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家里的炉子坏了, 第二天早起温度已降到了14度, 等晚上下班回来再看, 只有11度了. 尽管开着两个电取暖器, 整个屋里的空气还是凉凉的. 老父老母全副武装, 甚至穿上了从北京带来的棉裤. 看着他们的穿戴, 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北京的冬天.
童年时住的是平房, 冬天的取暖靠的就是一个小小的煤炉, 屋里最多也只有十来度, 晚上睡觉都要穿着毛衣. 不过年纪小, 也不觉得难受, 照样地疯, 经常手都是皴的, 裂着大大小小的口子. 记忆中冬天去得最多的地方是龙潭湖. 每到周末, 父亲就会带上我和弟弟, 拿着他自制的小滑雪车, 滑雪撬, 在那儿和我们消磨一个下午. 诺大的湖面上往往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我们轮流坐在小车上, 父亲或是推或是拉, 冷冽的空气中流动的是我们兴奋的欢声笑语. 偶尔看见个冰窟窿, 心里会有些些的害怕, 猜想着冰面是否会裂开, 但转瞬间, 这小小的担心就随着嬉闹烟消云散了. 回家的路上, 有时父亲会给我们买个糖葫芦, 有时会买点儿关东糖, 坐在自行车上, 看冷风中摇曳的柳枝, 我们自是不觉冷和累, 但如今想起, 父亲必定是极辛苦的.
那时的北京, 天还是蓝的, 人也远不象现在那么多. 那时的我们, 没有滑雪服, UGG, 也没有四季恒温的大house, 但那些寒冷的冬日留给我的回忆, 却是最最温暖的.
Jan 24'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