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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永远写不完的信

(2016-03-30 08:12:43) 下一个

紫,如果等到这封信写完再寄给你,那你可能一辈子都收不到。因为,这封信,我也许会写一辈子。
 
昨天我还相信一切都放下了。早上偶尔听到日本歌手谷村新司唱的《星》,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闭上双眼,挥不去心中迷惘,
遥望星空,迷失在浩瀚苍穹。
荒原上挣扎着跋涉,
风轻夜冷看不到前方。
啊,夜晚的群星,
哪一颗是引导我的幸运之光?

我忍不住又想起你。你是不是那一颗是引导我的幸运之光?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看到一个漂亮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她真正喜欢的人。记得上次在新港的购物中心,想给自己买一只手表,全钢有点重量地那种。逛着逛着,看到一只包,马上就想象你挎着是什么样;看到一件漂亮地连衣裙,就想这件紫穿会多漂亮; 看见一条围巾,就想起照片里你戴的那条暗红色的纱巾。

想起在新港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你的消息了。从第一次在QQ上和你简短聊了两三句后,你就一直离线。
 
好多天晚上,在冬天寒冷的夜风里,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新港的Hudson 河边,望着远远的河对岸,曼哈顿的高楼影子和闪烁的霓虹灯,上百遍地听刘若英的《为爱痴狂》:
 “我从春天走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 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 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 为何不让我分享
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会变这样?”
 
我那时也是这样日夜都在心里问你,等待你的回答。终于有一天的下午,也许有一首歌打动了你;也许我在心里千万次的问,传过了五千公里,感应到你心里。你突然从QQ上发了个短信。你说:“我刚刚看到你的新年祝福,谢谢啊!”。

我的心一阵狂跳。我记得我们聊了一大串。我的第一句话是:“嘿,你到那里去了!” 我太开心了,又生怕你随时会离线,所以中文夹着英文,拼命的写,使劲的想得到我所有问题的答案。

幸好你在我们第一次对话,就告诉我你已搬走了。我原先想,运气好的话,也许我在街上能遇见你。我办公楼就在新港地铁的入口边。每次我有事没事到窗口时,我都要往下面街道看几眼;如果下楼休息的话,我都会茫然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盼望你的身影突然从街角出现。

我终于等到了,不只你,还有你抱着一个胖乎乎婴儿的照片。

好吧,让我们又回到昨天,一个平平常常的礼拜五下午。

2015的冬天似乎终于要过了,2016春天好像一步步快到了。下午回家,觉得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闲。桥两边小峡谷,经过冬天寒风和冰雪摧残过的小树林和灌木,在一片片棕色、深灰中,偶尔显出零星的绿的踪影,静静地沐浴在周五下午的阳光下,仿佛根本没有冬天这一说。桥下的小溪,还听不到深夜时的哗哗声。白云带点浅浅的暗灰,稍带寒意的春风显得格外清新。

也许是什么事都有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时候到了。要不就是因为茜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闲聊。总之,心情莫名其妙的一阵轻松。

天知道,对我来讲,这是怎样的一个冬季啊。

前几天有个朋友告诉我,她要搬到新港去了。我一下就想到那家寿司店,我和Z都喜欢的那家。那是我知道的,唯一我和她都去过的地方。她最后一次是2014年七月,我最早一次是去年八月。时间上刚好差了一年。
 
我写了一封信给紫,对她说:“对我而言,这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寿司店,每一口吃下去,在里面坐着的每一分钟,对别人来讲也许很一般很一般,可对我来讲,却好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门口的每一块砖,我都在猜,那块是你走过的。我小心的走过,希望能踩在同一块上面。我当时的心情就是这样,现在想起来,还是那样。一想到这些,我的泪水就忍不住了。”
 
紫问我:“一直没懂,为什么对我你会这么伤感。。。其实你并不认识我啊” 。
 
我想了一个周末,也想不到该怎样回答,只好说:“你把我问倒了。我需要时间慢慢去想。”
 
记得第一次看到紫那张微笑的照片,我就一下就像被魔法给定住似的。

坐在车里驾驶座上,相机从右上方往下,脸微微向上、身体稍稍右倾,脸形从正面看是是椭圆而自然的往下窄,从侧面看隐隐有点方带尖的意思。

穿着一件纯色有肩红呢外衣,围着暗红带花的纱巾,乌黑浓密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掩耳而下,搭过双肩,如乌黑油亮的缎子一样,捎带卷曲自然地铺在胸前。

的脸部在光线反射下,既明媚动人,又非常柔和均匀; 双唇是浅玫瑰红、下嘴唇中反射着亮光,嘴角两边向上翘,天生带着的淡淡微笑。眉毛描得正衬她的脸。两双像杏仁一样大眼睛,明亮的目光温柔地穿越手机的屏幕,正如独自坐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微笑。.
 

You’re so beautiful, like diamonds in the sky !

因为没有你同意,也不很方便,所以我不能印你的照片。于是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把你的模样清清楚楚的记在我心上、脑海里。我说一定要,其实太夸张。因为,根本不用,你已经牢牢的在我心里,在我脑海里。

我反反复复地看,能找到的你的各种照片、唱诗的录像。我有意识地,试图把一张张照片,一段段录像,嵌入到我生活的各个阶段。我想穿越到几年以前,假设我早就认识你,和你有许多共同的生活经历。

也许我看的次数太多、也许意识太强烈了、也许我想像的太逼真,很快地、不知不觉的,你就像真和我在一起。我能看见你,在我的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开时; 我能看见你,在我和同事交谈完转身是; 我能看见你,在我咖啡机前等一杯咖啡的瞬间。我甚至能听到你对我说:"Excuse me, I just want to get a cup of water! Thank you!"。

圣诞的商场里,人山人海。然而在人群中,我的世界却鸦雀无声。好像放着卓伯林的无声电影; 又好比断断续续的老电影,时而有声,时而只有放映机的转动声。我机械地走在人潮中,好像脚踩着棉花,仿佛一个幽灵。

我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过了几个月,中间给你发了很多我喜欢听的感情类歌曲,一直没回音。直到有一天你在QQ邮件上问我:“谁在捉弄我,我认识你吗?”。我回答说,不,不认识。然后就简单解释一下。就这样,我们算是认识了,并在QQ上加为好友。

但是我们第一次只聊了不到三分钟,刚好手机快没电了。但我得到了很重要的信息,你已没在新港住、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同时你听了我的讲述后,很干脆的发了张照片给我,你抱着小孩的那张。

我们再没说过话。我发的新年快乐的祝福,也没有回音。我就这样每天看你上线、下线,上线、下线。。。,好像你窗户的灯,开、关,又开、又关。。。,直到有一天,你下线后,一直是灰色的头像,再也没有回来了。

紫,你到那里去了?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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