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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到《飘》看黑人运动

(2020-10-28 14:54:18) 下一个

观察美国需要了解黑人历史,从1619年第一批二十几名非洲黑人被贩卖到弗吉尼亚开始,他们在斯地生活了400余年,许多重大历史事件与黑人命运密切相关。

美国建国时就被黑人奴隶制困扰,在辩论争吵中走到了1862年林肯颁布《解放黑人奴隶宣言》给黑奴自由身,南北战争也因此爆发。从自由身到平等身又要等到1960s的通过的《民权法案》和《投票法案》。但是,有了法律上的平等还不够,社会歧视根深蒂固,所以才看到今天的“黑人命也是命”抗议运动。

最近粗读了些与黑人有关的小说,包括《根》,《汤姆叔叔的小屋》和《飘》。说实话,读这些书有个共同难题,就是小说里有大量黑人特殊用语,尤其在《根》的后半部有长段黑人对话,像英文但不是标准英文,需要边猜边读。

《根》是历史与小说的混合体,看到最后谜底才揭晓。作者利用黑人口传家世的线索,查考大量档案资料验证时间地点,还亲身访问不少人与地方,一直追溯到家族中第一个被绑架贩卖到美国为奴的祖先昆塔。

《根》从昆塔在非洲的出生地开笔,描写了大量有趣的当地风土人情。比如,小孩十几岁时被送到一个特殊地方经受一次残酷的集中营训练,生存下来者才算为真正的男人,听起来像特种部队军训一样,在适者生存的环境下,这就是当地人的成人礼。

与血泪斑斑的奴役惨状相对比,小说描绘了非洲的原始田园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充满生存的艰辛磨难,但享受父母关爱,兄弟手足情,小伙子们憧憬着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的未来生活。

但昆塔偶然的一次外出被白人在河边树林中被绑架,装进船舱成为活下来到达美国大陆的少数之一,从此开始了为白人主子代代为奴的生活。数次试图逃离,但每次被抓回后被毒打折磨,最后受一次的惩罚是一只脚被剁掉,黑奴的惨状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相比之下,中国文学描述的地主形象黄世仁,周扒皮,刘文彩可谓小巫见大巫了。

《汤姆叔叔的小屋》刻画了更复杂的人性,友善与狠毒的白人奴隶主,诚实有信仰的奴隶,成功逃离得到自由的黑奴等,但主要描述了奴隶被当作畜生一样买来卖去,生死无定而全凭主人的一时喜怒哀乐,许多悲惨的情节令人发指,以至林肯总统说这本小说为美国解放奴隶进行思想准备。

《飘》的场面更宏大,主人公并非黑人,而是那位执着相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的庄园主女儿斯嘉丽,黑奴仆人们有的忠诚服侍主人,有的在庄园棉花田劳动,主子与奴隶和谐相处亲如一家,斯嘉丽的贴身女黑奴甚至可以管教主人,男奴愿意舍命回击白人歹徒以救女主人。没想到,因为这种和睦关系的描述,电影《飘》前时受到某些指责,被认为美化了奴隶生活,HBO主动下架以避嫌。

历史上以弗吉尼亚为界的南方州为蓄奴州,那里是大片的农田种植烟叶,棉花等农作物,黑奴们提供了必须的劳动力,奴隶主才能享受富贵之乐,住在高大宽敞的宅院中,吃穿行有黑奴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愿失去如此优越感,激烈反对北方咄咄逼人的废奴运动,最终导致四年之久南北战争,60余万人战死沙场。

对前人的评价不应完全脱离所在时代的局限,这也是当前的美国社会纠结冲突原因之一,比如是否保留支持南方蓄奴的领袖和将军们雕像及建筑物名字。即使像伟人华盛顿总统生前也使奴唤仆,但要求家人在他去逝后释放所有奴隶自由。

黑人的问题一直在考验着美国。从高处看,已有任期8年的黑人总统,无数的黑人议员州长政要,更有名人堂中的黑人球星;从底层看,监牢里以黑人多数,新冠肺炎死亡者黑人比例居高,以至社会出现了抗议黑人被歧视虐待的“黑人命也是命”的运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追溯历史可以扩展看黑人现状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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