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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玉堂金马登高第,只望能高山流水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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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承志致蒋经国先生信,及蔣夫人宋美齡女士 給廖承志公開函

(2024-02-16 09:18:31) 下一个

两封书信,虽然作书之人及信中所涉之人均已作古数十年有余,但是,一迎一拒,其情其意犹跃然纸上。只是,不知蒋夫人见今日国民党有何感想。

廖承志致蒋经国先生信(1982年7月24日)

时间:2006年02月28日
来源:新华社
发表:中央政府门户网站 www.gov.cn
链接:http://www.gov.cn/test/2006-02/28/content_213310.htm
(1982年7月24日)

    经国吾弟:

    咫尺之隔,竟成海天之遥。南京匆匆一晤,瞬逾三十六 载。幼时同袍,苏京把晤,往事历历在目。惟长年未通音问,此诚憾事。近闻政躬违和,深为悬念。人过七旬,多有病痛。

    至盼善自珍摄。

    三年以来,我党一再倡议贵我两党举行谈判,同捐前嫌,共竟祖国统一大业。惟弟一再声言“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余期期以为不可。世交深情,于公于私,理当进言,敬希诠察。

    祖国和平统一,乃千秋功业,台湾终必回归祖国,早日解决对各方有利。台湾同胞可安居乐业,两岸各族人民可解骨肉分离之痛,在台诸前辈及大陆去台人员亦可各得其所,且有利于亚太地区局势稳定和世界和平。吾弟尝以“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自勉,倘能于吾弟手中成此伟业,必为举国尊敬,世人推崇,功在国家,名留青史。所谓“罪人”之说,实相悖谬。局促东隅,终非久计。明若吾弟,自当了然。如迁延不决,或委之异日,不仅徒生困扰,吾弟亦将难辞其咎。再者,和平统一纯属内政。外人巧言令色,意在图我台湾,此世人所共知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愿弟慎思。

    孙先生手创之中国国民党,历尽艰辛,无数先烈前仆后继,终于推翻帝制,建立民国。光辉业迹,已成定论。国共两度合作,均对国家民族作出巨大贡献。首次合作,孙先生领导,吾辈虽幼,亦知一二。再次合作,老先生主其事,吾辈身在其中,应知梗概。事虽经纬万端,但纵观全局,合则对国家有利,分则必伤民族元气。今日吾弟在台主政,三次合作,大责难谢。双方领导,同窗挚友,彼此相知,谈之更易。所谓“投降”、“屈事”、“吃亏”、“上当”之说,实难苟同。评价历史,展望未来,应天下为公,以国家民族利益为最高准则,何发党私之论!至于“以三民主义统一中国”云云,识者皆以为太不现实,未免自欺欺人。三民主义之真谛,吾辈深知,毋须争辩。所谓台湾“经济繁荣,社会民主,民生乐利”等等,在台诸公,心中有数,亦毋庸赘言。试为贵党计,如能依时顺势,负起历史责任,毅然和谈,达成国家统一,则两党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共图振兴中华之大业。否则,偏安之局,焉能自保。有识之士,虑已及此。事关国民党兴亡绝续,望弟再思。

    近读大作,有“切望父灵能回到家园与先人同在”之语,不胜感慨系之。今老先生仍厝于慈湖,统一之后,即当迁安故土,或奉化,或南京,或庐山,以了吾弟孝心。吾弟近曾有言:“要把孝顺的心,扩大为民族感情,去敬爱民族,奉献于国家。”诚哉斯言,盍不实践于统一大业!就国家民族而论,蒋氏两代对历史有所交代;就吾弟个人而言,可谓忠孝两全。

    否则,吾弟身后事何以自了。尚望三思。

    吾弟一生坎坷,决非命运安排,一切操之在己。千秋功罪,系于一念之间。当今国际风云变幻莫测,台湾上下众议纷纾岁月不居,来日苦短,夜长梦多,时不我与。盼弟善为抉择,未雨绸缪。“寥廓海天,不归何待?”

    人到高年,愈加怀旧,如弟方便,余当束装就道,前往台北探望,并面聆诸长辈教益。“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遥望南天,不禁神驰,书不尽言,诸希珍重,伫候复音。

    老夫人前请代为问安。方良、纬国及诸侄不一。

    顺祝

    近祺!

 

廖承志    1982年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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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蔣夫人宋美齡女士言論選集 > 三、函電 > 給廖承志公開函 中華民國七十一年八月十七日

来源:中正文教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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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article&id=3370:2015-04-20-07-10-19&Itemid=258

    承志世姪:

    七月廿四日致經國函,已在報章閱及。經國主政,負有對我中華民國賡續之職責,故其一再聲言「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乃是表達我中華民國、中華民族及中國國民黨浩然正氣使之然也。

    余閱及世姪電函,本可一笑置之。但念及五十六七年前事,世姪尚屬稚年,此中真情肯綮,殊多隔閡。余與令尊仲愷先生及令堂廖夫人,曩昔在廣州大元帥府,得曾相識,嗣後,我總理在平病況貼危,甫值悍匪孫美瑤在臨城綁劫藍鋼車案後,津浦鐵路中斷,大沽口並已封港,乃祇得與大姊孔夫人繞道買棹先至青島,由膠濟路北上轉平,時逢祁寒,車廂既無煖氣,又無膳食飲料,車上水喉均已冰凍,車到北平前門車站,周身既抖且僵。離滬時即知途程艱難,甚至何時或可否能如期到達目的地,均難逆料,而所以趕往者,乃與總理之感情,期能有所相助之處,更予二家姊孫夫人精神上之奧援,於此時期中,在鐵獅子胡同,與令堂朝夕相接,其足令余欽佩者,乃令堂對總理之三民主義,救國宏圖,娓娓道來,令余驚訝不已。蓋我國民黨黨人,固知推翻滿清,改革腐陳,大不乏人,但一位從未浸受西方教育之中國女子而能了解西方傳來之民主意識,在五十餘年前實所罕見。余認為一位真正不可多得之三民主義信徒也。

    再者,令尊仲愷先生乃我黃埔軍校之黨代表,夫黃埔及我總理因宅心仁恕,但經多次澆漓經驗,痛感投機份子之不可恃,決心手創此一培養革命精銳武力之軍校,並將此尚待萌芽之革命軍人魂,交付二人,即是將校長之職,委予先總統,以灌輸革命思想,予黨代表委諸令尊,其遴選之審慎,自不待言。觀諸黃埔以後成效,如首先敉平陳炯明驍將林虎、洪兆麟後,得統一廣東。接著以北伐進度之神速,令國民革命軍軍譽鵲起,威震全國,猶憶在北伐軍總司令出發前夕,余與孫夫人,大兄子文先生等參加黃埔閱兵典禮,先總統向學生訓話時,再次稱許廖黨代表對本黨之勳猷(此時廖先生已不幸遭兇物故,世姪雖未及冠,已能體會失怙之痛矣。)

    再次言及仲愷先生對黃埔之貢獻時,先總統熱淚盈眶,其真摯慟心,形於詞色,聞之者莫不動容,諒今時尚存之當時黃埔學生,必尚能追憶及之。余認為仲愷先生始終是總理之忠實信徒,真如世姪所言,為人應「忠孝兩全」,倘謂仲愷先生乃喬裝為三民主義及總理之信徒,而實際上乃為潛伏國民黨內者,則生兄非有虧忠貞;若仲愷先生矢心忠貞,則豈非世姪有虧孝道耶?若忠孝皆納(註「納」為不任事與不足之意)。則廖氏父子二代對歷史豈非茫然自失,將如何作交代耶?此意尚望三思。

    再者在所謂「文化大革命」鬥臭、鬥垮時期,聞世姪亦被列入鬥爭對象,虎口餘生,亦云不幸之大幸,世姪或正以此認為聊可自慰。

    日本讀賣新聞數年前報導,中共中央下令對全國二十九省市,進行歸納,總結出一「正式」統計數字,由一九六六年開始,到一九七六年十年之內,被迫害而死者有二千萬人,波及遭殃者至六億人。雲南省、內蒙古等地,有七十二萬七千名幹部遭到迫害,其中三萬四千人被害致死。

    「北京日報」亦曾報導,北京市政府人員在「文革」中,就有一萬二千人被殺,共黨高層人物,如劉少奇、彭德懷、賀龍等人,均以充軍及饑餓方式迫死,彼等如九泉有知,對大量幹部自相殘殺,豆箕相煎之手段,不知將作何想法?毛澤東老奸巨黠,為其個人之尊榮,使盡屠沽流寇作風,歷史將如何評判?須知嘉興南湖十二共黨首領中之陳公博、周佛海最後雖自毀個人歷史,均尚能漸悟蘇聯式共產主義草菅人命,殘暴行為,正禍及全國,乃自動脫黨。三十餘年來,大陸生靈塗炭之鉅,尤甚於張獻忠、李自成數十百倍,未知世姪有動于衷乎?昔黃巢磔殺八百萬,聞者莫不咋舌,外人且以其較俄帝伊凡之畜生行為尤甚。今自共黨在大陸僭政以來,美國時代雜誌即曾統計遭其殺戮迫害而死者近五千萬生命,以此數額與全世界殺人魔王相比擬,彼等均有遜色,毛酋變本加厲,確如斯魔名言,「一人死可悲,千萬人死乃一統計。」世姪所道「外人巧言令色」,旨哉斯言,莫非世姪默詆奸邪之媚外乎。

    相對言之,中華民國開國以還,除袁世凱之卑鄙覬覦野心失敗外,縱軍閥時代,亦莫敢竄改國號,中華民國自國民政府執政以還,始終以國父主義及愛國精神為基據,從未狎褻諛外,如將彼等巨像高懸全國,靈爽式憑,捧為所宗者,今天有正義感之猶太人尚唾棄其同宗之馬克斯,及共黨竟奉之為神明,並以馬列生義為我中華民國之訓條,此正如郭沬若宣稱「斯太林是我的爸爸」實無恥之尤,足令人作三日嘔。

    國學大師章太炎為陳炯明撰墓誌,謂我總理聯俄容共鑄成大錯,中國共產黨曲解國父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民族之要旨,斷章取義,以國父容共一詞為護身符,因此諱言國父批牘墨跡中曾親批「以時局誠如來書所言,日人眼光遠之人士,皆主結民黨,共維東亞大局;其眼光短少之野心家,則另有肺腑也;現在民黨,係聯日為態度。」此一批示顯見:(一)總理睿知,已洞察日本某些野心家將來之企圖;(二)批示所書「現在」民黨當以聯日為態度,所言即謂一切依國家之需要而定,聯日聯俄均以當時平等待我為準繩。當時日本有助我之同情心,故總理乃以革命成功為先著,再者毋忘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中,有對中山先生肝膽相照之日本信徒為我革命而犧牲者。世姪在萬籟俱寂時,諒亦曾自忖一生,波劫重重,在抗戰前後,若非先總統汴仁念舊,則世姪何能脫囹圄之厄,生命之憂,致尚希冀三次合作,豈非夢囈?又豈不明黃台之瓜不堪三摘之至理耶?

    此時大陸山頭主義更為猖獗,貪污普遍,賄賂公行特權階級包庇徇私,萋萋叠聞;「走後門」之為,也牲牲(註「牲牲」眾多也。)皆是,禍在蕭牆,是不待言,敏若世姪,抑有思及終生為蟒螫所利用,隨時領導一更,政策亦變,旦夕為危,終將不免否?過去毛酋秉權,一日數驚,鬥爭侮辱,酷刑蕩盡,然若能敝帚自珍,幡然來歸,以承父志,澹泊改觀,養頤天年,或能予以參加建國工作之機會。倘執迷不醒,他日光復大陸,則諸君仍可冉冉超生,若願欣賞雪竇風光,亦決不必削髮,以淨餘劫,回頭是岸,願捫心自問。款款之誠,書不盡臆。順祝安謐。

 

    蔣宋美齡 八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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