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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二十年去忘记你

(2014-06-03 05:05:00) 下一个

二十年去忘记你 (原创)

 

 男女之间最残忍,最无情,最令人飙泪的的一句话:不是我不爱你。也不是我恨你。

而是,我们无法在一起

 那种无奈,那种无法计数的距离,那种彻夜的辗转反侧,那种刀扎心窝子的痛,整整伴随我20年。直到今天,我才鼓起勇气,写下这一段文字。来纪念我青春里的一段最令我无法释怀的情感经历。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会发现这很难理解,甚至十分迷惑。如果你没有类似的经历,你根本不会明白,那种切肤之痛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文中所有人物都用她们真实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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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英子相识是从初一开始的。同班。初中,高中,直到后来我们考入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

就是她。让我魂牵梦萦了20年。就是她。给了我无尽的痛苦。就是她。成了我一生最大的情感遗憾。

和英子的初中很平淡。当时我很小,荷尔蒙还没有喷发的迹象。大家平时也就是聊聊天,很乏味的正常同学生活。我父亲和她母亲相识,都是中学老师。也去过她家。英子的母亲是学校的数学老师。很凶。眼睛一瞪吓死人那种。

英子的家里出过一件很不幸的事。英子的姐姐,芸,在很多年前被社会流氓强奸过。当时的社会满封建的,大家不敢张扬,报了警,处罚了流氓,也就过去了。芸的心理创伤很大。一直到30多岁了,才和学校里的一位体育老师闪电结婚。这些情况,我只是后来听一些同班同学小声议论才会知道的。


初中的英子是个蛮外向的人。很活泼,非常喜欢唱歌。她对歌曲的把握绝对是专业水平的精准。她读歌曲的参悟也屡屡让我惊讶。和她以后的时间里,她单独唱给我很多歌。没次都让我对她的投入演绎嘘唏不已。直到现在,我只要听到那些歌,英子的脸就立刻浮现在我眼前。


有一件蛮有意思的事。一次听到英子和班上一个姓曹的同学说话。曹说“男的都是好人”,英子说:“男的不是好人。男的强奸女人”。我一直忘不掉那时候他们说话的场景。永远忘不了说那话时,英子当时无辜的大眼睛里,荡漾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初中的日子不能不说是很乏味。那时候还小,又第一次离家在外到小县城住校读初中,每天就是疯玩儿。成绩可想而知,自是稀松的很。初三的最后突击才勉强让我升入了高中。

高中的我就不一样了。荷尔蒙来了。由原来不起眼的小个子也长到一米7几了,少年的烦恼也都接踵而至 如约到来了。

英子的发育好像是在悄然中进行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可察觉的阶段。高一的英子蛮高的,跟我差不多。身体不属纤细的那种,甚至用现在标准,都可能有些稍胖 (英子,对不起啊)。就整体想象而言,英子不是属于妩媚甚至说漂亮的那种,她属于开朗却半清纯的那类,非常勾人。英子的嘴非常好看。放大型的樱桃小口 (也许该叫樱桃中口吧。。。)。嘴唇很厚,当她咬嘴唇的时候,千娇百媚爆炸开来 夺人性命啊。记得是高一吧,我开始注意,欣赏,爱恋她的微笑。后来开始注意她的一切。不经意中,我开始了对她长达四年的暗恋。

我没有在高中和她表达过。一点都没有。20年后的现在,我每每想起当时的时光,都悔恨交加。因为随后的一年中,发生了很多事,出现了很多人在我的生活里。

暗恋的野草疯长着。每当我看着她和班上的男同学打诨,我心里气愤到不知所以。怀着这种愤怒,我开始远离她,不愿意理他。我当时甚至认为她已经你变得很坏了。

高二开始,我们之间发生些微妙的变化。当时的语文老师喜欢当全班同学,读每周作文作业的“最佳作品”,也奇怪了。几乎每次都读我和英子的作文。当我们红着脸,低着头读作文的时候,我每次都到瞟一眼英子,看到她红着脸咬嘴唇的样子。我满身心的幸福感 比投在广岛的原子弹 爆炸的还要灿烂。

有人会说。哥你真怂。其实,当时真的不是哥懦弱。大家的确不敢谈情说爱。高中很快就过去了,考不上大学,一辈子就完啦(老师这么说的。。。)。全班50人,大家都强压荷尔蒙,一个敢公开恋爱的都没有。

日子就这样在紧张的学习中过着。我对英子的暗恋也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中生长:生更深的根,而不是长高。英子和其他男生没有停止过。我也很多次不高兴。直到一天,同学告诉我,英子和某同学去看电影了。。。我当时小心脏啪唧就碎了。 (后来好像不是搞对象,或者没谈拢。。)

高三。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我的一生。在20年后,我在扼腕唏嘘的同时,深深为  一个女人能为不让别人得到自己的爱人而采取的不择手段  惊得一身冷汗。

惠也是我初高中同学。她是个相当干练的女生。 长者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皮肤白皙的像凝脂。惠和 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梅是很精致的女孩子,乖巧,不爱说话,非常内敛。

我永远忘不掉那天的晚自习。惠和梅同时找到我。说跟我有话说。我就去了,俩人当面对我说,我们两个都喜欢你,你说怎么办?

我当时就被惊呆了。怎么办啊。还是惠机智,她沉静的说“那我们一个一个跟你谈吧。”

那是十分漫长的一夜。

先和梅谈的。梅满眼含泪的跟我说,我喜欢你。睡觉吃饭我都想着你。。。。她说了很多很多。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双婆娑的泪眼,楚楚动人的身姿,还有身体不时不由自主抽动的娇羞。美到了一种极致。。。。记得我最后跟她说“嗯哪”。

梅后来到远处把惠换了过来。惠没有梅的眼泪,也没有梅的流水帐表达,她跟我常想未来。上大学后怎么办,毕业怎么办。等等。我很震惊。那么个小姑娘,就把我人生给规划好了!她当场唱了一曲“我的未来不是梦”给我。很动听。不输英子的水平,旋律顿挫咬合完美。声音呢,十分像笨侠小妹妹,动听中带些小粗旷。记得我后来跟她说“嗯哪”。

 后来我们就都回去了。(那时候的英子在我心里真的被压制了。锁起来了。。。)之后,我和惠晚上出去过一次。只那么一次。那天夜里我们沿小县城环城路徒步走了一圈。我们谈了很多。 后来我把她送回寝室,我主动握了下榻的手。滑嫩触电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我当时觉得很满足。虽然我不爱她。

 第二天,梅在课间找到我,再度泪眼婆娑的说“我要退出,记得我爱过你就行了。“ 然后就哭着跑了。。。我一直不知道梅的退出和慧有没有关系。其实显而易见,是直接相关。想想姐们俩爱上同一个人,一个人选择退出,这比黄继光堵枪眼还悲壮,比国际主义的白球恩大夫还要无私。

 随之而来的是惠轰炸式的情书。没有海量的肉麻。除了想念就是想念,寒暑假不例外,没停过。后来一封落在我爹手里,没免了一阵臭骂。。。 

 高考结束了。我考上本省一所大学。惠和英子都落榜。他们只能到学校补习班复读一年再考。全校只有一个复习班,惠和英子自然是同补习班一年。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一年里发生的事情,注定了我心痛的20年。

 我在大学一年级的日子了,开始解锁对英子的记忆。打开来,一切还是那般鲜活。没有联系过英子。也没有联系过惠。确切讲,我已经开始把惠遗忘了。 因为她没有在我心里占据位置。

 人生的悲喜总是来得极其突然。第二年,英子居然考上了我们大学,还考入了我们系。那心里的高兴劲就别提了啊,每天盼着去接新生。 接新生那天看到了英子。老样子,虽然略显憔悴。 我们打了招呼。平淡的很。我心里可不平淡啊。 如潮的攻势要开始啦。

也许从战略战术上讲不很出色,但我追英子的步调其实满扎实的。几乎每周六都去找她。各也不会肉麻啊,就是带她出去走,看电影。很多时候是在操场坐着聊天。英子会给我唱很多歌。记得她唱得最棒的一首歌是黄莺莺的“雪在烧“。那个委婉动听别提了。

就这样走操场,走了有一年多。

没有任何亲近,甚至没有拉过手。 就是聊。她给我唱歌。

 英子这种若聚若离,让我困惑到抓狂。后来我没办法就直接挑明了,她在操场上跟我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我问“哪首? ”,她说,“北风” (张镐哲的)。然后她看着我的眼睛,唱起了那首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歌。。。




“北风”歌词:(翻开陈旧的往事 看见一身苍桑 走过陌生的地方

我回到异乡 风吹得太狂 我感到有点凉

我在乡愁里跌倒 从陌生中成长 未来旅程却更长

我想到北方 无助的眺望 我知道不能忘

北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刹那间让我突然觉得好冷

彷彿在告诉我走得太远 有没有忘记最初的相约

我在乡愁里跌倒 从陌生中成长 未来旅程却更长

我想到北方 无助的眺望 我知道不能忘

北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刹那间让我突然觉得好冷

彷彿在告诉我走得太远 有没有忘记最初的相约

北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刹那间让我突然觉得好冷

 

彷彿在告诉我走得太远 有没有忘记最初的相约)

我当时就彪泪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在提醒我一件事啊。。。

 旁敲侧击的问她朋友 (是和她一起补习考进来的同学),我才知道,原来惠在补习班的时候,已经察觉到,英子在我心底的位置,时常告诉英子,我们如何海誓山盟过,并警告威胁过英子。说出过“如果你敢找他,我跟你同归于尽”之类的话都备不住。。。。

 在和英子走了两年操场之后。愚蠢的  我才知道了真相。

在这两年里,那种心痛难以名状。我当时都感觉自己有心脏病了。每当溜完操场,回到宿舍,那心绞痛的感觉,就是跟生病一样。哥那时候心力交瘁,瘦得都快没人样了。 每次回家我妈都心疼得问是不是吃的不好啊。。。我老姐在一边若有所思地问“这是搞对象了吧”。。。

从那以后,心绞痛继续,我不再去找英子了。累了。真的很累了。如果我真的在她心里没有位置,我何必呢。何必要耽误她呢。

 在我百般痛楚的时候。同班的敏出现了。

 敏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敏是涿州人。大方干练,有着女人中十分罕见的才智聪明。敏很可爱,虽然她不是大众公认标准的十分漂亮。 她眼睛不大,身材蛮好。记得从某天开始,敏不再理追她的男孩子了,开始上晚自习了。头发烫成丝丝,衣服也漂亮了,高跟鞋每天穿了。其实我不知道啊。那是穿给我看的。。。可是我他妈的根本没注意啊。

 过了一个月,敏实在不耐烦了。晚自习把我叫出去了。她说,“我想和你交朋友。可以吗。”心绞痛刚过的我不假思索的说“嗯哪。”

 那天晚上我抱了她,吻了她。 还有意无意触摸了她高耸的乳房。 。。搞对象就他妈的应该这该这节奏对不对!

 送走她,我回到宿舍,我躺床上问我自己:我抱了谁? 我吻了谁?我有意无意摸了谁的乳房? 那天夜里,我没能给自己答案。

 英子心绞痛没有停。我去和敏恋爱了。后来都到过对方家里,她父母对我都很好,真拿我当女婿了呢。

 对英子的感情谢幕是有的。在一次全系联欢会上,我当着300人唱了一首“让我欢喜让我忧”。清唱。没有我嗓音为外的任何杂音。 我是用心唱给在座的英子听得。她也认真地听了。 全场鸦雀无声。我能清晰地听到英子心脏的跳动。

 那晚,敏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没来找我。我啥话没说唱完就回宿舍躺下了。心绞痛了一小时。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找过英子。

 后来就像和敏溜滑板了,直到后来考研究生以后。出错了。我没有考好,第一志愿没考上。而敏却顺利的考上了。敏当晚很不高兴的对我说“我觉得你怎么啥都不行”。

这句话我记下了。因为它深深的刺痛了我。在我跌进低谷的时候,这一句可能未必经意的话,就变得十分的冷漠,别有味道同时杀伤力十足。

 后来我被调剂到另外一所大学,也很好,只是和她不在一个城市。相隔2小时车程。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居然半年没有联系过。后来我用红笔给敏写了一封信。写什么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句话我原端贴给了她。告诉她,我接受不了这句话,尤其在我掉到沟里的时候。

 信寄出后,没有消息。后来我才听说。敏郁闷了很久。哭了很多次。为这件事,我大学30多名女生,没有人(包括在美国)理过我,谁理这丧心病狂,无耻下流的陈世美啊。我可能有些做过了。但是我真的没法跨过那句话。

 敏。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怀念我们走过的时光。我真的爱过你。哥的心里,永远留着你的位置。谢谢你。(写这话时,已经彪泪了。。。唉 

 一直到出国很多年后,只要想到英子,立刻心绞痛。 抓心抓肺的痛。后来我还真看过医生,医生说,你很健康,没任何问题。 (惠。上个月还从国内还发过邮件给我,要在有生之年到美国来跟我疯一把。。。我斩钉截铁的回信:你在我心里没有位置。)

 时间 真是个无耻的小偷。这心绞痛去年第一次没有了。 我一想起英子,只浮现她咬嘴唇的样子, 还是爱得心头痒痒。 不过我想想走操场,居然心脏不痛了。

 这也许是 那所谓的忘记吧。回头数一数,已经整整20个年头了!

 英子,你现在好吗?哥没有忘记你。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没有人能把你从哥心里挤走。

 今天哥在这立此帖为证。纪念我们曾经的过去,我有太多太多的遗憾,太多太多的伤感,太多太多的委屈, 想对你诉说。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没有我奢望过什么。就算今天, 要的真的不多:


等我们老了以后,你能和我一起再走一次操场吗?

或是

你仍会残忍的拒绝?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 愛悠悠恨悠悠 為何要到無法挽留 才又想起妳的溫柔 給我關懷為我解憂 為我憑添許多愁 在深夜無盡等候 獨自淚流獨自忍受 多想說聲我真的愛妳 多想說聲對不起妳 妳哭著說情緣已盡 難再續 難再續
就請妳給我多一點點時間 再多一點點問候 不要一切都帶走
就請妳給我多一點點空間 再多一點點溫柔 不要讓我如此難受 妳這樣一個女人 讓我歡喜讓我憂 讓我甘心為了妳付出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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