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谁不思上进?
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在别有用心的人的开左灯往右拐的国家机器操纵下,中国的政治一直在邪路上“摸”。因此当今中国,在相当长时期内,矛盾丛生和意识形态的 分野,是中国走向长治久安的道路上所面临和不得不正视的基本国情。三十多年盲目的 改革开放实践,颠覆了中国红色政治、道德与文化上一个又一个的底线,让整个社会经济狂奔在私有制主导的资本主义道路上。
而必须与经济改革同步发展的国家政治的建设事业,尤其是四项基本原则坚持的国家政治实践却严重滞后。由此产生的后果是改革开放变成为国家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私有化政变,乃至社会矛盾与社会分 裂的社会危机的愈演愈烈。
当前,那个所谓的“改革开放”的负面已经全面显现:工农沦为弱势群体,贪渎官僚权凶极恶、内外资本淫威泛滥、社会贫富悬殊两极分 化,以及资源破坏、环境污染、生态失衡,还有就业难、强拆迁、房价高、看病贵……群体性事件不断,不稳定因素大幅增多,国家政治稳定考验严峻。
据 悉,今天的中国维稳费用已经超过了国家的军费开支。 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未来中国如何能政通人和及民富国强,希望全在青年,尤其是关心国家政治、对人民国家事业愿意担当责任的青年。
“青年者,其心青春永驻。贫贱不移,达济天下。信守公道,厚德载物。植根故土,自强不息。实事求是,审时度势。沧海横流,科学本色。独立寒秋,放飞理想。 改造中国,进取正道。对外与狼共舞,发人所未发。对内抱元守一,能人所不能。修身齐家,责无旁贷。治国强邦,舍我其谁。势拥朝阳喷雾,力憾泰山磅礴。”
但是,今天中国青年,毕竟生在改革开放之后的中国,长在官僚与资本泛滥的时期,长期淫侵在西方价值观的思想文化和语境之下,甚至思维方式都西化了。很多人 因此很难独善其身,或者很难达到与国家政治建设相适应的政治素质水平。而这更是中国走向长治久安的道路上所面临和不得不正视的一个极其严重的现实政治 问题。
怎么办呢?一时一节很难说得清。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万丈高楼平地起,青年者,一定要从自己道德与知识的基础素质的扎实开始,而且最好在青年时期的毛泽东身上学点什么。由其是在百年前的那个混乱时代的青年毛泽东致恩师黎锦熙先生的信,从中可以看到青年毛泽东一开始毕竟与众不同思想道德、文化知识和人生志向,方知毛泽东如此盖世伟人 的历史出现及其丰功伟绩的历史建立并非偶然,毕竟有其雄厚的个人素质渊源。
所以,追随伟人的足迹,追溯伟人的人生历程,当是给中国今天的青年人一个建议性的观点是:青年 毛泽东致恩师黎锦熙先生的信,当代关心或者参与国家政治建设事业的、并且抱有远大政治理想的中国青年,必读!
附文:青年毛泽东致恩师黎锦熙先生信
(一九一七年八月二十三日)
*************************************** ***************************************
邵西先生阁下:
省城一面,几回欲通音问,懒惰未果。
近日以来,颇多杂思,四无亲人,莫可与语。
弟自得阁下,如婴儿之得慈母。
盖举世昏昏,皆是斫我心灵,丧我志气,无一可与商量学问,言天下国家之大计,成全道德,适当于立身处世之道。
自恸幼年失学,而又日愁父师。
人谁不思上进?
当其求涂不得歧路彷徨,其苦有不可胜言者,盖人当幼少全苦境也。
今年暑假回家一省,来城略住,漫游宁乡、安化、益阳、沅江诸县,稍为变动空气,锻炼筋骨。昨十六日回省,二十日入校,二十二日开学,明日开讲。乘暇作此 信,将胸中所见,陈求指答,幸垂察焉。
今之天下纷纷,就一面言,本为变革应有事情;就他而言,今之纷纷,毋亦诸人本身本领之不足,无术以救天下之难,徒以肤末之见治其偏而不足者,猥曰吾有以治 天下之全邪!
此无他,无内省之明,无外观之识而已矣。己之本领何在,此应自知也。以欂栌之材,欲为栋梁之任,其胸中茫然无有,徒欲学古代奸雄意气之为,以 手腕智计为牢笼一世之具,此如秋潦无源,浮萍无根,如何能久?
今之论人者,称袁世凯、孙文、康有为而叁。孙、袁吾不论,独康似略有本源矣。然细观之,其本源究不能指其实在何处,徒为毕言炫听,并无一干竖立、枝叶扶疏 之妙。
愚意所谓本源者,倡学而已矣。惟学如基础,今人无学,故基础不厚,时惧倾圮。 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观其收拾洪杨一役,完满无缺。使以今人易其位,其能如处之完满乎?天下亦大矣,社会之组织极复杂,而又有数千年之历史,民智污塞, 开通为难。
欲动天下者,当动天下之心,而不徒在显见之迹。动其心者,当具有大本之源。
今日变法,俱从枝节入手,如议会、宪法、总统、内阁、军事、实业、教育,一切皆 枝节也. 枝节亦不可少,惟此等枝节,必有本源。本源未得,则此等枝节为赘疣,为不贯气,为支离灭裂,幸则与本源略近,不幸则背道而驰。
夫以与本源背道而驰 者而以之为临民制治之具,几何不谬种流传,陷一世一国于败亡哉?而岂有毫末之富强幸福可言哉?
夫本源者,宇宙之真理。天下之生民,各为宇宙之一体,即宇宙之真理,各具于人人之心中,虽有偏全之不同,而总有几分之存在。
今吾以大本大源为号召,天下之 心其有不动者乎?天下之心皆动,天下之事有不能为者乎?天下之事可为,国家有不富强幸福者乎?
然今之天下则纷纷矣!推其原因,一在如前之所云,无内省之明; 一则不知天下应以何道而后能动,乃无外观之识也。
故愚以为,当今之世,宜有大气量人,从哲学、伦理学入手,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 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
此如大纛一张,万夫走集;雷电一震,阴曀皆开,则沛乎不可御矣!
阅书报,将中外事态略为比较,觉吾国人积弊甚深,思想太旧,道德太坏。
夫思想主人之心,道德范人之行,二者不洁,遍地皆污。盖二者之势力,无在不为所弥漫 也。 思想道德必真必实。吾国思想与道德,可以伪而不真、虚而不实之两言括之,五千年流传到今,种根甚深,结蒂甚固,非有大力不易摧陷廓清。
怀中先生言,日本某君以东方思想均不切于实际生活。诚哉其言!
吾意即西方思想亦未必尽是,几多之部分,亦应与东方思想同时改造也。
今人动教子弟宜立志,又曰某君有志,愚意此最不通。志者,吾有见夫宇宙之真理,照此以定吾人心之所之谓也。 今人所谓立志,如有志为军事家,有志为教育家,乃见前辈之行事及近人之施也,羡其成功,盲从以为己志,乃出于一种模仿性。 真欲立志,不能如是容易,必先研究哲学、伦理学,以其所得道理, 奉以为己身言动之准,立之为前途之鹄,再择其合于此鹄之事,尽力为之,以为达到之方,始谓之有志也。如此之志,方为真志,而非盲从之志。 其始所谓立志,只可谓之有求善之倾向,或求真求美之倾向,不过一种之冲动耳,非真正之志也。虽然,此志也容易立哉? 十年未得真理,即十年无志;终身未得,即终身无志。此又学之所以贵乎幼也。
今人学为文,即好议论,能推断是非,下笔千言,世即誉之为有才,不知此亦妄也。彼其有所议论,皆其心中之臆见,未尝有当于宇宙事理之真。彼既未曾略用研究 工夫,真理从何而来? 故某公常自谓:"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挑战",来日之我与今日之我挑战与否,亦未可知。盖研究日进,前之臆见自见其妄也。
顾既腾之以为口说,世方以为贤者之言,奉而行矣,今乃知其为妄,宁不误尽天下! 弟亦颇有蹈此弊倾向,今后宜戒,只将全幅工夫,向大本大源处探讨。 探讨既得,自然足以解释一切,而枝叶扶疏,不宜妄论短长,占去日力。阁下以为何如?
圣人,既得大本者也;贤人,略得大本者也;愚人,不得大本者也。 圣人通达天地,明贯过去现在未来,洞悉叁界现象,如孔子之"百世可知",孟子之"圣人复起,不易吾言"。孔孟对答弟子之问,曾不能难,愚者或震之为神奇, 不知并无谬巧,惟在得一大本而已。
执此以对付百纷,驾驭动静,举不能逃,而何谬巧哉?(惟宗教家见众人以为神奇,则自神奇之,如耶苏、摩哈默德、释迦牟 尼。)欲人人依自己真正主张以行,不盲从他人是非,非普及哲学不可。
吾见今之人,为强有力者所利用,滔滔皆是,全失却其主观性灵, 颠倒之,播弄之,如商货,如土木,大亦不可哀哉!
人人有哲学见解, 自然人己平,争端息,真理流行,群妄退匿。
某君语弟:人何以愚者多而智者少哉?老朽者聪明已蔽,语之以真理而不能听,促之而能动,是亦固然不足怪。
惟少年亦多不顾道理之人,只欲冥行,即如上哲学讲 堂,只昏昏欲睡,不能入耳。死生亦大矣,此问题都不求解释,只顾目前油米尘埃之争,则甚矣人之不智! 弟谓此种人,大都可悯。
彼其不顾道理者,千百年恶社会所陶铸而然,非彼所能自主也,且亦大可怜矣。
终日在彼等心中作战者,有数事焉:生死一也,义利一也,毁誉又一也。愚者当前, 则只曰于彼乎,于此乎?歧路徘徊,而无一确实之标准,以为判断之主。此如墙上草,风来两边倒,其倒于恶,固偶然之事;倒于善,亦偶然之事。
一种笼统之社会 制裁,则对于善者鼓吹之,对于恶者裁抑之。一切之人,被驱于此制裁之下,则相率为善不为恶,如今之守节、育婴、修桥、补路,乃至孝、友、睦、雍、任、恤种 种之德,无非盲目的动作。
此种事实固佳,而要其制裁与被制裁两面之心理,则固尽为盲目的也,不知有宇宙之大本大源也。 吾人欲使此愚人而归于智,非普及哲学不可。小人累君子,君子当存慈悲之心以救小人。
政治、法律、宗教、礼仪制度,及多余之农、工、商业,终日经营忙碌,非 为君子设也,为小人设也。 君子已有高尚之智德,如世但有君子,则政治、法律、礼仪制度, 及多余之农、工、商业,皆可废而不用。
无知小人太多,世上经营,遂以多数为标准,而牺牲君子一部分以从之,此小人累君子也。然小人者,可悯者也,君子如但顾自己,则可离群索居,古之人有行之 者,巢、许是也。
若以慈悲为心,则此小人者,吾同胞也,吾宇宙之一体也。*吾等独去,则彼将益即于沉沦, 自宜为一援手,开其智而蓄其德,与之共跻于圣域。彼时天下皆为圣贤,而无凡愚,可尽毁一切世法,呼太和之气而吸清海之波。
孔子知此义,故立太平世为鹄,而 不废据乱、升平二世。大同者,吾人之鹄也。立德、立功、立言以尽力于斯世者,吾人存慈悲之心以救小人也。
弟对于学校甚多不满之处,他日当为书与阁下详论之。
现届毕业不远,毕业之后,自思读书为上,教书、办事为下。
自揣固未尝立志,对于宇宙,对于人生,对于国 家,对于教育,作何主张,均茫乎未定,如何教书、办事?
强而为之,定惟徒费日力,抑且太觉糊涂。以糊涂为因,必得糊涂之果,为此而惧。
弟久思组织私塾,采古讲学与今学校二者之长,暂只以叁年为期,课程则以略通国家大要为准。
过此即须出洋求学,乃求西学大要, 归仍返于私塾生活,以几其深。怀此理想者,四年于兹矣。
今距一年之后,即须实行,而基础未立,所忧盖有叁事:一曰人,有师有友,方不孤陋寡闻;二曰地,须交通而避烦嚣;叁曰财,家薄必不能任,既不教书,阙少一 分收入,又须费用,增加一分支出,叁者惟此为难。
然拟学颜子之箪瓢与范公之画粥,冀可勉强支持也。
阁下于此,不知赞否若何?
又阁下于自己进修之筹画,愿示 规模,作我楷法。
润之
(一九一七年八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