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偷税偷电两件事,我很担心牡丹楼的长远经营。我不知道黑玫瑰的目的和动机。我也没有时间去时时刻刻隄防她的各种小侵略。我考虑要卖掉这栋房子。我跟本地的一位黑人地主说起,问她有没有兴趣买我的房子。老太太很健谈,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天,总结起来也就三句话:
“你这是种族主义者的想法,你认为我是黑人,所以能摆平她。但是我长期在DC做,在Jacksonville 的时间不到你的一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你太好欺负 (too easy),难道她完全没有弱点?我敢打赌她在偷税。”
“我没钱,除非你打算半价卖给我”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种族主义者的想法,但我的确觉得,黑人地主不会在那条街上遇到我所遇到的麻烦。关键的问题在于她说我太好欺负, 激起了我的牛脾气。
我调查了一下黑玫瑰的房产情况:
她把两栋房连一起,报了homestead,在浮罗里达是可以的。但是出租部分不能按 homestead减免地产税。 我初略的算了一下,她每年少交大约2千块。而且我不用细看就能猜到她的出租房一定有不合code的地方。于是我买了一张生日卡,里面放了她的地产税资料,交给她。
她一边说不是她生日,一边喜笑颜开的打开,然后立即问我要不要喝点咖啡。我当然要。
黑玫瑰:酒鬼偷用你房客的电,我不知道,但我会告诉他不要偷电
我: 偷水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黑玫瑰:水能值多少钱,他是个蠢人,也没有钱,你就放过他吧
我:300块
黑玫瑰:我也没有300块,你如果要打官司,得化好多时间吧,还得花钱请律师
我:我常年请着律师,多一事少一事区别不大。而且我的律师说,费用最后都会由你出。你拿不出也没关系,慢慢的从你的银行账号上扣就是了。
黑玫瑰:你想让我破产,我幸苦了一辈子,一辈子住在这里,现在我80多了,一个有钱的白女人要来把我这个有色老人从我自己家赶走。
我:你错了。我不是白人。我也不想让你破产,而且以前的事儿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如果没主人的狗在我的园子里拉屎,如果我的路灯莫名其妙的灯泡坏掉,如果我的房子玻璃窗被打破没人主动认赔,如果有任何偶然事件要让我多花钱或是少收租,我都不会怪你。但是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会往市里打电话。你看你这房子好多地方都很旧了,会不会有的地方不符合code?你要不要找个contractor 来修一修? 你的保险公司知道那棵树长得那么靠近房顶吗?
黑玫瑰:让酒鬼给你剪草一年半价,算补偿你的水吧。
我: 免费剪。我没钱给贼
黑玫瑰:成交
牡丹楼从此平静。我和黑玫瑰保持相对距离,见面你好,我好,天气好,没有矛盾。