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焦急地想知道那天之后的情况,不是我不害怕,不害怕我绝不会回这个家,但我知道自己不会发生任何事,我以为会有警察登门盘问我,结果根本就没有。
之所以急于出去,困在房间里不停地查手机,因为我心里仍抱着一丝丝希望,尽管我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我现在已经很了解Dad一旦想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成,哪怕是借刀杀人也绝不手软,绑架我的孙萍、局长、他手下… 可是我仍然抱着一线生机,不要死,卓森,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回家第一天,新闻报纸的头条全部是关于卓森:著名作家斯清意外自杀!
意外和自杀,不矛盾吗?
第二天我被关在屋子里,给田菁打手机。她一听到我声音差点哭了:“我的天,你可来电话了!今天镇报新闻上登了一张你的照片,我都担心死了!”
“报上怎么说?”我急问她。
“说你在台上吓昏过去,是被人架出场的。你现在怎么样啊?”田菁急问我。
“我没什么,真的。告诉我报上还说什么,卓森,斯清呢?”
“说他自杀的原因警方仍在调查中。他到底为什么啊?”
我没回答,没法回答…
第三天,网上只有个别新闻提及此事,也只说仍在调查。
第四天,我的手机没电了,房间里没的可以充电,我跟三楼女佣要充电器,她说去跟家务助理要,然后就再没回复,气得我!把桌子掀翻也无济于事。
我忽然间想到,在海银这几天,怎么一直没看见给我Dad传宗接代的那只黄鸭子?说不定她肯给我个充电器。怎么我也没看见、听见小孩的声音?
第五天,家务助理和女佣一起上三楼来送饭。女佣给我摆饭菜的功夫,我向苗芸要充电器,问她:“黄鸭子哪去了?”她明白我所指是谁,语带藐视地回应:“她呀,剖腹产要住院观察。”说话弄酸挤醋,还似笑非笑地攒出一副得意获胜之姿,“何况,这样典雅体面的豪宅也不适合她住,整天窜上闹下的,露总哪受得了!再过一两天,露总说把露公子抱回来。”
呸,我瞥着苗芸涂抹均匀三四十岁的脸故意损她:“你清楚吗?秋后的蟑螂、蝗虫,总共还能蹦几天?”
她勃然怒起,平时在我Dad面前养成的好习惯 – 用前胸泄愤 - 挤成两只馒头的胸在我眼皮底下像刚出锅一样呼哧呼哧冒热气,看得我忍不住想乐,可惜实在乐不出来。
苗助理拧细眉尖狠觑我的浓眉,暂息了呼哧冒气,细鞋跟钉着深红地毯、细腰扭着紫袍屁股关门走了。
第六天,时间过得爬蚂蚁一样慢,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我不敢看镜子,怕我妈妈和露洁出现在镜子里质问我,更怕卓森出现在镜子里对我眼带血丝满脸讽刺地冷笑。我的眼睛盯着方屋顶,视线从一个屋角沿着雕刻线滑到另一个屋角,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忽然间黑里产生出一种视差错觉,屋顶的这些雕线好似一条条白绳索把屋子四个角的浮雕吊起来、拉紧、勒死。我被这一瞬间的错觉吓个半死!想起露洁的日记和卓森的小说里屋角吊的死娃娃!
我霍地从床上猛坐起来,打开所有的灯。
“想把我也吓疯吓死,没这么容易!”我抄起椅子冲窗户使出全身力气砸,然后我用它砸门、砸桌子、砸床、砸墙,把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砸个遍!
宅子里楼上楼下立刻灯光通明,噔噔嗒嗒的脚步声一齐向三楼房间涌来。
折扇门终于拉开了。苗助理和七八个女佣、两个保镖像一排死尸陈列在门口,大惊失色地往屋内探头。
我起身就往门外冲,两个保镖伸手挡住我。“滚开!”我瞪他俩,“让我走!”
他们俩竟然没有一个把手臂收回去。
“你这是怎么了?无法无天了吗!”一个小小的家务助理胆敢放肆冲我喊。“露总呢?”她扭头问身边穿花睡袍脸色怯生生的三楼女佣。
“露总今晚好像去医院那边了,没…还没回来。”
苗助理气得额头皱纹横泄出来。我毫不避讳地讥笑她。
“吕强,”她扭身叫,“露小姐把这屋子砸坏了,深更半夜的没法清理,只好请大小姐去卧香居住一两夜,什么时候露总回来再说。你们俩带她去!”
“卧香居门窗待修,而且只有两层,万一…”
“把门窗关严了。你们去吧。”
不等我挣扎,两个保安架我下楼。
“你们放开我!”挣扎没用,尽管我一米七五,可这两人比我高大粗壮得多,胳膊就像铁打的,把我离地架空,夹得生疼。
“哼哼。”我听见身后两声阴笑。
卧香居在后园,家宅东侧,Dad起的名字,听起来是不是超级老土?它是Dad当年买下的毗宅中唯一没有推平的三角顶小楼,没推平的原因是楼前有一棵极漂亮的百年凤凰树,我妈妈就埋葬在树下。
“我自己走,让我自己走路!”
我的两只脚落在地上,人仍被铁胳膊夹着走进卧香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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