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金江一小读书时,因为无心学习,父亲曾教训:"如果再不好好学习,就把你送回东门农村,和你的那些哥哥们一起去放牛。"每次被教训的时候,我并没有产生过要被送回农村的恐惧,相反,觉得每天和堂哥哥们一起去放牛不用学习考试,那样的日子应该是很好玩的。这个暑假,我就真的回到老家农村来了。我那封建迷信思想浓重的奶奶吩咐年纪长我两岁的十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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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江汽车总站每一趟发往各个县城的班车都会设有一个零号座,不对外卖票,专供总站干部职工外出公差时使用,作为总站子弟,偶尔也能坐上零号座,不用花钱买票,到了目的地跟着司机出站即可。当然,我坐零号座只是在放假时从金江回东门,到了东门,我是不会再坐班车的,无论是回龙岸垌还是回小长安,都能坐上舅老爷的车。离开东门一年后的77年暑假,又回到了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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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沉浸在粉碎“四人帮”罪恶集团的喜悦中进入的1977,那一年热闹的春节过后,其实日常生活给我的感觉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金江火车站的火车并没有因为没有了“四人帮”的影响而停止它的火车头半夜三更鸣笛,特别是那种老款的蒸汽机车头,那叫声震动着整个山谷。军分区的解放军叔叔照例每天清晨迈着整齐的步伐跑过东方红大道,军分区食堂的骡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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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对于过年仅仅是停留在有鸡把腿和龙岸垌的猪榔棒(猪血糯米灌肠)、烟菜包的印象中,再就是可以在还没翻地的田垌里一颗一颗的放鞭炮,仅此而已。粉碎罪恶滔天的反革命“四人帮”团伙后的第一个年,也就是1977年的春节,才逐渐的明白什么叫欢度春节。金江东方红大道沿街的各个单位的大门口都挂上四个大红灯笼,都写着欢度春节四个大字,有的单位单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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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清晨,照常听到军分区军营里传来的起床号声,过不多久,宁静的东方红大道上便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和“一、二、三、四”的口号。这也是我的起床时间,解放军叔叔们都起来跑步了,作为长在红旗下的革命小学生,哪里有理由睡懒觉,所以我上学早上从来不迟到。初冬时节,金江各街道两边的天竺桂树结了好多的小果实,还没有完全变黑。整个金江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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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粉碎四人帮给我带来怎样的影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有那么一段时间就爱在广场边的宣传窗看那些打倒四人帮的图片,那四个人的漫画挺生动可笑的,就有点像《孔老二罪恶的一生》小人书里画的孔老二的形象,和反革命分子林彪的样子也一样,甚至和国民党反动派蒋介石蒋光头的形象一样,和历史上所有的万恶的地主资本家的形象都一样。后来我们也跟着画,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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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江的秋天和东门的秋天可以说完全不同,都十月份了,整个城依旧弥漫着夏天的炽热气息,四周的石山上的灌木保持着原有的青葱,不会像东门山边的枫树、乌桕树都开始变了颜色。我那时没有什么金秋的概念,但在1976年的秋天,“金秋十月”“十月金秋”的字眼铺天盖地的呈现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眼前,容不得有半点拒绝的意思,就如同从年初开始,无法拒绝&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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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最终没有被检举揭发,就如同邮电局大楼顶上的高射机枪没有机会开出一枪一样,台湾的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也没敢飞过来,但这不代表没有反革命。过没几天,在轻工局小院里传来这样一个消息,说是人民厂有一上夜班的工人,早上下班时得到老婆生了个儿子的消息,直接到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当天就宰了炖给老婆吃,而那天恰巧是毛主席追悼大会召开的日子,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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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连怎么从广场排队回到学校回到教室都还有印象的,因为一直等到毛主席的追悼大会结束,我一直偷偷抬眼望着纪念碑后面的那座高山顶,没有看到一架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从山那边飞过来,更不要说山顶上有任何一个反动分子,我敢确定没有人能够沿着大石壁爬得到山顶。不确定内心深处是否有过那么一丝盼望,盼望着邮电局楼顶上的高射机关枪能向天空发射一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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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的9月,我是真的学会了很多的革命词语,比如“继承遗志”、“指引方向”、“革命路线”、“卓越的”......那个“永垂不朽”则是在年初的时候弄清楚的,就是革命家、军事家、领袖等等死了就叫永垂不朽。而普通的革命战士、或者与反革命坏分子作斗争死了叫“牺牲”,像刘文学那种;街上的、或者山坡上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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