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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谈 “极左” 危害的是什么人

(2016-11-05 21:07:07) 下一个

还是不得不说,部分美籍大陆背景华人,特别是50-60后,是亚裔这个大群体当中的一个独特的存在。客观地说,他们是一个历史现象,其特点,我在前面的博文里大致地分析了一下,但还想继续谈论。对,我就是写给自己看的,主要动机是自己对这个群体的兴趣。这不劳别人费心。

他们总说,经历了毛泽东时代,深刻了解左倾的危害。这个要仔细研究。假定是50后,55年出生的人,到1980年是25岁,从这个年龄开始都是在改革开放,逐步市场化的环境下读书,工作。这个年龄段的人,就算文革后期当过“红小兵”,究竟见过多少极左,吃过几口大锅饭,实在是存疑。1955年出生的人今年61岁,他们是否就是强烈反对AA的人群,也很存疑,因为不清楚60岁或以上的华人还有几个孩子要准备读常春藤。

假定是60后,那就更可笑了。假定一个1965年出生的人,孩子倒是要念大学,所以对此特别着急,倒也可以理解。但这个年龄段的人初中就已经遇上改革开放,高中听邓丽君了,大学听崔健了,大学毕业也正是邓胡赵时期,后来就出国了,他们见过几棵社会主义的苗,资本主义的草,受过多少“极左”的祸害,受过多少红潮的教育,更可怀疑。

这个年龄的人来谈“极左”,我觉得很有装大尾巴狼之嫌。退一步说,即使受过几天“红潮教育”之毒害,也不至于几十年后还在海外呼天抢地,我觉得这太小家子气,恰恰是中红潮的毒太深了点,终生残疾了,越想摆脱,越显得后遗症明显。

就算发誓终生以反左防左为己任,也要搞清楚西方资本主义和民主制度下的左倾政策和社会主义极左是有本质区别的。第一是经济基础。毛泽东时代的极左有强大的,绝对的公有制经济基础,“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如果有 (不清楚出处和谁真正说过这句话,对原话也存疑),主要也是在经济领域,比如农村集市,技术引进,而当代美国并不存在要取消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政策,没有任何一个政党有大规模国有化的计划。

第二是政治制度。本质上美国的两个政党对于美国式民主宪政制度没有任何根本分歧,不存在把美国的基本经济和政治制度改变的可能。

剩下的其实就是具体政策之争,而这些政策取向中,即使是美国左派,也左不到毛泽东四人帮那个程度,所以对此的担忧是杞人忧天。如果美国民主党左派能左到中国的程度,又何必去围堵中国,传播和中国价值观对立的民主价值观呢?

以言治罪,毛时代中国是这样,有人说,现在美国也这样了。其实,前者的目的是扼杀多元化,而后者对随意的言论的抑制,最终其实还是为了包容和多元。

就政策来看,美国左派中受高等教育——研究生以上——教育的人占很大比例。这是很正常的,就是因为高等人文社科教育会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眼界和格局,让一个人跳出自我的认知和立场,产生反省和对异质文化的同理心。

就在昨天,我的确和一群平均学历博士的美国人在一起讨论。他们中有黑人,有白人,讨论的问题就是白人如何反省白人至上,如何认识到自身的“特权”privilege,这些特权意味着什么,以及即使白人自己意识到这些特权以后,又能做什么。平心而论,这样的意识,对于作为少数族裔的华人来说,是好,还是不好,我觉得太明显了,没有争论的价值。明确地说,装,都比不装好。

我说,如果每一个人,特别是在社会上“显得”比较卓越和成功的人,都能反省到自己受惠于某种特权的话,当然会有助于他发展一种平等心,对他人的处境持一种更宽容,体谅的谦逊态度 (这种谦逊和基督教完全无关,和一个人的知识结构,基本良知有一定关系),并且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幸运”一点而已。比如,一个进了所谓好大学的学生需要反省,他/她也许并不比别人天生聪明,优秀,仅仅是更幸运地生在了一个富有的家庭而已。他/她的光环的背后,有种种自己意识不到,或出于人性本能不愿意承认的特权,这样,他/她就不会有畜生不如的傲慢。 

同样,即使那些以为自己提着两个皮箱就到美国赤手空拳打天下的人,似乎从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享有了很多的“特权”,包括在八十年代的中国极低的录取率下读了大学,在美国获得了奖学金,不少人读书期间生孩子吃美国低保 (鄙人工作以后有孩子,一分没吃过),受惠于开放的工作签证和绿卡制度,实际上间接受惠于民权运动,等等等等。况且,他们到达的,并不是一片荒原,而是世界上最强大和富有的国家。如果是一无所有,等待他们冒着严寒去开垦的,学着烤火鸡吃的17世纪北美大陆荒原,他们会考鸡阿姨托福,会苦苦排队等签证吗? 

还“五月花”呢,“六月雪”还差不多,因为喊冤嘛。比如:关于大选,为什么采访那个混蛋“中国学生“?为什么不采访我们?我们不是中国人是 “美国华人”他们是持学生签证我们是美国护照他们想搞残美国我们深爱美国希望美国great!我们是真心的痴心的呀怎么能被塞一嘴马粪呢。放心,没有几个美国人知道F-1签证是什么,在美国人眼里早把你们一勺烩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群体,完全否认自己得到了什么,就觉得自己就是天降大任,万物皆备于我,千般宠爱在身,三头六臂... 现在万分委屈,要找英主解救,谁也不可能改变这部分人。炫耀年收入的时候,争取爬藤的权利的时候,他们比谁都“精英”,他们的孩子比底层子弟更配进藤校,和低学历美国小镇白人混在一起投票了,他们又开口闭口说“人民”,说和”工人农民“在一起,或者摆出“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姿态,干脆以红脖子自命。你们也那么爱工人农民,那如果工人农民子弟认为自己上大学应该受点照顾,你倒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要知道,底层红脖群众是没有时间和金钱像你们这些精英那样精心培养孩子进名校的呀。

回到开头的观点:这个群体是一个历史现象和一个短暂的存在,好在终究会过去的,和广场舞一样。没错,你们就是美国的政治广场舞大军,既然深爱红潮,不如组织各州秧歌队助选,那是你们最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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