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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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马超 (三)朝中岁月

(2020-04-14 14:53:31) 下一个

(1)

马超班师,先回西凉,见了父亲。马腾虽然对马超自行决定参加攻打乌桓有点不满,但现在打赢了,还立了大功,带去的部队也没受到多大损失,还让自己在曹操那儿很露脸,自然高兴。

马超把曹操要自己到朝中做官的事讲了,马腾一听,脑子里闪过这会不会是想让马超当人质的念头。但马超执意要去,他也没办法,只是坚持要马超把家小留在西凉。马腾的理由是,这样双方万一闹翻,能保不被族灭。

马超还年轻,认为父亲太谨慎了。”丞相是个好人,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儿啊,这个世界残酷至极,你记得你岳父韩遂干过的事吗?留条心眼儿总是好的,还有,你到京城,也要处处小心!"

"放心吧“ 马超回答道。

马超奔回家里,见过韩云儿和两个孩子。夫妻一别,已是大半年,云儿日夜思念夫君。当夜两人翻云覆雨,胜似新婚,在此不表......

曹操征乌桓回来,大行赏赐。所谓没把好米连鸡都不来,这个道理曹操懂。论功行赏,曹操从来不会吝啬,为此享有盛名。

马超不但平定了高干,而且在征乌桓一战中,孤胆深入险境,冒着极大的风险,一战而胜,功莫大矣!曹操当然不会亏待。

马超被授征北将军衔,都亭侯爵。前者就像现在的军衔和军功的结合,代表一种资格和荣誉,后者是世袭的爵位,表示这是贵族了。县,乡,亭是汉代的地区行政单位,亭侯指封地为一个亭(大约现在的村), 虽然不大,对于非皇族,是个很高的荣誉。

”三国演义“中的赵云出场就喊 ”常山赵子龙“,张飞是”燕人张翼德“,唯独关羽是”汉寿亭侯关云长“。爵位是最让人自豪的东西,一出场地位就不一样!

前面衔位爵位是虚的,下面是有实权的官位了。曹操给马超两个选择,或去徐州任刺史,这是马超出兵前,曹操给西凉军阀许诺的;或在朝中任大夫。前者是地方大吏,后者是中央命官。

想到曹操以前许诺过,以后让自己统领天下军马。马超已经有地方管理,军队管理的经验,现在就缺在中央工作的历练,马超因此选择了在朝中当官。他被任命为谏议大夫,负责对政务提出建议和实施,此官位听上去不大,但很有实权,需要与各方面协调,每天都要和曹操见面。曹操认为,这个官职能让马超得到较好的锻炼,并熟悉京城官场。

当时,名义上还是汉朝,但汉献帝只是个傀儡,真正掌握实权的是曹操。每天上朝时,曹操就站在皇上的边上,群臣议事,曹操做了决定,汉献帝只起在圣旨上盖个章的作用。

马超得到任命后,欢欢喜喜地去分给他的官邸。那是一个大院子,有几十间屋子,花园,书房,练武房,餐厅,客厅一概俱全,已配好一干服务人员。特别让马超惊讶的是,曹操除了送给他很多金银绸缎,豪华家具外,还有十几个年轻美丽的侍婢!

那个时代,有成就的男子,个个多妻多妾,更有侍寝的女婢。马超是个正常直男,怎么会不喜。但看官可能记得,前文中提到曹操想让马超当自己的女婿,为何还送他那么多美婢。

那时代,大人物子女的婚姻都是政治联姻,特别是女儿,更不当回事。曹操曾把女儿许给袁绍的儿子袁谭,一转脸又把袁谭杀了。因此,想让马超当女婿,和让马超享受多女性爱,没什么矛盾的,曹操自己也有几十个老婆。

马超一个个仔细审看侍婢,只见其中一个,觉得有点眼熟:”这位小姐,似乎曾相见过?“

”将军贵人多忘事,当年在邺城,多蒙相救,再受小女子一谢!“

哦,马超突然想起,那次在邺城救下的女孩,果然就是。但见女孩朝自己嫣然一笑,似嗔非嗔,说不尽的娇美,而女孩身上透出来的幽香,更让马超意马心猿。

”请问小姐贵姓?“

"免贵姓贾,小女子已是将军之人,何必如此客气,只叫小女子春儿即可!”

马超已经忍不住了,就让其他侍婢离开,抱起春儿往内室而去......

一番云雨而后,两人依依相偎,说不尽燕语妮妮。马超问,”邺城一别后,你到何处去了?“

”邺城经将军相救后,曹丞相派人将我收留于府中。其实我是邺城大户贾进独女,父亲和袁绍走的近,怕曹操相害,就托我向丞相求情。丞相答应不为难父亲,但要将我送马将军为妾。妾本不愿,但得知就是救我的那个年轻俊美的白马骑士,就肯了“,春儿说着,脸又偎紧马超的胸头。

”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让你做妾,太难为了。令尊大人可还在?"

"他就在京城,只是一人独居。老父只生我一女,家人都在战乱中死去,老父从前只爱读书,如今什么也不会做,连饭也吃不上,甚是可怜!“

”那何不把令尊接到本府来住?我一个人,哪需要那么大房子。令尊读过书,见过大世面,也可以给我管管家,讲讲事!“

”真的?那太谢谢您了!“春儿娇羞地爬到马超身上,和马超热吻,他们又干上了。真是金凤玉露喜相逢,又怎分朝朝暮暮!

次日,春儿就引贾进来见。马超是个情种,昨夜和春儿云调雨顺,见了岳丈,自然十分尊重。一交谈,马超意识到,贾进非等闲之人,学识丰富,对政治十分熟悉,相当于结交了个谋士,大喜。当下就让人把贾进接来,安置了房间佣人。府内一切事物,由贾家父女掌管。

(2)

马超在朝中一干,已有一月有余了。每日只是非常忙碌,做事的程序,首先是阅读各方发来的奏章,分清轻重缓急;然后去人或去文核实,详解其事;根据权限,如在自己可以处理范围内的,就直接处理;如需上报,就请示有关部门,通常大事需要曹操批准的,就直接找曹操。马超的办事处与曹操的丞相府很近,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曹操。

马超分管事务的范围,几乎包罗万象:有中央地方钱粮拨付, 军队调动,也有刑事判案。他因此需要与不同部门的官员打交道,不久,就对朝中人脉非常熟悉了。

每天回去,他都将白天发生的事讲给贾进听,贾进会和他介绍各色人等,他们的背景,相互关系,使马超受益匪浅。而春儿也将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

春儿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应该干什么,绝不专宠。她总是安排其他女孩为马超侍寝。马超自然开心,各妾,婢也尽皆和气。马超在京城过得舒畅,竟也不怎么想远在西凉的家人。

一日,曹操见到马超,说;”今晚有家宴,没事就请光临“

被曹操邀请去赴家宴,那是一个很大的殊荣,这说明曹操将他看作自己人了。马超十分兴奋。

这天的宴会上,曹操就请了夏侯渊和司马懿两家。宴后,大人一圈,夫人一圈,孩子们一圈,各自聊的开心。

马超按地位,可以算大人,但按年龄,则属于孩子,他也乐得和年龄相仿的官二代们一起,顺便套套近乎。

曹操的儿子曹丕,曹植,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司马昭和夏侯渊的儿子夏侯霸,夏侯尚以及各家的一位年长未婚女儿,和马超聚在一桌。

汉代女人的名字,没男人那么麻烦,需要姓名字俱全。女子出嫁之后,就用自家姓氏,如刘备的糜夫人,也可叫糜氏, 并不如现代西方人那样,需要改成夫姓。而出嫁之前,通常没正式的名字,只有小名。三位女儿的小名分别是:曹云儿,司马杏儿,夏侯文儿。

马超望去,三位大家闺秀,虽然风情各异,却是一般的美丽,不禁神情大振。在座的男性官二代,都已二十出头,曹丕已过三十,但说到出将为相的功绩,都比不上年方十九的马超,对这位勇冠三军的西凉官二代,大家都不禁侧目相看。

曹操请马超赴家宴的主要目的,是想让女儿曹云儿结识一下这位名满海内的马超将军。曹云儿是曹操的嫡女,曹操最是宠爱。曹操以前不把女儿当人,送这个送那个,云儿特别不满。她放出话来,如果曹操把她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会马上自杀。

曹操虽然是个霸道的人,对宠爱的云儿也拗不过。所以这次就让云儿先见一见马超,又怕他俩单独见面尴尬,就借故邀几家孩子一起。司马家和夏侯家女儿是云儿的闺蜜,也能给她参考一下。

汉代体制内人员对妻妾的数量有很严格的规定,皇帝有九级几百个,但只有前四级(皇后,昭仪,婕妤,娙娥)生的孩子属于嫡子,可竞争太子,当不上太子也可当王。高级官员可有三妻多妾,伺婢无定数。只有妻生的孩子才是嫡系,嫡子可继承官位和财产,嫡女出嫁的地位也不一样,必须当妻。曹操此时还没封王,按制也只有三妻。曹丕,曹植和云儿都是曹操正妻卞氏所生。

曹操当然知道马超娶有韩遂的女儿为妻,但在曹操看来这不是什么问题。当然,如果马超要娶曹云儿,那韩遂女儿必须排在后面。曹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却没想到以后因此引起了血光之灾。

在官二代一席中,曹丕年岁最大,地位最高,但见了少年得志的马超,有点不自在,故意不去谈打仗之类让马超张脸的事,而把话题引开。

”各位可知,近日在彰水之滨,某日夜间,突然金光四射。我派人去查,挖地三尺,却见一巨大铜雀,实属罕事!"

司马昭惊道:“记得父亲提起过,在攻克邺城时,曹丞相曾梦见铜雀,荀攸解梦曰,昔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如真的得到铜雀,吉兆也!何不让人建造一楼,以纪此事!”

说到建设,激起席间一番吐槽。当时的京城邺城,那是破败不堪,到处污水横流,一下雨,道路泥泞,难以通行....

马超插话道 :“某在西凉时,曾被派到西域考察,在西方万里之外,有国谓罗马。其道路整洁,污水皆有巨管排泄;而宫殿宏伟,地面铺大理石,光洁豪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马超身上,甚至远处曹操也在听他讲。

”在罗马城中,有水道接山中之水至宫中,并以此水水设喷泉。有喜庆之时,喷泉勃发,以阳光透之如五彩魔界,美奂美仑!而道路俱宽十丈有余,以石铺之,道旁有排水之沟,系马之孔,即使暴雨也无恙矣....."

曹云儿傻傻地问:“你怎么会到那儿去的?”

“我母亲是羌人,羌人在西域建有国家,我外公让我去那儿长长见识,因此去了一年之久!”马超不好意思地对曹云儿说。见到女孩,有羞怯之感,说明这个男人在潜意识中,喜欢这个女人了。这是现代弗洛伊德的理论,但女孩不用学理论,直觉就能感觉出来。曹云儿不禁脸儿一红,娇羞万分。

素与云儿要好的曹植,看出了妹妹的心事。曹植虽为幼子,但野心很大,处心积虑要和哥哥曹丕争世子的位置。天下是人都知道,曹操是实际上的皇帝,但只想当周文王,那他的继承人就是周武王,开国皇帝啰!皇帝老婆就可以有上千个,权力福利大得无边,有机会争的人,怎么能放弃!

曹植的文采很好,深受曹操喜爱,周围也网罗了一帮文臣,但他缺憾的是没有得力的武将支持他。如今来了个马超,武力段数无边,又是西凉地方实力派,如果能支持自己,那是是天助我也!

因此曹植要一心促成马超和妹妹的婚事,同时,也要提高马超在朝廷的地位。他马上提议道:“想不到马将军还有海外经历!都城实在太破败了,马将军能否主持铜雀楼的建设,也同时,仿照罗马,建一个全新的京城?”

曹丕心里一震。目前他是负责建设的,刚向父亲提出建铜雀楼,父亲还没批。曹植竟要让马超不但负责建铜雀楼,还要负责京城的重建,这可如何是好?

搞基建,自古是个油水很大的差事。其中预算与实际支出的差额,通常都入了负责人的口袋。而基建工程中,也可网罗势力,组成利益集团。现代官场争基建,古代也一样!

曹云儿高兴地拍起手来,她的闺蜜们也同时欢呼拍手,赞成曹植这个建议。曹操听了马超讲的罗马故事,心想自己这么个见多识广的人,对此也是闻所未闻,很是新鲜。古人都迷信。挖出铜雀一事,不管真假,都可为自己的正统性增分。而如果能建的特别好,那更说明自己有天命啊!

再说,曹云儿那么起劲,看来是愿意了。栽培自己的女婿,又能提升自己的威望,这样的事,为何不做?

“马将军,如何?”曹操问。

“西凉有从罗马来的工匠和技师,我可把他们调来。我本人亲眼见过那些建筑,对监制也知一二,应当没有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去做个计划,我会批准的!”曹操高兴地说!

(3)

马超回到家里,特别兴奋。想到那三个美女,一个比一个娇艳,恨不得把她们都娶到府里。但一想,她们都是金枝玉叶,不比春儿。自己家里已有韩云儿,最多只能再娶两个正妻。马超在反复比较,选哪两个好?

贾进过来,问今日情况。马超将席间见过的人,谈过的事都和贾进说了,但三个女孩的事没说。

“将军要特别谨慎处之”贾进分析道,“曹操父亲原姓夏侯,因此夏侯家是他的本家。夏侯渊是曹操的从弟,又是大将,夏侯家是仅次于曹家的大家。司马懿是河南大士族,他家三代三公,司马懿也是个著名谋士,势力不可小觑。但他们不是今天的主要问题,只是曹操找来作伴的"

贾进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今日天下,曹公已经拥有三分之二。下面可能会进攻荆州的刘表,刘备和江东的孙权,目前曹操的力量势不可挡,拿下天下也就这几年的事,天下迟早是他家的。因此,几个儿子的争权夺利是不可避免的!“

”哦,今天席间,我见曹植比较友好,支持我主管铜雀楼建设的事,您觉得如何看待此事?“ 马超问。

”曹丕比较老谋深算,人也较稳重,府内支持他的人,既有文臣,也有武将;而曹植有点恃才自傲,放荡不羁,不为人所好。但曹操比较喜欢他,这是曹植唯一的优势。但将军主持建设,并非坏事,这可显示将军的强项不仅在于军事,也可建设。只是,要注意平衡,不要陷入二曹权力之争!“

马超对贾进称谢后,就向马腾发信,索要罗马来的工匠,让他们带着必要的建筑材料,不日启程,赴邺城而来。

却说那三个姑娘,待客人走完,就到曹云儿闺房坐坐。她们是无话不说的闺蜜,而对于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天大的事也比不上找个如意郎君。

马超的条件太好了,长得英俊,体格健壮,出身名门,有战功,又有眼界,那么年轻就是大将军衔,还有爵位。这个条件太硬核了,即使这些金枝玉叶,也不由得她们不动心。

夏侯文儿赴宴前就知道,她的任务是帮云儿做参谋,岂知见了马超的风采,竟自痴了。但曹云儿是天下第一号大公主,怎么轮得到自己,于是,文儿就斜着眼,瞅着云儿说,

“嗯,条件是不错,人也长得周正。只是,听说年龄那么小,已经娶有妻子,还在这儿养了十几个小妾,正是的....."

"就是啊“司马杏儿一撇嘴,“是个好色之徒,小种马”其实杏儿的心思和文儿一样,那年头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要找个从一而终,又有本事的,比从天上摘星星都难。但她知道,云儿最忌讳此事,所以,也巴不得云儿放弃了,自己也有机会!

听这两个闺蜜一说,云儿本来对马超的好感,一扫而空。想象着他色迷迷地和十几个妻妾在一起胡闹的样子,云儿就想起了父亲的那些荒淫的晚会,有好几次她偷偷地看到了。他还听说,曹昂大哥哥就是因为父亲和别人家老婆通奸,为了保护父亲而死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云儿一脸怒容,”我宁可嫁个身分低的卫士,也不嫁这些高级色鬼!“

“哦…”文儿做了个鬼脸,她知道云儿很欣赏曹操的一个卫士,“就是那个人啊!”文儿比划了起来,云儿羞得去打文儿。

杏儿故作担忧地问,“要是曹丞相逼你嫁,那怎么办?”

“我就去死!”云儿瞪大了眼,站了起来,好似要从楼上跳下的样子,“安姐姐嫁给袁谭,没几天父亲就砍了袁谭的头,安姐姐还怀了袁谭的孩子,父亲就又把她送给匈奴王。你知道吗,匈奴人哥哥死了,弟弟就要娶嫂嫂,爸爸死了,儿子就要娶妈妈!”

看到文儿惊愕的神色,云儿又气不打一处来,“还有,芳姐姐嫁给了你爸爸!她比你大几岁?我们女儿比狗都不如,我不服!”

云儿越说越气,大小姐的脾气上来了。拿起能砸的东西就砸,也不管有多贵重。文儿和杏儿吓得跑了出去。

曹操闻报,来到云儿房里,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他送的那个来自西域的夜光杯也被砸得粉碎,那可是楼兰国当国宝送的。

“放肆!“ 曹操多子多女,心狠手辣,杀儿送女的事干得多了,见云儿看到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既不跪也不拜,大怒,一股血气往上冲,竟从卫士刀鞘里拔出剑要砍云儿!

卫士拼命拦住,大叫,“丞相息怒”。这时,曹丕,曹植都来了,也一起向曹操跪下,“父亲息怒!”。但云儿就是不跪,只是哭成了泪人儿。

看到女儿哭了,曹操的心也软了。云儿从小乖巧,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呆一起的时间也多。他不明白云儿为何如此愤怒?“这是怎么了,耍野如此?”

“我不要嫁马超,我不想嫁!“

“不嫁就不嫁嘛!何必大动干戈?”

“你们男人不把女人当人,娶了妻,还要妾,有了妾,还要婢,都全了,还要去嫖,还要去偷!我不要嫁男人,我谁也不嫁!”

云儿把矛盾扩大化了,曹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也无法和她说理,就和两位儿子说声,“管管这个野丫头!”顾自走了。

(4)

曹丕最近有点心烦。他知道曹植一直觊觎世子的位置,按说自己长子的地位比较有利,但曹操在让谁当继承人的问题上,一直没松口。但这个事还不急,父亲身体很好,而且天下未定,目前最急迫的,是让马超负责都城基建的事。

汉代时,官员的薪水是以粮食的形式发放的,例如大夫俸禄是年二千石米。但官员不光要吃饱肚子,其它的开销都得用钱,官员只得把剩余的俸米在商铺里换成钱。而百姓交税时,也要在商铺将粮食换成钱上交,因此就形成了商业。汉代的商业,还是挺发达的。

当时,官员靠俸禄,能吃饱都困难,要活得好,就得靠赏赐。曹操有钱,因为辖区的税收所得都是他的,打仗赢了可以抢,商人也得朝贡,虽然金银不好印,但铜币是可以自己铸的,就是所谓铸币权。曹操发俸禄用米,只把官员们喂的半饱,但赏赐的是实物或钱,以此来得到官员的额外忠诚。这和朝鲜金正恩的策略是一样的。

除了曹操以外的人,没这个赏赐的经济能力,因此满朝唯曹操是瞻。而曹丕想得人心,就得拥有这个赏赐的能力,有把米才能让鸡过来。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很长时间内,曹丕掌握了基建权力。造水利,城墙,宫殿,坟墓…, 都是从金库里拨出钱来给他,预算和实际使用的差价颇大。曹操当然知道,所以让儿子负责这个肥差,但曹操不知道的是,儿子上交的只是一部分,而自己私藏了很多。这部分钱,一些用来满足私欲, 另外的,就拿来笼络人心,购买忠诚。

如果马超介入了这块,一来可能戳穿自己的猫腻,另外也使得自己失去了这块“竞选基金”,这是灾难性的。曹丕只有两条路,或者把马超拉到自己手下,或者把他排挤出基建部门。

华歆是朝廷重臣,却早已被曹丕收买。那个割席释义的故事,就讲另一个大学问人管宁少时和华歆同学,华歆一看到有大官走过,就没心事看书,出去点头哈腰欢迎。管宁就把两人同坐的席子割开,说“我们不是朋友了”,很有点现在流行的三观不合就拉黑的味道!

华歆是那种典型的狗腿子式人物,这种人历史上层出不穷,现在也不少,任何时代,任何地点都能碰到。他们对主子比对自己更贴心,急主子之所急,想主子之所不及。而对主子的敌人,这种人的狠毒,可以超越任何底线!

曹丕找华歆商议。华歆听后,拈了下他稀疏的胡子,那是他的习惯动作。

“孟起少年得志,心高气傲,也并不差钱,很难收买。你看女色方面,有无可能?”

“本来,父亲想把我妹妹曹云儿许配给她,但昨夜云儿不愿”曹丕摇了摇头,“而且我与云儿素来不睦,云儿倒与四弟甚好,就算云儿与他成婚,他也不一定向着我”

“那我看,先想法子让孟起专注于铜雀楼的修建,你就和令尊说,财务紧张,何不让孟起先修铜雀楼,视其效果,再重建都城。此建议合情合理,令尊应该会同意。这样先把孟起的权限缩小,如果他出了差错,我们就可以利用,把他排除出基建圈子”

“嗯,此计甚好!”曹丕拍拍华歆的肩膀,笑的时候,嘴斜向一边,那是曹操家标志性的微笑,有名谓之“草鞋”,是“曹斜”的谐音。

 

马超正在全神贯注地画草图,突然有人报告,曹植来见,忙起身出迎。

曹植长得清秀,高廋,但有一种飘逸仙气。马超很惊喜地发现,和曹植一起来的,是曹云儿。只是今天云儿看上去,略显憔悴,见了马超,只白了一眼,不再看他。

马超不知何故,也不能盯着云儿看,只得与曹植寒暄,“子建百忙之中,光顾鄙处,还请多多指教!”

马超向曹植展示了他画的铜雀楼草图,其建筑风格,完全是西洋式样,楼前还设计了几个喷泉。

“此图精美,不想将军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竟也工于书画。”曹植把图递给云儿看,云儿看了一眼,似不屑地扔在一边。但她那似怒非怒,似蹙非蹙的神情,却使马超倍感有趣。

“将军刚来,可能对要建铜雀楼的背景不甚了解。”曹植娓娓道来,“自父亲平定袁氏,进驻邺都以来,在此募集了一些文人,以父亲为首,我和兄长,还有所谓建安七子,即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 人称建安学派。大家常常相聚,共论文字,但嫌无华丽会所,无以拓展思路,抒发情怀“

曹植摸了摸脸, 朝云儿看了一眼,马超见到云儿的眼睛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曹植,压根儿没看自己,不禁有一丝醋意。

“总之,铜雀楼的主旨,是一座文楼,将反映建安学派的文艺风格,而不是一座宫殿“曹植继续讲道,”我这儿带来了一些建安文人的作品,也画了一张草图,供将军参考。使用西洋工艺,及装饰技术,确是锦上添花之处。但迎合建安文人风范,特别是父亲之所好,也不可忽视“曹植朝马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5)

马超回到家里,有点闷闷不乐。早上,是曹植和曹云儿来看他,曹云儿不知为何,全程没给自己好脸色看。曹植讲的那番话,好像也是不满意自己的设计,还留下张图,马超都懒得看,这两兄妹,不就是曹操生的嘛,啥玩意儿!

下午快下班时,又传来曹操的指令,让马超先把都城重建的事放一放,集中完成铜雀楼的建设,须在曹操生日前完工,迄今没几个月了。

春儿见马超回来不乐,也没敢问。马上把这事告诉了贾进,贾进急忙去见马超。马超一看贾进来了,起身迎入,对他讲了白天发生的事。

“将军要万分小心其中的微妙之处”贾进分析道,“基建这块,利益巨大,曹丕目前分管,必定不愿将军介入。因此,他找理由让你先建铜雀楼,是想见你的纰漏,从而把您顶出基建圈子”

“哦,听先生这样讲,有点道理,那曹植来是什么意思呢?”马超没提曹云儿也来了,还是考虑到贾进是春儿的父亲,没好意思提自己对别的女人有兴趣,但这影响了贾进的分析。

“如此看来,曹植来帮助你,是希望你在建铜雀楼时,不要陷入误区“贾进道,”曹操和两个儿子,是建安派文人的领袖,自视甚高,也有自己的一套审美观。曹植可能希望,你建出来的东西,能迎合曹操的意思,免得被曹丕派找到借口,以后来排挤你!”

“那为什么曹植要帮我呢?”

“很明显,曹植想拉拢你,利用你。但以我之意,将军还是要搞好平衡,因为目前两子相争,曹丕的势力明显要大,曹丕性格也更像个君王。自古争嫡,失败者及其追随者,死无葬身之地啊!”

贾进看马超脸上显露出不屑的神色,知道此话刺伤了马超,马上缓和了下语气,“当然将军的地位不同,又有西凉的后盾,不必卖身投靠任何一方,但保持平衡,还是要有利一点”

马超自小就是无可争议的父权继承者,没有人和他争嫡,又天生奇才,武力超群,再加少年得志,根本听不进这套阴森的权斗理论。他见了曹植,还是觉得投缘一点,又听贾进的分析,曹植是向着自己的,更有好感。而得知曹丕在后面算计自己,心生厌恶!

贾进没看出马超的心事,继续说道:“我建议将军什么时候去拜见一下曹丕,说些愿意….”

“先生可以去睡了!“马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贾进欲言却止,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老子就不睬他,就不睬他!”马超挑起身来,把桌上的一个书卷扔得老远!

 

贾进对曹植的分析,并不完全对。其实白天曹植去见马超,是曹云儿要求的。

那天晚上,云儿大吵大闹,冷静下来,却也后悔!作为女人,她必须面对现实,当今有点地位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曹操的将军里面,都30岁以上了,大多数都有三个妻子。不到三个妻子的,如许褚这种粗人,自己是断不喜欢的。而官二代,地位也太低了,和自己的身分不配!

她虽然喜欢曹操的一个卫士,但这是不可能的。别说父亲不会同意,自己也不会真正嫁给他。婚姻是父母之命,理应门当户对,这个道理云儿懂!

马超,相比之下,与自己太般配了。而且听父亲讲,马超曾救下被侮辱过的街边女孩,现在也对那女孩很好,并无歧视,说明马超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如此郎君,哪里去找?

云儿于是找到和自己要好的曹植,让他带自己去见马超,本来想当面和马超讨个近乎,不知为何,到了那儿,见了面,却又兀自不去看他,云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曹植知道云儿原来还是喜欢马超的,当然高兴,欣然携云儿同去,顺便也和马超通个气,让他知道曹操的喜好,以防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马超开始重视曹植的意见,仔细地研究了曹植的图,以及曹操的诗词和文章,与西凉来的建筑师,工匠一起,日夜加班,制作了图纸,递呈给了曹操。

曹操一看,大悦,比他想象的还要好,马上批准开工,让马超亲自监制。为了按时完成工期,马超常常就住在工地附近的帐篷里,有时晚上也干活。

一日,马超正在工地上监工,突然人报有人来见,马超出迎,竟是司马杏儿小姐。杏儿只身匹马,身着戎装,委实英姿飒爽,夕阳的余晖,逆光照在杏儿脸上,秀发如云。杏儿长得和一般汉人不同,眼睛是蓝色的,头发是金色的,而身高八尺,与马超见过的罗马人一般。

“司马小姐如何有空光临?”马超看着她,都有点呆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见到马超痴迷的样子,杏儿很得意,“城里都在说,你建的楼别具一格,特来看看,不可以来嘛?”杏儿调皮地把那双大大的蓝眼睛朝马超瞅着,马超竟然在她眼珠子里看到自己。

“当然,欢迎,欢迎!”

两人沿着工地,走了一圈,在司马杏儿身边,马超只觉得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彷佛又回到了罗马,回到了那种异国情调之中,温暖而激动。

杏儿要回去了,天有点晚,马超就提出送她回家。马超骑着那匹从西凉带来的战马,和司马杏儿并排一路说笑,往城中司马家走去。

司马家离曹家不远,曹云儿傍晚正在楼上向外眺望,突然见到一对人儿,骑着马,有说有笑地走过,说不尽地俊美。走进一看,竟是马超和杏儿,云儿气得扭头就走进屋子里。

(6)

建安15年,铜雀台在马超日夜监工,和来自中原,西域的工匠,劳工的努力工作下,于曹操生日前一个月竣工。曹操视察后,大为满意,并命司马懿负责筹备在铜雀台庆祝自己的60大寿。

马超则与工匠一起,做好铜雀台的装修,收尾工作。司马杏儿是司马懿的女儿,就和父亲一起,来铜雀台帮助马超工作,两人不久竟一起出双入对,当然没住在一起。曹操和司马懿都以为曹云儿不喜欢马超,如果马超和司马杏儿能在一起,也甚好!

曹操寿诞之日,铜雀台被装饰一新。但见台建于洛水与彰水两河之间,台高十丈,并于台上建5层楼高屋,楼高十五丈。巍然崇举,其高若山。窗户都用铜笼罩装饰,日初出时,流光照耀。又作铜雀于楼顶,高一丈五尺,舒翼若飞。

铜雀台楼中有殿室一百二十间,房中有女监、女妓。正殿上安御床,挂蜀锦流苏帐,四角设金龙头,街五色流苏,又安金钮屈戍屏风床。

从楼上舒展两廊桥,分别跨过洛水和彰水,这两座廊桥,是典型罗马式建筑,使用罗马混凝土制作,跨度极大,当时中原无此工艺。“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用以挑动周瑜抗曹的诗句,“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其中二乔,实际是“二桥“,就是这两座廊桥。

在台前,有数座罗马喷泉池。马超在台上建水塔,以风车将水抽到水塔上。需要喷泉时,就打开开关,以水塔之水灌之。

在台下,马超又挖两个深井,二井之间有铁梁地道相通,叫做“命子窟”,窟中存放了很多食品。

当日曹操来到铜雀台,群臣和家属簇拥而上,齐祝曹操万寿无疆。建安文人,也尽皆到齐。曹操突发雅兴,提议大家作诗以志之。

曹丕首先登台作赋,其中有句:“飞间崛其特起,层楼俨以承天“,众皆赞许,曹丕也很得意,眼神刚好与马超相遇,就点头示意,但马超厌恶地转过头去,让曹丕颇为尴尬。

下面轮到曹植登台作赋。曹操坐在台上,令人将曹植所写传到他这儿。当下,手下传来前面几句: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阕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曹操和曹丕都不以为然,他俩都是大文豪,自许颇高,一般不随便鼓掌,但接下去传来的,让他俩坐不住了。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蝃蝀。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云天垣其既立兮,家愿得乎获逞。扬仁化于宇宙兮,尽肃恭于上京。

“哦,太棒了“父子俩一起喊起来,曹操竟然跳了起来,”好,好,好“ 。曹丕见状,脸色一下子唰的变得洁白,他看了下华歆,华歆把自己的手平放在脖子上,轻轻地划了一下。曹丕会意地点了下头。

曹植的诗词获得了满堂喝彩,把曹丕的比到那儿去都不知道了。曹操是个诗人,对小儿子的表现甚为得意,所谓爱屋及乌,爱他的诗,就爱他的人,一切都变的了顺眼。也动了提拔曹植为世子的念头。

一场血雨腥风就要从此展开,但在场的人,包括曹操,曹植都没意识到。

曹云儿也来了,他的眼睛里只有马超。马超离得远远的,和司马懿一起,负责安排会场。她见马超和司马懿有说有笑,马超显得很尊重,彷佛对待岳父一般。云儿又嫉又悔,悔那次对马超太冷淡,也恨司马杏儿横刀夺爱,不禁眼泪流了一脸,但谁也没注意到她。

(7)

曹植的毛病不少,爱喝酒,爱女人,但他是曹操的儿子,文才举世无双,别人也对他无可奈何。曹植最要好的朋友是杨修,那家伙和他臭味相投,两人常常把酒言欢,喝得醉熏熏地,就躺在地上睡觉。

按说,曹操不会考虑让曹植当继承人。但另一个竞争者曹丕,也是半斤八两!

曹丕的文采虽然比曹植逊色,也是够了的了 ,可能是继承了曹操的文学才能。但与曹操的豪放风格不同,兄弟俩的文风都是婉约派的,风花雪月,男男女女的。男女关系方面,如果说曹植只是泡了些民女的话,曹丕可干过惊世骇俗的事。

那是曹操刚攻克袁绍老窝邺城时,曹操严令,任何人不许擅入袁府。但曹丕不管,一下马就往里冲。守门的士兵拦住,曹丕一口痰吐在士兵身上,“他娘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守门的兵也是楞头,瞪着眼说,“丞相有令,违者斩!”

但士兵没想到碰到个横得没边的,被曹丕一剑刺中颈部,血流了一大摊,当场毙命。旁边的兵吓坏了,急忙去喊人。

曹丕像没事似的,朝袁府里冲,突然见到俩女子,慌慌张张地,见了曹丕,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地发抖。

曹丕那把剑上还流着血,身上也血糊糊的, 着实令人可怕。本来曹丕想砍了她们,但依稀见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子,虽然脸上抹了锅灰,但皮肤底色很白皙,是个上等货,就问,“你们是何人,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们!”

年纪大的女子回答道,“我是袁绍夫人刘氏,这位是袁绍次子袁熙的夫人甄氏”

曹丕对老女人没兴趣,一把托起甄氏的下巴,“哈哈,不错,跟我走吧”。甄氏瞪着曹丕的眼,“妾有命一条,你休想得逞”,说完攥住曹丕的剑,就往颈上划。多亏曹丕手快,没有划破血管,但也流了一大摊血。

“我就喜欢野的,有劲”,曹丕的野劲上来了,扔开剑,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突然后面有声响,“拿下!”,曹操听报有人闯袁府,还杀了门卫,大怒,派亲军前来捕捉。

亲兵认得曹丕,当然不敢动粗,就把曹丕和二女子带到曹操那儿去。曹操开始十分恼怒,但见了甄氏后,竟然也动心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想来,父子对女人的审美标准是类似的。

“此吾儿妇也!”这句话是留在史书上的,不是“三国演义”说的。曹操说话时,自己口水都冒了一嘴。但名人的妻女,不能乱来,曹操就命曹丕娶了甄氏为正妻。

但这事,对曹操的影响很不好,当时曹操的反对势力,常拿此事来攻击曹操不父不仁,父亲不像个父亲的样子,做事不道德。按理,应该给甄氏一个尽妇德自尽的机会,而曹操却让儿子娶了丈夫健在的敌人的老婆,这在儒家道德里是个很丢脸的事。

孔子的后代孔融,就拿这件事攻击曹操,被曹操杀了!但因为这件事,曹操也不待见曹丕。

本来曹丕是没机会的,但长子曹昂,早年为了保卫在偷情的父亲,被张绣杀死。曹操最喜欢的儿子曹冲,就是小学课本里那个曹冲称象故事的主人公,也不幸病故。曹丕因而成了存活的年龄最大的儿子,也成了最可能的继承人!

最近,又是因为甄氏的事,让曹操对曹丕大为不满。

曹丕宠爱小妾郭氏,甄氏和郭氏因此屡屡发生争吵,曹丕竟然杀了甄氏。虽然曹家对外宣称是甄氏自杀,但京城到处都有风言风语,令曹操十分不满,认为曹丕做事不稳重,不适合为国家之主!

这次铜雀台比文,曹植大出风头,而其文采,令自许甚高的曹操也深为叹服。曹操觉得,相比曹丕,曹植虽然也有许多小毛病,但为人仁爱,正直,文采好对士人也有号召力,因此更适合当继承人。于是,他开始了立曹植为储的准备。

曹丕在朝中已经有点基础了,很长时间内,大家都认为曹丕是最可能的继承人,所以刻意巴结投靠者很多。曹丕也利用自己掌握的财力,笼络了很多人,因此,曹丕党的势力遍及中央和地方各部。相比之下,曹植几乎是形单影只。

但是,曹丕知道,最后的决定权在曹操手上,拥有满朝文武的支持也比不上曹操一句话。如果改变不了曹操,只有两个选择,干掉曹操或干掉曹植!

曹丕没什么道德感,要杀人时,不管要杀的是谁,曹丕不会眨眼。但父亲是曹操,曹操是谁,曹丕明白。曹操有句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那是六亲不认理论的祖宗。曹丕没这个胆!

看来只有干掉弟弟曹植了!说干就干,这就是曹丕,曹操的儿子!

同样是曹操的儿子,曹植就没有那么果断了。他当然想当世子,但并没有要干掉曹丕的意思。在铜雀台自己占了上风后,曹植想,曹丕可能不高兴,就特意去哥哥那儿坐坐。

见弟弟来访,曹丕赶忙迎接。曹植见哥哥堂中,挂满帛书,不禁就看了起来,只见其中一句: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
郁陶思君未敢言,寄声浮云往不还….

“是燕歌行吧,此句甚好。仁兄最近可有何心得?“曹植问道。

“哪里哪里,愚兄比贤弟差的太远,比如铜雀台比诗,贤弟伟篇,兄望尘莫及也”曹植很谦虚地寒暄着,狡黠地看了曹植一眼,“最近可有德祖消息?”

德祖是杨修的字,曹丕知道杨修是曹植最好的朋友,但最近好久没见到了,就随便问了一句。

“哦,他去东吴出使,数日后就要回来了,前日来信,还说回来后,一起到新建的铜雀楼聚聚,有好多话要和我讲“,一讲到杨修,曹植话就特别多。曹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8)

曹云儿正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看着书,突然眼睛被人蒙住了,“谁啊!“

“哇!“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两个闺蜜杏儿和文儿。但曹云儿正生杏儿夺了马超的气,撅着嘴不去睬她们。

夏侯文儿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很纳闷,“怎么啦,我们得罪你啦!“

“不但是得罪“,云儿恨恨地说,”我要把你们拖出去斩首!“,她狠狠地朝司马杏儿瞪了一眼!

司马杏儿还没反应过来。早就有传,曹云儿自那次与马超见面后,大吵大闹,害的曹操动了肝火,曹植曹丕求情才得以免死,以后云儿和马超的事就黄了。杏儿这才敢与马超去勾兑,她这时还没明白,云儿其实还想着马超。

“公主饶命啊!“杏儿装出跪地求饶的样子,却突然正经起来,”和你们说个事!“

云儿看她脸色正经,心里想,“莫是要与马超结婚了“,也竖起耳朵听。

“倩儿两天后,要从东吴回来,约我们一起去铜雀楼相聚!“杏儿眉飞色舞地说。倩儿是贾诩的女儿,嫁给杨修。原来,她们四个是最要好的闺蜜,倩儿是第一个出嫁的。

“哇,太好啦!“,云儿也兴奋起来。倩儿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两人情趣相投,性情相似。倩儿嫁人后,云儿还哭了呢。自从倩儿与杨修一起出使东吴,有小半年没聚了,真的是非常想她。

“那说好了,我们一起去,不见不散哦!“三个女孩拉拉钩,就散了。

从云儿那儿回来,杏儿又骑马到马超那儿去玩。马超完成了铜雀楼的建设后,又回到官府,继续做他的谏议大夫。因为马超完成任务出色,曹操又给了他很多赏赐,其中也有女人。但那些轻易得来的女人,和司马杏儿这样的金枝玉叶是不一样的。

司马杏儿来,马超很高心,他也刚要去三十里地外的一个地方公干,就邀杏儿同去,杏儿当然愿意。

这是盛夏时节,即使到了下午也没能让人觉得凉爽一些,依旧十分燥热。空气里散发着潮热的味道,路旁的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着,像是魔音飘在空气里。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树叶带起一阵哗啦啦的响,很清脆像是风铃。花丛里的花开的很盛,淡淡的香引得蝴蝶翩嗒而上。

 

两个少年的心,就像马蹄一样,蹦蹦直跳,而三十里的路程,彷佛太短,一会儿就到了。

 

马超干完事,见杏儿还在等他,就牵着马,说,“我们走会儿?”

 

“哎”,杏儿虽然很高,但马超比她还要高上两尺。两人牵着马,见马的眼睛竟闭住了,杏儿就问,”你看,两匹马的眼睛都闭住了,这是为何?“

 

“啊,那是马儿觉得不好意思了”马超和女人有经验了,也想和这位金枝玉叶玩玩浪漫,他见过西方男女在街上接吻的,就试探性地朝杏儿靠了过去。

 

突然杏儿的马睁开眼睛,把马超顶开,还显得很愤怒的用蹄子去踢马超。两人大笑!

 

杏儿用手指指马超的脑袋,“坏!”,然后,又突然一脸正经,“有个事,后天晚上,我要到铜雀台去见个朋友,你能陪我去吗?”

 

“那当然没问题!”马超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只是觉得奇怪,“铜雀台离城有50余里,为何那么晚去,住那儿吗?”

 

“不住,所以让你陪!”杏儿嗔道,“一定要来哦,最好带上武器,那儿强盗很多哦!”

 

 

(9)

当司马杏儿带来的救兵赶到铜雀楼时,楼里已一片寂静,除了三楼的火还在烧外,其它地方也是一片漆黑。

官兵终于在顶楼铜雀下一个暗室里,找到活着的几个人。谢天谢地,曹植活着,除了受了点惊吓,基本无恙。杨修,也活着,酒醒了, 还有夏侯文儿,吓得还在哆嗦。和曹植同来的几个男宾都死了,但尸体里没找到曹云儿和马超。

杨修夫人贾倩儿死了,中了很多毒镖,脸色扭曲,黑得吓人。到底是谁干的?负责查案的徐晃带人仔细搜查现场,发现至少有三十具尸体,蒙脸着简装,身带包括短镖在内的武器,显然是刺客。

徐晃仔细检查每个刺客尸体,竟然发现有个还活着,想马上将其送到官府抢救。司马杏儿有点警觉,今天发生的事非常蹊跷,很可能是内部有人故意设计,她怕这个人会被灭口。

“我先来问问!”杏儿仔细看着那个刺客,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处于昏迷状态,很难问出什么名堂。杏儿正失望时,突然发现刺客胸前,插着一根令箭。

汉代军人执行任务时,为了防止有人冒名发布命令,通常由有权发布命令的人,发给行动指挥官一个只有这个上级才有的,特殊的箭状标志,如果刻了虎头,就叫虎符,刻了龙头的,叫龙符。令箭下,通常有个包括行动具体要求的锦囊。

杏儿真在令箭下找到了绑着的锦囊,发现了行动指令“:杀尽与会者,取曹植首级。曹植,高瘦者也,与同行识植者决。如不定,取所有人首级覆命”。

这个命令,要求把所有参加聚会的人都杀了,割下曹植的头带回;如果搞不清谁是曹植,就把所有人的头都割去。杏儿很庆幸,这次带了马超同来,否则,自己的头可能已经不在脖子上了。可马超哪去了,曹云儿又到哪去了?

下午,司马杏儿和马超骑着马,一路春风地奔向铜雀楼参加四闺蜜的聚会。两个人嫌时间太短,又在河边徜徉了一会,看夕阳已西下,才慢慢地赶到铜雀楼。

到了那儿,杏儿才知,曹植和他的一群好友,也来见杨修。而曹云儿,夏侯文儿与杨修夫人则在隔壁另一间相聚。

铜雀楼并不是曹操的宫殿,建成后,平时就算商业娱乐场所,只有特别仪式时,才为官用。但当时是战争年代,邺城也不是繁华之地,因此平时并不繁忙。这天也仅曹植他们一批客人。

杏儿进见倩儿,四个闺蜜,不免一番叙旧。马超和在座各位,以及邻间曹植打了招呼,就站在楼外守候。

倩儿聊她在东吴的经历,见到了天下头号大美女大乔和小乔,大乔成了寡妇,人也长得不咋地,眼睛下有个大眼袋。“哪有我们云儿漂亮!”

杏儿看云儿听了这话并不高兴,有点纳闷。四女子把大小乔贬了一通后,又开始谈江东美男。

“江东新主,是孙策的弟弟孙权,他长得和杏儿相似,蓝眼睛,黄头发,黄胡须,不知是否和杏儿是姐弟”,倩儿以前就经常拿杏儿的长相打趣,现在也不忘这个话题。她看了下门外,突然唔着嘴,问,“门口那个男子,是谁的?”

“她的”夏侯文儿向杏儿没好气地努了努嘴,杏儿正得意间,文儿又开始放毒,“大名鼎鼎,威震乌桓的马超将军,其它都好,就是好色成性,西凉家里有个大老婆,这儿有二十个小老婆,还不断地要,大种马….”

“哈哈哈“,几个女孩笑成一团。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灯烛都倒了,有几个黑影闪了进来。黑暗中,杏儿只见马超持剑和几个黑影在打斗。

这次来,几个女孩只带了车夫,曹植也没带卫士,同来的都是文人,更未带武器。楼里带武器,而且能打的,只有马超一人。但马超也未穿带甲戎装,只带了一把剑,和一把羌刀。

现代流行的任何三国游戏里,马超武力值的排名都在5名之内,这相当于现代拳击比赛的世界前5 名,其能力同时对付一般选手十几个是没问题的。

虽然对方的攻击是猝不及防的,但马超毕竟是个天赋禀异的武士,马上反应过来,进入了作战状态。他感觉对手的人数至少在十个以上,而自己肩负保护两批人,不能让他们进入房间。马超击倒了两个刺客后,就迅速占住楼道入口,这是进入三楼的唯一通道。

三个刺客挥刀冲上来,只见马超一闪身,使羌刀一划,刀切断了第一个刺客的头颈,顺着划开另两个的头部,瞬间,三颗头颅齐刷刷滚落。三个身体还站立了一会,喷射出冲天的血柱后,从楼上栽下。

中国剑的刃是直的,作战时主要杀伤作用是刺砍。而羌刀是弯的,其好处是,还可以加上一个划的作用。如果你切过肉,就知道一刀把肉砍开不容易,但刀刃在肉上来回划一下,就比较容易切开了。

刺客们也吃了一惊,知道碰上了高手,但他们的任务不是杀了这个高手,而是躲开他,杀掉曹植。在迅速调整战术后,又上来三个刺客冲上楼来,他们只缠住马超,并不恋战。另外几个,从二楼攀爬而上。

马超意识到对方的意图,他只有一个人,无法同时对付几个方向的进攻。“子建”,马超喊道,“你带所有人跑到楼上去”。

铜雀楼有五楼,战斗发生在三楼。每层楼的楼道是左右交叉的,三楼的下楼道在左侧,上楼道在右侧。马超挡住了下楼道,曹植就带其他人往另一侧的上楼道往上跑。

这时,一个刺客爬上了三楼,拦住曹植等。司马杏儿突然举刀和刺客厮杀起来,她练过武,还不错。曹植等就乘隙往上跑。

杏儿毕竟是女子,一会儿,就喘不上气,手脚发软了。看多了武侠小说的女子,晚上一个人都敢出门。但事实是,一般女子的肌肉力量只有男人的一半,那些武侠迷女子的下场通常很悲惨。

杏儿突然脸上洗了一个热水澡,只见对手的头被砍掉了,血碰了杏儿一脸。不用说,马超赶到了。“可以啊”,马超给了她一个大拇指,“你赶快想法跑出去,叫救兵。从廊桥走”。

马超是设计师,知道在五楼,有两个分别跨过彰水和洛水的廊桥。杏儿会武,会骑马,可以乘自己挡住刺客进攻的同时, 爬上5楼,越过廊桥,回邺城叫救兵。

这时,有十几个刺客朝马超冲来,同时,飞来飞镖。马超把剑飞舞起来,打落了所有射过来的飞镖,但听到上面有人惨叫,似乎有人中镖。

“快!“马超对杏儿喊道。杏儿转身就往上跑,不料被一个刺客的尸体拌了一跤,她也顾不了疼,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朝廊桥方向狂奔。

快跑过廊桥时,杏儿往回看,见三楼起了火。在火光中,马超高大的身影,在腾挪移动,刀光剑影,火花飞溅,在彰水的倒映中,见到被波纹划碎了的飞舞的血色….

 

(10)

沿河巡查的官兵,终于发现了一对昏迷不醒的男女,两人赤身裸体,互相拥抱着,躺在彰水下游离铜雀台70里的岸边芦苇塘里。经辨认,是马超和曹云儿。

司马杏儿从父亲那儿听说了此事,也知道了细节。喜的是,马超活着,忧的是,他和曹云儿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毕竟,马超和自己虽然没有结婚,但已私定终身了呀!

司马懿理解女儿的心事,他拍拍杏儿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曹云儿是丞相的女儿,你无法相争,忘了他吧!但是,也得记住,他救了你的命!”杏儿点点头,已泪流满面。

云儿先醒。看到家里的锦被,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孟起!”她叫了起来。“云儿妹妹醒了”,曹丕和曹植守在床头,“孟起很好,已经被送到他府里去了”,曹丕和蔼地安慰道。

“这次你们两个遇险,多亏孟起在场。妹妹可否讲讲事情经过?”

云儿有点惊魂未定,“大家往外跑时,我正想跟出去,只见门口一刺客冲来,就吓得躲了起来。只听外面有人打斗,好久,火势蔓延开来,门也烧着了。我就害怕得大叫”

云儿透了口气,继续讲,“孟起冲进来,想把我救出去,岂料火势太大,无法出门。眼看我们将被烧死,孟起抱着我,冲开窗子,跳入水中…”

“后来呢?“曹丕又问,“后来…”云儿突然想起了后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羞涩地用被角遮住了脸。

两个哥哥都明白了,没有继续再问。曹丕说道,“有一个刺客还活着,但回到官府后死了。从他身上,搜出了刘表的令箭,命令杀死所有与会的人,并要取走子建的首级…”

“刘表对我的行踪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曹植狐疑道,”他干嘛要杀我。父亲早想收拾他,他这么做不是引火烧身吗?而且把令箭带身上,万一事败,岂不留下证据?“

“果然聪明“曹丕心道,但脸上也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子建说的对啊!可父亲已经准备出兵征讨刘表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和他说说!“

曹操得到消息,刘表派人企图刺杀曹植,大怒。他立刻召集文臣,武将,商讨征伐刘表事宜。

“猖狂至极“曹操说道,”这刘贼竟敢派人刺杀我儿,多亏孟起在场,否则我不但要失去儿子,还要失去女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曹操的重要谋士贾诩失去了女儿,悲愤至极,也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发表了一通愤怒的演讲,把在场的气氛点得火热。

曹操阵营这几年南征北战,战无不胜,已经平定北方,远服不毛。所以兵精将傲,好战气焰很嚣张。曹植在这个气氛下,也不好说什么话。但他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是内部人干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他成为世子。

但曹植压根儿没想到是曹丕,毕竟是兄弟嘛。曹植怀疑是一些平常与自己不睦的老臣,怕自己当了世子继位后,损害他们的利益,所以下此毒手。

曹植通过此事,意识到需要加强个人保卫,也要有武将支持。这次如果没有马超碰巧在场,后果不堪设想。但云儿这次和马超好上了,也是个好事,这样马超更可能成为自己的盟友了!他要进一步提高马超的地位,使其成为自己在军队的一个重要臂膀!

“父亲“曹植奏道,”这次孟起功高无上,我建议,征伐刘表,由孟起为先锋!“

“不止是先锋,“曹操道,”孟起征乌桓,建铜雀已立大功,文武双全,这次又救你等,足以担当大任“

“子建吾儿“曹操指着曹植,说,”第一波攻击,由你和孟起共同负责。“

曹丕听了心里一阵慌。这是明摆着曹操提拔曹植的行为,一旦曹植立了军功,就有了提拔为世子的资本了。

曹丕正在盘算着怎么应对时,人报马超派人送信过来。

(11)

马超正在家休息,突然有老家送来急信。信中说,韩遂部将阎行突然攻击马腾家,马腾侥幸逃走,阎行劫持了马超的妻小。马腾带兵找韩遂算账,双方激战正鏊,希望马超速归助战。

听说韩遂又来算计,还劫走了自己的妻小,马超大怒。他让春儿马上给他准备点最简单的行装,要马上回去。

贾进闻讯,提醒道,“要不要和丞相请个假?“

“不了,“马超道,”我去去就回,你帮我写封信,交给丞相吧!“。马超本来就藐视韩遂的部队,再加自己近年积累了经验,武功增强不少,自以为这点儿区区小事,可以马上解决。他决定只身回去,既未和曹操作别,也未告知曹云儿和司马杏儿,把春儿等几十个小妾也留下了,披星戴月,往西凉赶去!

马腾与阎行在郿河列阵交战,被打得大败。马腾跑了上百里,看看追兵远了,就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马喝口水,自己解个手。刚下马,解手解到一半,突闻马蹄声,只见阎行一马当先冲过来,吓得马腾裤子都来不及穿,跳上马就跑!

几个马腾的亲兵拦住阎行,一瞬间,都报销了。路上只剩马腾一人一马,阎行大喊,“抓住老贼,要活的,抓住有赏!“,手下士兵,个个争先,离马腾越来越近!

一个兵士追到离马腾只有一步,就伸出手来,想抓住马腾,被马腾一剑砍到。另外两个兵,举着一张大网,朝马腾兜来!

马腾连人带马,被网兜住,滚倒在地。几个兵士大喜,跳下马来,要去捆马腾,突然,只听到嗖嗖两声,两个兵士抽搐一会儿,尽皆倒地。

只见远处,一白马将军飞驰而来,“休伤吾父!“,不用说,马超到了。他扔出飞镖,杀死了两个韩兵,又策马持枪朝追兵冲过来。

阎行和韩兵一看是马超,也有点怕,一轰儿散了。

回到家里,马超详细了解怎么回事了。“肯定是韩遂指使的!“马腾恨恨地说“这只老狗,贼心不死!”

马超毕竟经历过那么多大场面,觉得很纳闷,“韩遂为何干事这么荒唐,他难道不知道我的厉害,不怕我回来报复吗?”

“韩遂我和他共事多年,是不能用常理去理解他的!”马腾愤愤道,“但这个事,可能与最近东吴来使有关”

原来,东吴的周瑜最近来使,希望和西凉合作,共同对付曹操。曹操平定北方后,其势力鹤立鸡群,每一个军阀都怕曹操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自己,尽皆私下活动,想联合抵抗曹操。

“因为这个,韩遂为什么要对你下手?”马超问。

“我当时想,超儿在曹操那儿混的很好,我何必去搅这趟混水?但韩遂可能觉得,曹操会转手对付他,所以要乘机把我干掉,吞并我的地盘,然后和其它诸侯结成联盟。”

“那他为何要把我的家小抓过去呢,我老婆是他的女儿,想必不会相害吧?”

“做个人质吧!女儿他不会害,你孩子就难说了!”

“这狗东西,我做了他!”马超听了马腾的说法,觉得挺有道理。“我们还有多少人”。

“被韩遂弄掉了5千人, 现在还有一万多人,但可以向羌人借兵”

“庞德和马岱都还在?”“在,但是罗马兵团和中亚骑兵解散了!”

“真可惜,”马超听说那两个王牌部队没了,不禁觉得可惜,但他认为对付韩遂,杀鸡焉用牛刀!

 

(12)

因为马超的突然离去,一时打乱了曹操的计划。但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一旦决心已下,不会轻易改变。马超的离去,突然赠予了曹丕一个机会,曹丕反应极快,马上向华歆做了个手势!

曹丕的爪牙华歆,心领神会,当即走上前去,向曹操提议;“孟起不在,为了保证行动的顺利,我建议丞相亲征刘表!”

这个建议合情合理,离开了战场经验丰富的马超,曹植无法单独应对,曹操也不能儿戏,把这样一场关系重大的战争指挥权交给曹植。他本来的意思是想在有马超把关,风险不大的前提下提携栽培一下曹植,现在当然不想坏了大事。听到这个建议,曹操点了点头!

这时,华歆又奏道:“丞相东征刘表,也得考虑东吴孙权会否和刘表联合,另外,西凉马腾,韩遂,汉中张鲁,益州刘璋是否会异动?”

曹操很赞许地看了一眼华歆,华歆的优点是考虑事情很周全。军阀世界是尔虞我诈,毫无信义可言的。曹操自己就是这方面的阴谋大师,因此,华歆的考虑和自己的想法暗合,这就像现在人们所说的,三观相合,则惺惺相惜。

“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曹操问道。

“马超回去,是因为韩遂和马腾内讧,因此,西凉方面,除非马腾,马超被彻底打败,否则在近期内,他们无力也无暇东顾!”司马懿奏道,“汉中和益州力量薄弱,与我又隔着凉州,威胁不大。而且刘璋和张鲁,都不是雄才大略的主子,不太可能斗胆犯我,应不必多虑!”

“我也这么认为”,曹操赞许道,“至于孙权,他的陆军很薄弱,刘表杀了他爹,两方一直不睦。孙刘联合的可能很小!”

曹操话锋一转,又说,“我最担心的是刘备,这家伙心眼儿多,特别是手下的那个诸葛亮,诡计多端。好消息是,刘表和刘备不和。对此,我自有计策!”

“丞相高明!”众官附和道。这不完全是阿谀奉承,这么多年的南征北战,大家对曹操已经形成了衷心的崇拜。曹操有很多谋士,也经常接受别人的建议,但他是所有人中最有谋略的一个,决策力,执行力,天下无双。大家觉得,跟着曹操,一定能夺得天下!

却说自马超回来后,组织指挥的事就由他负责了,马腾只在后方负责后勤。他得到消息,马超节节胜利,兵锋已直指韩遂的老巢,韩遂覆灭就这几天的事了。

“超儿确实了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马腾正想着怎么对付韩遂这个老对手,是把他活煮了还是凌迟了?突然人报,马超率军回来了。

“回来了?”马腾兴冲冲地跑出去,见马超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所有人都出去,就父亲请留下!”

“不好!还是知道了“马腾叫了声苦!

“我见到了韩云儿!我的军队已经打进了韩遂的城里,把他的家围住了,这时,云儿带着两孩子出来了,和我讲了一切!”马超指着马腾的脑袋,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竟敢动我的老婆,你的儿媳妇,还诬陷别人,害得那么多人死去,你该当何罪?”

马腾见马超愤怒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说是好。他本来就对韩云儿垂涎已久,以前云儿色诱的事,自己也一直耿耿于怀,对云儿爱恨交加。云儿嫁给马超,马腾一直心里挂念。有天,喝了酒,到了云儿那里,就不管了…

“是真的吗?”马超瞪大眼睛,拔出剑,架在马腾的脖子上。

马腾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马上冷静了下来,“超儿,你不要完全听韩云儿的。我怎么可能会去主动动她呢?“

“主动?什么意思?“

“自从你去了京城,从那儿传来,你和曹操的女儿,司马懿的女儿打得火热,府里曹操还给你送了几十个小妾。韩云儿气的要命,成天要死要活,我去劝她,她就说,既然孟起能在那儿玩,我就和你玩….”马腾说起谎来,用不着打草稿,而且合情合理。他算定了,就算和韩云儿对质,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没法定罪。处理这种事的原则,古今一致,就是,绝对不能认错!

马腾这么一说,马超的气焰倒灭了不少,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虽说那时候,是个男权的世界,一夫多妻天经地义,男人和妻子以外的女人有染,不必像现代那样,需要鬼鬼祟祟的。但反过来,女人的嫉妒,也是天经地义的。特别是如果妻子是有地位的人,丈夫也得收敛点。

马超一想,韩云儿本性淫荡,又好嫉妒,因此主动勾引父亲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就这么轻易放过了父亲,也太便宜他了。杀是肯定不妥当的,但如何是好呢?

马腾彷佛看出了马超的心事,“几天前收到曹操给你的书信,因为怕有急事,我就拆开看了。曹操让你解决完西凉的事后,火速赴京,有重要任务!”

“你想说什么?”

“我的想法是,一旦你离开,韩遂可能又要和我打。因此,还不如让我去京城,你负责重整西凉”

“那曹操会否不高兴呢?”其实马超还在想,曹云儿和自己燕好之后,也得有个交代。

“只要西凉是我们的,曹操不高兴也得高兴。只要西凉牢牢地在我们手里,曹操也会把女儿送过来!“

“这也是“马超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收起了剑。本来还想道个歉,后来一想,你睡了我的女人,还道什么歉,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马超给曹操回了封信,说自己需要在西凉主持政务,军务,推荐父亲到朝廷做官。同时,马超和韩遂谈和,重新修订了协议,分配了在西凉的势力范围。

但韩云儿,死活不肯回到马超身边,还公开和阎行一起住了,只是把两个孩子送还给马超。马超无奈,只得把春儿等侍妾接了回来,贾进也被接到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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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雨 回复 悄悄话 好文章,情节有条不紊,人物个性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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