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2)
(2005-09-29 16:00:16)
下一个
第二天早上,多多还在睡梦中,就被砰的一声开门的声音楞是给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半天没想起来自己是在哪,赶情这住在门口还有这个问题,林梅端着洗脸盆进来了,笑着说: “舍长的第一个任务,应该是负责叫全宿舍起床,你第一天就没合格啊,快去刷牙洗脸,水房里没那么忙.” 多多一边从床上下来找拖鞋,一边揉着眼睛问: “我们今天都有什么安排啊?”
小包子正坐在自己床上看进校时候发的材料,接着多多的话就说: “今天就开始上课了.”小包子是陕西人,叫刘春芳, 而且是黄土高坡那块的,昨天 “夜谈会”的时候说起她们家居然还衬窑洞,把多多羡慕的立刻就约定放暑假的时候就跟着小包子去住窑洞,谁想到小包子吞吞吐吐的说,她们村的窑洞现在是用来当养猪场用,笑的林梅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她的个子矮,皮肤黑一些,两腮红红的,但是绝对没涂脂抹粉,绝对是那黄土高坡的山风给自然上的妆.
小包子的普通话也说的不太好,听习惯了还容易明白,刚开始的时候听起来还有点费劲,多多心里话也有点纳闷,可是没敢问,也没听小包子蹦个单词啥的,心里可是很好奇这个春芳同学讲起英语来是不是也有点陕西话的味道.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城市来的, 尤物的家就是学校的,而且她的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不过她没说是哪个系的.
多多发现自己的动作太慢,等她什么都收拾好了,宿舍里就剩林梅一个人坐在她的床上正磕瓜子等她呢,别人都先走了,是啊,女生楼只有两栋,也不知道是为了保护女生还是怎么的,这两栋女生楼楞给安到了宿舍区的最后面,从801走到外语专业的教学楼,要走上20分钟到半小时. 多多已经开始琢磨着得把自行车骑来了.
每天一群群的女生都要从教学区,走过一栋栋的男生宿舍楼,对于男生来说无聊的时候可以靠窗看风景,高兴的时候吹上一声口哨,女生们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个一个窗口, 对于女生来说,唯一的安慰就是每天来回走上四趟到八趟,可以放心吃饭,不用担心减肥的成本.
第一课是精读,林梅和多多是最后两个到教室的.奇怪的是男生还是7个人,还有一个在花名册上的男生到现在都没来报道.从四五十人的高中教室一下子只有20多人,感觉有点怪.各位同学都已经就座,多多和林梅找了中间的位置坐下.刚坐下,书还没拿,一位中年美妇推门而入,只见她:五十尚不足,四十颇有余,九月天气尚热,她却不知为何在颈上缠了条红色丝巾,上身红色绸衫,下身黑色长裙及地,足蹬黑色皮靴,一头浓密黑色长卷发衬托着一张颇为白皙的面孔,虽然岁月留痕,脸上皮肤有些松弛,仍然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当是个绝色。看见她进来,坐在多多前边的“尤物”丁一(这孩子家长玩儿省事儿,给个漂亮女生起这么个名字)当时就不安地扭动起来。
美妇走到黑板前边,笔走龙蛇写下“扎丝娜”三字,然后用女高音脆生生地自我介绍一番,原来这位美女老师还是蒙族地。扎老师上来就要求大家重新排列桌椅,一阵叮咣乱响后,课桌排成了一个马蹄型,“尤物”丁一的小脸儿板得跟张土布门帘儿一般,也不知道她哪儿来这么大的气。
扎老师讲课带着点儿东北口音,连说MAYBE的时候还要加个呀字(MAYBE 呀,WE SHOULD TAKE A LOOK AT PAGE 5……),调侃起班里同学的语法和发音错误时,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带着点儿和她年纪不符的调皮。多多和林梅不知不觉的脸上一直带着笑,这大学老师真是不一样啊!
课讲完了,除了阅读以外,居然没有作业。一看表还有十分钟下课,扎老师就聊起了自己:从爱情到学习到事业,云山雾罩,到最后居然提出要给大家歌舞一番以展示蒙族能歌善舞的特点。大家热烈掌声中,扎老师挥舞着红丝巾又唱又跳,突然哗啦一声响亮,“尤物”丁一猛地站将起来,满脸的厌恶,一言不发,大步走出教室。扎老师发了一会儿呆,凄然摆摆手让大家提前下了课。
林梅在卫生间找到了满脸是泪的丁一,问了半天,丁一才说了实话:“她,她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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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课,泛读。又一个中年女老师,一头短发纹丝不乱,用黑发卡整整齐齐别在耳后,带个硕大无朋的黑边眼镜,说话非常的轻细。站在讲台前,看着排成马蹄形的课桌非常不满,一声令下,叮呤咣啷大家又把桌椅重新一排排码好(没上课先锻炼,好传统啊!)。
老师这才提笔在黑板上工整写下:郑祁。郑老师非常的革命,提问的时候一伸手掌摆个邀请的姿势,然后用字正腔圆的伦敦音说:“Comrade Shangguan, what do you think?”上官多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林梅狠狠在她肋骨上捣了一肘,才恍恍然跳起来,回答得语无伦次的。
郑老师下课的时候,很平静地看看满教室的学生,说:“请预习第N页到第N页的课文,从下节课起,我们每节课都会先有个QUIZ,同学们QUIZ的平均成绩外加期中期末考试成绩,是学期成绩,记入档案……”
多多心想:“这……到底是泛读还是精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