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学向何处去
李宁先
我在之前的文章中论述了中西医学的根本区别,即西医穿了一件科学的外衣,包裹着一个不科学的内核;中医穿了一件不科学的外衣,却包含着一个科学的内核。人们看问题往往只看外表,但治病效果取决于内核,所以中医可以治好西医治不好的病。“西方国家已经逐渐承认,西医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很多病都束手无策了,而且越来越多人看不起病。所以许多西医的顶尖人才,来到东方寻找出路。”在全美三大癌症科研医疗机构之一、德州大学安德森医院癌症研究与治疗中心研究癌症十余年的雷久南博士,就是其中代表之一。
可是近百年来,随着西方现代科学和教育在中国的传入和流行,西方现代科学的产物——西医学,也逐步传入中国并流行和发展,占据了中国大多数医疗市场。而中医学却做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却被戴上了“不科学”或“伪科学”的帽子,曾一度险些被取消;后来虽然未被取消,却逐步被彻底地西医化了。
在现在的中国,所谓的中医院除了门口挂着“某某中医院”的招牌和针灸按摩科是中医外,其他大部分都被西医化了,其主要表现为:第一,用科学仪器看病,取代“望闻问切”,从以收集人的生命运动信息为主转变为以收集人体结构信息为主,将以人的生命运动为核心的中医学的科学内核,换成了以人体结构为中心的西医学的内核;第二,治病方式用打针、点滴注射方式逐步取代内服复方中医汤药的方式;以西药或单味中药注射剂逐步取代复方中药。
而事实是,在中医学发展史上,从用单味中药治病发展到以复方中药治病,这是中医医学理论的重大革命,表明中医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偏方偏治发展到调节人的生命运动状态,对人的生命运动进行全面调治的阶段。另外,中医学采用口服方法给药,包含着对人的生命运动的尊重,让人的生命运动根据自己的需要主动选择各种药物,而不是用注射方式直接打入血液,强迫人的身体去接受。强迫人的身体接收药物,其结果往往会产生副作用。据前几年国家药物不良反应检测中心的报告显示,当年检测药物不良反应有80多万起,其中86%以上来自化学药物,即西药;另外13%左右来自中药,而在13%左右的中药不良反应中,其中85%又来自中药注射剂,所以大家应该树立一个常识,就是能吃药则尽量不打针。
现在的中医院大量采用注射方式治病,即使是注射单味中药,其本质也是将中医学治病倒退上千年,倒退到偏方治病的阶段,把整个中医药治疗的主要体系完全抛弃了。由此可见,现在中医院以科学仪器看病和大量采用注射药物治疗的方法,已将中医学科学的内核完全西医化了。
面对中医学逐渐被西医化,到逐步被取消,国内表面上中医院越开越多,学校培养的中医师越来越多,博士、教授一大堆,实际上中医学却正在逐步消亡。很多中医师被迫拿出超过一半的精力来学习、使用西医,但西医医生却不要求了解中医。现在中医院以西医为主,中医可有可无,许多地方院长和领导都是西医,现有的教育体制和医疗体制,也导致了中医的发展空间被不断挤压殆尽。
面对中医学的困境,不少中医学者纷纷提出各种出路和建议,有人主张取消,有人主张中西医结合,有人主张中西医整合,有人主张让中医退回到一百年前的状态,有人主张恢复师徒制,让老中医带徒弟,让中医传承下去,甚至还有人主张从哲学上给中医找一条出路等。我认为,中医学唯一的出路就是脱掉身上不科学的外衣,彻底恢复其实验科学的本来面貌,在吸收当代科学发展中一些有用的最新成果(如系统论 、信息论、人工智能科学、多参数非线性体系的研究和认识的方法,复杂体系的管理方法等等)的基础上,对中医几千年来对人体生命运动的研究和实践所沉积下来的庞大知识体系进行清理和系统化,以人体生命运动的基本规律为核心,以诊病、治病、防病为纲,吸收现代科学的一些新成果,以实践效果为标准,对现有知识系统进行清理,按照时间发展的过程,理清那些发展顺序前后颠倒,古今混杂不清的知识,丢掉那些互相重叠和重复的知识,从中精选出对诊病、治病、防病非常有用的认识、方法和经验,来重建中医学的现代理论体系:即由以人的生命运动核心,以诊断人的生命状态为标准的诊病学,以调控人的生命状态为手段的治病学,以维持和管理人的正常生命状态为目标的防病学所组成的现代中医学理论体系。要完全建立这样一个理论体系,可能要通过几代人的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鉴于目前社会上有太多穿着中医的外衣,却包裹着西医内核的医生,他们往往看不好病却最终都将过错归结到中医身上,让中医背黑锅,以及很多人得病后仍希望找中医看病,我也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个人认为识别真、假中医的四个标准,供大家参考:1,他自己身体好不好 ;2,他自己的病是不是自己治;3,他看病时是否尽量“望、闻、切”,少问病人,对病人的生命状态做出诊断,然后把自己的诊断结果讲给病人听,让病人来验证自己的诊断;4,治病是不是开复方,服汤药。
我之所以提出来要用这三个标准来衡量一个中医水平的高低,其理由是:医生自己也是一个人,他应该对生命运动了如指掌,如果他真正理解中医,懂得中医,就会管理好自己生命,少得病;即使得了病,自己也知道怎样调节。真正精通中医的医生,会对人的生命运动高度了解,从外象识内象,因此诊断自然可以不问人。事实也证明,中医师是一个长寿行业,很多著名的中医都是健康长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