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岁末将临雁已迁。平安夜,青女舞翩跹。
----题记
朔风,寒夜;单人,独车。近似滑行在拉瓦尔的大道上,收音机里传来法国施特劳斯的名曲,舒缓、柔美的声音充满了车内的小小空间。三、五片雪花飘过刚洗过的夜空,落在我的眼前,顺着玻璃慢慢溜走不见。
高高低低、远远近近的装饰灯,似盛夏的繁星闪烁,映在路旁丈多高的玉珊瑚上,流光溢彩,炫目多姿。雪,越下越大,漫天飞舞,象白色的精灵欢快地跳着华尔兹盘旋而下,圆舞曲也应景般进入了主题。
雪,越来越密, 车轮辗过连环的和田羊脂玉,心中突然泛起川普式的豪迈感,想当年石首富也不过如此吧。雨刷卖力清扫着积雪,眼睛努力辨认着道路,思绪却象脱缰的野马在飞腾。一刹那,我回到了小时候的除夕夜,在外婆慈爱的目光下吃完团圆饭,跟着舅舅、哥哥们来到雪地里,一只一只扔起了“200响”。越过童年,又来到了第四纪,两百万年前的世界,我们的祖先正走出非洲,那时的加拿大,全境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着,说不定美女雪神下凡后就住在里面呢。
收紧缰绳,小心翼翼打了一把方向,稍稍有些漂移,汽车拐进了内街。放眼望去,家家户户、屋里屋外都挂起了五颜六色的彩灯,象王冠散落下的南洋珍珠,熠熠生辉,璀璨夺目。想必是仙女显灵,故宫的琉璃瓦铺到了我们小区。路面如镜,随着溜冰好手瓦尔德菲尔先生华彩乐章的旋律,我漂亮的一个转向,车子进到了两个月前就搭好了的雪棚。
打开车门,一阵冷风袭来,一朵柳絮潜进我的手心,凝视着0.0001克的她在手中缓缓融化,300多亿亿个水分子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快步踏上门廊,闪进家门,温暖瞬间包住了我。饭厅飞来湘菜的浓香,妻子和女儿都在等着“风雪夜归人”。
屋内,春意盎然。窗外,梨花正盛开。
平安夜,宁静而祥和。是了,心安处,便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