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今年5月过了她的93岁生日。这之前的冬天起David 已经不被她接见了。
“I’m too old for that”, 她总是这样说。但是David依然不死心地给她打电话,天气好的时候约婆婆去downtown玩,寄书寄巧克力寄星巴克的卡。电话上总是说他爱她,想念她,就象过去的几个冬天一样。因为当芝加哥漫长的冬天过去,雪融冰化,春暖花开,婆婆又会被打动,答应出去喝喝咖啡,downtown走走,于是旧情复燃,每周至少有一天, David开车来到婆婆的公寓接上她, 两个老人一起去喝咖啡,然后街上走走,找个地方吃午饭。 有时候再去看场电影。 晚饭前送婆婆回到她自己的公寓。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婆婆似乎下了决心。她告诉David她不想出门了,她只想呆在自己的公寓里。 David寄给婆婆的生日礼物被她退了回去。这以后,David再打电话,婆婆也不接了。
但是她时不时在我面前提起David,“poor David”, 婆婆总是叹息着摇头,他是好人,他是个真正的绅士。可是我太老了,他从来不知道我有这么老了,当然我也决不会让他知道我的年龄。说到这句,婆婆的蓝眼睛里有一丝狡黠的笑。我知道,因为David至少比她年轻十岁。从公公1998年去世,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