去。不然几杯茅台下肚就得钻桌下了。而且来而不往非礼也，艾伟军与林建俊也分别起身回敬市长和局长们。艾伟军很绅士，言辞谦逊，为人礼貌和善，不像国内大款那样趾高气扬蛮横暴戾。给黄市长留下很好的印象。一心想做出政绩的他，从艾伟军身上看到了希望。

 

黄市长提议为财政局的朱毅科长干一杯。他说，在三民市招商引资的决策公布后，朱科长率先给市政府引来了加拿大爱国华侨艾伟军先生的大笔投资。此开头炮响得狠！居功至伟。将在三民市经济发展史上写下浓重一笔。

 

朱毅受宠若惊，忙站起来：“领导们贵宾们随意，我干了！”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朱毅不失时机，向黄市长简约报告了引资的经过。既歌颂了黄市长的英明决策；也赞美了艾伟军和林建俊的爱国情怀。

 

在多达一百多项招商引资项目中，艾伟军对旧市区改造项目情有独钟颇有兴趣。旧市区位于市东区，总共有两百一十栋的旧房子，占地六百三十二亩，全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造的砖瓦木结构二层或三层楼房，已经破旧不堪。几任市长都想改造以提高居民生活环境，但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财政无多余力量，只能一个接一个望洋兴叹望难止步。这次政府给出的条件是：引资两亿，全面拆除改造旧房。新楼房统一规划，全部盖成无电梯八层楼房。原住民同面积旧楼换新楼不出一分钱。盖的多余楼房挂牌市价出售，投资者与政府八二分成。

 

这是一个雄韬伟略，政府不出一分钱，既可改善居民居住环境，又能得到百分二十的收益。一石二鸟无本生意。这是经济学硕士出身的黄市长天才般的施政策略，不是那些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为保乌纱帽而庸碌无为的看风使舵的投机官员所能望其项背。

 

艾伟军还对露天铁矿的开采感兴趣。露天铁矿位于离三民市四十五公里的太田县三棵树乡，连绵几座山头寸草不生，据专家勘察，储量在一百亿吨以上，可供开采二十五年以上。须投入资金一一亿。用于采矿设备，选矿初加工设备，运输车辆，及铺设一条长达八公里的水泥路，从矿山直通五六八号国道。

 

黄市长心情很好，这是他上任施政以来，第一件让他感觉是做了有成绩的事。引进两亿外来资金，将带动三民的经济加快蓬勃发展。建筑工地需要几百个建筑工人，土石，水泥，钢筋，铝合金，涂料，瓷砖等一系列建筑材料市场将空前兴旺。此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全市各行各业都受到促动而增加收益。就好比大水泻来，沟渠必满。

 

接风宴会在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个个都喝得有点分量了。黄市长神采奕奕，恭送贵宾到电梯口然后握别。朱毅和艾嘉娜、欧阳芳、海媚则送艾伟军三人直到下榻的听雨楼高档别墅。

 

艾嘉娜对艾伟军道：“本家老总，想起我就给我打电话！银行里的事我全心全意为你打理哦！”

 

艾伟军道：“谢谢谢谢！一定一定。”

 

海媚道：“林先生，今晚好好休息。明晚我过来瞧瞧，尽量不吃油腻辛辣的食物。”

 

林建俊道：“非常感谢！恭候光临。”

 

欧阳芳则对陈斌道：“晚上再聊！”他们不但留了电话，还加了扣扣。

 

目送朱毅和美女们回去后，艾伟军对秘书陈斌道：“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跟林总再聊聊。”说完便邀林建俊到他的那套房间里泡茶。

 

二人边喝茶边聊天，艾伟军道：“黄市长这个人够魄力，也够大度，绝非出尔反尔之辈。有他协力，再加上是投资做自己的老本行，轻车熟路老马识途，投资的风险表面上看是没有的。粗算的话，投资两亿，后期有五亿以上的收益，扣除政府百分二十的分成，公司将有四亿以上的收益。我看星期四就把协议给签了。

 

太田的露天铁矿我也感兴趣，但问题太多，没有把握。首先，采矿对我们来说是陌生的行业，隔行如隔山，做起来会很吃力。最明显的问题是修一条八公里长的水泥路。这八公里的路要经过五个自然村，征地，施工，会不会有人阻止？铁矿可以就近卖给三民钢铁厂，但万一钢铁厂压价的话，有没有另外销路？运输问题怎么解决？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反复论证。这项先别签投资协议。

 

林建俊道：“所言极是，我同意你的观点。先签下旧市区房屋改建。铁矿的事再从长计议。不管怎么说投资都是有一定的风险，有的风险表面上可以看得到，有些风险表面上看不到，它躲在暗处，不到时候，它是不会显露出来。三民市地处山区，交通不便，所以到现在经济还不见有大发展。据朱毅表弟说，全国麦当劳肯德基洋快餐遍地开花，三民这里至今还没有洋快餐。我倒想投资弄个洋快餐在这里试试。”

 

艾伟军道：“这里是山区，怕人们不接受洋快餐。有可能搞不起来。不过，你想搞的话，可以先试一种，要么麦当劳，要么肯德基。”

 

林建俊道：“我的经济能力也只能投资一种洋快餐。在加拿大我是死锤打死蟑螂，数量不多。哪有多余的钱。据朱毅表弟说，就投资麦当劳这样简单的洋快餐也要三百万左右人民币。而我全家产也差不多就那些。哪有能力两种都干？”

 

艾伟军道：“你把全家产都拿出来投资，万一家里有什么急需怎么办？这样吧，你拿两百万出来，余下一百万你放在林芳弟媳妇手里做生活费。我借一百万给你，赚钱了你还给我，不赚钱了，就算了，也就不用还了。你看如何？”

 

林建俊道：“你平时对我支持够大了！这次又拿出一百万，这叫我受之有愧，我还从未为你做过什么事啊！”

 

艾伟军道：“你我兄弟一场，以情为重，钱财不要放在心上。再说现在开始，对三民市的投资开始后，很多事还不都压在你的肩上？你年轻我八岁，正是精力旺盛时期，挑大梁的非你莫属啊！”

 

林建俊道：“我会全身心压进去（全力以赴之意）。办好一切事情。”

 

两人谈到半夜，分头去睡了。刚躺下没一会。就听见房门被砸得震天似的响。有人抢劫！艾伟军惊出一身冷汗。

 

 

艾伟军尚未入眠，惊闻房门被砸得震天似的响，以为遇到抢劫或绑架，紧张地坐起身来。当初妻妻子李丽千叮咛万嘱咐，说去山区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钱财万万不可露现，自己曾不以为然，认为三民市曾被评为全国文明城市，治安应该算最好的了。因此才开宝马戴名表配贵戒。谁料还没招摇过市，就引来劫匪。

 

艾伟军不敢开灯，摸黑把床头柜搬到门后顶住门，觉得不够份量，又拿了两张靠背椅叠靠门后。再寻寻没有其他可用来顶门的东西了。慌乱之际，他意识到应该先报警，遂摸到电话，拨了911.谁知不通，才想起中国报警号不是911. 一时想不起中国的报警号码是多少。就挂总台，不料电话响了没人接。又挂邻室，听到林建俊紧张的声音：“有人在砸门，快打电话给朱毅！”

艾伟军赶紧拨通朱毅的电话，朱毅睡着了，响了很久才接，一听有人砸门，惊得睡意全无，他说表兄你千万不要开门，我先报警，十分钟我就到。说完，一骨碌起床，骑着电单车，冒着半夜冰冷的寒风，飞快往梅苑山庄赶去。

 

艾伟军和林建俊在加拿大生活久了，过惯了安宁平静的日子，哪想到住宾馆会遭遇砸门？外面肯定不只一个人，大声骂人，也不知什么话。只听得有开门两个字。有人用脚踹，边踹边骂。艾伟军奇怪这宾馆保安都到哪去了，怎么让人肆意砸房客的门，而不保护房客的安全和权益。

 

看来这山区民风剽悍，知道来了个有钱人就马上惹上铤而走险之徒前来抢劫绑架。这可如何是好?慌张迟疑之际，门被开了一条缝，走廊的灯光泻了进来，艾伟军听到顶在门后的椅子倒下来的声音。然后看到一把大剪子伸进来，咔嚓咔嚓剪断门栓的铁链，随即，门被砰地推开，一伙人冲了进来，几道刺眼的光束乱晃，有人大声喝道：“不许动！动一下老子就毙了你！”

 

艾伟军哪里敢动？呆站着，刺眼的光柱使他的眼睛睁不开。这时，房间的电灯被拧亮了。艾伟军看见几个警察装束的人，手里都拿着枪对着他，还有宾馆的服务员和保安。一时不知怎么回事。

 

"给我仔细搜！把床垫翻起来检查！“为首的喝道。

 

在几个警察翻箱倒柜搜查的时候，为首的那位气势汹汹，凶神恶煞似的喝问艾伟军：“你为什么不开门？”

 

艾伟军老老实实地回道：“我不敢开，我以为是遇到有人来抢劫。”

 

“他妈的！你说我们是强盗！老子明白告诉你，我跟你没完！带走！污蔑公安，阻碍执法，到局里蹲几天再说。” 为首的满口脏话。话音刚落，就有人上前烤了艾伟军，连衣服也不让换，直接押上警车。

 

艾伟军看到林建俊也被押上另一部警车，还有陈斌，陈斌后面跟着一位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

 

警车响着刺耳的警笛声，在刺骨的霜风中横冲直闯呼啸而去。

 

朱毅赶到梅苑山庄时，已是人去楼空。见服务员在整理被推倒的椅子和被掀翻在地的床垫。问了才知道人被梅苑派出所抓走了，心里暗暗叫苦。他当即给黄市长的秘书林盛、市公安局长李正、市招商局局长龚德一分别打了电话告急。然后,骑上他那破旧的、呼气不畅的电单车，冲进寒冷的冬夜街头。直向梅苑派出所驶去。

 

艾伟军他们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小房间，这种小房间是在一个房间角落处用不锈钢栅栏围成另外一个只有四平方米左右的小空间。一旦被关进去，插翅难飞。这就是派出所审讯被抓的人做笔录的地方。房间里不开空调，空气抑压沉闷，电灯却特别的亮，如同夏日中午白晃晃的太阳，让人的眼睛不敢直视。

 

艾伟军被铐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感到阵阵寒意，他身上只披着睡袍，脚上吸着宾馆里的室内布拖鞋。他心里道：“这也太不把人当人了！即使杀人犯也得让犯人穿戴整齐，那有这般待人的？”

心里正自鸣不平，进来了两个人，为首的就是那位态度非常蛮横的警察。坐在靠着栅栏的长方形桌子前的靠背椅上。另一位看上去较为年轻，他铺开了本子，做好记录的准备。

 

这个像凶神恶煞的人就是横行在梅苑街道居民区的梅苑派出所副所长张世永（多年后因充当黑势力保护伞被判刑，此是后话）。他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吴宁的小舅子。全区的人都知道，如果犯在他手里，没事也会被打得脱掉三层皮。他对待被抓的人一贯做法就是先威胁，然后诱导审问，被抓的人一般都害怕被判刑，一旦信他只要承认错处就可免罚或从轻处理。好了，张世永就会以口供为把柄，对被抓的人拳打脚踢，把人当活沙袋练拳。

 

张世永狠狠地扫了一下艾伟军，他要开始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讽刺他是强盗的外地人。他把左手掌盖住右拳，扭动手腕，骨节发出吧嗒吧嗒闷响。坐在旁边做笔录的年轻警察小刘知道，过会，只要艾伟军承认错处，张副所长就会找个借口和理由，进去给他左三拳右三拳，打得他晕头转向，内脏震伤。

 

张世永不发声，眼睛死死地盯着艾伟军，恨不得把这个不把他看在眼里讽刺他是强盗的人碎尸万断。艾伟军被他这样盯着心里一阵阵发悚。突然，一声断喝：“看过来！”。声音洪亮凶恶，艾伟军下了一跳，抬眼看着张世永。张世永眼睛发红，脸像寺庙里的夜叉，惨白泛绿。又一声大喝传来：“知道你犯了大罪吗？！”

 

艾伟军心里一紧，颤栗地答道：“我犯了大罪？什么大罪？”

 

“TMD！跟老子装傻，是不是想让我打得你大小便失禁了才愿意招供？”张世永更加恼火了。

 

“先生，我在宾馆里睡的好好的，你们砸门进来就把我抓到这里。”

 

“TMD！不见棺材不下泪”张世在永心里咬牙切齿：“严打运动刚告一段落，就有沉渣泛起死灰复燃”

 

张世永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政策你不知道吗？”

 

艾伟军答道：“这我知道。”

 

“知道TMD还跟我装蒜！我警告你，不从实招来，罪加一等！”

 

“我犯了什么罪？你叫我招。”艾伟军脑子转了一阵也想不出自己有犯罪，他迷茫了。

 

张世永冷冷道：“你给我放老实点！我是专治像你这样老奸巨猾、作奸犯科的社会渣滓。”

 

“。。。。。。”艾伟军不知道回答了。

 

突然，“嘭”地一声，艾伟军又吃了一惊。张世永一锤砸在桌子上，坐在他旁边的年轻警察也下了一跳，时值三更半夜，他睡意刚上就被张世永一锤震飞到九霄云外。他心里嘀咕：又不是什么重犯，放明天审不行吗？这大半夜的。

 

张世永喝道：“招！还是不招？”

 

艾伟军道：“招？招什么？我又没做了什么错事。”

 

“陈斌是你请的，为你工作是吗？”张世永严肃地问。

 

“陈斌？哦！是的。”艾伟军答。

 

“你让手下的人吸毒，嫖娼，你包庇他们。我们去搜查时，你把门顶住，妨碍执法，拖延时间，让罪犯企图销毁证据，伺机逃跑。。。。。。我告诉你，你的罪很重！”张冷若冰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这。。。不是这么一回事。”艾伟军紧张了。被扣上吸毒嫖娼的罪名，这怎么洗脱啊！遇上这样一个胡说八道乱扣帽子的人，就像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啊！

 

 

这时，一个警察推门进来，在张世永耳边讲了些话。张世永立即站起，跟那警察一起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那年轻的做笔录的警察和艾伟军两人。那年轻的警察温和地问：“口渴了吗？”

 

艾伟军突然感到口好渴，边道：“是的是的，口很渴。"

 

年轻的警察倒了杯热水，从栅栏的间隙递进去。艾伟军站起，双手接着，感激地看着年轻的警察，道：“谢谢谢谢！”

年轻的警察道：“不用谢。”然后又道：“不要紧张，你什么都不知道。”后面的那句很轻很细，但艾伟军听见了。他感激地对那年轻的警察点点头。

 

张世永来到办公室，见市公安局局长李正，梅苑派出所所长郑允愚，市招商局局长龚德一，财政局朱毅科长，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室里。

 

一看到李局长，本市公安局最高领导人。张世永知道可能有大事了。不然，作为公安战线一把手的李正，不会三更半夜跑到他这梅苑派出所来。

 

“李局驾到，郑所长也来了。请指示请指示。”张世永谦逊有加。

 

“世永，你捅了大漏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艾先生给铐了来，你知道艾先生是谁请他到三民来的？”

 

张世永一时怔住，

 

朱毅道：“张副所长，艾先生是加拿大华侨，是黄市长请来的投资我们市的大企业家。”

 

招商局局长龚德一道：“黄市长下了死命令，此次招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这样一搞，得罪了艾先生，他一打退堂鼓，不干了。你我都得休业了。你害了我！”

 

张世永正想辩解。李正局长厉声道：“谁叫你出警？难道你不知道梅苑山庄的听雨轩作为接代市政府重要人物的地方，市里早就规定查赌什么的不能到那地方吗？”

 

“李局，，，，，，”这下张世永吓尿了，平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派头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额头冒出汗珠，哭丧着脸道：“李局，龚局，郑所，我是吃力不讨好。我是接到吴宁副局长的电话出警的，他说有人利用听雨轩搞黄赌毒，出其不意抓一批来杀一儆百。我说听雨轩不好进去把？他说有领导督促，去抓就是。我是不得不执行啊！”

 

“吴宁副局长？”李正邹着眉头问。

 

“是的是的，不信我我给他打电话，叫他跟你解释。”说完就拨了吴宁的电话。

 

半晌，对方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什么事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了？”

 

"吴局，李局来了，你跟他说吧！“说完把手机递给李局长。

 

吴宁一听李正在场，一骨碌坐起身来：“李局，深夜查岗啊？”

 

“吴副局长，长话短说，是你命令张副所长搜查梅苑山庄的听雨轩抓人吗？”

 

吴宁一惊，不知出了什么事，先把责任推掉再说。吴宁道：“李局，是这样的，今晚，与吴明书记一起喝茶，吴明书记说，有人反映说听雨轩被人利用来做黄赌毒场所。让我突袭一下，抓个现行，杀一儆百，矫正社会风气。我哪敢怠慢啊！就叫梅苑派出所的张副所长去执行了。我想明天一早跟你汇报，没想到你来查岗了。”

 

李正一听吴宁提市委书记吴明，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前任市长李力事就是因为跟市委书记吴明执政理念不同，没有搞好关系，被吴明抓了小辫子，处处掣肘，工作无法展开，最后调到外地去了。黄市长新来咋到，不谙这里的官场状况，自视才高学富，政见高远，没有先搞好与市委书记吴明的关系。吴明又在有所动作了。

 

李正切了电话后道：“追究责任稍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跟艾先生道歉！立即放人！”

 

“是，是，”张世永赶紧带他们到审讯室。

 

审讯室门一开，李正瞧见艾伟军穿着睡衣，双臂环抱，闭着眼睛，身子在打哆嗦。心里道：“张世永这人太缺德了，” 这么冷的夜晚，不让穿衣服，也不开暖气，这样折磨人！死囚还给饱饭吃呢！李正心里一阵难过。忙趋向艾伟军，扶起艾伟军，惭愧道：“艾先生，我来晚了！”

 

艾伟军睁开眼睛，见是几个小时前宴会上刚刚认识的市公安局李正局长，便道：“哦！李局长，大半夜的，惊扰到你了。”

 

李正道：“艾先生，是我疏忽，没有事先派人站岗，做好保护措施。手下的人误中奸计，让先生无端蒙受如此非礼，受此大惊。实在不可饶恕。手下的人目无法纪野蛮执法，让先生吃了不该吃的苦。这都是我的责任，我给先生赔礼道歉！”

 

艾伟军道：“既是误会，那能不能让我回宾馆休息，我很冷，也很累，想睡了。”

 

“马上送艾先生回宾馆！”李正命令道。

 

“是是！”张世永开路，朱毅上前扶艾伟军走。

 

艾伟军问：“林先生和小陈呢？”

 

朱毅答：“表兄你先上车，他们也马上出来。”

 

张世永回头见李正还在大厅，便过去毕恭毕敬道：“李局，艾先生的同行陈斌确实嫖娼，女的也带回在这里。这是刚才值班人员的审讯的笔录，你过目。”

 

“什么嫖娼？误会了没这回事！”李正一把撕碎笔录扔在地上，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李正喝道：“还不把那女的也放了？留着要泡是不是？”

 

张世永叫值班的把那女的当场放走。

 

李正、龚德一、朱毅、张世永等人把艾伟军、林建俊、陈斌三人送回到梅苑山庄的听雨轩别墅。

 

艾伟军刚下车，张世永就从后面跑上前来，态度诚恳地说：“艾先生，洪水冲了龙王，该死该死！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改日再设宴赔礼道歉。请休息！”

 

李正当即下令，留下两个警察站岗，防止闲杂人员靠近听雨轩。岗哨四小时一换，直到艾先生一行安全离开三民市。

 

李正、龚德一、郑允愚、张世永一行再三道歉。艾伟军只想早点回房间里去，便强装微笑，跟他们挥手道别。

 

朱毅跟艾伟军林建俊到房间里小坐。陈斌心中有愧，道声晚安就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房间里有空调，艾伟军感到暖和多了。三人坐定。艾伟军道：“表弟，落了霉运了。平白无故被抓到派出所，受了侮辱。要煮鸡蛋驱邪啊！”

 

林建俊道：“这样肆意抓人，好像没有法律一样。人身安全都这般没有保障，何况金钱？到时出尔反尔，说停就停，投资的钱还不打水漂？我看是不是再慎重考虑考虑。”

 

朱毅本来就担心艾伟军受此一挫，会打消投资的念头。听林建俊这样讲，便急着分辨道：“表兄，今夜突发事件，是谁都无法料到到的。黄市长刚上任不久，虽然隐隐约约知道有些人不支持，但也没料到会这么快、这么卑鄙，来了个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让你受辱吃苦，取消投资机会，好遂了他们的心。张世永只是一个听任他们调遣摆布的一个兵而已。不值得记恨。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因为想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所以没有和李正局长商量怎么保护好你和林先生的安全。表兄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要被这今夜的不愉快事情，影响了大方向。“

 

 

 

艾伟军啜了口茶道：“张世永受别人指使，我倒不会去记恨他。黄市长盛情我也知道。只是他们当官之间有矛盾，斗来斗去，我们成了他们政敌斗争的牺牲品，我们何辜？法律又奈何不了权力，投资是实在没有保障的。这一点我也是没有充分意识到。好在今晚发生了。这是家里祖宗、石竹山仙公给我的警示。两、三亿的投资不算小，还是先停一停，星期四的协议签订仪式先取消吧。”

 

林建俊道：“发生这样的意外，确实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可是，说实话心情确实不好受。这也说明法律法规还是会被某些掌权人任意凌驾，还是有执法犯法的事情存在。在法律健全的国家，没有法院的搜查通知单，任何警察是不能随意进入私人住宅或旅客居住的房间。这是侵犯基本人权。房间都不能进，何况随便抓人？如果人身都没有保障，投资谈何安全？虽然李正、龚德一局长他们真诚道歉过了。但我心里总有个疙瘩，无法畅怀。”

 

朱毅道”我理解我理解；“

 

艾伟军道：“表弟你先回去休息吧！天这么冷，难为你大半夜的骑着单车。路上开慢点，明天再联系吧！”

 

朱毅下了楼，见到两个值班站岗的警察，便吩咐他们道：“黄市长的客人，不能让外人来打扰，除了工作人员，其他人进来都要通报楼上的客人。有情况直接报告李正局长。” 然后在露天寒风里站了一会，才回去。

 

朱毅走后，艾伟军道：“我们也休息吧！明天一觉醒来，否极泰来，万象回春。”

 林建俊笑笑道：“但愿但愿。”

 

次日，一直睡到八点多。朱毅来探望。特地带来六个煮好的鸡蛋。按福清当地的风俗，不运时煮两个鸡蛋吃了会去霉运。

 

朱毅见艾伟军萎靡不振、发声嘶哑。便问表兄是不是感冒了？

 

艾伟军道：“也不知怎么，昏昏沉沉浑身无力。”

 

朱毅用手背轻触一下艾伟军的额头，呀了一声，好烫哦！

 

很快的，市医院来了救护车，把艾伟军接到了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