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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21 12:43:04)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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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说“赵丽华事件”兼谈新世纪以来三大反诗歌写作

作者 董辑

用东北方言来说,赵丽华这些年来在诗歌界一直“挺得烟抽”。原因有二:一是她坐镇《诗选刊》,在中国这个价值趋取向混乱的国度里,难免要享受编辑这个身份带来的剩余价值;二是伊人出入于核心的诗歌权力场之中,充分利用了关系网所带来的无穷便利,于名与利都大有斩获。其实,这都无可厚非,这是一个人的命运,别人看不惯与眼红都没有用。只要该人的作品过关,还对得起诗人这两个字就好。只是赵丽华的作品(尤其近期)实在疑点甚多,其暴得大名与在诗歌界如鱼得水,说明我们目前的诗歌体制和诗歌学术标准确实大有问题。

最近,赵突然被网友封为“诗坛芙蓉”,其作品遭恶评、恶讽与恶搞,一时间成为一个事件,并大有成为“2006中国诗歌界第一笑话之嫌”。我个人与赵无怨无仇,在此谈的,只是个人的看法。

我觉得,在中国诗歌与大众阅读渐行渐远已到不能再远的今日,“赵事件”无疑是往中国诗歌的伤口里撒的一把盐。确确实实对中国诗歌构成了伤害。它使中国诗歌残存不多的大众公信力又降低了许多。很多年来,因为“读不懂”“远离社会生活”等等“非学术原因”,现代诗已经成为了“圈子艺术”,被大众阅读和商业双重拒绝。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种现象的出现,对诗歌有利有弊,也不是什么天大的大坏事。现在,我们我们从“赵事件”上看,网民(大众)关注诗歌,说明诗歌还没有退出大众的视野,这是一大喜事;赵的作品确实疑点多多,并被非专业的诗歌消费者们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绽,这又说明我们的读者不是“傻子”,这也是喜事。现在的读者,大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和享受着无国界信息浇灌的新时期读者,他们也许没有专业的鉴赏眼光,但是直觉还是有的。

赵的诗歌,尤其是被网民们摆上台面用来说笑的那些诗歌,在目前这个价值失衡标准混乱的诗歌界中,一般被称为“废话诗”。但是,赵的诗歌和杨黎、何小竹等“废话写作”大师们的“废话诗”还不一样,是一种合流了“废话诗、口水诗、女性轻抒情诗”的“赵体诗”。它比单纯的“废话”简单些,比单纯的“口水’干净些,又有一些抒情的韵致。但是,归根结底,赵的这类写作可以归到“废话写作”中,她的这类诗歌是本世纪开始后杨黎等肇始的废话写作中的一种范式。

“废话写作”强调语感,强调“诗”在“诗”外(前一个“诗”是废话诗人们心目中的“诗意”,后一个“诗”是他们写下来的“诗歌”。),强调对语义世界的不相信,和对想象力的排斥。“意在言外”、“诗在诗外”是很高的美学和思想境界,也是很难达到的只有很少部分诗人才能拥有的诗歌能力,它需要拥有高度的语言控制力和思想穿透力。现在的废话写作只是打着这个幌子,其实质是一种高度投机取巧和欺骗性极强的伪诗歌理念,是对想象力、创造力和几千年诗歌学术、知识和创作成就的极端亵渎和不尊重,是一种诗歌的虚无主义。如果废话诗是一种诗歌的话,诗歌就没有了,诗人也就没有了,因为人人都能写诗了。废话主义诗人写那些看似强调语感,禅机密布、意在言外、搁置语义、轻巧自然、借力打力、化用万物的诗歌,其实质却是极端的形式主义、极端的随手随意、极端的故做高深和极端言之无物、极端反诗歌、反创造的伪诗歌。如果说“废话写作”有什么贡献的话,那只有一个,那就是它为我们指出了一个反诗歌的方向,是对真正创造和真正诗歌的消解和破坏。用东北话来说,就是一种“唬人的玩意”。检验真诗歌(真创造)和伪诗歌(假创造)的一个最简洁有效的方式就是,前者不可模仿,后者可以模仿。赵这次被人民群众给撕的虎皮无存,因为赵的诗歌可以被模仿,而且可以被无限的模仿下去,并且如出一人之手。于是,赵的伪诗歌终于原形必露,甚至连赵自己都只能以什么“以前写的了、练习之作了”等等托词来争取逃脱。她再也不敢在诗歌意义上和人们争论了,她甚至都不敢辩解和解释。因为她自己知道那是些什么诗歌,是怎么回事。这次,废话诗人对诗歌的亵渎和对读者的不尊重终于遭到了报应,他们终于玩火只焚。赵被不以诗歌阅读为主的诗歌修养极其有限的网民们围观暴笑,只能说是赵的咎由自取,怨不着别人。一味强调大众不懂诗歌,是不对的,是诗人们自己在自欺欺人。

这次网民们选择了赵而不是别人,不是那些让他们更看不懂和更巨大更技术更前卫的其他诗人与诗歌,说明我们的网民们是多么的敏锐和聪明。他们敏锐的觉得赵的诗歌不是诗,并且敢肯定;而其他令他们不懂甚至反感的诗歌和诗人他们不去招惹,是因为他们还还说不准,他们拿不准那些是不是诗歌和是不是诗人。对自己懂的就发言,不懂的的暂时放在一边。我们的大众是可爱的,更是聪明的,甚至比我们的诗歌界中的某些诗人和研究者们高尚、真实、负责和自然的多。那么,为什么别的废话诗人、口水诗人没有被网民们讨伐呢?为什么以废话为大旗和以口水为本质的伊沙没有被网友们口诛笔伐呢?第一,是赵丽华运气不好,撞到枪口上了;第二,是杨、伊的诗歌还有一些个人体验和生命感觉与现实内容在里面,还有一些属于诗歌的东西,也就是说,还能以诗歌为幌子混一混。虽然,杨的废话和伊的口水对诗歌的危害更大,流毒更广,对诗歌的败坏也更大,更反诗歌,欺骗性也更高。因为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始作俑者,因为他们的名气更大,因为步他们后尘者也更多。甚至,赵也是他们某种意义上的学生。第三,说明赵的这些诗歌的确是太口水太废话了,根本就没有诗歌。而杨和伊虽然创造力不够,但是毕竟还有一些属于诗人的禀赋。虽然他们的禀赋正在随着他们对名利的深入和创作与思想的停滞不前而越减越少。

近些年来,在中国诗坛中先后出现了“强调极端的自然化情绪输出、极端的不加提纯与出粗的即时性个人经验,也就是没有思想化和审美化的原始生存经验与个人情绪,强调所谓的身体性与原始欲望、个人潜意识裸体式告白”的下半身写作;“放逐诗意,弱化和逃避想象与其他的诗歌技术,玩弄语感,借用所谓的口语,逃避深度,饶舌、讨巧式叙述形而下生活、只有一些思维的小聪明而无审美上的突破和对存在的思想性干预以及语言创造力的”口水诗歌写作;“貌似高深,诗在诗外,以语感置换语义,将诗歌引向无限的阐释无限的象征无限的可能也就是消弭诗歌界限和专业性也就是神圣性,其实是以更象诗的方式来破坏诗的”所谓的废话写作。

这几种带有强烈反诗歌倾向的貌似前卫、先锋的诗歌写作理念中,前一种因为只有片面的情绪展示和唯身体、唯欲望的过于直接的反审美反道德倾向,而不具备审美揭示和思想呈现还有语言变构能力,所以只能在诗歌的世界中浅尝辄止,沦为一种因过于抒情过于自然而反而反抒情反自然了的观念性写作。它们虽然有一定的生命感但只到肉体为主,无法更深入到思想和审美层面;它们虽然真实自然但是因为刻意的反传统反道德而变得狭隘,无法象更广大的生存和诗意敞开,所以注定只能是一种阶段性的圈子化的观念写作。虽然这些诗人和诗歌对道德和审美的革命性转变还有诗歌材料以及诗意的强力呈现也就是扩大了诗歌的边界有所贡献,但因为他们的诗歌语言、形式、材料过于自然、随意,缺乏明确的技术意识和技术难度,还有诗歌的历史意识与历史视野,从而大大地降低了诗歌的严肃性、难度、文化品质以及审美和思想的含金量。中一种诗歌除了内容不象下半身那么强调身体性和欲望性以及道德颠覆性以外,包含有下半身写作的一切不足与错误。它们更随意、更缺乏情绪的强度、更无法提供新鲜的审美经验和思想结晶,更不具备语言和审美的探索品质,更不触及诗意、更不具备生存的疼痛感和想象力的诗歌式解放,更容易进入批发性、模式性写作的恶性循环和轨道之中,更容易引发审美惰性和败坏诗歌品质,是一种更无意义更无创造力的伪诗歌写作;而后一种诗歌,它包含口水和下半身的一切不足,又因为将诗歌引向“无限的阐释”“无限的可能”“丧失一切的标准”而对真正的诗歌写作具有更大的消解和破坏作用,是新世纪以来三种反诗歌写作中危害最大,伪装最深也就是最可怕的伪诗歌写作方向。

新世纪以来,这三种诗歌写作打着口语、民间、实验、先锋的幌子,在败坏着这些优秀品质的同时,在中国诗歌界(包括创作和学术)标准沦丧、学术失衡、拜金、趋利、媚权的恶劣的诗歌生态环境下流毒深广、贻害无穷,对70后人诗歌写作、80后人诗歌写作、网络诗歌写作以及其他年龄较大但是基本上处于业余写作状态下的写作群体影响很大,危害也很大,他们(它们)甚至使“劣币驱逐良币现象”出现在中国诗歌界中。这三种诗歌写作方向或者范式的出现、发展、壮大以及喧宾夺主,对新世纪以来严肃的、有创造性的、有良心的、真正革命性、专业的、塌实的、真正实验性的新诗写作构成了程度不同的遮蔽和伤害。同时也是对中国新诗的伤害和破坏。这次,网友们能敏感到“赵体诗歌”的反诗歌与伪诗歌特征并加以鞭挞,我个人觉得,是大众对这三种诗歌的无意识反击,是大众对真正诗歌的呼唤和期待。杂糅了这三种诗歌特点的赵丽华诗歌,被网友选中并鄙视,该事件的出现,不是没有理由和偶然的,这也许是这三大反诗歌退出中国诗歌和让位于真正诗歌的一个大众意义的信号和前奏。而真正的革命或者革命意识,总是起于民间。在目前诗歌创作界和学术界一片混乱、学术道德沦丧、学术标准模糊、生态环境极端恶化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寄希望于诗歌界的自我净化,因为现在的诗歌界已经没有自我更新的能力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民众,于不专业的诗歌读者。

回到赵丽华事件。赵原写那种轻的带有女性指向的抒情诗歌,不很好,也不很坏。但是因为她找不到突破创造力瓶颈的有效方法,随着个人思想能力、审美能力和生存敏感性的降低和缺失,她要延续创作,她又没办法突围,她的创作势必要归到类似废话写作、口水写作这种不需要什么原创力又能够自我衍生并多向模仿的伪诗歌写作中。其实,赵也不是孤立的,类似她这样的诗人,或者局部类似她这样的诗人,在中国还有很多,希望赵事件能让他们三思。赵事件让我们感到痛心的是:这次,批判之音竟然没有来自专业的诗歌界,而是来自于非专业的网民,这真是中国诗歌界的羞耻。最后,我想说的是:作者有创作的自由,但是不要用“无限的阐释”来骗人;读者有阅读的自由,但是不要用“让我懂”来要求作者。真正的诗歌是有标准的,是能够接受“有限的阐释”的;而目前大众对中国现代诗歌“懂”的程度,还不够用来欣赏现代诗歌。对前者来说,要有使命感和责任心,而后者,需要专业化的学习和修养。二者互为因果。

诗歌是少数人的艺术,但是,这个“少数”不应该更少,不应该再少了,更不应该无限的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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