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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某处生活,按今日有钱才是硬道理的准则,似乎应该把挣钱多少反复宣扬。可惜当时却没邓矮子召唤(估计还在江西劳改或刚复出山未便造次),所以挣多少内容可怜:当时是每日出工(即参加劳动)便记一次“一天工分”,当然还有干半天记一次“半天”分的(每小队有单独的“记分员”,如前面activcard兄博友所说经济核算是以小队为单位的):年底每人按本年被记多少工分再乘每工分单价(合“人民币”)得出你当年收入:我们那里是最高工分等级为“10分“, 一般授予膀大腰圆之上等劳力者,如万库万聪等,底下有9分8分7分6分等等依次递弱,我记得我们效益不怎么样的知青一开始都被评为5或6分(即出工一天记5或6工分)级等同某类妇女劳力,粗壮者如王大脚或精干者如大孟之流则为7分(大脚升“副队长”后似乎工分等级也水涨船高至10分)。一工分年终换算为约1角左右”人民币“(依本小队经济总收益算出),一年约干300来天(知情常有些学习开会或回家等不上工),再加某些无名有名扣除,最终我第一年似乎得总收入100来元”人民币“。当时这顺义县工分价值还算高的,我后来碰到去延庆(山区)县插队的同年级同学(其他学校的)他们那里一工分只有几分钱”人民币“所以一年总收入几十元而已。相比之下,我父亲是技术”6级工程师“每月工资150元(文革前延续而来),张维东父亲是”处长“行政13级左右工资与我父亲一样,燕非父亲司局长应行政11或10级工资每月200元出头(每”级“无论技术还是行政皆增工资20~30元,如我以前邻居老猴爸爸侯希如为纺织部化纤学院党委副书记行政12级工资每月175元,与我父亲纺织部里同事同样留美的福州人孙伯伯5级技术工程师工资一摸一样)。像吴玉章的父亲在北京市属的建筑设计院作工程师,大孟王群等的父亲某处干部,再加大脚王慧成的工人父母等等,工资应稍少。记得我76年第一次作中学教员月工资是41.5元,我妻子做工厂学徒工未出师(即当学徒)前工资是每月16元。所以算起来,贫富差别似乎不算太大,估计那时Gini 指数也还属“干涉中国内政”事物未曾引进所以也没人去比较。
其实我们这些”知青“的到来是给大队里带来额外”政府“拨款的:用于我们的伙食费与搬迁住宿等等:至少我们在譬如大黑子家住将近一年队里是会给大婶”补助“(估计以工分数算出),而这”补助“的最终来源还是由于队里得到政府对知青的财政补助。比方我们刚到队里就被每人发了诸如铁锨类的工具,终其来源也是有知青工具费之类的政府补助等等。
赚钱以外,便是伙食及吃饭:我们这两届(74年中又来一批后面会谈到)知青是统一在队里”开伙“,即队里派出两个妇女(我们也叫她们大婶),一高一矮,专门为我们在一个有灶的房间里用大锅做饭,内容似乎永远与玉米有关:玉米面加玉米渣煮的稀粥叫“棒茬粥”,玉米面糊在大锅帮子上烤熟的饼叫“贴饼子”,加上红薯等等, 菜是咸菜疙瘩和大白菜等,当然有盐。吃饱可以,因为没有饥饿的记忆,显然谈不上味美,似乎也很少有荤菜。荤菜的记忆是我们自己搞的:最美味的几次是我们到知青点单住后到旁边池塘里夏天夜晚捉呱呱叫的青蛙: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蛙声中蹑手蹑脚走近塘边泥地用手电筒对这蛙声一照,那青蛙便呆在那里你只需伸手快速一抓便把它逮住然后迅速塞入左手拎着的布袋里,几小时能抓上公斤几十只。地里塘里既有青蛙也有蛤蟆(蟾蜍),但二者叫声不一样,青蛙清脆(爱国贼们要拜为妈妈彭丽媛)蛤蟆低沉(或说类似李双江)所以好区别(蛤蟆背上有癞包估计有毒素所以不能吃)。抓完后几个人回宿舍汇集一下战利品通通倒在脸盆里一个个拎出来剥皮刀扎(很残忍)掰成几片,煤油炉水煮一下加些姜蒜酱油别提味多鲜美了,尤其是青蛙两条大腿肉,比我以前以后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我们这样抓青蛙比大黑子教我们用铁叉子叉有效多了(我们也没有叉子)。另一次大脚不知哪里抓了一条蛇来,不长大概不到一米,立刻在地上给摔死了包皮煮了蛇肉汤来几人分吃,我记忆似乎没太鲜美不如老广(州人)们宣扬的那样,当然大脚肯定没什么烹调技艺估计也是问题。
住知青宿舍时左边临近便是大队的养猪场终日猪们哼哼不断,有几天队里不知道从哪里用马车运来很多据说是臭了的带鱼(显然是被市场遗弃的)要喂猪,被我们隔壁的初中生母老虎汪铁镇等偷摸去不少仔细挑选的精品自己烧着吃了,煮带鱼香气在我们宿舍一带盘桓很久,导致治保马庆祥汇合大脚等“干部”知青(那时大脚已荣升小队“干部”容后详述)大肆追查一番大有今日追查盗窃国家财产罪不容诛气势但好像最终也不了了之。
白薯是村民们常吃的食物,尤其是秋收后大批白薯从地里包括农民自家自留地挖出后不能立刻全吃掉,村民往往就把白薯煮熟后切成条装扁平簸箕里放在房顶晒成白薯干待年内慢慢消费。白薯干晒好后金黄颜色香气逼人一咬满嘴甜蜜我吃过一些合法的,而初中的母老虎等却经常爬人家农民房顶偷被晒的白薯干吃,后被治保马庆祥宣布为捣蛋知青罪状之一要彻底追查落实到人等等应是后话。前日在澳洲住处想起这些我还自以为是买了超市白薯自己煮了切开放在太阳下晒,没想到两天未干白薯已开始发霉只得倒掉,看来农民技术绝妙非一日之功可以学到手。
村里当时有个“小卖部”由一我们称之“小铺老板”的矮个村民主持---估计是某干部亲戚类权势人物分支因此为“轻尚活”,经营不外烟醋酱油之类,好像有些简单水果糖等等,我似乎记得有去买过,偶然为之作为饮食补充。
我参加过几次集体去村外“挖河”的劳动即一堆人外加外村的聚集公社某处用铁锨土镐小独轮车等在田野里乱挖一气多以引水灌溉等为名,此为集体工程所以早上出工前大家齐聚队部有妇女奉命端来玉米窝头加生大白菜切成小碎末拌了酱油作菜给出征”挖河“(此为战役名称)的战士们吃免费早餐,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生的大白菜,口感还不错,当然在落后的帝国主义国家澳洲等处许多蔬菜包括大白菜也是类似以“沙拉”名义生吃的但那已过很久之后了(爱国贼们肯定足以见证伟大祖国成就引为自豪)。
知青主食外似乎还有队里自制的豆腐,我记得当时为我们作饭的地方其实是队里的磨坊:那里有一个石头的磨即一个圆的沉重很厚的石制底盘放在地面,上面有一同样石制的滚筒中间有木轴可绕另一直立木轴转动,直立木轴立插在石底盘中央的圆洞里, 滚动的石轮可人推或牲口拉(因较重),一般是用一蒙上眼罩的驴子(大概因驴较矮小那磨坊也不大似乎劳动量不够用骡马)拉,蒙驴眼是为骗它永远往前走就像共党政府的中国梦一样,石轮压在洒于底盘上的加水黄豆粒上把豆粒压碎出汁子流入底盘边沿一个缺口处下面的什么桶或槽里,大概以后拿去加盐卤制造豆腐。豆腐味道如何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也是不很经常吃。
我们常摘田地里的嫩玉米高粱秆作甘蔗状当水果吃:这是非法的被捉获会被批判当然我没被抓过。快熟的小麦手中搓搓一吹麸壳也常吃些。另外秋收后夜晚在田里看地(为的是怕有村民把地里的麦秆或剩下的庄稼残余偷回自己家去)我和初中的鄢贵生等曾找来剩余的玉米和挖过地里的萝卜甚至芥菜疙瘩胡乱吃过(玉米是放在草上烧了才吃):生芥菜很辣我是从那时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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