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典的日子里-英语老师丹岗
去了一趟斯德哥尔摩,感觉隆德的冬天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上了瑞典语课后,先生的实验室我基本就不去了,只是帮他到另一栋大楼里去用血液离心机?计数,周末喂肿瘤细胞,跑图书馆借书,打印资料等杂事,再也没有跟小白鼠见过面。
在隆德的生活基本理顺。隆德的超市每周给居民的邮箱发广告,我大都按每周特价购物。每周特价头条多数是母鸡(höna,hen),最便宜的时候一克朗就可以拎回一只几公斤重的老母鸡(瑞典使用的是国际公用的计重单位1公斤/kg=1千克)。不买鸡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把买老母鸡改成买童子鸡(kyckling),比老母鸡小很多,肉嫩一点,味道稍微好一点,价钱稍微贵一点。我们也入乡随俗,学会了做烤鸡,烤鸡腿,烤鸡翅。先生说,瑞典的鸡,不同的种,就得用不同的方法做,用它炖鸡汤是不行的,我们不习惯那味。
广告纸上几乎每周都有不同品牌的冰淇淋 on sale,在国内都舍不得吃的甜食,我爱上了瑞典的冰淇淋,逢有必买,好像不买就有损失。结果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我把自己吃成了圆圆脸不说,带来的衣服几乎全都穿不进了,最可惜的就是特意到上海定制的靠身旗袍只穿了一次,就无论如何也塞不进了。
隆德没有中国超市,只有一家印度超市算是亚洲食品店。隆德的中国留学生联谊会与就近的马尔默城中国超市联系每周(每隔一周?)来隆德出摊卖新鲜蔬菜和南北货副食品,罐头食品等,那是每个隆德华人的期待。记得40克朗1公斤菠菜,或韭菜,密封在有一英尺长的塑料袋里,在国内从没吃过这么超大,超长的菠菜,韭菜,即便如此,去晚了就售罄一空,一块老豆腐要十二克朗。有能干的同胞都学会了自己家发黄豆芽,绿豆芽;我们经常买的还有虾片,午餐肉。
洗衣用的是公用洗衣房,投币洗衣,烘干,熨烫。我去洗衣房还有一个有趣的小故事,离题太远,另篇再说吧。
隆德的路大都是坡路,人们大都是骑自行车出行,上坡的时候,骑车的人都要站起来使劲蹬自行车才行,我身边的人都会,就我一个笨蛋,我到离开都没有学会站在自行车上用力上坡,骑车不上了坡只好下来推行,不过很享受不刹车躺车下坡的潇洒自在。
一天住在我家对门的小Z,天津医学院的研究生,问我想不想上英语课?我说,想啊!哪里有?小Z告诉我,瑞典社区学校很有意思,在那里开班当老师,只要你能自己凑齐五个学生,有地方上课就可以到有关部门申请开班教学,学生免费,老师的薪资由学校出。她先生认识一位英语老师,她已找到了三位同学,如我去,只差一位就可以开班了。我想起了一位新结识的移民瑞典的苏州朋友的女儿小G,她随父母移民来瑞典,直接学了瑞典语,我邀请了她,凑齐了一个班的学生,我们的英语学习班就这样在小L家开课了。
我们的英语老师叫Duncan,非洲人。我把他的名翻译成丹岗,不知道合不合适?
丹岗老师与他的英语班学生们
发张照片吧,不用我介绍,大家就知道我在瑞典的英语老师长啥样。
记得第一天上课,丹岗老师就向小L要了一个空花瓶,往桌子中间一放,说我的课上没有中文,只有英文,No Chinese,English only! 谁说了中文,自罚1克朗丟进瓶子,用于我们买点心。严明纪律在先好。二个小时的课程,全是中国学生,互相之间不说中文不容易啊!很快我们的瓶子里就叮当有声了。后来我去上课都得抓一把硬币备用,再后来,我们干脆每人交10克朗,不是为敞开说中文,而是给女主人小L煮咖啡买点心用。
丹岗老师的课很随意很生动。第一节课就给我们一小时命题作文“我的瑞典隆德的第一天”,另外一小时学生自读作文互评,老师改错。”没教材也没作业。丹岗老师的一句“small English is good English."我记住了,意思大概是写作文,说话不要用大词或尽量用简单的词汇,我理解。很受用。
有一天丹岗老师带来了一本中国当代朦胧诗人北岛的英译本“北岛诗集”(?),问我们读没读过?我们不约而同地摇头,他又问有谁知道北岛吗?只我一个人说听说过。他立刻把书递到我面前,要把书送给我。可是那时的我与人日常交流都有问题,哪有水平念什么诗啊?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接了。那以后,我对丹岗老师刮目相看。因为他尽管对牛弹琴,照样讲了许关于许多北岛其人和其诗,
他很懂中国。他说话轻声细语,很会教学,会让人开口说话,上他的课很放松也很开心。咖啡break时,他还会随音乐扭动身体即兴起舞,一看就知道是与生俱来,骨子里就会跳舞的非洲人的舞姿和节奏,令人印象深刻。
学期结束时,他跟我说,他可以推荐我去社区学校教中国烹饪,他已经有好几个要学中国烹饪的学生了。开什么玩笑?我的烹饪抓住老公的胃都难?怎么还能教人?我连连摇手拒绝。天津来的乐乐妈妈,图片中最前坐者忙说,wuran答应他,我们合作,你讲课我来做菜。哈哈。为人师表真那么容易吗?
这本书是网上借图,选自《北岛诗集》(谢谢原创)
丹岗老师送我的北岛的书,跟我母亲八十岁画的虎以及瑞典友人送的礼物等在我们离开瑞典,寄放朋友家里全部遗失,很抱歉,也很遗憾。
借文学城宝地一角,问候丹岗老师好!也问候我在隆德丹岗老师英语班的同学们好!
乐乐那时就5岁模样,很喜欢跟我玩,总是直呼我大名,急得她妈忙在后面打招呼。。。现在乐乐应该也是孩子他爸了吧?
小L,我记住了你说的”花十几克朗买盆花点缀屋子,让人心情舒畅,值。“我效仿至今;
小Z,我知道你和你先生离开了瑞典到了加拿大,一切都安好吧?你当了奶奶或姥姥了吗?
小G,你的三朵金花也应该都是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士了吧?请代候你妈妈好!。。。好想念你们!想念我们在一起学习时的美好时光。
《八月的梦游者》作者:北岛
作者简介:
北岛(1949年8月2日—),本名赵振开,朦胧派詩人,出生於北京市。以「北岛」作為笔名,是因为来自北方而且偏爱孤独。北島先后获瑞典笔会图霍尔斯基奖、美国西部笔会中心自由写作奖、古根海姆奖学金、金花环奖等多个奖项,并被选为美国艺术文学院终身荣誉院士。曾擔任香港中文大學東亞研究中心人文學科講座教授,现为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榮譽教授。他的诗刺穿了乌托邦的虚伪,呈现出了世界的本来面目。一句“我不相信”的呐喊,震醒了茫茫黑夜酣睡的人们。代表作:《回答》、《结局或开始》、《一切》。
这个课一边学一边social,感觉你们轻松愉快,很好的学习方式。
想起以前去中文学校学英语,华人老师拿着一张图片,用中文问大家:“这、是、什、么?”
大家回答很响亮:“芹——菜——!”
老师发火了:“谁叫你们说中文的?!讲英文!”
以后我也没时间去了(*^_^*)
丹刚老师教得好,讲中文罚款……
我没敢猜是那位(瞅别人又不像),因为娘子君当中只有她不看镜头,让俺看不清她的眼睛,而且发型同前篇(苏珊娜的那篇)的单人照相比,也短了,所以俺就闹乌龙了。。。
下次荷姐再上一张眼睛对镜头放电的,我管保猜中,嘿嘿:)
愿荷姐,麦子还有各位友人正有个好周末:))
没想到非洲人Duncan能送您一本,很时髦很品味啊!
荷荷写的非常好看,读来趣味横生。
问好,并祝周末愉快。
啊?猜错了???
都怪照片充满了“朦胧美”,让我看不清到底哪位是青荷。。。不过刚好朦胧美配北岛的朦胧诗,更加强调了美的不确定性,猜起来别有一番趣味在其中:))
祝荷姐和朋友们有个好周末!
能有几个中国朋友真好!荷姐周末愉快!
我的瑞典语也上了很久的,但没学好。打岔太多了。我慢慢回忆。
从照片来看,估计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不难判断哪位是荷姐哈!
谢谢分享。
荷姐那時大概還沒有數字相機,用底片衝洗照片時可以後期局部爆光改善圖片質量。記得我與一位卡麥隆同事合影,我的臉色慘白,嚴重爆光不足,可是那位先生的臉已經爆光過度,只剩兩只滴溜溜的眼珠和一排牙齒。數字相機跟本無法平衡爆光量,It is what it is.
你说的非洲人的英语说得利索,我想这跟被英国殖民过有关吧?丹岗老师好像教育背景不错的,他介绍过,我没记住。我们的英语课就是英语会话课,对新出国的人很有帮助的。
你跟你先生这么多年了,心有灵犀,好理解。他的哥哥可能有点中国人说的咬文嚼字吧?讲究的英国人。我很同意车城和梧桐关于学外文的观点,语言需要时间的浸润,成年人的可塑性相对差一点。谁让我们自己选择侨居国外呢。呵呵!
弄弄的英语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你的电台网址我找不到了,你有新录音的吗?
谢谢分享。
荷姐的回忆录写得太好了,真实,有趣,温馨,罚款买点心,哈哈哈。希望你的同学可以读到这文。:)
豆腐 12克朗也不是真實的.
住在瑞典不學瑞典語, 反而學英語? get不到你的點.
你是來搞笑的嗎?
还有北岛的诗:熄灭已久的灯塔,被水手们的目光照亮————特别反常的映照(一般是灯塔照亮水手的眼睛,这个反过来了)。。。非常耐人寻味。俺以前不知道这首,感谢荷姐的介绍:))
那张合照让我看不够,不是因为丹刚,而是因为荷姐,是不是穿红毛衣的那位,太Q太漂亮了!
咦?发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