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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德做翻译的伍修权 回顾他亲身经历的从红军苏区以来的几个重大历史事件】-- ① 长征前

(2020-08-21 02:06:04) 下一个

Wu Xiuquan.jpg(1908年3月6日-1997年11月9日,享90年)

伍修权早年入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回国后任中国工农红军闽粤赣军区司令部参谋,瑞金红军学校第一期连指导员、第二期政治营教导员、第三期军事团教育主任,军委模范团政委,军委直属第三师政委,福建军区汀连分区司令员兼政委、共产国际派驻中共中央军事顾问李德翻译、红三军团副参谋长、红十五军团七十三师参谋长,参加长征。抗日战争爆发后,任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处长、中央军委总参谋部一局局长、总参谋部作战部副部长。

第二次国共内战时期,奔赴东北,任东北民主联军第二参谋长,东北军区参谋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苏联东欧司司长、外交部副部长、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

文化大革命中遭迫害,此后出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兼任二部部长)、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副庭长(审判“四人帮”)、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委等职。 】

伍修权

谈毛主席决定中国革命历史进程的重要几页

http://m.cwzg.cn/history/201812/46368.html?page=full

我国古往今来,一个人对整个国家历史直至亿万人个人命运,能造成如此巨大影响和深刻烙印的,毛泽东如果不是绝无仅有和空前绝后的,也将是屈指可数和别无几人的。

【 原编者按:今年是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诞辰125周年,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深切缅怀和无比敬仰!为表达我们的敬仰和追思,“思想火炬”官方微信公众号决定从12月16日起推出系列专题“纪念毛主席诞辰125周年”,陆续刊发一些领导、专家缅怀毛主席的文章,今天是第十二篇,我们推出的是一位著名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领导人,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外交家。中国人民解放军原副总参谋长。第三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常务委员会委员,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国共产党第七、第八、第十一、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特邀代表,第八届、第十一届中央委员,第十二届、第十三届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务委员伍修权的文章。

中国革命中的我们这一代人,一生的活动几乎都与毛泽东紧密相连着。我们的成就和失误,许多都是执行他的指示的结果;同样,他的功勋和遗憾,其中不少也有着我们的份。他去世以后,国内外常有人贬低、攻击或否定他,我对此是不能赞同的。因为我们跟毛泽东干了半个多世纪,否定他不仅否定了我们自己,更否定了他和我们一生为之奋斗的伟大事业。即使他已去世多年,他的思想、业绩仍然在我们生活中产生着重大作用和巨大影响,人们一直忘不了、舍不开他,他始终活在我们中间。

与别的老同志相比,我与毛泽东同志直接交往不算太多,但仅有的几次不仅给了我极其深刻的印象,更是决定中国革命历史进程的重要几页。下面就是深藏在我记忆中的几件事。

纪念毛主席诞辰125周年:伍修权谈毛主席决定中国革命历史进程的重要几页

山沟里出来的马列主义

20世纪30年代初,中国共产党内有过一种说法,叫“山沟沟里出不了马列主义”。意思是指国内正在进行的革命,不太符合“正统”的马列主义,许多是山沟沟里的一些土知识分子和农民甚至“山大王”们搞的一套。他们的代表人物就是出生于湖南山村韶山冲,正领着工农武装在山沟里打游击的毛泽东。当时的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为了加强中国革命的领导和改变其领导成分,将在国外比较系统地学习过马列主义理论的青年革命者,陆续派回国内,他们中有秦邦宪(博古)、张闻天(洛甫)、王稼祥和沈泽民、陈昌浩等,其首要人物却是深受共产国际信任并重用的陈绍禹(王明)。我也是那时从苏联回来的,上述那些人都是我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学。除王明以外,我们大都先后去了毛泽东所创建和领导的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因此都不同程度地接触并接受了毛泽东所代表的“山沟沟里的马列主义”。只有并未进过“山沟沟”的王明,始终不理解也不承认并非来自莫斯科的马列主义,一直站在毛泽东等同志的对立面,先后成为“左”右倾机会主义的代表人物。

我于1931年夏进中央苏区不久,就去瑞金担任了红军学校学员连队指导员兼军事教员,就是在那里我初次见到并认识了毛泽东。他当时是红一方面军总政委,又是苏区中央局和红军前敌委员会的负责人。进苏区以前我就不断听到他的大名,白区报纸上也时有关于他的报道。他和朱德同志共同领导的“朱毛红军”,早已为国内外人士所瞩目和关注。他开创的革命根据地,更成了国民党政府的心腹大患。可是我见他以后,其第一印象既不像我在苏联见过的那些政治家和革命领袖,更不像人们概念中的军事家和军队统帅,而是一个对人亲切和蔼、言谈诙谐和不修边幅的中国书生,甚至像农村塾师。

他是应红军学校师生要求给大家讲课来的。虽然我早已听到过针对他的“山沟沟里出不了马列主义”的议论,但是第一次接触他并听他讲话以后,立即对他产生了信服甚至折服之情。那天他讲的是帝国主义侵略对中国民族经济的破坏。这本来是个比较枯燥、深奥的政治经济问题,我在苏联学习时,每逢这类课程,都把主要精力花在强记政治名词、理论定义、专用术语和数据比例上。谁知毛泽东讲课时根本没有那些东西,全部用社会上和生活中的现实事例,来分析解释政治和经济上的各个重要问题,阐述自己在这方面的深刻认识和独到见解。例如他说外国资本对我国的经济侵略,造成了我国手工业经济的破产,举了个农村随处可见的例子,中国过去一直用竹篾箍木盆木桶,现在从外国进口了铁丝,很快夺取了竹篾的市场,木盆木桶都改用铁丝箍了,结果使我国大批竹箍手工业者失业,劈竹篾用的竹子滞销,生产和销售外国铁丝的资本家们都发了财。毛泽东在讲这些问题时,使用的全是普通农民都能听明白的语言,加上许多俗话、谚语和生动手势,使所有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的思想观点。当时我才二十多岁,他已三十多岁,并且已是党和红军的重要领导人,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和很高的威望影响,所以我一下子就被他“征服”了,并从此坚信和追随他,一生也没有动摇过。六十年代初我陪外宾见他时,他曾向外宾介绍说:伍修权是个老实人,在莫斯科回来的人中,他是从来没有反对过我的。

正由于毛泽东在广大群众中的很高声望,在1931年举行的全国工农兵代表大会上,他被推选为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主席。也就从那时起,人们开始称他为毛主席,并且一叫几十年,后来“主席”二字竟成了他的专用称呼。不过,包括我在内的许多基层干部和普通战士都不知道,正是当时,毛泽东日子并不好过,“左”倾错误的中央领导不断对他进行排斥打击,他的思想主张都被当作所谓“右倾错误”和“富农路线”等等横加批评指责。在1932年10月的中共苏区中央局宁都会议上,他受到排斥和打击,会后被撤消了所有军事领导职务,被迫离开军队。1933年初,受王明遥控的博古等人的临时中央迁入苏区(这事本身就具有讽刺意味,一面批判否定毛泽东的思想主张,一面不得不投靠毛泽东创建的革命根据地来立足存身),王明的“左”倾错误全面深入地在苏区推行贯彻,毛泽东的处境就更糟了。当年秋天,一个来自苏联的德国人李德,以共产国际军事顾问身分来到苏区,我被中央指派去为他作翻译,直接领教了这位“洋钦差”的军事教条主义那一套。李德和博古一唱一和地完全排斥了毛泽东的领导和否定了他的主张。当时毛泽东对党和红军的领导权已被完全剥夺了,仅剩了一个苏维埃主席的地方政府职务虚衔,所以博古曾嘲笑他成了“加里宁”,和苏联没有实权的苏维埃主席一样。毛泽东被迫“靠边站”时,不是去养病,就是去作农村调查,中央和军委的会议很少通知他参加,他的声音也很难听到了。

但是,正由于党和红军失去了他的领导,人们反而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他的正确主张和积极作用。他指挥苏区军民反击敌人的第一、二、三次“围剿”,每次都以少胜多,以弱制强,粉碎了5到10倍敌人的进攻。第四次反“围剿”,由于仍沿用了他原来的战略战术,也取得了重大胜利。到第五次反“围剿”时,李德和博古凭着洋本子在地图上指挥作战,盲目宣称“游击战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要打“国与国之间的正规战争”,搞什么“六路分兵”“全面抵御”等等,结果使红军处处被动挨打,部队伤亡惨重,阵地连连失守,兵力越战越弱,苏区越打越少,最后只剩下了撤退转移一条路。严重失败使许多红军指战员都发出了疑问:

【“为什么毛主席指挥我们时接连胜利,现在却光打败仗?”
“为什么不让毛主席来继续指挥我们?”……】

连高级领导人中的张闻天、王稼祥也对博古、李德的错误指挥提出了异议和批评,并且逐步转而听取和接受了毛泽东的思想主张。我和许多同志一样,也由应该听从李德的指挥,转为更加信服毛泽东的领导。

严酷的事实教育我们认识到:山沟沟里不是出不了马列主义,能使革命取得胜利的,才是真正的马列主义。毛泽东的办法就是马列主义在苏区山沟里的实际应用。李德和博古所推行的王明那一套,完全脱离了苏区的实际情况,必然把革命引向失败。

正是党和红军的这种思想认识,促成了遵义会议的召开和成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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