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88)
來過伊朗的人都會覺得，很難把他們的經歷與被稱為邪惡軸心國的伊朗聯想在一起。對探索文化的人來說，伊朗有輝煌的波斯古城廢墟、清真寺和陵墓。博物館也饒有趣味。在伊朗，你永遠是客人，好客似乎是中東人的性格特徵，媒體曾經要我們相信，這塊古老土地上，人人都是宗教狂熱兼恐怖份子。我在伊朗卻沒有遇見半個。你問任何一個到過伊朗旅行的人，他們都有很多美麗的天方夜譚要告訴你。巴列維父子當政期間，對內推行西化政策，德黑蘭被稱為東方巴黎，夜總會、酒吧間、歌舞廳很多。1979年，伊朗爆發了伊斯蘭革命，如同中國的文化大革命，破四舊。一夜之間，所有娛樂場所銷聲匿跡。革命後，伊朗社會發生了巨大變化，男女有別，界限分明。有人戲虐地說，伊朗是個烏鴉穈集的國家。從表面上看，最大的變化是女性穿戴黑教布。穿上黑教布的婦女僅能露面部和雙手。女孩從上小學時起，在公共場合就必須穿戴黑教布。在伊朗，這條規定不分當地人和國外人，都必須遵守。從小學起，伊朗實行男女分校。到了大學，男女才可在同一間教室裏聽課。乘坐公共汽車時，男前女後，即便是一家人，也得暫時分開。他們邀請我們拍照，也是男女分開的。目前，德黑蘭的文化娛樂生活匱乏，可收看的電視頻道只有幾個，多數是講經臺。有些市民不顧議會通過的禁令，偷偷安裝衛星天線，收看國外的節目。由於年輕人越來越多，伊朗被迫提高社會的自由度。以前被禁止的音樂會、檯球廳也可以重新開放。通過互聯網以及偷偷安裝的衛星電視，伊朗年輕人完全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平日市民主要的文化娛樂是逛公園和野餐。其中，中國功夫受到德黑蘭年輕人的青睞，李小龍和成龍的名字幾乎家喻戶曉。具有西方情調的咖啡館是青年人喜歡的去處，沒有酒吧，只能售無酒精的啤酒。那裏氣氛優雅、光線柔和，吸引了年輕人去談情說愛。而家庭或朋友間的聚會，成為德黑蘭人放鬆的好機會，他們在公園草地搭個帳幕，全家坐在一張地毯上吃喝，一直能玩到午夜。每到周日，注重家庭的伊朗人，常常拖家帶口，開著高貴或簡陋的小車，到公園裏野營。帶著煤氣灶台，找塊空地，鋪上波斯地毯，各自為營。女人們燒飯煮茶，男人抽水煙聊天，小孩子在一旁嬉鬧。如此聚會，每週一次，雷打不動。有時候，甚至會在麻紮(墓地)親人的墓碑邊舉辦。問起一位伊朗老人，他悠悠吐出一口水煙，曰：“死亡本來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自改革派總統哈泰咪1997年上臺後，社會氣氛有了少許寬鬆，年輕人抓住一點點縫隙開始張揚個性。波斯美女是世界聞名的。鼻子高高，眼睛大大，睫毛長長翹翹。對口渴的人，就是水。對饑餓的人，就是麵包。對孤獨的人，就是愛。而對全身被覆蓋住的女人，希望就是有一天能讓人看見自己。美女們既然在外衣上可做的文章不多，那就在圍巾上找點樂趣。圍巾十之八九MADE IN CHINA，種類與花色數不勝數。頭上一改傳統的黑色，戴頭巾也以藍、粉、白等明快色調為主，她們已從烏鴉逐漸變為彩蝶了。 女孩子們開始戴有顏色的頭巾，露出的頭髮越來越多，黑袍換成風衣，並且越發合身。但時髦的外套裏必須襯著可遮住臀部的長衣，因此往往內短外長，層疊之間，反構成一種獨特的時尚。時裝店裏，大膽的服飾漸漸出現，引得黑袍下的女士也不免要駐足多看兩眼。由於社會較之以往開放，如今的宗教員警只在重大宗教紀念等節日前，才對服裝不檢點的年輕女子進行突擊檢查。在公共場合，一襲黑袍是伊朗標準的傳統女士服裝，但女人們追求美的天性並沒有被扼殺。黑袍已經有了許多的樣式和衍生物，比如紗制半透明的黑袍，帶蕾絲花邊的黑袍，以及印有許多暗花的黑袍，傳統中透著優雅。在德黑蘭的大街上，穿黑袍的女人大多年齡在50歲以上，更多的則選擇穿中長風衣以符合蓋住臀部的要求，漂亮衣服只能留在家裏穿。近年政策較前寬松，年輕女性為趕時髦，鑽法律空子，不許露髮就化妝，一樣要美麗。整容開始盛行，與我們隆鼻不同，她們是要削鼻，鼻骨太高，要削平。街上看到鼻上貼膠布的，就是剛做完整鼻手術。
伊朗的廁所男廁沒有小便池，與女廁一樣，都是下蹲式，要排長龍如廁。也沒有廁紙，要用水管沖洗。幸虧每間廁所裏有一格是坐廁，當地人怕髒，寧排長隊也不肯用，我們就優先享用啦！
由於伊朗尚未進行工業革命，還保留住傳統手工藝製作水平，因此，古老的手工藝沒有失傳，工藝品製作精美，價格便宜。他們做生意很老實，不會開天殺價。一般只給九折，講價到八折已是極限。
這裏的外來遊客不算多，當地人把我們當稀客，人人爭與我們合影。他們熱情好客，十分友善。在伊朗，我們成為明星人物。旅遊點門前都有荷槍大兵把守，保證安全。最令我稱奇的是，伊朗雖然反美，人人會講英語，美元通行無阻，根本不用兌換當地貨幣。可樂，雪碧到處有售。最新美國電影的DVD也能看到。商店路標招牌除了波斯文，也有英文。最奇特的是車牌不用阿拉伯數字，用波斯文寫，所以根本不知所謂。令我印象最深的是交通極為混亂，日日堵車，人車爭路，無視交通燈號。外人無法過馬路。幸好我們坐旅遊車，不用自己過馬路。
當地的食品豐富，但不合我們口味。每餐幾乎相同。沒有豬牛，以吃雞羊肉為主。吃不慣的人最好自備即食麵，回酒店加餐啦。
伊朗是波斯，有其特定的历史和传统，和一般的“中东”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