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走上三楼。咦?卓森卧室的门敞着,他回来了?
卧室比我的小,欧式白木窗可以向水敞开,一张大双人床,床头左右两个扇形有浮雕的角柜,床灯的灯柱正是断臂维纳斯的塑像,床对面的低柜里摆满小说,旁边地上放着一个可摊坐的地式沙发,矮柜上方挂一大幅油画,画中却不是露洁,是…我仔细看看标注,是露洁的画!一片绿色田野上面,一只白色气球,画面就这些,非常空旷,天空的颜色白绿交映,整幅画不算深浅,仅仅白绿两种色彩。
当真没摆露洁的照片?收在柜子里?和Dad一样?
我眼睛在卧室里再转一圈,发现扇形浮雕床头柜上有一个白布面日记本。翻开首页,有两行字:
因为不懂什么是爱情
所以我笃信它的存在
这是露洁的笔迹,我认得。拿起本子,往后翻,眼睛刷刷跳页浏览。
整本都是露洁的笔迹,但内容凌乱,没有日期,没有标注,没有衔接,我根本想不通露洁是在记什么?但是我惊讶地发现一点蹊跷:就是卓森的小说,很多情节取材自这本日记!包括《逝爱》里的梅,日记里有几页描述了一个为情自杀的女孩,也喜欢弹琴、喜欢穿琴格衣服。连《死亡魂灵》最终吊死的女主人公在小说开篇时坐在烛光下吃豆角,男主人公看着她一口咬下去,剩下的半只豆荚里趴着半条死青虫,这个情节露洁的日记里也有!《瀑》里面白天躺在山瀑水底,晚上探出水面的赤裸女尸族,日记本里也草草写了两页。
露洁怎么会写这样恐怖的东西?她向来属于温柔类,说话都不肯大声。当然我仔细翻翻,日记本里不全是恐怖,也有爱恋缠绵、好几首诗,都是一段一段的片段,内容衔接不上。我眼睛扫过一首短诗写道:
我在爱的尽头看见维纳斯
她断去的十指在空旷中弹奏
引着我向她走,向她走
无法驻足 …
这不就是《在爱的尽头》诗的大意吗?露洁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我不是诗人,天生没诗情画意,对恐怖更毫无兴趣,琢磨不透露洁为什么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哗…一直翻到日记尾页,掉落出一枚圆币。
“这东西我见过,”我自言自语,“出入海象琉璃球的电子通行卡!”
是不是卓森有两张卡,一张放在家里备用?我猜测。拿上露洁的日记本和圆卡片,出门打车去卓森的创作间。
“露女士!”海象琉璃球的保安人员其中一个两个月前见过面,他也记得我,见我走进大厅,迎上来说:“欢迎光临!您刚推门进来,比琉璃厅还亮眼,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找卓森,呃,斯清。”我说。保安主动帮我打开电梯门。其实不用他,我已经试过露洁日记本里夹的电子卡,能通过顶层车库的玻璃门进入海象琉璃球。
进电梯按“白韵舟”,直达次高层,卓森创作间门口没有门铃,我只好敲门。
“卓森?卓森?你在里面吗?”
听见里面隐约有哗啦吱呀乱响,却没人回答,我决定试试手里的电子通行卡,把圆卡片对正白门的金色电子板,门哒的打开了。
卓森站在白长桌靠琉璃窗的那侧,手里握着一支四五根筷子粗的大笔,他极度错愕地抬头瞪视我,胀着两只黑眼球,头发凌乱,胡子N周没刮。
桌上散乱着上百张纸,房顶的白色细滑轨以前见是平行装的,现在交叉着,向下伸出四只铁壁拉着一张移动支架,支架上躺着一个人,在透明玻璃罩里一动不动地平躺着,身穿白色长裙。这个女人手里拉着一条线,从玻璃罩底端拉出来,线另一端正是卓森手中握的大笔。
这是什么写作仪式啊?!
我震惊地望着凌乱的白色房间,两步迈到玻璃罩前,几乎惊呆了!
“露洁!… 你把我姐姐…”
卓森就像疲惫不堪的瘦狼,又被揭开皮,他看我的黑眼睛里一丝一丝的红血丝要胀出眼眶,脸上露出近乎残忍的笑容,让我脊背发凉,这个人笑得太可怕了。
“谁给你的通行卡?!”他问,不只语气阴森,视线恨不能把我脑门盯穿。
“如果你报警或者对任何人讲,……”
(待续)
一个与众不同的富二代的故事《1LOVE-拂动的自由》长篇连载链接
【黎童四幅画卷爱情小说已正式出版,多多关注支持!^-^ 个人转载收藏请注明作者和出处,谢!】
【声明:本小说未经作者授权不得以任何形式发表、出版、连载、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