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继续说:“陶伯讲为了保住陶家的血脉,他们就逃入深山,这个秘密的山谷是他很早采药时发现的,他和一些乡亲闲时就进来,盖些房子,准备一旦有乱世便可藏于此处。不想二儿子病死,只剩下年幼的菊儿。菊儿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从未让她走出过山谷,不想让菊儿在外面受到伤害。现在他想把这个石碑传下去。” 陶伯对我说:“看得出来菊儿很喜欢你,我们也都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就留下来,娶菊儿为妻是最好的。”
张丽急着问:“你怎么说。” 唐明说:“我实话告诉陶伯,我是个逃犯,只要一出山,就有可能被抓住,阿菊将孤独流落在她不熟悉的世界。真不如留在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中。” 琳达点头:“你考虑的对,陶伯如何讲?”
唐明说:“陶伯长叹一声,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说:你也看到了,如果菊儿离开我们,我们会活不下去,尤其是菊儿的母亲。既然你主意已定,我拦你亦无意义,只好画给你出山的图,按照我给你画的图走,今晚就走,千万不要告诉菊儿,长痛不如短痛。我再送你一个偈语”
琳达问:“什么是偈语?” 张丽解释道:“是佛教中用于预言的诗句。唐明,偈语怎么写的?” 唐明说:“是这样四句话:阅尽春光方觉空,登临绝顶亦朦胧。千山万水寻觅处,惟有菊香在梦中。” 张丽猜测道:“听来你会有很多艳遇,但仍是阿菊不能忘怀。”
唐明说:“在我离开陶家时,我给阿菊写了一封信,留下了我的地址,告诉他们,如果将来他们来我家,我会像亲人一样对待他们。我蹑手蹑脚走到阿菊的床前,把信放在她的床头,想最后看她一眼,没想到阿菊起身抱住我,月光下她消瘦的脸颊流着眼泪。”张丽和琳达也不禁红了眼眶。“阿菊说:阿明哥,你走吧,只要你别忘记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祈祷老天让我怀上你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陶明。阿菊给了我一个香包,让我在离开以后再打开。”唐明面色忧伤。女人们都很好奇:“香包里是什么?”
唐明从书包里取出香包,从里面拿出陶菊的发丝。 张丽说:“看来你的故事是真的。” 琳达问:“为什么要给你发丝呢?” 张丽拿过香包细看:“发丝的丝与相思的思是谐意,这是思念的情物。你看,香包上绣着两行字:青丝一缕绕君心,万里相思寄白云。” 琳达看后对唐明说:“阿菊太可爱了,可惜她与你的爱情只是一个奇遇,虽然美丽,但总有种凄凉的感觉。”
张丽问:“出山后,你回到了北京?” 唐明点点头:“我那时长出不少胡子,像貌已不同以前。陶伯介绍一个学生,帮我一路搭马车,最后扒上运货的火车回到北京。回到北京后,我求大伯帮助,但大伯已退居二线,他让我先去比利时,到我大姨那里躲躲,他再想办法帮我申冤。”
这时刘伟走进来:“伊尔库斯克快到了。” 唐明问刘伟:“伊尔库茨克是个什么样的城市?” 刘伟说:“这个地区早先是犯人的流放地,各种人都有,也很凶悍。以后发现了金矿,逐渐兴旺起来,成为西伯利亚最大的城市,但是近年来经济不好,失业的人也多了,光头党就猖狂起来。他们认为是亚洲人抢走了他们的饭碗。反正谁遇上谁倒霉。” 两个女人惊叫起来:“光头党!”(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