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儿时北京的小零嘴儿
我出生于70年代中,向上没赶上吃榆皮橡树面的苦日子,向下又没感上吃牛奶面包的小资生活,当然我也就因此生的不胖不瘦,不左不右,长的一人多高,普普通通的活着。
想来想去,北京还是有些小吃东西的,老北京的豆浆,豆腐脑,驴打滚,豌豆黄,都还算有特色,不过还算不上零嘴。铁蚕豆,花生豆,开心果,话梅算零嘴可别地儿好象也有,挠挠头皮,费了半天劲凑了几个写出来看看。
头一个我想起来淌口水的算是糖葫芦,做法呢好象无非是山里红串起来往热糖浆里一滚,出来往垛上一插,就成了。吃糖葫芦的有两种。吃的猴急的,冬天里一口一个,在嘴里一通乱嚼,顿时满口生津,又酸又甜,有时能酸倒了牙,可伴随着又有一种快感沿着头皮麻麻的一冲而上,就一个字,爽。吃的秀气些的呢,要先用舌头慢慢的舔外面的糖衣,然后小口小口地咬去一片片带糖衣的山楂,放在嘴里,那种感觉是慢慢的扩散,和扩大,山楂缓缓的下肚,到吃完,胃里变的暖烘烘的,晚上一定食欲大振。后来糖葫芦的种类多了,有桔子的,山药的,五花八门,当然做法还是千篇一律,我吃来吃去,从头到尾吃了个遍,最后还是这正宗的山楂冰糖葫芦最有味。
糖葫芦写完了,我这嘴里也泛上了酸水,可还有比山楂更诱人,名字就叫酸枣面,比起糖葫芦,酸枣面显然大众的多,所谓酸枣面就是酸枣连核磨成干面,原汁原味。当时,北京近郊各山上是荆棘丛生,到秋天山上总是果实累累,漫山遍野,国家这时也是敞开收购,三分钱一斤,所以这酸枣面也就卖的格外的贱,十分的普及。记的好象是一毛一包,一个挺厚的小白纸包,里面包的是是褐色的粗粉末,小心的打开包,先嗅一嗅,有一股来自原野的清香。吃酸枣面是一定要舔而不能嚼,这味道是先酸后甜,一舔下去,就抑制不住去舔第二口,最后是,连包酸枣面的纸也舔了个透,这才尽兴。
最后说说果脯杂伴蜜饯,这杂拌原来逢年过节还是紧俏货,年前在前门的一家店里经常挤的人山人海,就为抢上两斤杂拌,说是杂拌,其实里面就是糖浸腌过的不同节令水果,有金糕条,藕条,蜜枣,杏脯,。。。,通通拌在一起,装入一个棕色纸袋,带回家,出于对山楂独特的爱好,每次袋里的山楂糕条就都由我来扫荡了。现在杂拌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色精装的京味果脯,看上去很漂亮,可吃起来却有点没滋没味了。想来总是不如早年食品短缺时来的金贵。节令美食到大众零食,这社会真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