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壮山河-抗战第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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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0 血壮山河之武汉会战 黄广战役 22

(2023-06-12 05:09:02) 下一个

22

 

“小诸葛”白崇禧一声令下,第26军从广济东侧日军第6师团的侧翼向广济西侧转移,去攻打蛇头松阳桥,放着现成的蛇身不打而去打蛇头,如果这也能称为战术的话,那么这种战术可谓蠢笨无比。

再蠢的上级也是上级,再笨的军令也是军令,萧之楚带领第26军向松阳桥发起进攻。

萧之楚,山东菏泽人,经历与韩复榘有一些类似,都是弃文从军加入冯玉祥西北军,一开始都是文书,转入战斗部队后在连长任上考入保定陆军军校深造一年,回任后递步升迁营、团、旅长。1924年7月转冯玉祥所属第2集团军暂编第1师师长。1925年脱离冯部加入蒋介石第1集团军方振武第4军团任参谋长,次年调任第93师师长。1928年冬军队编遣后,方振武第4军团缩编为第44、45师,萧之楚第44师第132旅长。1929年方振武因反蒋被囚于南京,所部哗变,四散逃离,唯独第132旅安然未动,萧之楚收罗旧部归顺中央,于1930年1月任陆军第44师师长,7月兼任陆军第10军副军长。

此时第44师人数众多,辖四旅、十一团两万六千余众,比一个军还要多。4月投入蒋、冯、阎中原大战,连战连捷,大败刘汝明,张自忠等部,后参加对红军围剿。1933年3月26日任中央军委会直属第26军军长,下辖第44、第97两师及独立第4旅。1933年第44师参加长城抗战。1934年萧之楚率第26军开赴鄂陕边区与红军激战,搞得徐向前狼狈不堪。7月受命赴庐山军官训练团,接受陆海空三军上校、团长以上军官之短期军事训练,蒋介石、陈诚分任正副团长,薛岳、郝梦龄、萧之楚分任第3期第1、2、3营营长,可以看得出来,萧之楚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军长。

第26军在1935、6年于西北地区参加对红军作战,在此期间第97师脱离第26军改隶胡宗南第1军。1937年萧之楚带领第44师参加淞沪会战,第44师奋勇杀敌,“建功巨伟”,军长萧之楚、师长陈永各记战功一次,受记功状。

萧之楚归顺中央之后连续参加各种作战,敢打敢拼,深得蒋介石之信任,竟然在1939年受命以第26军军长兼任第10军军长,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大概也就中国当下这种乱七八糟的形势下催生出来这么一个有悖常理的情况。第26集团军司令徐源泉解职,其时第26集团军只辖一个第10军,徐源泉兼任军长,而萧之楚曾任第10军副军长,于是蒋介石电招萧之楚当面委任为第26集团军司令,下辖第10、26两个军。没想到何应钦给拦下了,理由很正确,说是当前各集团军番号繁杂,急需递减,至于萧之楚此时兼任第19集团军副司令,而罗卓英即将调往赴缅远征军,萧之楚接任第19集团军司令较为合适。这就是官场里的门道,第10军、第26军都是萧之楚的老部队,第26集团军也是现成的,就是拦着不让去,还扔出一个第19集团军司令的果子让你吃,其实到那个时候这个果子不定让谁吃了。何应钦这个抗战时期的参谋总长,基本没参谋啥,主要工作就是平衡别人派系、发展自己派系。

这种乱七八糟的派系人事纠葛很微妙,甚至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既然参谋总长这样谋略,蒋介石也只好听着,萧之楚那里倒是好交代,给他一个第19集团军司令让他盼着就行,可是第10军军长总不能空着吧?思来想去就搞出一个军长兼军长的笑话——一兼就兼了10个月。到了最后第10军2万多人缩编为第41师,这真是一个大师,一般的师到了1万人就了不得了,这样萧之楚才把军长兼任军长的“重担”放下,至于集团军司令,那是10个月以前的事儿,你去问一问参谋总部和军令部,看看这个时候哪位老爷还能想得起来?

萧之楚兼任两个军长,有人评价“此举实为首开国民党军历史上前此未见之先河。”这个说法不准确,在1937年10月31日淞沪会战时,张发奎为中央军总司令同时兼任第8、9两个集团军司令,张发奎对此很不以为然,“我不能同时运作两个单独的总司令部。”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张发奎留在第8集团军司令部,而把自己的参谋长派到第9集团军司令部去,再有就是张发奎在1927年同时担任过第4、第11军两个军长。

此时第26军下辖除第44师之外还有一个第32师,也是西北军,师长王修身。淞沪会战中,第32师序属胡宗南第17军团第1军,王修身率第32师固守柳杭阵地,与日军第18师团激战二十余日,寸土未失,荣获一等功。大战结束之后,王修身请求归于第26军指挥,大概都是西北军的缘故吧。

第26军的这两个师,都是善战之师,第44师这几年来打了中原大战、围剿红军、长城抗战等等,可谓久历战阵;而第32师出身就不一样——冯玉祥的卫队旅,淞沪会战一打就是二十多天而且守住了阵地,这种战绩就是中央军也没有多少能做到,可见战斗精神之顽强。此次战役,5日拂晓奉命反攻后湖寨东南的凤凰山,占领阵地后日军立即调集空军实施轰炸,远近程火炮乱砸,第32师伤亡甚重,坚持到下午被迫撤退。

8日晨第26军抵达松阳桥,萧之楚立刻展开兵力向日军发动反击。今村支队刚刚占领阵地,原本是追着中国军队撤退的屁股追过来的,哪里能料到“小诸葛”白战神刚刚奉了委员长的命令撤销了自己撤退的命令展开了反攻?而且如此快、如此猛烈,在日军看来,这简直就是“关老爷”诱敌深入的拖刀计!“小诸葛”白战神耍起了“关老爷”的拖刀计,这他娘的如何抵挡?在第26军的冲击下,今村支队先头部队立脚不住一个踉跄就撤出了松阳桥。

大日本皇军的第6师团竟然败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村胜次纠集部队于傍晚反击!飞机大炮一起上,狂轰滥炸下一个冲锋夺回松阳桥。

萧之楚当然不让,反攻!8日夜战斗彻夜不停,到得天明还是猛攻不止,无论日军飞机大炮再怎么使劲儿,第26军还是不断向松阳桥发起冲击!今村胜次有点儿吃不住劲儿了,气急败坏之际恼羞成怒——用毒气!

日军早有使用毒气计划,早在1927年日本陆军科学研究所就提出了毒气勤务编制,陆军部设有化学兵监。1937年在华北和华中两个主要作战方向上,分别设立第一、第二野战化学试验部,随着战事发展,陆续在沈阳、太原、济南、南京、广州、汉口、宜昌等地建立了野战毒气厂、野战毒气分厂和野战毒气支厂,组成3级独立补给系统。

日军化学战部队编制种类较多,主要有毒气联队,最多时有8个联队投入中国战场、大队、中队和毒气指导班等,还有临时配属师团的独立毒气大队、特种毒气大队、近战临时毒气大队等不同形式的毒气战分队。除这些专门的化学战部队外,日军步兵、炮兵、航空兵也普遍进行化学战训练。

日军使用的毒气弹采用不同颜色作为代号。窒息型毒气弹为蓝剂,糜烂性毒气弹为黄剂,刺激性毒气弹为红剂,催泪瓦斯弹为绿剂,神经性毒气弹为茶(棕)剂。此外,烟雾弹被称为白弹。另外还有组合弹,如用窒息型毒气弹和烟雾弹复合装药,就构成了毒气战中指示风向用的测试弹蓝白剂。

实战中,日军使用毒剂的种类以喷嚏性的二苯氰胂最多,占已知战例的81%;致死性毒剂占l9%。这并不是“武士道”有了人道考虑,而是因为作战需要。二苯氰胂在战场上有效时间短,通常在几十分钟以内,这一特点非常适合支援日军步兵的进攻。

而现在第26军的部队源源不断向松阳桥发起进攻,今村胜次打退一次又上来一波,为了拦阻第26军的攻势,今村胜次决定向第26军的进攻方向和第二梯队集中地发射芥子气!

芥子气号称“毒气之王”,毒性大且作用时间长,到现在也没有特效药解毒,中毒之后直接损伤组织细胞,对皮肤、粘膜具有糜烂刺激作用,皮肤烧伤,出现红肿、水疱、溃烂;呼吸道粘膜发炎坏死,出现剧烈咳嗽和浓痰,甚至阻碍呼吸;眼睛出现眼结膜炎,导致红肿甚至失明,希特勒就在一战是因中芥子气失明,直到战后也未完全恢复;对造血器官也有损伤;多伴有继发感染。摄入芥子气会引起呕吐和腹泻。虽然是“毒气之王”,不过在抗战初期的中国军队里,别说预防治疗芥子气,就算是连听说都没有,况且芥子气染毒地区时效长、中毒后还有潜伏期,更具欺骗性。今村胜次在松阳桥附近制造大面积染毒区,第26军哪里认得什么是芥子气?还是前仆后继扑向染毒区——冲上去一批躺倒一批、冲上去一批躺倒一批——太惨了!

到了最后第26军不敢再动,请求上级派遣“速派消毒人员携带大量消毒剂及防毒面具前往协助”。第5战区也没有这些人员措施,李品仙也只能向蒋委员长照转;蒋委员长家里也没有这些,也只能照转给参谋总长何应钦,“即希迅派化学兵队分赴第五、九两战区,协助防毒、消毒,并调查毒气性质为要。”后方电报急三火四流转各个重要部门,众皆瞠目结舌、束手无策,至于前线,“现该方一带阵地尚有毒气未散,不能进入。我死伤人员尚留阵地内。”

侵华日军毒气弹部分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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