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多年前的故事了(全是虚构,不要信以为真哈)。
老公出国,惊风火扯,坡坡坎坎,考托福了, 资助了,申请奖学金了,一惊一乍, 结果又被拒签了 。。。。
那年月,领事馆的签证官明白得很, 你没有全额奖学金,到了人吃人的社会,日子是会十分不好过滴。 绝大多数情况下, 为你的平安, 健康和家庭幸福着想---人家也干脆: 直接拒签。
夏末的一天,老公终于手拿黄条(拒签是发的白条, 哈哈,看多了,现在都还记)不知是喜还是忧地走出了还在成都一个宾馆办公的美国驻成都领事馆。
由于老公混了个全奖,加上他的教授写的一封“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吹捧信,我牵着还不到四岁的孩子在他走了大概二月后,也拿了张黄纸条,怀着激动的心情从领事馆屁颠屁颠地走了出来。门口一群被拒签了的同胞围了上来,“F1 还是F2?”,“有没有全奖?”,呵呵, 当时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其实,那时我已经调到了成都,朝九晚五的坐办公室,还经常当“科学家”,整“科研”,跟到领导到各地下属单位去“视察”。。。。 如果不出国,也许早就退休了,现在说不定正在天府广场,南滨路傍,高高兴兴,疯疯癫癫地跳着广场舞呢。 真没想到,护照上加了个小方章,居然整得我又重新活了一次。
临出国前,办公室的同事们开玩笑说,这回到外国当太太去了,享福了。我口里不说,但心里也暗暗高兴,看到老公从美国寄回来的照片,蓝天呀,白云啊,以为这外国啦,就是我可爱的“家乡”。
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带着孩子,揣着父母和公公婆婆凑的,买了飞机票还剩下的不到200 美元, 途径上海,华盛顿,到了离加拿大多伦多仅隔一个大湖的纽约州罗切斯特市。
一出机场,老公开着后来默默地为我们无私贡献了五年多余热的黑色老福特车来机场接我们。俺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把绿卡拿到了吗 ?(呵呵,后来才知道,这绿卡难办呀,难办得俺整整等了抗日战争打了一盘的时间,才糊里糊涂地整到了张小小的,说是叫绿卡的塑料卡片, 仔细一看,这货居然还不是绿色的 !!!)
我们住的地方离机场不远,还是现在说的小资得不行的独家独院的“别墅”! 一进房子,老公带我们直奔地下室,这时我才搞清楚,这房子是和三个洋人同学合租的,因为我们一家三口,人多,大家把最大的房间---地下室留给了我们。 我们和这三位室友一住就是四年,结下了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友谊,时到今日,我们还经常相互联系。 后来发现,其中一个德国人Andy,还真不能算是无产阶级,他父母在德国拥有一座生产造纸机器的现代化工厂,在Andy 毕业的时候,他们为感谢我们对他的孩子的照顾和帮助,执意要送给我们一张20 万美元的支票。 那时的20 万对我们来说,就四个字:“匪夷所思“。但即使在我们最艰苦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兑换这张支票。 说不想兑换,那是撒谎,但虚荣心和死要面子活受罪取得了最后胜利。呵呵。 直到现在,这支票还在一个镜框中,留作记念, 那是后话。
当晚,我们到超级市场去买菜, 那时候,中国没有超市,一看这宽大明亮的菜店,一高兴,还以为在中国一样,想啥,买啥,装了一小推车。 结果,老公说这个太贵,那个没必要 。。。 我这时才开始隐隐地感到,这资本主义呀,没有资本,日子是不会比俺们的社会主义好到哪里去滴!
穷则思变,要变,要革命! 到美国的第七天,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我就开始找工作。
听说一个中国餐馆招服务生,那时候没有万维网,俺赶快要老公去那家餐馆要了一张菜单,猛背了N 遍,一直背到感觉每个菜发音都字正腔圆了为止。 去应聘。
老板问:来了多久了?
答: 好几个月了。
问: 你干过Waitress 吗?
答: 干过。
问: 你会托盘吗?
答: 会!
问: 你英文如何?
答: 可以。
好, 工资每小时2 元,小费是你的, 明天上班。
后来才知道,这老板是上海人,工农兵学员(没有贬低工农兵学员的意思哈,人家习主席不也是工农兵学员吗,人家不是后来不是还有了思想吗,继而还读了博士吗,以至于现在当了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他是人民的大福星了吗?),智商不高,情商高。 业务不精,公关冠军。 估计是哄二代还是和单位的领导关系搞得好, 整了个公费来美国“学习”的机会。 可这人来了美国后,神马科研,学习都是浮云。 他一头冲进中餐馆,从洗碗开始,一直做到大厨。本想很很整一笔,等签证期一到, 就回国 (那时候公派留学的是很难拿到绿卡,好像第一关就麻烦, 那得先请派出单位同意不用回去了)。 一来是留了”洋“的,二来兜里还有点钱钱。 如果不是89 年的动乱,美国免费给全部在美的中国人发绿卡,他乘机留了下来, 如今估计肯定也是个“专家”,“教授”,“学术带头人”,博导,然后女博士带8位,女硕士带16位 ,梳个光亮的小分头,和当今的一位叫胡鞍钢的主有一拼 。。。。。。 由于这人除了餐馆外,啥都不会,于是就开了一个餐馆,当起了老板。一个赌咒发誓要解放全世界被剥削的劳动人民的共产党员,干上了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主义勾当。
第二天,起个大早,那时我不会开车,好在这餐馆就在老公上学的路上,记得那天他和他的导师有约会,急急忙忙地把我朝餐馆门口一放,开车就走了。 我利用这时间,赶快复习菜单。读呀读,背呀背,书到用时方嫌少,这可不是随便说的!
第一桌也是最后一桌客人是一对中年夫妇, 俺上水,倒茶,然后他们叽里呱啦地点了菜,估计我是太紧张,他们说的啥,点的什么菜,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懂。看到二双微笑的,充满信任感的绿眼睛,我泪奔呀, 俺背诵得滚瓜烂熟的菜单,咋他们说出来就活生生的不一样呀? 俺只有把菜单慢慢地推到他们面前,please, 请他们用手点菜。 酸辣汤,蘑菇肉片,左公鸡 。。。 俺不会托盘,来来回回从厨房跑了三次才把菜饭端完,一身冷汗。 在一旁眯着一双小眼睛细细观察的上海老板,把我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客人刚走,老板就把我找厨房,笑咪咪地给了我10 元钱后说,看来你还不会干, 我们这里忙,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学好了再来吧。这10 元是你的来回车费,那桌的小费也是你的。
来到美国的第八天,第一天工作,还是工作不到二十分钟,就被炒了鱿鱼 ! 这资本主义啊!那就是万恶的旧社会呀!我第一次开始怀念那舒服得了不得的社会主义大锅饭了。
兴冲冲地去打工,立马被炒鱿鱼,汽车不会开,鸟语听不懂,孩子又还小,单独留在家里是犯法 。 我们住的地方,租金的确便宜,可那是因为黑人兄弟姐妹比较多, 天一黑, 鬼影一样的在街上晃一晃的,有点吓人。 呵呵, 我家基本上就像住在黑非洲, 你懂的。俺胆小,平常不敢出门。老公每天早出晚归, 给教授搞“科研”,上学还必须是A 多于B,要不然GPA 低于3.5,这要命的奖学金不保。 他一有时间还得按合同给一年级的大学生们补习他自己都搞不懂的数学。。。。忙,忙得根本没有时间理我们母子俩。 我每天从地下室的小窗户望着这一小方块蓝色的天,总觉得妖魔鬼怪就躲在这蓝天的后面。六神无主。最期盼的是周末,全家开着我们的小破车,叮叮当当地到乡下的农贸市场去买菜,又便宜又好,同时,也算是给我们放放风。
六神无主就去找主,经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二位信基督教的台湾同胞。她们的老公都有工作,平时闲而无事,就定时到教会给主请安(我至今不能说服自己要信教,但是,信教的人们那种: 为进天堂,无私无畏,兢兢业业,全心全意,舍生忘死,死而后生的精神,永远鼓励着我走在这人生的道路上),她们每周三次定时,定点,风,雨,霜,雪无阻,开车来接送我去教堂和一群苏联来的大妈,墨西哥来的大姐,台湾来的小媳妇们一道学英文,学圣经。
学英文免费,但必须跟他们同时学圣经 (这圣经,差点没把我学得神经,每次都得活学活用,讲立竿见影的体会,然后,牧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着这你大声说, ”这天堂的大门正为你开着呀, 正为你开着的哈 。。。 喂,在说你呢“! 每次都整得俺非常尴尬,恨无地洞可钻,每周体会三次无地自容,多少还是有点不容易哈)。 同时,我们的室友们一放学就帮我照看孩子,我煮中国饭,大家一起吃。他们热心地教我和孩子从 “好啊有? 古兜儿,三克油“ (How are you? Good, Thank you) 开始,不厌其烦,每天练习,对我和孩子的英文帮助非常大。 每天晚上的晚餐,都是中国饭,三个室友,老公,我和孩子。 几年下来,估计这三个洋同学,都有了一副健壮的中国胃。好人总是有好报的,如今,这三人一个在德克萨斯州的一个银行当CEO,一个是Wal-Mart 的地区老板,德国小伙子最有出息,老爸送他的德国一个生产造纸机器的企业他不要,自己创业,现在是“别摸我 (BMW)”汽车广告部主任,前不久,还带着他那位漂亮得令人发指的太太和二个可爱得像蜜糖一样的孩子到我家来住过几天。你如果有一天不注意,看到了”别摸我“的电视和平面广告,估计大都出自他的手。
听人说, 谁谁谁到国外混了二,三年,那英文说得流利得呀,地道得不行啦! 这可是天大的谎言哈。 俺整了差不多一年多,天天练习,非常刻苦,才把这最基本的“三克油”说得别人要仔细地倾听,才可能听得懂的呀 !
会说“三克油”了, 汽车也开得动了,室友们志愿轮流帮助照看孩子和孩子耍电子游戏了(呵呵, 我老大说,他耍电子游戏的水平非常高,是童子功。 他的水平高不高我不懂,但我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说他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于是,自己把他的游戏帐号在网上卖了。 我后来查看他的帐号,还真的卖了好几大百元呢!), 俺又开始找工作。
离开我家不远的一条小街上,有个叫 KIM CHEN 的中国餐馆,一天路过那里,顺便进去问问需要端盘子的吗 ? 人说可以来试一试。哈, 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是一家越南华人开的餐馆,老板是越南人,会说一点非常难听懂的中国话和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英文。太太是越南华侨,精明,勤快, 英文,中文都讲得非常好。夫妻二人开个小餐馆,还带酒吧(卖酒需要特别的执照,麻烦但非常赚钱),生意看来很好。 三个女儿,老大和我家老大一样大。 老板娘说, 好呀, 我们正需要一个上中班的,每天5 小时,早上10点到下午3 点。每小时3 元,小费都归你。有客人的时候,端饭,没有客人的时候,洗碗,帮厨。 俺后来才知道,这中班的客人都是些“打铁的”铁匠,如果有小费,都很少。还有甚者,经常一上午就没有一个客人,俺只得以每小时挣3 元的工资给厨房打杂。而她白天带孩子,上午养好精神,等俺离开了, 她又端盘子又照顾酒吧,虽然钱挣了不少,但非常辛苦。
第一天上班,俺怀着穷苦人从此翻身得解放的美好愿望,一步三跳的到了餐馆。 可天不作美,下着小雪,路人稀稀,没有客人。 只好到厨房,洗菜,剥虾,不时地朝门口望,希望有食客光临,盼呀盼。。。。 突然门铃叮咚一响,哇,来了一群, 俺给高兴得。这是一位黑人大妈,岁数不大,但带了大大小小7 孩子, 刚好一桌。 他们要水,要茶,点菜,要汤,大吃大嚼, 流汤滴水,满桌满地。有了上次不成功的“工作”经历, 俺强装高兴,嬉皮笑脸,端水送茶,上菜上饭,抹桌扫地,一阵乱忙,深怕哪里做得不好, 得罪了客人,少了小费,岂不大亏? 一阵稀里哗啦后,这桌子清静了下来。 俺第一个反映就是找桌上的小费,可惜呀,除了残汤剩水,啥也没有! 只见这小黑老黑,肚大腰圆,一堆黑肉,嘻嘻哈哈,蠕向门边 (真的不是种族歧视,俺当时差点没气得发晕)! 俺决定犯忌,追出门外,对着黑妈,大声地问: where is my tip (俺的小费哪)。 黑妈以不屑的眼光瞟了我一眼,很不高兴地说“ Oh, here it is”(哦,这里),接着从兜里摸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一元的钞票递给我, 俺气不打一处出,抓过钞票,撕成碎片, 天上一杨,转身就走。老板和老板娘都看到了这幕,还以为北京来的红卫兵!吓得不轻。 等客人一离开,老板娘立即很抱歉的,但多少有点怪罪的口气给我说, 哎呀,我知道你辛苦,但你不能得罪我们的客人呀。俺余气未消,扬头就给老板娘说,算账,走人 !
因为各自的利益(餐馆需要帮手,我也需要挣钱,就是没有消费,每天15 元,30 天也可以挣450元,这对一个每月只有一千多美元靠奖学金收入的,穷国来的学生家庭,不是小数),我继续在这餐馆打工。
老公偶尔放学早,顺道来接我回家,这饭店老板特喜欢和他瞎聊(说是瞎聊,那是表扬了他们, 他们聊天可费劲了, 一个越南英文,一个四川英文,又比又吼,乌烟瘴气),一吹就是大半天,每一次来,老板还一定要留他在餐馆吃饭,说他有福相,对餐馆生意有好处。呵呵 !时不时老板还专门做几个菜让我们带回家和室友分享,到也乐乐融融。 一次听他们说起枪,老板说, 这地方不太安全,我去买一支。 这人说做就做, 不到二天,他买了一把崭新的手枪,还经常到靶场去练习。。。。
一天我正在打扫桌子,突然听到啪啪二声,我以为是谁在放鞭炮,结果发现客人大乱,纷纷钻到桌下。 定睛一看,老板和一个大老黑都倒地不起! 俺吃惊不小,开腿就逃! 突然听到老板娘凄声凄气地大声尖叫:“Wendy! Wendy ! Call 911 ! Call 911 !!" 俺转身跑进厨房,抓起沾满了各种油水的电话。 怎样打出去的,基本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我就说了一句,”Shooting, shooting,two guys down ! (枪击,枪击! 二人被中!)“。丢下电话,手脚发麻,天昏地暗,特别想家!
不到2 分钟,哨声嘹亮,警笛飞扬,红绿警灯,耀眼闪光,一群警察,钢盔铁甲,荷枪实弹,如临大敌,鱼贯而入,吓人巴萨。 俺跑到后门,回头一望,警察们个个喜笑颜开,嘻嘻哈哈。 俺正迷惑,却见老板娘满脸泪水,笑嘻嘻地跑过来一把搂住我,激动地,真心诚意地对我说: Wendy呀,谢谢你,谢谢你呀, 没事了,上帝保佑,没事了,你太勇敢了,希望你就在这餐馆工作,从今天起,立即给你加工资! 。。。。 从此, 俺的工资从每小时3 美元,加到了每小时8 美元。挣得多的时候, 小费加一起,一月要挣好几千。
原来这是一次真刀真枪的抢劫。 一大老黑把枪顶到老板头上,抢了老板钱柜里的400 多元,转身就跑。 老板英勇无比,拔枪就打。 这枪正好打到老黑的头上,老黑中枪后一愣,倒下之前,顺手还了一枪,这枪又正中老板心脏部位。 二人都中了枪,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等到警察叔叔冲进来,这才发现, 倒地不起的棒客头上被打了个大青包,胸口中弹的老板肚皮上被打紫了一大块。原来,这二位都被练习弹击中,他们射出的子弹居然都是练习弹!感谢上帝! (后来听老公说, 这枪店买的子弹,为了安全,被故意放了一定比例的练习弹)。
枪击发生后, 餐馆关了几天门,在广大革命群众的支持和要求下,在各级领导的亲自关怀和帮助下,一周后,重新开张。 从此,警车车经常来这里巡逻,安全比以前好了许多。 俺工资涨了,餐馆的安全系数也提高了, 俺继续在这里每天扫地,端饭,剥虾,洗菜,打工挣钱。
一天中午,餐馆来了一对带着一个小男孩的中国夫妇,我以前在朋友的爬梯上见过他们,只知道女的是原来是国家级的运动员,牛高马大,四肢发达。她先生从中国一个著名大学毕业,在当时了不得,不得了的一个公司工作。 因为他们来美国正是时候,自然就有了绿卡。 那时候,有工作,还有绿卡的人呀,那就是高,大,上啊! 我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倒茶,倒水。 不想,这假装是贵妇人的故作惊讶状:“嗨呀, 侬就系X 的老婆呀, 侬在这里打黑-----工 ? 阿拉今天路过这里,顺便来尝尝这餐馆的菜。。。”她把打黑工的“黑”字拖得很长,很长,很长,长得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 我当时眼泪就涌出来了。 刻骨铭心啊 ! 想不到,这风水轮流转,后来她老公被公司裁员,到了在西海岸的一个公司工作,这公司就在我现在住的地方山下, 到我家也就四,五里地。我们搬家到这里又遇见了她们。由于以前的不愉快,我们和她家没有交往。 一次我们买菜,在菜场碰到了她,她非常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还一再地给我老公说,听说侬的公司整得老好,如果侬公司有位子,阿拉老想到你们公司工作啦。 接着她又吹她是如何如何会推销,会管理, 会。。。。 我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 还是天生的息事宁人的主, 这次,估计也是我这生唯一的一次,没等她说完,坚定不移地对她说: “NO WAY”,然后拉着一头雾水的老公,转身就走。
我在这家餐馆打工,一打就是二年多! 一直打到我勉勉强强把“托福”考过了线,迷迷糊糊地混了个GRE的好成绩,整到了全额奖学金,上学为止。
前不久,我们故地重游,专程看望了这对夫妇, 他们的孩子们都上大学了。餐馆也早关了,非常欣慰,他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记得小时候读过高尔基写的叫《我的大学》的小人书, 他说他的大学就是人间。 呵呵,我的大学估计就是这美利坚。 过去的岁月,我无怨无悔,我能成为今天的我,首先感谢我的父母,生我养我,教给我善良和自信;感谢我的老公,给我的鼓励,支持,帮助和恩爱;感谢我的二个孩子,好学上进,自强自立; 感谢生活的苦难,教会了我做人,做事;我更感谢我自己,勇敢坚强,永不放弃。
而且你们俩口子写东西简直像是一个人写的?
说不想要是骗人的。真想cash这张票呀,那时候的20万对我家可是天文数字。 上次人家带太太孩子来, 还是老规矩,我们买单。 哈哈。
世界的精彩是因为有我们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