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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真正的知识分子是最受尊敬的一群人

(2017-07-10 16:26:57) 下一个

新中国真正的知识分子是最受尊敬的一群人


《转载》中国第一代核潜艇总设计师:   当年用算盘算潜艇数据

荆楚网-楚天都市报 

“若有人问我们如何评价这一生,我们会说,此生没有虚度。我们的这一生都奉献给国家、给核潜艇事业。我们此生无悔!” ——中国第一代核潜艇总设计师、中国工程院院士黄旭华
在青岛海军博物馆码头,停泊着中国第一艘核潜艇。去年10月15日,它在游弋大洋40多年后退役。
但它的总设计师,仍在“服役”之中。
7月4日上午,在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某研究所,楚天都市报记者见到了黄旭华。他是我国第一代核潜艇总设计师、中国工程院院士,被称为“中国核潜艇之父”。
身体状况只允许他每天工作半天,黄旭华觉得时间不够用,每个工作日上午8时30分会准时出现在办公室,整理过去数十年积累的资料。这位“志探龙宫”一辈子的“痴翁”,要把自己一生的研究成果留给下一代。
93岁的黄旭华,戴着运动手环,思路清晰,记忆力惊人。听他讲述自己的故事,就像在看一部传记电影。为研制国之重器,他隐姓埋名30年。他的人生,就像深海中的核潜艇,看似默默无闻,却蕴藏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从没见过核潜艇的他
34岁便担纲总设计师


1954年,全球第一艘核潜艇——美国“鹦鹉螺号”首次试航。1957年,苏联第一艘核潜艇下水。
1958年,我国启动研制导弹核潜艇。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造船系的黄旭华,曾参与仿制苏式常规潜艇,被选中参加研究。
之后不久,苏联宣布撤回援华专家。毛主席说出了让黄旭华等老一辈科研工作者心潮澎湃的一句话:“核潜艇,一万年也要造出来!”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到一个月,黄旭华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技术人员,汇集到了那个寄托着他们理想的荒山半岛。“中国核潜艇完全是白手起家。”黄旭华回忆:“最大的困难是没有人才。如果我们的研究人员有谁见过核潜艇长什么模样,也许会大大缩短研制过程。”
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核潜艇外型是水滴型,因为摩擦阻力小,水下机动性和稳定性好。美国在研制中谨慎地选择了三步走。我们是也分三步走,还是三步并作一步?研制队伍发生激烈争论。34岁的总设计师黄旭华毅然选择了后者,“时间紧迫,我们只能少走弯路。”
没有犹豫彷徨,黄旭华带领大家通过大量计算和反复论证,仅用三个月就提出了五个艇型方案,然后一头扎进上海交大的实验室。
这仅仅是开始。核潜艇技术复杂,配套系统和设备成千上万,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核动力装置、水下通讯、发射装置等七项重大技术。“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摸索着一步一步往前闯。我们有的,只是不可动摇的决心!”他说。

 

算盘是主要计算工具
土法造出“长征一号”


黄旭华至今还珍藏着一把“前进”牌算盘。在没有现代化计算手段的年代,这把算盘曾伴随他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
“研制核潜艇的许多关键数据,就是从这把算盘上跳出来的。”黄旭华说,为了保证数据准确,他和同事们常常分组计算同一组数据,出现不同结果就重新再算,直到结果一致。为了一个数据,“噼噼啪啪”的算盘声经常一响就是一整夜。
中船重工集团公司首席技术专家张锦岚,曾于1988年跟随黄旭华参与核潜艇深潜试验。他对用算盘计算核潜艇数据感到不可思议:“这可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而是要运用三角函数、对数等各种复杂和高难度的运算公式和模型。”
但在一穷二白的当时,黄旭华和同事们正是用这种土办法,解决了许多尖端技术问题。
他们就像大海捞针一般,从国外的新闻报道中搜集有关核潜艇的只言片语。谁也没见过真正的核潜艇,不敢肯定拼出来的设计图是否靠谱。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人从国外弄回两个美国“华盛顿号”核潜艇的玩具模型。黄旭华如获至宝:“我们拆解分装了一次又一次,发现跟我们推演出的设计图基本一致。大家高兴坏了!”
1970年12月26日,中国第一艘核潜艇下水。正如钱学森所说:“没有一万年,也没有一千年、一百年,只用了十年,我们就建造出了自己的核潜艇!”
1974年8月1日,这艘核潜艇被命名为“长征一号”,正式列入海军战斗序列。至此,中国成为第五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

 

三次刻骨铭心的眼泪
诉说精忠报国的一生


回望过去93年,黄旭华说,自己曾三次流泪,让他刻骨铭心。
第一次是1988年4月,中国首次进行核潜艇深潜试验。所有参试人员都明白,这次试验非常重要,也十分危险。上世纪70年代末,美国的“长尾鲨号”就是在深潜试验中沉没,艇上160多人全部葬身海底。
试验开始前,参试人员宿舍气氛凝重。他们有的给家人写遗书,有的唱起《血染的风采》:“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为了鼓励大家,64岁的黄旭华决定和同事们一起下水。潜艇越潜越深,他指挥若定,“其实内心高度紧张。”
当实验成功,这位世界上首位亲自参与核潜艇深潜试验的总设计师,激动得满脸都是泪水。出艇后,他即兴写下这样一句话:“花甲痴翁,志探龙宫;惊涛骇浪,乐在其中!”
1957年至1986年,黄旭华隐姓埋名研制核潜艇,30年未能与父母谋面,唯一联系就是一个信箱号码。
直到1987年,上海一家杂志发表了关于黄旭华的报道,他给母亲寄了一本。母亲把报道看了一遍又一遍,流着泪对全家人说:“三哥(黄旭华)的事情,大家要谅解。”后来,当妹妹告诉他这件事时,黄旭华又一次落泪了。
1988年,两鬓斑白的黄旭华回到广东老家时,母亲已经93岁。“我离家30年,家人只知道我在北京的邮箱号。父亲重病,我回不去;他去世了,我回不去……”在父亲坟前,黄旭华第三次流下热泪。
国家使命让黄旭华失去了很多天伦之乐。婚后不久,他便与妻子分别6年,他与三个女儿也是聚少离多。他的大女儿黄燕妮,循着父亲的家国情怀和人生轨迹,也投身到中国核潜艇研制事业中。

 

目睹山河破碎改初衷
弃医走上造船强国路


海边长大的黄旭华,似乎注定要和大海一生结缘。
1924年,黄旭华出生在广东汕尾。“我原本的志向是和父母一样学医,结果日本人的轰炸让我改变了初衷。”
抗战爆发后,黄旭华不得不辗转韶关、桂林、重庆等地求学。一路颠沛流离,一路山河破碎,少年黄旭华开始思考:祖国那么大,为什么连一个安静读书的地方都找不到?“思考的结果是,我决定不学医了。我要学航空、学造船,将来造飞机捍卫我们的蓝天,造军舰抵御海上的侵略!”
1945年,黄旭华放弃当时中国最高学府——国立中央大学航空系的保送资格,以第一名考上被称作“东方MIT(麻省理工学院)”的国立交通大学(上海交大前身)造船系。
2016年4月8日,在120周年校庆之际,上海交大官方微博转发了一张照片:校庆活动中,92岁的老学长黄旭华,推开为他准备的椅子,坚持站着演讲。
面对风华正茂、求知若渴的大学生们,黄旭华说:“若有人问我们如何评价这一生,我们会说,此生没有虚度。我们的这一生都奉献给国家、给核潜艇事业。我们此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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